《巴利安云守Gin今天也很想辞职》

新人入职 从意大利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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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沿着盘旋的公路行驶,离开城市边缘,朝着隐藏在山脉中的建筑群前进。

列维·亚·坦,不,因为懒得起假名所以现在只叫列维的Varia雷守,不自在地拉开衣领,像是被剪裁贴身的西装扎了脖子。

他坐在轿车后座,看上去坦然自若,实际坐立难安,从未经历过的任务难免令人紧张无措,何况根本没人问过他的意见!

两个银毛混蛋自作主张把他丢到日本,而BOSS就那么同意了!

想起XANXUS漠不关心的态度列维就想落泪,一颗忠犬心被践踏成八瓣,不过好狗就是要学会及时原谅主人,下一刻愤怒就转换方向,直戳到Varia作战队长可恶的脸上。

列维阴恻恻地想:等他不费吹灰之力瓦解敌人,替彭格列解决潜在大患,BOSS肯定会认可我的付出!到时候他一定能取代Sal,成为Varia BOSS真正意义上的左右手!

和必须隐姓埋名从小弟做起的某个人不同,他明面上的身份,是贝尔摩德正大光明从意大利“请”来,某个急缺经费的科研人才。

为了演好科学家,Varia雷守身上没带任何武器,虽然保留了剃掉造型怪异的胡子,但头发确实被路斯利亚好好折腾一番,原本根根炸开的发丝现在柔顺地贴在后颈上,稍微柔和了点原来强硬、阴鸷的气质。

只是超过一米九的身高,明显锻炼得当、衣服都遮不住的肌肉,和无意识流露出的凶狠表情,怎么看都与普通人对“科研”二字的刻板印象相去甚远。

所以无怪乎司机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他,这不引人生疑,稍微不对劲的是对方被列维抓包偷看,两人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对方并没有迅速移开视线,反而是眼神平静与他对视2秒,才自然地将视线挪回前方。

“列维先生,研究所快要到了。”

Varia雷守听到对方这么说,好似刚才窥探的目光只是巧合。列维心想:组织的司机都这么专业——还是这个人身兼多职?

不远处,目的地灰白色的墙壁在林间若隐若现。司机将车停在路旁,先一步下车,在乘客跨出车门站稳时,就已经将行李拎在手里。

“谢谢。”列维接过对方递过的提包,在那双握在皮革上的手掌停留片刻,确信自己看到了隐约的薄茧。手上留茧子的情况有很多,没什么好奇怪,只是此刻他职业病发作,就想要把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收入囊中。

Varia雷守走了两步,片刻后又转身看向仍停在原地的司机,沉声说: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或许以后我们还有共事的机会。”

年轻的司机楞了下,从口袋里抽出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我叫绿川景,就职于乌丸制药交通运输部。”他微笑着,离得近了能看到他下巴上若隐若现的胡茬。 “列维先生以后如果有什么需求,请务必联系我”

日本,东京国际机场。

一架来自洛杉矶的飞机缓缓降落,起落架撞上地面造成的颠簸让机舱内的乘客们从昏昏欲睡中惊醒,不少人在座位上活动筋骨,努力摆脱缩在狭小座椅里十几个小时导致的肌肉僵硬。

经济舱唯一的好处是便宜,但旅游旺季机票钱仍然是一大笔,所以为什么不直接买头等舱呢——出钱的是Varia又不是玛蒙。

待飞机停稳,舱门打开,琴酒随着乘客们鱼贯而出,把答案归功于因为度假古堡被掀掉一层天花板,而省钱越发走火入魔的Varia雾守。

希望玛蒙不要试图砍掉XANXUS的伙食费。

下飞机,取行李,随着人群走向出口,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噪音与机场播报混合,吵得让人只想赶快离开。琴酒假装看手机,第三次用余光探查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发现对方不过是普通人后又把目光转回屏幕。

他压低帽子,决定到地方就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前几天路斯利亚风尘仆仆地从意大利赶到美国,到了地方没停就拿着工资卡急匆匆扫商场,自信满满地保证能给Varia云守设计出绝对合适的造型,信誓旦旦的样子甚至让琴酒一时忘了他平时的穿衣风格。

于是把服装交给对方,自己呆在酒店看情报的后果就是,花里胡哨、色彩斑斓、每周七件不重样的奇装异服,整整铺满整张床。

“你看,你看,工作装就是这件,标准的坏人打扮哦~”路斯利亚左手拎着件黑色大衣,搭配纯黑的下装和皮鞋,十分适合在夜间隐藏行踪——如果排除大衣领子后面那一圈彩色羽毛的话。

“至于休息日嘛,可以按照心情在这几件里面挑。” Varia晴守热情地拽起两件颜色十分鲜艳的上衣,在自己身上左右比划。 “红色有助于开朗情绪,蓝色嘛感觉会更沉静——”

