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第一咸鱼》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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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张老三站在门口,不悦的看着门口一行人:“搜过没?”

刑部主事拱手道:“头发丝、牙齿缝都看过了,下官细细盯着,若再有问题,尽管拿我试问。”

他虽为六品朝臣,但对方身为禁军内卫,品级未必比他低,又是成王的人,不敢怠慢。

“什么人都朝王爷跟前送,出了事算谁的?”老三怒哼:“捉贼问案原是你们刑部的事儿L,如今王爷都把人送到你们跟前了,还要王爷帮着问话……合着咱们王爷成天闲着没事儿L专给你们刑部跑腿呢是吧?”

主事赔笑:“张兄消消气,咱们大人也是没法子,外头还有数十人在逃,说是今天晚上就要行动,唯他知道详情……昨天的事,皇上已是震怒,若是今夜再出事,咱们如何吃罪的起……张兄您多担待……”

“王爷出事,你们更吃罪不起!”老三虽不高兴,却也知道面前这个不是做主的人,没再继续为难他,道:“王爷都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只你记住了,王爷要是万一有什么纰漏,我们几个固然跟着陪葬,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主事正待继续赔笑,便听门内传来一道声音:“废话真多,把人带进来就是,爷又不是纸糊的。”

那声音清越隽永,入耳似有袅袅回音,动人之极,只一句话,便有令人心旌神摇的力量。

五花大绑的褐衣汉子闻声,抬头看向门口,下一刻,阻挡视线的竹帘被掀开,老三下巴微挑:“进吧!”

他放了褐衣汉子及刑部主事进门,却将其他人拦下,安静守在门口。

褐衣汉子进门,定定看着桌案前的少年。

一身衣服已经换过,松松挽起的长发,还散发着湿气,应是刚刚沐浴过。

那张脸,眉如墨画,目似点漆……是他所学过的所有词加起来,都不足以形容的美貌,让人多看一眼都唯恐亵渎。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就是这个钟灵俊秀、稚气犹存的少年,让他落得如今的田地。

他一人生死无谓,可他的那些弟兄们……都要陪他人头落地。

想到此,铁血汉子都鼻酸眼胀,哽咽无声。

“放肆,见到王爷还不跪下!”

刑部主事轻喝一声,一脚踹在汉子腿弯。

他在刑部,见惯了捕头差役这般行事,却忘了他一介文官,对方又是习武之人……汉子只踉跄了一下又稳稳站住,侧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用,都坐。”林夕道:“我不喜欢有人跪着跟我说话。”

阿二扯来椅子,待褐衣汉子坐下,便在他身后半步站定,阿大守在林夕身侧。

刑部主事也听过林夕的脾气,知道他说不喜欢就是真不喜欢,不敢多话,也在一旁落座。

林夕看向褐衣汉子,道:“你既要见我,想是知道我的身份,你叫什么?”

褐衣汉子平静道:“巴蜀贺仲。”

虽称蜀人,但官话却

说极好,难怪能躲过官兵排查。

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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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做个交易。”

“交易啊,”林夕“哦”一声:“你先告诉我,屠庄的事,有没有你的份?”

贺仲呼吸微窒,目光移开,道:“这与我们的交易无关。”

“有关,”林夕淡淡道:“我不与畜生说话,更别提交易。”

贺仲抬头看向他,却紧抿双唇,一个字也不说。

刑部主事在一旁开口:“启禀王爷,贺仲与公主的案子并无关联。”

林夕转目看他:“你又知道了?”

刑部主事被他看得心中突的一跳,几乎当场跪下,慌忙起身恭声道:“回王爷,贺仲的骨头虽硬,有人却怕死的很,臣等已粗粗审过一遍,昨日南城的刺杀,以及凌晨屠庄的案子,都还原了七七八八,只漏网在外二三十人……

“昨天南城的刺杀就是此人为首,事发之后城门封锁,他出城不得,潜伏在城内直至今日午间……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

又补充道:“据其党羽所言,贺仲不仅与屠庄案无关,还激烈反对此事,事后还为此同他们另一首脑动上了手。”

林夕颔首,这才转向贺仲:“你要做什么交易?”

贺仲道:“你告诉我是谁出卖了我们,我告诉你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林夕讶然:“你为了知道谁出卖的你,决定出卖其他人?”

这话说的……刑部主事大急,生恐贺仲受到刺激改变主意,正要开口圆话,就听贺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来。

林夕道:“即便你和那些人有矛盾,做不成兄弟也是同壕……江湖人最重信誉,你这样出卖同伴,不怕被人耻笑?”

