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人都是本座的,区区几道伤口,本座有何看不得?”
沈玉霏屈起手指,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梵楼面上的面具,打定主意,等会儿定要在丹房里寻个机会,看看那些隐藏在玄袍下的伤。
“看见丹房了!”
耳畔忽而传来修士的高呼。
众人齐齐抬头,看向了那个近在咫尺的古朴丹房。
流沙地果然如裴惊秋所言,没有半点危险。
浓郁的丹香在空气中弥漫,仅仅是吸上一口气,就令人心旷神怡。
看似平静的流沙地让修士们放松了警惕,已经有人跃跃欲试,警惕地握着法器,做好了冲进丹房的准备。
“沈姑娘,你需要清心丹吗?”裴惊秋在流沙地的边缘收起了法阵,看着身边拧眉不语的沈玉霏,心下微动,“那丹药的确有破解迷惘之效,但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还是不要走捷径为好。”
“我对清心丹无意。”沈玉霏收回了敲着梵楼面具的手,微微一哂,“谁想要……就去抢吧。”
裴惊秋长舒一口气,还想对他身后的梵楼说两句,但见那戴着面具的男修痴痴缠缠地望着沈玉霏,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裴惊秋搓了搓胳膊。
……一条听话的狗,眼里当真只有主人。
喧嚣声起。
不知是谁,第一个闯进了丹房,继而大吼:“丹药……全是丹药!”
惊喜的叫声在每个修士的心里留下了一道热滚滚的痕迹。
丹药……那可是醒骨真人炼制的丹药!
即便不是孟鸣之方才所说的清心丹,任何一颗也足以让在座修士的修为精进不少。
“等等。”孟鸣之见状,心下暗喜,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胳膊一挥,试图拦住兴奋的修士,“你们听我说,那清心丹——”
他以为,众人还会先先前一样,停下脚步,围拢在自己的身边,听自己说话。
可惜,孟鸣之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不客气地打断。
“清心丹如何,还用你教我们?”
丹药在前,宗门出身的修士不再藏拙,各个祭出法器,冷哼着向孟鸣之袭去。
“天下,不是只有你们玉清门的修士,消息灵通!”
铺天盖地的灵力涌至面前,孟鸣之只能暂避锋芒。
他堪堪后退几步,扶着面具怒吼:“你们——”
孟鸣之原本想要借着清心丹之事,稳固自己在众修士心目中的地位。
谁曾想,他原以为的尊敬,尽是镜花水月。
“……那你们就去吧。”孟鸣之眸间厉色涌现,“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们如何得到清心丹?!”
清心丹所藏身的丹炉上,刻着繁杂的纹路,唯有孟鸣之看得明白,那是要以血为引,方才能打开丹炉的意思。
孟鸣之想到众修士围着丹炉,抓耳挠腮,费尽心思
还得不到清心丹的模样,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甚至躲在面具后,无声地笑起来。
……对了,还有沈玉霏!
前世,沈玉霏也想要得到清心丹!
孟鸣之再在乎别的修士对自己的看法,心中最在乎的,还是沈玉霏。
他急匆匆地望向那些迫不及待冲进丹房的修士,却没在其中看见沈玉霏的身影。
孟鸣之一怔,不可置信地回头。
那个明明应该对清心丹势在必得的沈玉霏,竟还站在丹房外,同一个只知道修习阵法的海中月女修说着些什么。
“沈姑娘。”孟鸣之立刻提剑上前,“你……不想要清心丹吗?”
孟鸣之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以前,沈玉霏就有所察觉。
他与裴惊秋交换了一个眼神。
裴惊秋无声地颔首,带着海中月的女修先行一步。
“清心丹的效用,沈姑娘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孟鸣之一边慢条斯理地重复着清心丹的作用,一边隐晦地打量着沈玉霏的神情,“你……不想要吗?”
“孟道友呢?”
沈玉霏却出乎孟鸣之的预料,嘴角浮现出一抹潋滟的笑意。
那抹笑仿佛湖面的粼粼波光,璀璨万分,耀眼异常,但待人细看时,又觉得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孟鸣之一愣:“我……我自是不会与沈姑娘争抢。”
沈玉霏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那就多谢孟道友相让了。”
他的瞳孔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剔透,仿佛两颗晶莹的宝石,亦让孟鸣之心里的龌龊无处遁形。
孟鸣之准备好的关于清心丹的说辞,登时卡在了喉咙里:“我……我……”
沈玉霏却已经带着梵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丹房。
和记忆中如出一辙,丹房中尽是堆积成山的丹药。
先前进入丹房的修士,已经扑在了丹山上。
他们中,有的抓起一把丹药,吃糖豆似的,疯狂地往嘴里塞,有的则是拿出储物囊,赤红了双眼,塞的同时,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全是我的……”
沈玉霏看也不看那些发疯的修士,在丹房里寻了个没有丹药的陋室,一把将梵楼推了进去。
梵楼乖顺地后退几步,望向沈玉霏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期盼。
“过来。”沈玉霏见四下无人,抬手用灵力幻化出一张松软长椅,往上斜斜地一倚,“把衣裳脱了。”
那椅子与临月阁中的长椅一般无二,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皮软垫,沈玉霏血红色的衣袍徐徐铺洒在椅子上,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莲。
梵楼依言走过去,单膝跪在沈玉霏的脚边,修长的手指无声地解开了衣带。
沈玉霏的目光落在那两只苍劲有力的手上,心里一痒,后颈也泛起热意。
他忍不住催促:“快点!”
