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来得太快，86作为即将进入淘汰的系统，本身就不太灵光，更别说因为程叙白的闯入带来的外界干扰，它变得更迟钝了。

所以在程晚说漏嘴的时候，它还没转过弯来提醒她，就看到她被雷劈了，然后又看到程晚头发被烧焦了。

“……”

不得不说，对于程晚要变成秃头小宝贝的事，86有点害怕。

生怕秃头带来的刺激，让程晚更加疯批失控。

她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正常点，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它斟酌着语句，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阿晚，有一个消息要通知你……】

“嗯？啥？”

在现实中她说不清话，但在脑海里可以畅所欲言！

突然体会到说话的乐趣后，她乐呵呵地跟86搭话，“反正我现在这样了，你就干脆把所有消息都告诉我吧，趁着我身体不能行动自如前，还可以趁着这时间来消化一下，可能会让我相处什么好点子。”

面对突然乐观兴奋的程晚，程叙白和86都陷入了沉默。

要是现在告诉她，她现在成了光头，她会不会炸？

可能、应该、大概、或许……不会吧？

86咬咬牙一股脑全说出来了，【你头发被烧焦了，头顶都漏肉色皮肤了，可能要成光头了。】

程少爷：“……”不是，你这也太直白了！

好歹给她一点缓冲时间啊！

他猛吸一口气，压低声线尽量温柔地安抚静音的程晚，“晚晚，没关系的，就算是没头发，你也是最漂亮的小姑娘，我喜欢你任何模样，你别怕。”

“而且你脸型这么完美，哪怕变成光头，也肯定很好看，如果你真的介意，我也可以陪你变成光头，陪你一起等头发满满长出来。”

“我会让人去把全世界的最好看最漂亮的假发全都买回来送你，所以别担心好不好？”

程晚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身体各个器官自动屏蔽了运转，她什么都听不见，只记得全身器官都在重复——

你没头发了，你变光头了。

“……”

一起毁灭吧！

这个不堪的世界，不能只有她一人受伤。

彻底疯魔的程晚什么都听不进去，程少爷说得CPU都烧热了也没得到一句回应。

正当他打算再说点更加肉麻腻歪的情话时，“黑炭”程晚动了。

这次不是细微、缓慢地动。

她狠狠睁着眼睛，眼角的青筋逐渐暴起，覆盖在上面的黑灰一片一片掉落，像老旧潮湿发霉的墙皮在掉落。

离得最近的程少爷：“……”

隐隐觉得危险在逼近。

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程晚一点一点把身上的黑灰抖落，光滑圆润饱满的头颅逐渐清晰。

“……”

别说，头顶的皮肤还挺好。

很细腻光滑，像剥了皮的鸡蛋。

而刚拦住他不让他上前的程雪璐，早不知道躲哪去了。

开玩笑，再不跑，万一被陷入疯魔的程晚电死了，她找谁说理去。

程雪璐把一张毛毯盖在自己身上隐形，只露出两只眼睛静观其变。

强制启动的程晚，还没等身上的黑灰全抖落，就抓着懵懂的程少爷跑向躲在江宇背后的姜糖身边。

那速度，一米八几的程少爷仿佛一片轻飘飘的风筝随风而飘。

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被吓呆的众人没一个反应过来，只知道眼前闪过一个光滑圆滚滚会发亮的头。

和一个“风筝人”。

小屋子里的活体弹幕们都惊呆了：

小C：不是，这女人的光头怎么这么亮？

小E：犹如装了灯泡在头顶。

小M：她怎么这么粗鲁啊！没看到程影帝都快被吹吐了吗？

小O：看这架势，我觉得程影帝还是和温温柔柔的姜糖在一起比较安全！

其他人：对！赞同！起码和姜糖在一起没有生命危险！程晚这个疯婆子太可怕了。

……

“疯婆子”程晚猛地刹车，眼神空洞可怖地瞥了眼天空的弹幕。

比科幻电影里的怪兽还渗人。

活体弹幕们：“……”心慌慌的是怎么回事！

她们开始疯狂撤回——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

无数条消息被紧急撤回。

呵。

眼神杀搞定了烦人的弹幕后，程晚一把抱过已经被吹晕的程少爷，直接要往姜糖怀里塞。

姜糖：“！！！”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瘦弱小奶狗江宇战战兢兢地挡在姜糖面前，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收、收敛点，这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脑子里只有毁灭的程晚邪魅一笑，用沾着黑灰的手轻佻地拍了拍江宇的小白脸，“小结巴，不想被我扔上天就乖乖退后。”

被恐吓的江宇快哭了，但他扭头看了眼已经在哭的姜糖，梗着脖子没后退，“我、我、我不怕你。”

“呵。”程晚直接张嘴吹出了储存进肺里的浓浓烟雾，径直对着江宇脸吹。

“！！！这什么东西咳咳咳…”江宇眯着眼胡乱挥手，企图把烟雾都挥散。

只可惜他已经被程晚拎着后衣领扔上了天空，那团浓浓烟雾还紧紧缠着他到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

碍手碍脚的东西消失了。

程晚霸道地抓着姜糖的手，仅存一点的温柔都给了小白兔姜糖，“你别怕，就牵一分钟，你忍一下，一分钟后我就放开你。”

要晕未晕要醒醒不来的程少爷委屈：他又不是什么脏东西，晚晚怎么可以这么嫌弃地介绍他！

等他感觉到手上被塞进来一个东西时，他下意识抗拒。刚想推开，手就被打了一巴掌。

“啪！”

“……”

这力度，还有这明显的灰的触感，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媳妇儿打的。

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

他媳妇儿很偏爱他。

但是他现在被强制牵别的女人的手……他不干净了……

还好媳妇儿在抱着他。

他觉得他可以再晕一会。

媳妇儿好香啊，有点像……像烧焦的肉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