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 41 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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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滑腻的布料随着思绪回笼,逐渐变成了粘稠的血水。

前世的回忆落下序幕。

梵楼削肉之声源源不绝,化为肉山的孟鸣之更是惨叫连连。

沈玉霏的五指死死地揪住发丝,眼前闪过混乱的红光。

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仿佛无数光点,强硬地融入脑海,又好像是丢失已久的齿轮,以摧枯拉朽之势,嵌入了经脉。

“唔……”沈玉霏低/吟出声。

他头痛欲裂,关于前世的回忆与认知沉重地归位。

梵楼……孟鸣之……

梵楼!

孟鸣之!

沈玉霏掩唇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颠倒的爱恨在烈火灼烧灵魂的痛苦中,徐徐恢复原位。

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他的记忆,将一张又一张属于孟鸣之的面皮撕扯下来,露出了掩藏在其下的,梵楼的脸。

现实中的沈玉霏跌进血泊中,模糊的视线无法聚焦。

但他却望着那道不断劈砍着肉山的人影,虚弱地勾起了唇角。

梵楼……

梵楼似有所觉,倏地回头。

——刷!

腐肉化为的触手趁机向他袭来。

梵楼头也不回地将长刀横在身后,仿佛连脑后都生出了眼睛,精准地砍断了触手。

孟鸣之偷袭不成,又是一声惨叫。

梵楼却顾不上孟鸣之。

妖修飞身回到沈玉霏的身侧,颤颤巍巍地伸手将人从血泊中捞出来:“宗主……宗主?!”

沈玉霏双眸紧闭。

梵楼几欲发狂,用手不断地擦拭着他身上染上的血迹。

可越擦,沈玉霏身上的血迹越浓。

“啊——!”巨大的悲痛顷刻间在梵楼的胸腔内迸发。

他收紧双臂,恨不能将怀中软绵绵的人勒紧骨血。

“宗主……等我……”梵楼不断地用鼻尖蹭着沈玉霏的耳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哭都哭不出来的干涩,“我去……杀了他……”

梵楼说着,单手将沈玉霏托在背后,另一手则攥住了长刀的刀柄。

杀意宛若实质,从梵楼生出重瞳的眼睛里溢出来。

身上没几块好肉的孟鸣之,惨叫声一顿,转动着满是死皮的脖子,惊恐地望过来:“你——还要——做什么?!”

孟鸣之的触手无法对梵楼造成伤害,献祭了整个白家才炼制而成的法阵,也奈何不了梵楼,此刻黔驴技穷,四肢除了一条胳膊,全被剃成了白骨。

孟鸣之缩回了所有腐肉组成的触手,唯一剩下的那条胳膊拼命地抓向地上的腐肉,试图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梵楼却没有给孟鸣之这个机会。

缭绕着紫气的长刀舞成了一条银龙。

银龙张着利爪,在血肉中肆意搅动。

“啊——”孟鸣

之的痛呼声伴随着成堆腐肉的消失,逐渐衰弱。

梵楼赤红着一双眼,手中刀不停。

他连孟鸣之的肉身都没有放过,生生用长刀将对方胸前的肉都割得半点不剩,再绕到身后,继续劈砍。

“妖修……”梵楼啐出一口血,疯疯癫癫地笑起来,“你要找妖修?!”

他说话间,丢开骨刀。

银芒一闪。

削铁如泥的长刀无声地没入被鲜血浸透的地面,直接将血红色的法阵割断了。

梵楼松开刀的手凶狠地抠破眼角,指尖如刀,撬下了一片糊着血的蛇鳞。

“那你就去做妖修吧!”

梵楼阴恻恻地勾起唇角,手指一动,黑色的蛇鳞化为暗芒,没入了那堆黏着碎肉的白骨之中。

孟鸣之痛得涕泗横流,眼冒金星,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妖修不妖修的事?

他错位的意识终是在身上的肉都被削去后,姗姗归位了。

……白家的大少爷……

他怎么又成了白家的大少爷?!

孟鸣之在绵绵不绝的疼痛中,抱住了脑袋。

但他很快就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

“我的手……我的手呢?!”孟鸣之颤颤巍巍地将只剩白骨的双手摊开在眼前,紧接着,视线下移,他看见了一副更可怕的景象——

双腿……胸腔……脊椎……

他身上竟连半点肉都不剩了!

