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边咳边吐出好几口水，凤眠隐约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抬起头，瞳孔地震！

啊啊啊！

仙祖法蜕！

活的，仙祖法蜕！

等等，为什么他会看见仙祖法蜕？难道他已经淹死了？

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痛！

他没死，也没在做梦！

等等，活的仙祖法蜕，帝君？

卧槽！我泡个温泉，差点被淹死，帝君变成龙龙来救我了？

你何德何能啊，凤眠。

龙龙半个龙身都泡在水里，只看露出水面的半截，那也是相当的壮观了。

震惊过后，凤眠总算意识到帝君不是专程来救他，而是一直在这池子里！

是自己打扰了帝君沐浴！

凤眠正准备跟帝君道歉，不想龙龙身形变小，恢复成帝君的样子，却是半人半龙的形态。

头上有猗角，身后是祥云状的龙尾。

只存在于二创中的形象，就这么展现在凤眠眼前，他看呆了。

帝君只随意披了件白色纱衣，完全被池水打湿，不如不穿。

腹肌……比岩神像还要明显的腹肌，仙品！

要是能上手摸摸，死而无憾了。

往上看到帝君的眼睛，凤眠突然被一盆水浇醒。

那眼神太冷了，眼睛的颜色也很奇怪。

凤眠形容不出来，像是石珀染了一层血色，违和感十分强烈。

“深渊的气息，你身上怎会突然沾染深渊的气息。”

帝君的声音也好冷，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凤眠就觉得，此刻他跟变了个人一样。

深渊？

别说帝君疑惑，凤眠自己也疑惑的不得了，他在洞天好好睡着觉，怎么可能和深渊扯上关系。

等等……难道是那个梦？

顾不得自己现在还是光溜溜的，凤眠赶紧解释道：“帝君，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里一片黑暗，没有来路也无归处，吓出一身冷汗，醒来问阿圆哪里可以洗澡，它指我来此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跟深渊扯上关系。”

“我也不知道您会在这，打扰到您深感抱歉，我……我这就走！”

听到凤眠的声音，帝君的眼神好像没那么冷了，那层红色似乎也在变浅。

凤眠爬起来就想去摸传送锚点，隐约听到一声轻叹，然后又听到帝君说：“我来此并未告知阿圆，也不能怪你。”

是熟悉的慈祥的帝君的语气。

凤眠顿住回头，龙角和尾巴都没了，帝君的神色跟带他昨日逛璃月港时没两样。

凤眠不知为何松了口气，那个熟悉的帝君回来就好。

“帝君不怪我就好！”凤眠咬咬唇，“其实……其实我已经泡了好一会儿了，就不打扰帝君沐浴了，关于深渊的事，就等帝君沐浴结束再说，我就待在洞天，没有帝君允许，绝不外出！”

不等帝君说话，凤眠摸上传送锚点，逃也似的离开。

从另一个传送锚点出来，凤眠也顾不得是不是在阿圆眼皮子底下，找出衣服就往身上套。

倒不是他没有羞耻心，在洞天里裸奔，实在是帝君给他的压力太大。

幸好这洞天没有其他人，至于阿圆，不是人，被看了也就看了。

答应帝君不出去，凤眠只得老实待在洞天。

这洞天装修实在简单，凤眠无所事事，跑到那几块地边上。

那几块地里种着璃月特产，琉璃百合，霓裳花，还有钟离时常在嘴边念叨的琉璃袋。

眼睛盯着花，脑子却在想着别的事。

如果帝君没有搞错，那深渊为什么会找上他？

梦中的世界树为什么会枯萎？是被深渊侵蚀了吗？那究竟是预言，还是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凤眠小友。”

帝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凤眠回头，他已经穿戴的一丝不苟，款式和昨天逛璃月港那套差不多。

帝君还叫自己小友，那说明深渊气息，应该是他搞错了吧？

不然身为天空岛任命的尘世七执政，他怎么也得成为璃月通缉犯吧？

那这提瓦特，恐怕只有至冬敢收留他了，可是他还是喜欢快乐老家璃月。

“帝君。”凤眠决定开诚布公谈一谈，“深渊之事，我真不知情，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配合你做任何调查。”

“我知道与你无关。”帝君已经走近凤眠，比站起身的凤眠要高出半个头，低垂着眉眼，情绪看着很稳定。

“啊？您知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帝君居然会知道，真是让人意外，不过能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导致他成为通缉犯就好。

“那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很特殊，应该与你的来处有关。”

帝君顿住，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说。

“我行走于提瓦特六千余年，这片大陆发生过很多故事，就像旅途终有终点，故事也都会有结束的时候。”

“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在那之外是无边黑暗。”

