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咒怨!让它吞噬了一个又一个人类，才得以成长至今，作为对抗【六眼】的道具居然被九尾容器这么轻易的就摧毁了!你有什么借口，加茂家的魔女!”

“没有。”

“我没有辩解的必要，”加茂惠美挑唇微笑道，“时空间的咒术的确罕见，因果闭环也的确能够威胁到【六眼】。”

“的确是因为我的决断损失了咒怨。”

“但是——”加茂惠美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难以抑制的喜悦让她的声音微微喘息，在寂静的黑暗之中越发妖媚，“多么美丽的力量啊，只要拥有那个力量，不说日本，将世界握在手中都不在话下。”

“你们没看见吗?——睁开你们那贪婪，腐朽，愚钝的双眼!”

“你们应该感谢我，引导出了虎杖鸣人的力量。”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激励的讨伐声偃旗息鼓。

“将虎杖鸣人纳入【神稚子】计划，与五条悟一起。不要再失败了，魔女。”

六扇屏风之间，窃窃私语之声响起，平静沙哑的声音做出了决断。

“九尾和六眼，都是我等掌中之物。”

……

“漂亮的演讲，果然不亏是煽动人心的魔女。”

黑暗之中，小孩的嬉笑声传来。

加茂惠美垂下眼眸，掩去眼中厌恶。

“你又塑造了身体吗，真令人不快，说到玩弄人心，我哪里比得上你的手段，真人。”

特级咒灵——真人，由人类对人类的憎恨中诞生的怪物，他如同孩童一般的脸上透露出无上的幸福，就这样向着加茂惠美蹦蹦跶跶地奔跑而来。

令人惊异的是，随着他的步伐，他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不过短短数十步已经从孩童稚嫩的面容变成了脸上有着十字缝合线的清秀少年。

他将加茂惠美压向墙角，从下自上仰视着她，露出了一个甜美可爱的笑容。

“别那么讨厌我吗，惠美酱，我们可是目标一致的伙伴嘛，作为拥有相似咒术的存在，”真人拂过加茂惠美垂下的额发，缠绵悱恻地说道，“作为夏油的同伴。”

“我说过离我至少十步远吧，你的存在令我作呕，真人。”

加茂惠美的眼中泛有寒意，俯视着真人的目光冰冷异常。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夏油特别在意惠美酱嘛，虽然也有狱门疆的备用，不过你的咒术可是第一选择噢~”

“不过，”真人紧抱双臂，旋转了起来，“真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超有趣的消息啊~为什么要向夏油隐瞒呢，惠美酱。”

如果有外人在场看见眼前的景象想比十分吃惊吧，为什么呢，“他”明明有着极其清秀的面容，与人类拥有同样的身体，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的微笑，让人发自内心的作呕。

“夏油杰的目标只有五条悟，我认为没有节外生枝的必要性，这就是我的判断，说起来，对于虎杖鸣人，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去迎接啦，我们的伙伴，从虎杖鸣人的身体里。”

“居然想控制咒灵，人类啊，真是愚蠢傲慢的生物啊。”

面对远去的咒灵，加茂惠美扯出了一个微笑。

“愚蠢吗，这一点你们也一样啊。那个男人，的确会杀死五条悟，如果【六眼】阻碍住他的大业的话，但是，夏油杰绝对不会容忍他人操控五条悟，即便是他自身也一样。”

“与虎谋皮，却连鱼目与珍珠都分不出来，真是蠢货。”

加茂惠美的声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先不管咒术界高层将掀起的腥风血雨，阴谋诡计，身为高层口中风云人物的二人，正一无所知的缩在鸣人购买的小小的公寓中。

“据专家报道，发生在东京近郊的爆炸事件，是受天气影响在正负电子之间形成了大型的磁场风暴，未来的72小时内将会有暴雨，请诸位居民注意保护自身安全，减少出行。”

“咒术界高层能量真大啊，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鸣人嗦着泡面关掉了电视，旁边的五条悟百无聊赖地搭着纸牌金字塔，得益于原子级的操控力，他刷刷两下就搭到了最高层。

“毕竟像那些老橘子就只擅长这种蝇营狗苟的门道了嘛。”

“狗……狗狗?”