孟鸣之呆呆地望着自己空空荡荡的胸膛,看着心脏连着血管脏器缓缓跳动,忍不住悲鸣一声,瘫软在地。

可下一瞬,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飞溅起的血泥穿过胸膛,直直地落在了自己的面上。

孟鸣之慌忙抬手,指骨胡乱地在脸上摩挲。

他的面皮被尖锐的骨刺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红色的痕迹,但他非但不觉得痛,还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脸还在。

孟鸣之庆幸不已。

换上长袍,遮住身躯,说不定能掩饰过去。

可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孟鸣之心头涌起一股屈辱与不甘,费力地扭动着脖子,吱嘎吱嘎地转头去看梵楼——

背着沈玉霏的梵楼已经回到了长刀旁。

他身上的紫气消散殆尽,身上的黑袍不住地往下滴着粘稠的血迹。

利用妖修的力量以命换命,梵楼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眼尾的蛇鳞全部消退,眉心的蛇纹也早已沉入皮肉。

梵楼又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修。

“宗主……”梵楼将长刀插/回后颈,踉跄着放下沈玉霏,继而转身,将头埋进了宗主的颈窝,哽咽道,“宗主……”

梵楼想到某个可能,浑身都开始发抖。

不能死……

宗主怎么会死呢?

可若是宗主真的死了,怎么办?

……不,不可能!

梵楼牙齿打颤,

双手茫然地在沈玉霏的后背上摸索。

最后,他试探地将手指探向了沈玉霏的颈侧,终是感受到了微弱的脉搏。

梵楼紧绷的双肩一瞬间垮塌下来,崩溃地将头再次埋进沈玉霏的颈窝。

“宗主……”梵楼如释重负。

在以为宗主死了的刹那,他的思绪可怖地清晰。

他想到了幻境中的孟鸣之认知错乱化身腐肉后,拼了命地寻找妖修,甚至不惜付出整个白家为代价,都要得到妖骨。

妖骨可以做什么?

梵楼不知道。

但若是妖骨连满身腐肉的“孟鸣之”都能救,也定然能救宗主。

只要能让宗主睁开眼睛,梵楼会毫不犹豫地将满身的妖骨都抠出来。

然而,梵楼放松了警惕,一身白骨的孟鸣之却缓缓地握住了君子剑。

孟鸣之愤恨地盯着梵楼的背影,一颗心脏在胸骨下剧烈地跳动。

咕噜,咕噜。

阴森的白骨下,血液在血管里涌动。

除了怨恨与不甘,孟鸣之重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浓浓的无力感。

明明他才是那个得了大机缘的人,明明他才是经历过一切的人。

为何再来一遭,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哪怕是前世,他被幻境改变了认知,当自己是白家的大少爷,最后也不过是被沈玉霏削去了四肢的皮肉罢了。

孟鸣之可以忍受自己走重生前的老路,却不能接受,多了一个梵楼,一切都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孟鸣之成了一个顶着头颅的白骨架子,每走一步,骨骼都在咯吱咯吱地响。

梵楼……

梵楼!

都是因为梵楼!

“我能杀你一回……就能杀你两回!”孟鸣之看出,梵楼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那把让他极为忌惮的骨刀也没了踪影,阴翳彻底笼罩了眉宇。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沈玉霏手中的君子剑发出了嗡嗡的剑鸣,随着主人的心意,一闪一闪地散发出浓郁的血光。

一步,两步。

孟鸣之眼中得色愈浓。

他已经能看见梵楼布满血痕的后颈,也能嗅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血腥气了。

……这比前世还要容易。

孟鸣之不禁又膨胀起来。

今生,他不需要玉清门内的杀阵,就可以将梵楼斩于剑下!

果然,天道还是眷顾他的。

孟鸣之想,自己能有重生的机缘,就说明了自己是这世间最受天命眷顾的人。

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至于梵楼……哼!

他今日就能将其斩杀于幻境!