就算是帝君，当谜语人也不招人喜欢。

帝君厨小凤凰脑子快短路了，他不知道帝君怎么突然跟他说起提瓦特虚假的星空，不会等会儿要直接跟他坦言最初的契约吧？

“帝君，恕我愚钝，这和深渊找上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人跟我说你可以改变提瓦特的格局，我原本不信，现在信了。”

帝君低垂着眼看凤眠，那双如石珀的眼睛，认真，慈爱。

“天理加诸我身的磨损，仅仅只是你的声音，就能让我恢复如常。”

“你很特殊。”帝君声音笃定。

“所以刚刚帝君眼睛有红色是因为磨损，不是我的错觉？”

剧情还没有开始，帝君就磨损了？

急急急，这可如何是好啊？

深渊？深渊哪有帝君重要！

“既然我的声音能让你恢复正常，那要是我一直待在帝君身边，您是不是就不用磨损了？”

帝君没接凤眠的话，却轻笑出声。

又对他笑，这种严肃的事情，怎么只是笑，想想对策啊！

“帝君，您说句话呀！”不愧是单推人，皇帝不急太监急。

“也许吧。”摩拉克斯叹息，“但你有自己的旅途，又岂能一直待在我身边？”

“更何况，未来会有拉你入局的不同势力，到时候你可能就不会想一直待在璃月了。”

帝君在质疑他的厨力！这单推人能忍？坚决不能！

“我不管，我就赖在璃月不走了，这里是我的快乐老家，帝君你不会赶我走吧？”

小凤凰昂着头，一双眼清澈纯净，眼里只有眼前的岩之神摩拉克斯。

真诚是必杀技。

真诚的小凤凰，谁能拒绝得了，摩拉克斯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说不出个“不”。

“答应陪你游览璃月大好河山，还未曾踏出璃月港，身为契约之神，又岂能违背契约。”

璃月那么大，全部游览一遍，那也需要花不少时间了。

帝君虽然没答应让他一直留在璃月，不过在旅行途中，他再好好说道说道，弄来个璃月永久居住证，应该不成问题。

“那先这么说定了，我得好好计划计划旅游路线！”

“嗯。”帝君应到。

“呃……”暂留璃月谈好了，也该谈谈深渊了，凤眠挠挠头，“帝君，您刚刚说有人告诉你我可以改变提瓦特格局，那个能告诉我是谁吗？格局又是指的什么？”

“契约之神应当遵守契约，我与他有约在先，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今后应该会遇到他，到时候你可以亲自问他。”帝君说。

知道答案却不说，怎么感觉一点也不意外呢？

“好吧，那深渊相关，您又能告诉我多少？”

“互相博弈的势力，为了打破僵局，总会拉拢中立力量，而远度重天而来的你，如今就站在天平中间。”

“不。”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我没有站在天平中间，我是站在您这边的，您站哪边我就站哪边。”

“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也许你才刚认识我没多久，但我认识你已经很久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为你才来到提瓦特的。”

“所以帝君，如果有需要我去做的，一定不要跟我客气。”

一口气说完这些，凤眠大气都不敢出，他从没想过这些话有机会当着摩拉克斯的面说出口，有点羞耻，更多的还是激动。

或许那个梦暗示了深渊与天理博弈的结果，那结果必然十分惨烈，只要帝君一句话，哪怕让他入局，他也甘之如饴。

如火一般的凤凰，就该敢爱敢恨，轰轰烈烈。将喜欢藏在心里，然后默默守护，可不是他的习惯，就是不知道帝君会不会被他这番话吓跑。

帝君一直不说话，凤眠等的有点心慌，不会真被他的吓到了吧？

偷偷抬头看了眼，谁知帝君也在看他，偷看被抓个正着，小凤凰忍不住脸红了红。

“某何德何能，得小友如此看重。”

小凤凰炙热的像一团火，那气势好像地底最坚硬的石头都能被他烧成灰。

摩拉克斯行走提瓦特六千余年，又参与残酷的魔神战争，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对凤眠还真有那么点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叫何德何能，您德才兼备，应得的好吧。”凤眠顿了顿，“我说话比较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帝君说深渊和天理都想拉拢我，那我身上肯定有连我都不清楚的价值，不过您放心，深渊不会诱惑到我的，除非他先把你诱惑了。”

吐露心声一开始不容易，一旦开了个头，后续就没那么难了。

“帝君也不要有负担，反正璃月崇敬您的人那么多，您就当又多了个子民嘛，嗯，多了个还算有点用处的子民。”

“你是我的朋友。”摩拉克斯对凤眠的子民说并不赞同，“你我之间是平等的。”

“好的朋友，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为先生。”朋友就朋友咯，反正也不会改变他是帝君单推人的事实。

“那先生，我们要不先从洞天出去？我还得想办法赚点旅游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