继而抬脚,用素白的脚生生踩在梵楼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碾:“磨蹭什么?”
梵楼被踩得双手一颤,差点爽得绷不住,直接闷哼出声。
……宗主的脚若是踩在别的地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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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楼一边想,一边在沈玉霏不耐烦的催促声里,解开了衣带。
玄色的衣袍犹如黑色的浪,滚过梵楼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最后堆叠在了紧实的臂弯里。
倚在长椅上的沈玉霏单手托腮,仿佛没了骨头,上半身不动,光晃着那只踩过梵楼的脚,挑剔地用脚尖描摹着男人身上溢血的伤。
点点刺目的血迹染上了藕段似的脚。
好似一朵又一朵凌寒盛开在白雪间的红梅。
梵楼垂眸喘息。
沈玉霏的脚尖却还没有停下。
描摹完胸膛上的伤,又缓缓上移,最后踩在了梵楼的肩头。
“把面具摘了。”
沈玉霏厉声命令。
梵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双手取下了面上的面具。
……俊逸异常的面庞再次出现在沈玉霏的眼前。
沈玉霏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这张脸着实合他的胃口。
尤其是梵楼脸上生涩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沈玉霏。
……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所有的痕迹都是他留下的。
梵楼的喜怒哀乐,都由他而起。
他就是梵楼的一切。
这样的认知,给沈玉霏带来了灭顶的快乐。
他收回脚,笑吟吟地俯身过去:“把头抬起来。”
梵楼面上果然如沈玉霏所料,浮现出了夹杂着痛苦与欢欣的神情。
他几乎要轻笑出声:“梵楼,本座要你把头抬起来。”
梵楼闻言,不得不艰难地将头抬了起来。
……那面上的纠结果然更明显了。
沈玉霏这回当真笑出了声。
他扶着梵楼裸露在外的肩,身子一软,不管不顾地倚靠过去:“好……好。”
他说不出好什么,但这是他自重生以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但沈玉霏笑着笑着,眼神一闪。
他起身,重新倚回长椅上,一条纤细雪白的腿从红袍中探出来,又闲闲地塞进狐皮。
沈玉霏抿唇望着梵楼身上的伤,漂亮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眯起。
——那些伤不对劲儿。
沈玉霏不是傻子,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梵楼。
但那些伤痕太过统一,连深浅都没有分别。
孟鸣之怎么会在梵楼的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
且那些伤痕无一例外,都在渗血。
仿佛是同一时间,同一击下留下的印记。
“孟鸣之伤的你?”沈玉霏缓缓向后仰去,背靠着长椅,再次将脚踩在了梵楼的肩头。
梵楼只觉肩头一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迟疑地开口:“宗主……”
那些伤的确是孟鸣之留下的。
只不过……只不过,他又亲自动手,将那些伤加深了一些。
这样是不对的吗?
梵楼不安起来,膝行向前,手试探地扶住沈玉霏的腿:“宗主……”
“阿楼,不要对我说谎。”沈玉霏的语气还算温和——他对梵楼的忍耐力正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一步一步地加深——连带着底线也被梵楼悄无声息地打破了。
沈玉霏不排斥梵楼的触碰,也不排斥梵楼的气息。
甚至,在察觉到梵楼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他都能心平气和地掐住男人的下巴,轻声细语:“这世上,谁都可以对我说谎,唯有你——”
沈玉霏指尖用力,看着梵楼下巴上多出了两道浅浅的红印,眉宇间的阴翳稍稍散去。
“唯有你,不可以。”
他松开手,修长的腿一伸,轻轻地将梵楼踹远了些:“……说吧。”
沈玉霏嘴上虽没有表示,但动作间已经将心思表露得明明白白。
……梵楼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想再近他的身了。
梵楼狼狈地跪回去,手不自觉地抚上沈玉霏如玉般温凉的脚踝,神情重归挣扎:“宗主……”
梵楼既怕自己说出阴暗的心思后,被宗主厌恶,又在隐瞒宗主的痛苦中煎熬,呼吸间,胸膛上的伤口溢出了更多的鲜血。
沈玉霏静静地注视着梵楼,目光仿佛头透过了这具皮囊,看见了一道在烈火上煎熬的灵魂。
他的眼中闪过了几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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