琴酒的回答是用BERETTA在那两件衣服上各开一个洞。

不顾同事做作的哭唧唧,Varia云守连威胁带动手把人赶出房间,回头看到满床扎眼色彩只想把房间给烧了。不过最后紧缺的时间还是让他妥协,在那堆衣服里面勉强挑了几件装进行李箱。

顺带一提那套“工作装”也被装进去,只不过作为亮点的羽毛被人拜托酒店帮忙拆掉了。

现在琴酒:下身是很普通的黑色西装裤和皮鞋,上半身里面是黑色贴身内衬,路斯利亚特意挑了件高领能挡住脖子的,外面一件大V领卡其色套头衫,稍长的下摆被扎进皮带。脑袋上一如既往带着顶黑色软呢帽,长发被发圈松松地捆成一把,垂在背后。

其实如果Varia云守靠近听下路人的窃窃私语,就会发现那不过是花痴呓语——活生生的超模从你面前走过,惊叹两声盯着看实乃人之常情。

走出机场,坐上出租车,时间来到16:00,与约定时间还远,琴酒指挥司机先驶向某个彭格列旗下的酒店。他心爱的BERETTA带不上经济舱,只能拆碎了以零件的形式先行寄过来。

酒店大厅富丽堂皇,接待员扬着公式化的笑容,接过信物,将寄存在前台的盒子递给眼前的高大男人。

盒子不大不小,不轻不重,连锁都没有,仅仅简单地扣在一起。它在柜台下面16个小时,接待员换了两班,都丝毫提不起偷看的心思,毕竟在这个酒店做事,把持好嘴巴和好奇心才能让工作生涯长长久久。

接待员撇了眼记录,微笑道: “欢迎光临,黑泽先生。”他双手递过张房卡,说: “有人替您预约了房间,在7楼,您可以随时入住。”

思索片刻,琴酒还是接过来,依照文明世界的社交礼仪说了声“谢谢”。

客梯缓缓上行,琴酒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行李箱。从外表来看,他像是来日本公干或旅游,谁也想不到超模脑子里正列着长串违禁品清单:子弹、防弹衣、炸药、狙击枪、窃听器、清洗剂……

盒子里只装着两支BERETTA的零件和120发子弹,完全不够用,要想办法从日本黑市补货。卧底任务就这不好,不能随时享受家族后勤支持,为了避免“黑泽阵”和彭格列扯上关系,酒店也只是暂住,需要尽快找到别的安全屋。

“叮”声传来,琴酒步出电梯,在拐角处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安静、避人且视野一流。进门第一步先拉上窗帘,然后按照职业习惯满屋搜窃听器和摄像头,确认安全后他才把行李放下,有条不紊地组装武器。

贝尔摩德一共提供了两张入场券,乌丸制药研究所的塞给列维,让Varia雷守充分发挥自己高学历的优势,直接打入敌人内部,而另一张只写了简单地址和接头人,正贴身放在他口袋里,上面的口红都被体温捂得微微融化。

虽然很嫌弃,但那个女人说唇印也是入场券的一部分,这让琴酒不得不忍受口红蹭在衣服上的可能。

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将室温维持在舒适的温度。Varia云守把黑色风衣挂上衣架,对着浴室的镜子默默梳理为了此次任务特意编造的身份信息。

对外假名黑泽阵,真名不详,26岁,意大利人,原EI成员,因谋杀教官未遂而脱离军队,假死脱身来到日本,暂时没有仇人追杀,精通各种枪械,擅长炸药的安装与使用,熟练驾驶汽车、直升飞机、汽艇等交通工具,熟谙8门语言,能够使用日语进行日常交流,不带口音。

题外话,Varia有专门的外语课,包含所有主流语言,不掌握4,5门以上不让毕业,优秀的杀手总能适应任何情况,不能到了别国就变成哑巴。

总之,虽然履历有大片的空白,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黑泽先生都是位非常优秀的人才,各大犯罪组织积极拉拢的那种。

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外型比较突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北欧地区还好,在日本就稍显鹤立鸡群,更别提那头及腰的淡金色柔顺长发,会令每个看过的人印象深刻。

琴酒把头发从发圈里解开,捞起一把打量着。最终他还是在路斯利亚强烈地抗议下妥协,没剪短,而是放任对方把它们从银染成金。

他松开手指,金丝宛如瀑布奔腾的水流样在背后铺开,从内心深处怀疑同事的判断:这样真得会更低调?