看见鸣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五条悟侧过头辛苦忍笑，咳了两声才转回来一本正经地解释：“意思是像野狗和苍蝇一样追逐腐肉苟且偷生的废物，就像那些老橘子。”

不得不说鸣人眼冒金星满脸崇拜的表情确实取悦了他，五条悟感觉身为教师的人生都圆满了。不过他还是把面前的“贿赂”给婉拒了。

毕竟五条家主一生的食谱中就没有这么便宜的速食，五条悟表示拒绝垃圾食品，保护身体健康。

“这可是黄金限量版豪华泡面!”鸣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五条悟坦然地摆了摆手笑道。

“那么，鸣人为什么要找我呢。”

鸣人收起了脸上痛惜的表情，正色道：“那个啊，惠是不是有点自毁倾向。”

五条悟挑了挑眉，躺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大爷姿态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鸣人，你应该才认识惠没多久才对吧。”

“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问你的啊。”鸣人严肃地盯着他，“我调查过了，你不是收养过惠吗。”

“欸~好凶噢，能够这么和我说话的只有你的哦，鸣人，”五条悟哼笑道：“好哦，五条老师会回答鸣人的问题，不过鸣人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哦。”

看见五条悟不正经地样子，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九尾是憎恨的集合体，它比任何人都知道世界的恶意，人类的恶意。”

“我曾经是九尾的人柱力，而现在和九喇嘛心意相同，所以也有了感知恶意的能力。”

“人柱力?”五条悟倾身上前，声音中带有一声冷意，“这个名字还真是有意思，难道是人柱?”

鸣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活祭品，原来如此，只要牺牲一两个孩子就能拥有控制特级的力量，大家都幸福活下去的世界，多么棒啊~难怪鸣人和悠仁的体质这么特殊——”

“谁做的?”

说到最后五条悟的声音已经淬上杀意，冰冷刺骨，他并非是什么温柔正义的人，同时也非常讨厌正论啊，大义之类的东西，不如说他非常任性才对，所以无法忍受有人对他范围内的所属物动手。

“不，那个大家也有各种各样的难处啦，”察觉到五条悟的杀意鸣人尴尬地挠了挠头，怎么办，九喇嘛，他好像误会了，哈哈。

“没有什么误会的，四代的确把我封印在了你的体内，三代也无视了你的成长环境，木叶更不是什么好东西，鸣人，我相信的是你，不是木叶。”九尾在意识空间以一种几乎嘲弄的语气说道，“这小鬼不错，我中意。”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九喇嘛就要和五条悟一起报社，鸣人连忙把话头扯了回来。

“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最终大家都接受了我，九喇嘛也成了我的好朋友，我的搭档，这就足够了!”鸣人突然大声的说话声打断了五条悟的注意。

你在和九尾说话?

五条悟用手势示意，鸣人疯狂点头。

有意思，五条悟挑了挑眉毛，藏在黑色眼罩下的眼睛诧异地看着鸣人，“居然和咒灵做朋友，还能让传说中的九尾妖狐帮助你，鸣人，你真是从各种方面都让人意外啊，五条老师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哦。”

“哈，哈，”鸣人流出两条宽泪，男人的感兴趣对他有什么用啊？!摔!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五条悟淡淡说道，看样子他好像也有心事。

“惠有很重的恶意，对着咒灵就算了，还对着自己，不是我自夸，我觉得我看人很准的，没有办法的赴死是一回事，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生命当做筹码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下去，惠早晚会死的。”

“那又如何——”

突然之间，五条悟以一种极为尖锐的语气问道，“这是惠自己的选择，是他的觉悟，不想被救的人，谁都拯救不了。”

五条悟告诉了鸣人，伏黑惠的价值理论——不平等的救赎。

“惠只是一名咒术师，他并非是神，也不是最强，无法平等的救赎他人，也没有必要，尤其是那些不善良的人，他选择的只有他的正义罢了。”

“那么，惠将置身于地狱吧。”

鸣人的目光如炬，笔直地注视着五条悟，

“因为，一个把自己排在最后的人是没有衡量他人的气度的。”

“而且你说的，不想被救的人，谁都拯救不了——”鸣人的蓝眼睛中光芒灼目的惊人。

“那才是不对的!”

“因为我想救，所以我才去救!跟对方想不想获救没有任何关系!”

记忆中双黑的少年在这一刻与伏黑惠的面容重叠，殷红的血泪从那双黑瞳中滑落，染成业火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