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你承包食堂，哦，是你朋友承包，这是可以谈的。”

街道办陈主任也是人精，清楚朋友什么的只是托词，是为了避免麻烦，他也不点破。

“我那朋友想尽快承包下来，那边大食堂什么时候可以清场，费用怎么算的？”

何雨柱好歹也是轧钢厂食堂主任，干部岗位，不是白丁来谈事情，所以也不用绕来绕去。

再加上这个店他打算让秦京茹代持，免得哪天被人举报。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陈主任当即打了内部电话，不用花钱的，也显得有场面，但其实站窗口喊一嗓子，就能问清楚了，办公场地忒小，就在一个院里。

“行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主任就说：“三天之内就能清场，承包费用按季度给，每月一百五，你这边签几年？”

何雨柱想了想说：“五年！”

因为最多四五年后，娄晓娥就回来了，他现在天天做俯卧撑，不就是为了软饭硬吃吗。

这自然是玩笑话了，他这辈子就是累死、饿死，穷死，也绝不吃软饭。

“五年，年限够了，再短就不行了，我建议你直接签十年。”

陈主任诱导了一番，十年好啊，他到时候都退休了，不用在为这事发愁。

“十年啊！也行啊！”

何雨柱真无所谓，那地方到时候还能直接买下来，十年过后，再等十几年就拆迁了，多好。

“何主任，我就喜欢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爽快！”

陈主任大喜，这才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过吧，承包食堂你得为街道贡献几个工作岗位。

这你也知道，还有陆续插队回来的没有工作，每年又有到年龄的排队等工作，街道办压力很大啊！”

“最多两个岗位，多了养不起，这还带租金啊！再多要是真亏了，我的收入都不够填补的。”

他也正好需要两个上长班的，至于轧钢厂食堂那些帮厨，都属于打零工，早晨忙完就要走。

“何主任，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签承包合同吧！我给你延后一个月再交租金，不让你吃亏。”

陈主任趁热打铁，他敢这么痛快答应，是因为正阳门那边已经有商户在搞承包了。

当初那边被公私合营了八百多个商户，也是胆子最大的，见改革开放，新政策来了，试探得比谁都快。

步子都放开了，他这边只是承包出去一个食堂，还是卖馒头，根本不用考虑。

“那我……等等，陈主任，我明天叫我朋友来签合同，她是我媳妇的小姨，我毕竟是在职，祖上三代雇农，不方便搞承包。”

他差点就中招了，果然这些搞基层工作的都是人精。

但他未尝不是故意示弱呢，老话说得好，装得憨，吃得饱！

“没问题，明天我都在办公室，随时等你过来。”

陈主任伸出手来握了一下。

“那我明早上班就带人过来。”

随后他就告辞了，之所以选择卖馒头，也是先试试水，因为对他来说，几乎没有成本啊。

花一块钱，他就能在“立业平台”上面购买五十斤白面。

而现实中，同样质量的白面，只能买四斤，十几倍的利差。

这里边还牵扯到了粮票，他不用粮票啊。

偏偏大批量倒卖粮食，属于破坏统销统购，被人举报要中招。

但开店卖馒头，就没事儿，随便卖，甭管有票无票，因为粮站自己都在卖不要票的白面了。

他这边初步预计一天的纯收入在一百五十块钱左右，每月四千多的收入，一年五万左右，这钱已经够买一座独门独户的一进四合院了，就是没门路而已。

“要不还是别折腾了，坐等娄晓娥带儿子回来认祖归宗，这现成的家业啊，父凭子贵来着！”

摇了摇头，现在也得花钱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骑着车一溜去了煤球厂，就是专门加工蜂窝煤的地方。

秦京茹在这儿上班，不是下车间，而是搞统计。

“柱子，你怎么来了啊！”

秦京茹见人到了办公室，甭提多开心了。

“来看看你，快到点了，顺路一块回去？”

他如果之前来找秦京茹，可能还有点问题，但现在是亲戚了，不提这个也是房东，不能来催房租啊！

“哎！现在就能走。”

秦京茹赶忙让同事帮着照看一下，她提着包就跟着了出去。

上车，走吧！

何雨柱载着人一路去了什刹海前海的一个亭子里。

“柱子，怎么到这儿来了啊！”

秦京茹有点不太自然，当初她跟柱子相亲，许大茂就是在这儿把她哄走的。

现在又换成了柱子，可怎么又有一种要被哄骗的感觉呢。

“这地儿风景好啊，回院里也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主要是觉得这儿清静，总不能在大街上聊，茶馆也不行，就没有能谈事的营业场所。

看来承包大食堂也是势在必行的，哪怕当做安全屋都挺好。

“柱子，什么事儿啊！”

秦京茹没觉得是找她来幽会，这光天化日的，不如地窖里好，窖里还暖和呢。

“大事儿，上次在地窖里边聊的。

我下午去实地考察了，也找那边的街道办主任聊过了。

打算承包东直门客运站附近的一间大食堂……”

他大概把情况说了下，才能往下聊。

“柱子，那我一片我清楚，靠近左家庄那儿了，是排子房，有一家“五七联”的豆汁、咸菜和烧饼好吃呢。”

秦京茹进城里就是从客运站出来的，那条路走了很多次。

那会她连六分钱一个的烧饼都买不起，因为要搭上二两粗粮票，她一农村丫头，没票啊！

“就那附近的国营大食堂，场地挺大的。”

顿了下，他又说：“你现在跟我过日子，不能让你没着落，这家店我打算让你去签承包合同，办理各种手续。”

“我承包啊，这店算我的了？”

秦京茹一听，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嗯，名义上算你的。跟着我有你的好日子过，那家店每月至少能挣八百块钱，一年小一万了。

这不是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一年那千儿八百能比的。”

他给人加强了一下心理防线，别没注意被绿了，那可受不了。

“柱子，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签合同啊！”

秦京茹等不及了，一年小一万，这得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