贺仲沉着脸一语不发,倒是刑部主事连连咳嗽,意图阻止某位小祖宗继续说出更过分的话,坏了大事。

林夕终于回到正题,道:“你们今天失手,他们未必还会照计划行事……你若真有诚意,不如告诉我他们的藏身之处,趁着消息还没传开,正好一网成擒,如何?”

贺仲漠然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L。”

林夕轻笑:“你连他们的行动目标都知道,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见贺仲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林夕又道:“你纵然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也该知道如何联络他们吧?”

贺仲双唇紧闭。

林夕“哦”一声,点头:“你知道,但不想说。”

贺仲这次连眼睛都闭上了,头扭到一边。

“你不肯告诉我他们的藏身之处,也不肯泄露他们的联络方式,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出卖他们,”林夕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猜下去:“只是昨夜庄子上他们的所作所为,远远超出了你的底线……

“所以你宁愿背负叛徒之名,也要阻止另一桩惨案的发生……你最想看到的,当然是他们就此收手,皆大欢喜。

“看不出来,贺大侠竟是一个心软的好人呢……

“废话少说,”贺仲睁开眼,不耐烦的打断:“这交易,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林夕身体靠后,道:“交易交易,双方都有筹码才算交易,贺仲,你筹码都没了,拿什么同我交易?”

对刑部主事道:“带他回去,好茶好饭伺候着,再请个靠谱的大夫给他治伤……至于别的,放心,你就算不想听,他也要说的。”

刑部主事欲言又止,贺仲已被阿二扯着肩膀拖起来,贺仲大怒:“你别忘了,要死的是你大宣的百姓!”

“对,”林夕道:“他们是大宣的百姓,我也是大宣的百姓,你也一样,不是吗?”

阿二将人向外拖,贺仲挣扎怒骂:“你无耻!”

他武功不在阿二之下,但身负重伤又五花大绑,哪里是阿二的对手,轻易被推出门外。

几名禁军上前将他压住,贺仲破口大骂,却听林夕又道:“拖回来。”

重新回到椅子上的贺仲一声不吭怒视林夕。

林夕道:“我忽然想起来,我也有个生意想同你做。”

贺仲冷冷看着他,就不接话。

林夕不以为意,道:“我告诉你,如何知道的你们的行踪。你告诉我,如何找到的我皇姐的庄子,这个交易如何?”

长乐公主被贬为后,知道她住在城外庄子的人不少,但知道具体位置的却不多,能准确找到地方的,更少之又少……若无内鬼,那些人万万摸不到她的住处。

贺仲一字一句道:“我要叛徒的名字!”

林夕道:“既答应替你解释清楚,那么其中涉及的所有人,你想知道谁的名字都可以。”

贺仲痛快道:“好,成交!”

又道:“你先说……我不相信你们。”

阿二大怒:“王爷是什么身份,还……”

林夕抬手打断,道:“没关系,你不信我,我信你就是。我想想该从何处说起。”

贺仲不耐烦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告诉我到底是谁泄露的我们的行踪就是。”

林夕缓缓道:“如果一定要问是谁泄露你们的行踪……”

贺仲呼吸顿住,双手握拳,却听林夕道:“那个人,姓贺,名仲。”

贺仲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一跃而起却被阿二按了回去,犹自挣扎骂道:“你耍我?”

林夕无语:“要跟你慢慢解释你不听,直接跟你说你又急……”

贺仲甩开阿二按在他肩头的手,愤然道:“你说!”

“昨天上午在城南,”林夕道:“我们见过一面。”

贺仲一愣。

林夕提醒道:“当时你握住刀柄向前挤,那位陈姓好汉抓着人质喊‘别过来’……旁人都以为他是对着侍卫们喊的,但你知道,他是说给你们听的。

“所以你松了手,转身走了,你走了之后,有十七八个人吧,也跟着走了。”

贺仲已经呆住:“你……你昨天就认出了我们的身份?”

林夕点头。

贺仲不信:“那你为何放我们离开?”

林夕道:“大喜的日子,死一个人已是不吉。再说我又非刑部中人,捉贼这种事,何须我越俎代庖?”

当时南街人山人海,若他一声吼动起刀枪,慌乱之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贺仲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林夕这话委实亏心,若他果真不管捉人的事,他们这些人算什么?

