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定亲啦？”

“赶紧说说，是哪家姑娘。”

“哎呀，是你们村那个田妞啊，那闺女我知道，听说心气很高……”

女人一扎堆，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这不三个舅妈加上季永祥母亲，旁边还有一个外婆时不时插一嘴，屋里几个男人根本就插不上话。

“祥子，跟小舅出去聊会？”

“行！”

坐在身边的小舅突然开口，季永祥自无不可，跟着对方来到院子里。

小舅叫祝文兴，今年35岁。

人如其名，当年外公家条件还过得去的时候，送他去念过几年书。

那时候刚好是三几年，还没开战，后来小本子打过来，书肯定没法念，在之后听母亲说他还想去参军，只是当时媳妇刚好挺个肚子，最终也没去成。

不过因为念过几年书，也让他性格以及谈吐不像农村人。

季永祥掏出一包哈德门，抽出一根递过去，“小舅，来一根？”

“呦，哈德门。”

祝文兴也是个老烟枪，接过烟先放在鼻子下吸两口，才接过大外甥递过来的火柴，划拉点上火。

“呼……”

他吐出一口烟气，突然说道，“祥子，小舅真心谢谢你。”

这么没头没尾一句感谢，季永祥却明白为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我那么淘气，时不时就往这边跑，不说大舅和…哎…算了，我的意思您肯定懂，就不说那些废话了。”

“我懂，但该谢还是得谢。”

祝文兴叹了口气，“我没有你大舅和二舅的那种本事，读过书又有什么用，下地里干活要的是一把子力气，之前要不是你拿来的钱和粮食，你外婆可能已经……”

说到最后，他实在有些说不下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要不是真的难，哪会在一个小辈面前控制不住情绪，红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舅，都过去了。”

“你说的对，做人得像前看，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咱们就不说这些了。”

或许是说出心里话，释放掉一些压力，祝文兴很快又振作起来，笑着换个话题，“对了，听你外婆说，你马上要进城工作了？”

季永祥点点头，“嗯，退伍前部队给安排的。”

“去哪个单位？”

“还不知道，具体得看地方安排。”

“也是。”祝文兴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能进城就是好事，中午咱们得好好喝两杯，我跟你说，我藏有一坛子好东西，今天就破例让你尝一尝。”

一坛好东西？

论坛肯定是酒没跑了。

可什么酒还得破例？

季永祥好奇道，“是啥子好酒？”

“当然是顶级货。”祝文兴一脸神秘地凑过来，“虎鞭酒，听过没，要不是刚才听到你小子要娶媳妇，这好东西可没你的份。”

虎鞭酒！！！

这东西他只是听过，从没见过。

后世老虎是保护动物，买卖骨头都犯法，别说鞭了，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不过网上关于这玩意的传闻，他倒是看过不少，有说功效强的吓人，也有说根本没屁用，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也只是看个热闹，根本不知道谁说的对。

现在自家小舅竟然有这东西，季永祥可谓好奇心爆炸，“真虎鞭泡的？”

“虎鞭还有假的？”祝文兴一愣。

季永祥下意识就想说有可能，毕竟作为山寨之国，别说小小一根鞭，只要有样品可以研究，小到一颗螺丝钉，大到飞机巨舰都能造给你看。

当然，这些话他肯定不能说。

季永祥克制住冲动，笑着摆摆手，“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就说嘛，那玩意哪有假的。”

祝文兴在次说回正题，“我跟你说，我那酒可不止虎鞭，里面的药材也大有说头，那功效光说你可能不信，等中午你试试，保准你一万个满意。”

“也别中午了，小舅你赶紧说说。”

越听越好奇，季永祥哪里还能等的了，必须立刻满足好奇心。

“行吧，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

祝文兴也没卖关子，“说起这酒，就不能不说一下它的来历……”

原来这酒祝文兴也是意外得到的。

当年他还在读书的时候，有个特别要好的同学，家里是开医馆的，听说因为祖上是宫里的御医，所以那家医馆在当时还挺有名气。

有次他跑去那个同学家里玩，两人无意在书房里看到一张药方。

当时那个同学看过之后，就说这是祖宗留下一张壮阳酒方，祝文兴听到能壮阳，立刻来了兴趣，就问那个同学自己能不能看看。

或许是看不上，也可能是不在意。

总之那个同学不仅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还表示祝文兴要是感兴趣，可以让他抄一份带走，前提只要他发誓不把酒方传给外人。

有这好事，祝文兴当然不会放过。

当即指天发了一个毒誓，然后就抄了一份酒方带走。

后来小本子打来，书没法念了。

祝文兴回到农村后，时间还没过去多久，就听说那个同学家里因为惹到小本子，全家都被害了。

后来他之所以产生参军的念头，这件事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总之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张酒方并没有受到重视，一直被他放在家里的柜子里，直到小本子投降的第二年，事情才有了变化。

那年村里意外打死一只老虎，才让他突然再次记起那张酒方。

(别较真，蜗牛知道首都附近很早就没老虎了，剧情需要，就当是意外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然后被打死。)

因为那就是一张虎鞭酒的酒方。

当时为了弄到那条虎鞭，祝文兴可没少求两位哥哥，他们被烦的实在没办法，才请当时的村长出面，付出一些代价把那条虎鞭弄回来。

之后就是正式泡酒。

这没什么可说的，唯一就是泡酒需要的药材真不少，其中甚至还有很多珍贵药材，祝文兴买不起，只能去镇里找一位老中医请教，用一些药性相近的便宜药材替代。

不管怎么说，酒反正是泡出来了。

祝家三兄弟喝了以后，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好，当年三人的媳妇全部怀上，其功效之强，可见一斑。

听完整个故事，季永祥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小舅，这酒要是真这么有效的话，那可值老鼻子钱了，要不……我找机会帮你卖了吧？”

“这酒很值钱？”祝文兴一愣。

也不是他真那么傻，主要是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现在季永祥突然一提，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事，没错，没错，那酒的效果这么好，肯定能卖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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