届时,再拿出那枚能颠倒爱恨的丹药,他依旧能得到一个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沈玉霏。

孟鸣之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他越笑越是高兴,甚至

忍不住弯下了腰,乱糟糟的头发穿过白骨架,像横生的杂草,在血管间纠缠不休。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玉霏。

孟鸣之想到就已经血脉喷张了。

他倒不觉得,前世的沈玉霏对自己好,全是因为丹药。

沈玉霏肯定心悦于他!

对,一定是这样。

孟鸣之自信异常。

他可是玉清门的首席弟子,沈玉霏身边的男宠,哪个比他强?

沈玉霏对他倾心,绝不全是丹药之故!

“丹药……丹药在哪里呢?”孟鸣之将手探进储物囊,一边摸索,一边喃喃自语,“吃了就好了……一切都会走上正轨……”

孟鸣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丹药上,没有注意到,倚靠在梵楼怀中的沈玉霏睁开了双眼。

那能让妖修的灵魂熊熊燃烧起来的阵法,被梵楼的骨刀砍断,算是彻底报废了。

沈玉霏头顶的狐耳颤了颤,视线越过梵楼的肩膀,看见了一具摇摇晃晃靠近的白骨。

他愣了愣,眯起眼睛,才认出那具白骨是孟鸣之,紧接着,刻在灵魂深处,被封印了一世的恨意喷涌而出。

孟鸣之——

孟鸣之!

沈玉霏近乎咬碎一口银牙,苍白的手指倏地一勾,汹涌的灵力凝聚成利剑,对准孟鸣之白骨后跳动的心脏直飞而去。

噗嗤——!

孟鸣之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君子剑从白骨手中一点一点地脱离。

孟鸣之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他的心脏依旧在跳动,心口却多出了一个贯穿的伤口。

他能透过这个伤口,看见自己的脊椎骨。

“谁……怎么可能……”孟鸣之轰然向地上倒去,君子剑也跌落在了地上。

他眼前弥漫起浓浓的黑雾,意识弥留之际,见幻境斑驳崩塌,连忙挣扎着从储物囊中拽出一件宽敞的袍子,遮住了满身的白骨。

但孟鸣之没有发现,自己的眼尾突兀地生出了一片怪异的蛇鳞。

那蛇鳞漆黑如墨,仿佛落地生根的种子,生出一片叶子后,紧接着,就生出了第二片。

可怖的黑色纹路很快爬满了孟鸣之的半张脸,将他的面皮变成了一张令人作呕的阴阳面具。

昏厥的孟鸣之毫无所觉。

当幻境彻底崩塌时,他凭空出现在洞房外。

因他消失而被吸引过来的修士齐刷刷吓了一跳。

玉清门弟子先是兴奋地冲过去,满面喜色地唤“师兄”,继而在看清孟鸣之的模样后,人人呆立当场。

“这是……”裴惊秋上前一看,微微变了神色,“蛇鳞?!”

孟鸣之的脸上生出了漆黑的蛇鳞,那些鳞片堆叠倾轧,密密麻麻地顺着脸颊,一直蔓延到鬓角。

几个修为尚浅的修士没忍住,恶心得捂着嘴干呕起来。

“大师兄!”推着正因赶来的盈水眼前一黑

,差点晕厥,“怎么可能……大师兄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裴惊秋倒是比男修淡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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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碰了碰孟鸣之脸上的蛇鳞,笃定道:“是真的。”

继而用怀疑的目光打量面色各异的玉清门弟子:“他脸上的蛇鳞,不是幻境造成的幻觉。不信,你们可以自己来看。”

其实不用裴惊秋动手,在场的修士们基本上都信了,孟鸣之脸上的蛇鳞是真的。

可孟鸣之怎么会生出蛇鳞呢?

难不成……

“你们的大师兄是妖修?”裴惊秋淡淡地道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猜测。

“你胡说!”盈水摇摇晃晃地扑到孟鸣之的身前,双手颤抖着伸过去,又在指尖触碰到坚硬的蛇鳞时,猝然收回。

他拼命摇头,扯着嗓子反驳:“大师兄才不是妖修……一定是幻境……对,一定是幻境搞的鬼!”