刑部主事想起昨天案发之后部里的兵荒马乱,看向林夕的目光也充满幽怨。

贺仲片刻便冷静下来,道:“你虽没当场戳穿我们,却派人暗地跟着,所以……”

林夕摇头:“当时到处都是人,我惯用的侍卫又不在身边,哪里找人去跟住你们?我只是今天早上又把你认出来了罢了。”

他道:“你昨天虽戴着斗笠,我又骑在马上,没看见你的脸,但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扶了下斗笠……你们练外功的人,手很特别,很好认。”

贺仲下意识看向自己双手,却发现双手被困在身后,想起自己阶下囚的处境,神色重新冷漠下来,道:“你是想说你今天把我认出来,然后派人跟着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

他声音一顿,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段说出来,只冷笑一声,道:“说了这么多,无非是给那叛徒做掩护……成王信誉,也不过如此。”

林夕抬手制止想要出手教训贺仲的阿二,无语叹道:“贺仲,贺大侠,脑子是个好东西,下次出门记得带。”

“你!”贺仲大怒,正要开骂,便听阿二不耐烦道:“你猪吗?如果真有内奸带路,那捉你的人,就该是刑部,是大理寺,是步兵衙门,何需王爷领着禁军出手?你当王爷是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

贺仲一时无言以对,怒视林夕:“好,你说,你说……你认出了我,却不曾派人跟着我,然后呢?你如何得知我的行踪,提前布下天罗地网?”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林夕指尖在案上轻敲,缓缓道:“我虽为亲王,却年幼纨绔,一无实权在手,二与大势无涉,杀我同杀我皇姐一样,除过能让皇兄震怒外,再无用处,想来原本不在贺大侠目标之中……敢问贺大侠,为何忽然改变主意,要对我下手?”

贺仲茫然片刻,忽然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林夕。

林夕道:“是因为我昨天坏了你们的计划,你要替昨天那位好汉复仇?还是因为我称你们为流寇,骂你们跳梁小丑,令你心中不忿?又或因为从我口中得知,我正好要出城?”

贺仲只觉得身体一点点冷了下去,声音干涩:“都有。”

林夕道:“安置点在城外数十里,沿途适合袭击的地方不少,你为何要选择在安置点附近下手?若非如此,那么多的禁军,未必藏的住。”

贺仲呆呆看着眼前眉目如画、干净无害的少年,整个人如坠冰窟。

少年清润悦耳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不缺人手,为何非要动用潜伏在安置点

数月之久的几颗棋子?你可知道安置点规矩严苛,若有人脱离队伍私自行动_[(,必然被发现……若非如此,我如何能知道你刺杀的地点,提前设伏?”

贺仲惨笑。

他为何要将伏击地点放在山中,以至被人包围都毫无察觉?

他为何宁愿废了那安置点那几颗棋子,也要他们参与刺杀,以至被人摸了行踪?

贺仲表情似哭似笑:“因为你告诉我,安置点百姓过得越好,巴蜀义军军心越不稳,不日便会不战自溃。

“因为你告诉我,若皇上知道安置点与义军有关,必雷霆大怒,大开杀戒,届时巴蜀军民必将上下一心、破釜沉舟……你还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是他听了这少年的鬼话,一心将安置点拖下水,以至满盘皆输,将数百弟兄都送上了断头台。

少年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告诉你,安置点要运送材料入京,所以你的人,看见安置点的车队一次次进出城门也不以为意,却不知车队运进城的是材料,运出城的,却是禁军。

“我告诉你,我会多带些人马,所以你生恐人手不够,竭尽所能,将能召集的人手都召集起来……我甚至给你留了足够的时间……”

话音未落,就听“噗”的一声,贺仲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的倒向一侧。

王二反应快速的将人扶住,抬手探向贺仲鼻端,末了松了口气,道:“还活着。”

又埋怨道:“爷您倒是悠着点,他本来就受了伤,若是不小心被气死……信不信刑部那些官老爷,一个个全都跑您门口上吊去。”

贺仲并未昏厥,只是惨笑。

他信了,信了并没有什么叛徒。

他精心策划的、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刺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何须什么叛徒?所谓刺杀,从目标,到地点,到时间,到人手……竟全是对方一手安排。

这天下,还有比他更可笑的人吗?

见他无事,林夕也松了口气,对变得有点呆愣的刑部主事道:“把人带回去,剩下的你们自己问,问完也不必知会我……他犯的事,自有律法惩戒,勿要折辱与他。”

主事连连应是。

正待告退,却听林夕又道:“他自知必死,却一定要知道谁是叛徒,应是知道有人会设法联络他,你们……”

他说到一半又停下,懊恼摇头:“我又不是刑部的人,管这许多闲事作甚。”

挥手令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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