夜幕渐渐降临,夏日的天总是黑得很晚,挂钟的时针划向“8” ,天边仍泛着朦胧的橙。Varia云守换上那套从头黑到脚的工装,把BERETTA上满子弹别在腰间,坐上提前订好的出租车,司机启动车子,汇入不间断的车流中驶向预定地点。

两旁路灯断断续续地开启,车辆平稳行驶,在经过大楼或转弯时,昏黄的灯光就被挡住,然后下一秒又亮起,像是坏掉的灯管在闪烁。光线在琴酒脸上投射出扭曲的阴影,他看向车外飞速向后流逝的景色,回忆起与贝尔摩德最后交流的内容。

合作谈成,贝尔摩德需要帮助琴酒和他同事混入组织,相应的,琴酒抑或彭格列也应付出同等的价钱。

他在纸上这么写:你需要什么。

贝尔摩德思索片刻,下笔留下“能够转换时间的火箭筒”几个字。女明星笑着补充道: “很有趣,不是么?”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这种行为已经称得上背叛,琴酒原本以为她的条件会是金钱或者庇护。不过之前贝尔摩德冒充卢阿娜·薇维昂纳,而薇维昂纳家族向来与波维诺亲近,此时想来,当初她打得就是十年后火箭筒的主意。

既然合作,适当的真诚是必要条件,他并不打算隐瞒,回答:换一个。十年后火箭筒坏了,波维诺也修不好。

执笔的手停顿片刻,接着写下:你需要什么。

他把力道都加在“你”上。不是组织,而是你,不是组织成员,而是正坐在我对面,与我们交易的那个独立个体,到底想从这场合作里得到什么?

女明星长久凝时着那句话,好似沉思又宛如单纯放空,渐渐的,与之前不同的笑爬上眼角,不再包含公式化的优雅得体,反而带着丝蠢蠢欲动的疯狂。此刻她不再是莎朗·温亚德,甚至也不是贝尔摩德,只是位容貌不清、身份不明、永远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女性。

这个女人放弃了纸笔交流,直接倾身过来,滚烫的手掌贴在琴酒膝盖上。她将脸颊凑近倾听者苍白的耳廓,低声至似乎只有嘴唇翕动。

她说: “当你见到那位‘先生’时,帮我杀了他。”

琴酒微微侧目,对上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看到某些翻滚的情绪渐渐沉入眼底,又变回了莎朗·温亚德的眼睛。

他无声地答复:成交。

回忆完毕,出租车也快行至目的地,光线终于暗下来,有了点天黑的样子。

Varia云守提前一个街区下车,漫步的同时观察周围环境:这个街区似乎属于被光鲜亮丽大城市遗忘的角落,街道不怎么干净,还没到午夜就已经有醉汉在街上晃晃悠悠,路边的人在他接近时抬起眼睛,又在他路过后收回目光,看似对外来者漠不关心。

约定地点在道路尽头,酒馆灯管的亮度不足,光线暗淡,让招牌看上去脏兮兮的。

琴酒推门进去,立起的衣领遮住大半面容。其他客人们只能看到一个全身漆黑的家伙乘着热风走到吧台前,点了一杯酒,多余的话什么都没说,从进门到和喝干杯中的液体再到出门,总共15分钟,掐表似的准时。

小酒馆的冷气不足,室内和室外的温度相差无几,他推门而出,无视身后打量自己的视线,从正门径直拐到旁边的小巷里,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难以视物,空中闪烁着的红点就更引人注目。

接头人渐渐从黑暗中显出身形,同样留着长发的男人随手把烟头按灭在墙上,给本就斑驳的砖墙再添一道烫伤。

“很准时嘛。”他笑道,往前迈了两步,让光线堪堪能照亮面容,琴酒发现他的眼睛颜色同样是墨绿,此刻正微微弯起,营造出轻松自得的笑容。

“所以你就是那位最近的小朋友……”男人意有所指地比划着,琴酒没理会他话里暧昧的暗示,对方看他冷着张脸,就摆出无奈的表情。 “好吧!刚见面总得来个自我介绍。”

“我先来,我叫诸星大。”诸星大伸出手,仍是带着笑意。 “你呢?”

“黑泽阵。”

琴酒把那张黏糊糊的纸丢进对方手心,诸星大也只是扫视一眼,就把纸片搓成团,随手弹进不知名的黑暗角落。

“看样子你不想多谈两句。”接头人又点着根烟,烟雾成片的从嘴角散去。他示意琴酒跟上,转身朝着小巷另一头走去。 “那我们就直接来谈工作吧。”

“我看过你的资料,既然你是那位女士介绍来的,想必很多事情不用跟你废话。这里的规则很简单,一对一联系,安静、不引人注目地完成任务,不能拒绝。”

拒绝或失败的下场自然无需多言。

诸星大有副好嗓子,顺滑的嗓音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正在融化的巧克力。同时,那双绿眼睛丝毫没被话里的笑意沾染,正冷静而隐蔽地打量着身旁的新人,似乎仅凭观察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尾音时不时上挑,从嘴里吐出有关违法乱纪的字眼仿佛也裹着漂亮包装,轻松而坦然,就比如现在:

“就让我们今晚去杀掉某个倒霉蛋——作为你在组织里的首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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