盈水念及此,眼里迸发出欣喜的光。他迫不及待地抬头,环顾四周的同门师兄妹,想要从他们的身上寻到一些支持。

然而,出乎盈水的预料,竟连坐在轮椅上的正因都面露古怪,并未为孟鸣之开口说话。

“什么啊……”盈水双目含泪,愣愣地望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啊!正因,你……你看看他,你不认识他了吗?!”

盈水说话间,扑回了轮椅前,抬手指着昏厥在地的孟鸣之,声嘶力竭:“不能因为一个幻境,你们就怀疑他是妖修!”

“……而且……而且他刚刚消失了那么久,说不定遭遇了——”

正因打断了盈水的嘶吼:“你冷静一点。”

盈水浑身发颤:“你要我如何冷静?!大师兄……大师兄被当成妖修了啊!”

“或许,大师兄他……”

“你还知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大滴大滴的泪从盈水的眼眶里涌出来,“你与他相识多年,难不成,也觉得他有可能是妖修?”

倘若正因心中没有生出怀疑,此刻必定比盈水还要激动。

可惜,他因孟鸣之与师父所言有出入之事,心中疑窦丛生,故而即便眼里闪过几丝动摇,却还是没有替孟鸣之说话。

“妖修善于隐藏。”恰在此时,裴惊秋平静地诉说起一个大部分修士都知道的事实,“古籍记载,妖修于千百前消失于世间,他们为何消失……你们之中,应该有人知道吧?”

裴惊秋对上几道闪烁的目光,轻哼一声:“你们不说,我便来说!”

“……以前的修士认为,妖修的血液,妖骨,乃至妖丹都是至宝。”

“……妖血可炼制丹药,妖骨可炼制成法器,妖丹就更不用说了,只因能提升修为,人修就疯了一样四处猎杀妖修。”

妖修于修行一脉上,得天独厚,可因修炼方式之故,数量远少于人修。

故而,即便妖修修为高深,依旧在人修的绞杀下,销声匿迹。

那是一段人修羞于提及,且血腥味十足的

过往。

“古籍或许记载有误呢?”果然有修士不服气,小声嘀咕,“或许……或许只是天道看不下去妖修的修炼方式,降下神罚,让他们消失在天地间了!”

对于这样的论调,裴惊秋都懒得搭理。

她盯着孟鸣之面上的蛇鳞,语气凝重:“无论如何,先将他扶起来吧。”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妖修……我看,得等到大家离开秘境,请各派的掌门与长老来鉴定,方为上计。”

“不许你们碰我的大师兄!”盈水闻言,挤开人群,扑在孟鸣之的身上,“我……我一定会将掌门请来,还大师兄一个公道!”

说着,他伸出了手,试图握住孟鸣之的手腕,结果五指用力下,孟鸣之隆起的衣袖竟然诡异地塌陷了下去。

盈水隔着布料,攥住了孟鸣之尚未生出血肉的骨头。

“嗯……嗯?”满心愤懑的玉清门弟子呆立当场,似乎有些茫然,望着自己的手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了?”裴惊秋察觉出异样,欺身上前。

“不——”盈水本能地拦在女修身前,眼神飘忽,“不,让我……让我来。”

短短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哪怕不是裴惊秋这样心思缜密之辈,也觉出了不对劲。

“让开!”怒吼的,是进入秘境的散修。

散修大多不喜宗门约束,也没那么在乎玉清门的声望,见盈水有所隐瞒,立刻叫嚷起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家同在秘境,你们玉清门却暗中藏匿妖修,岂不是要害死所有人?”

“不是……不是这样!”盈水性子软,压根争辩不过,呼吸间泪再次从眼眶跌落。

可惜,身在秘境中,修士最在乎的,永远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几滴无痛不痒的眼泪,又算得了什么呢?

“让开!”越来越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几个脾气爆的修士直接亮出了兵器,“你若是不让开,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裴惊秋见状,默默带着海中月的女修退到了一旁。

剑拔弩张,盈水孤木难支。

玉清门的弟子们互相看了看,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那毕竟是他们敬仰了多年的大师兄。

且在秘境里,他们身为玉清门的弟子,已经与孟鸣之分不开了。

孟鸣之生,他们不一定生,孟鸣之死……他们肯定会死。

玉清门的弟子咬牙挡在孟鸣之身前,对上一双双充满敌意的眸子,内心深处不可谓不煎熬。

玉清门的弟子,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想他们宗门,名声斐然,只要是修士,无有不尊敬者。

可现在……

现在,他们因为孟鸣之,莫名其妙地成了过街老鼠!

