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们不能这么做。”

许大茂的脚抠着地面，完全不愿意被赶出红星轧钢厂。

他心里知道，如果连丰自强的面都不能见到，他的结果将会成为一个失业人员。

这工作，许大茂不能丢。

丢了他只能回家里当农民。

许大茂做不了农民的活。

抓着许大茂的全刚子目露凶光：“你现在为难我，那我就真要动手了。”

元红超冷着脸走了过来，发现许大茂还没被赶出厂子，不客气地吼着：“刚子，你是不是也想滚出轧钢厂，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了。”

神色大变的全刚子更怕元红超发脾气，所以不再对许大茂留力气。

全刚子双手一箍，从腰部将许大茂给举了起来，然后顺着大门的方向，用力一甩。

“走你！”

全刚子发了狠：“坏了咱们厂子的工作，你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厂子里，赶紧滚蛋。”

全刚子不讲情面地把大门给锁上。

滚了三圈的许大茂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凑到门缝处。

“元主任，请您帮帮忙，刚才的事真不是我的原因，让我去跟厂长解释。”

许大茂继续喊着，他没想着滚开，这个时候就是要死皮赖脸。

许大茂在厂子门前不安静地一直喊着。

“元主任，这怎么办？”全刚子赶紧询问元红超：“他要是把问题闹大了怎么办？刚才大领导的车子还没有开远呢？”

元红超却说：“不去管他，让他喊，唯一的原则就是别让他进厂子里来。”

事情闹大了，那也是丰自强的主要问题，我已经做完自己能做的所有事了。

元红超以最快的速度办了对许大茂的辞退工作，相关补偿也算了工资，全部让全刚子放进许大茂的口袋里。

开弓没有回头箭。

天色暗了下来。

二大妈借着食堂一侧的灯把垃圾都运到垃圾箱里去。

走了没一会儿，二大妈听见许大茂在厂子门外的鬼哭狼嚎。

“冤枉啊！”

“厂长，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名字是对的，电影胶片却是放得不对。”

“二大妈，二大妈。”

许大茂从门缝里看到了熟人，一下子认为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你过来，我请你帮忙。”

二大妈听出那人是许大茂，看在都是一个四合院里住着的人，她还是好心地走了过去。

许大茂从口袋里掏出五元，在他的辞退文件的空白处写了一堆解释的话：“二大妈，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二大妈自从没有人在家里又打又压制的情况，她也变得聪明了一些。

她没有见钱眼开。

此时也不应该见钱眼开。

二大妈的工作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家里的儿子们就算不出去做事，她也有办法把他们养活了。

许大茂被关在厂子外面，一副狼狈的样子，那肯定是得罪厂子里的领导了。

二大妈能想到这一点。

许大茂不能全说，二大妈识字不多，他写的的东西，二大妈是看不明白的。

“我就是说错话了，惹得厂长不高兴，这才被赶了出来，但只要我能跟厂长解释清楚，我就可以进来了。”

许大茂期盼地说：“二大妈，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忙，这是一封道歉书，厂长还在办公室呢，你上去放在他门口就行，这五元是你帮我的答谢。”

“就只是说错话？”二大妈完全不信，说错话能被赶出厂子里，那秦淮茹在食堂里不知道说错多少了，也没见何雨柱对秦淮茹有一次处罚的。

“是的。”

许大茂不想细说。

二大妈摇着头：“你不说实话，许大茂，我可不敢帮你，你自求多福。”

这时，全刚子拿着手电筒走过来，大声地吼道：“喂，别在门口站着，赶紧去忙你的工作去。”

“哎！我马上离开。”二大妈挺怕全刚子的样子，赶紧提着垃圾桶往食堂里快步走去。

“刚子兄，网开一面呀。”许大茂的救命稻草又没了。

厂长办公室。

丰自强一脸铁色，双手抓着报纸，只要一用力，那报纸就会碎了。

何雨柱和元红超，还有其心腹，乐明明也在。

车间主任要起带头作用，所以乐明明给自己也安排了夜班。

“许大茂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我们厂子的？”丰自强一拍桌面：“德行不休，玩忽职守，还故意设局害我，真当我是只病猫，不敢拿他？”

元红超宽解道：“丰厂长，现在不是为那家伙生气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找回王部长的信任。”

丰自强看向何雨柱：“你有什么意见？我这检讨书该写哪个方面？”

丰自强还是没明白，一部关于老鼠的动画片怎么会让对方勃然大怒的。

其中的缘由也许真的太复杂了。

何雨柱摊开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乐明明的脑袋转得快，说：“一定是王部长非常讨厌老鼠，厂长，我们可以就这个方面把责任都推在放映员许大茂身上。”

“这不免是个合适的方法。”元红超的话很实在：“许大茂要为他做的事负责，而我们厂对许大茂做出的惩罚也能有理有据。”

“我今晚就在厂子里写检讨书。”丰自强有点赌气的说。

房间里的三个人也要陪着一起熬，不然会让丰自强心里不舒服的。

“我今晚在食堂值班。”

“我的人事部里也有一些资料要整理。”

“车间里的生产不会停。”

丰自强感动地说：“患难见真情，有你们跟我共进退，我相信这次的难关，不会打击到红星轧钢厂的进步。”

缺钢的时代，红星轧钢厂的钢材当然不缺卖了。

这一夜，许大茂在无奈之中扛过去了。

他睡在了门边。

早上被其他员工过门的时候吵醒的。

许大茂想混着走进去。

完全没有可能，许大茂很快就被保卫科的人推了出去。

他今天也等不到丰自强的。

因为一大早丰自强坐着车去做检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