玉清门弟子的面上大多不显,内心深处实则已经对曾经尊敬的大师兄产生了深深的失望与怨恨。

倘若孟鸣之脸上没有生

出蛇鳞——

“滚开!”利剑出鞘,局势一触即发。

“嗯……咳……咳咳!”昏厥的孟鸣之忽然佝偻着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已经拔剑的盈水循声回头,喜悦之色在瞧见几根探出衣袖的指骨后,微微僵住。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看去——哪里有什么白骨?

那分明就是人手。

盈水将违和感抛在脑后,权当自己看花了眼,一个箭步冲到孟鸣之面前:“大师兄!”

孟鸣之幽幽转醒,见四周围满模糊的人影,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他没意识到,那些目光并非带着善意。

他只理所当然地当着众人的焦点,暗搓搓地撩起衣袖,确认身上的皮肉已经重新长好,这才扶着盈水的手,强装潇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孟某……得了机缘。”孟鸣之习惯性地扫视周身,却见围在身侧的修士面上,并未出现他想象中的艳羡,语气微微一变,“怎么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房门紧闭的洞房:“是不是沈……沈姑娘出事了?”

孟鸣之想起前世,沈玉霏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头上还顶着狐耳,立时激动起来:“她是妖修?”

幻境中的气氛随着孟鸣之的话,诡异一凝。

裴惊秋望着这个脸上生出蛇鳞,还大言不惭污蔑旁人的修士,失笑出声:“沈姑娘如何,我不知道,但孟道友……你还是自己照照镜子吧!”

女修从储物囊中取出一面圆镜,攥于掌中,直直地对准了孟鸣之的脸。

白光一晃。

孟鸣之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继而在看清楚镜子中的倒影时,惊呼出声。

“什么——?!”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镜中半张脸生出蛇鳞的男修也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这是我?!”孟鸣之的面色迅速变白,双手麻木地抠着蛇鳞,直到抠得满手鲜血也未曾将鳞片扣下来一片。

他惊慌地望向四周——

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包含嫌弃与厌恶。

……甚至是他的师弟与师妹们。

玉清门的弟子或是垂着头,或是移开了视线。

连盈水都眼神飘忽地后退了半步。

“不——”

沈玉霏在孟鸣之的惨叫声中睁开了眼睛。

红色的床帐在他眼前摇曳,几颗圆滚滚的桂圆随着他的动作,从锦被下滚了出来。

他又回到了洞房里。

“梵楼……阿楼?”

沈玉霏想要起身,腰身却是一紧,

一具滚烫的身躯自身后,藤蔓般缠了过来。

梵楼用手臂紧紧勒着沈玉霏的腰,脑袋也埋进了他的颈窝。

沈玉霏心神一荡。

矫正了爱恨的回忆重归脑海,他看梵楼,再无半点不耐与焦躁。

“宗主。”

梵楼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松手。”沈玉霏听着洞房外的动静,微微挑眉。

梵楼却无动于衷。

他只能压低声音命令:“松手!”

“宗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沈玉霏的颈窝里,梵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宗主,你……”

热意不仅从后颈蔓延开来,还从梵楼紧贴过来的双臂上传递了过来。

一点莫名的湿意在耳根后绽放。

沈玉霏愣了愣,须臾,面颊微红:“梵楼!”

他羞愤地起身,双手撑在身侧,压碎了刚从被子底下滚出来的桂圆。

甜腻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梵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猩红的舌在沈玉霏转身的刹那,收回了牙关。

……梵楼在舔他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沈玉霏面色愈红。

“血……宗主流血了。”梵楼眼底闪过一道交织着贪婪与痛楚的情绪。

梵楼小心翼翼地捧起沈玉霏被捆妖锁刺出无数血印的脚,双手微微颤抖,不顾他骤然急促的喘息,虔诚地俯下身去。

“梵楼——”

温热的触感蔓延开来的刹那,沈玉霏的十指深陷入血红色的被单,窄腰也忍不住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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