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整整一天的观光，也就是所谓的“看现象”，

苏弦和摄影师小周最终是取得了小美的信任。

粉色保时捷在晚上八点半，

停到了市区的一栋公寓前。

苏弦小周跟着小美身后，

乘电梯来到十一层。

电梯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装修很豪华的大平层，

不远处的客厅沙发上坐着几个和苏弦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里面并没有王家超。

玄关处，

几十双整齐摆放的鞋子很扎眼。

苏弦小周跟着小美刚进门，

就听见整齐划一欢迎声音：

“欢迎家人回家！”

接着，原本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们马上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来到门口。

给苏弦、小周和小美……

脱鞋？

这群年轻人动作很勤快，在给几人脱掉鞋后，马上给准备了拖鞋，待苏弦和小周穿上拖鞋，

又把苏弦和小周给迎到了沙发上。

他们热情的有些诡异：

“你们是新来的家人们吧！快坐！”

“我现在给你俩倒洗脚水，你们就坐着就行了！”

“来！吃水果！”

【啊哈？这是已经到传销组织内部了吗？这么快？】

【这传销……怎么感觉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我还以为是那种强行限制人身自由的……】

【这是在博取好感吧？不是，这几个年轻人也太热情了吧！】

【这真的是传销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弦和摄影师是他们的大恩人呢！】

苏弦和小周刚坐下，热腾腾的洗脚水就被端来了。

一个年轻女孩直接蹲下，给摄影师小周脱掉袜子就开始洗脚。

“啊~”小周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这还是成年后第一次别人给她洗脚。

令人没想到的是，

另一边给苏弦洗脚的人，

竟然是小美。

小美此刻已经卸下那身萝裙，换了一身居家衣服，笑眯眯的上来给苏弦脱袜子，用白皙手指很卖力的给他进行足底按摩。

和小周的战战兢兢不同，

苏弦直接脑袋一仰就开始享受。

这不免费足疗吗？

“哎呀！帅哥！你真是好福气嘞！我们小美姐可从来没给家人亲自洗过脚嘞！”

“看来小美姐是看中你的前途嘞！”

苏弦表面笑笑不出声，暗地里却感叹：

她是看上我的钱包了吧？

直播间网友们的视角是从苏弦脖子角度拍摄的，

大伙俯视着小美——

【这角度……我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看什么VR片子呢！】

【说实话这萝莉洗脚真是卖力啊！苏弦老师好享受！】

【这就是传销吗？我焯！我也想进传销！】

【一看你们就没见过啥世面！南派传销一开始都会让你感受到这种温暖，给你点甜头！】

直播镜头中。

在洗完脚后，小美还很敬业的用毛巾给苏弦擦干净。

接下来的时间里。

苏弦和小周在半推半就下，

和这帮年轻人们玩起了桌游棋牌。

在游戏期间，这帮传销人员并没有提哪怕一点点关于“项目”的内容。

只是旁敲侧击道：

“苏大虎老哥！你知道吗！我们最顶头的老板，也就是小美姐的父亲，过几天要在魔都买房子了！”

“房子完全交工后产权有三百年！什么李嘉成王健临都比不了！那房子坐在窗台上就能钓太平洋的石斑鱼！”

苏弦笑笑附和：“厉害！”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想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往前冲！”一个年轻人笑着继续说：

“你们兄妹这么年轻能加入我们，简直是福分！”

“这里是一支不穿军装的队伍！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

“你看那龙江来的王家强才来五天，就是因为得到了小美姐的青睐，都快成经理了！”

“你肯定没问题的大虎哥！”

讲到这小周终于憋不住了：“几位哥哥姐姐，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哎呀！你们这才刚来！明天会有专门的老师给你们讲解这边的“资本运作”！”

“不过浅浅妹妹，你和你哥的运气真好啊！明天我们的顶头老板，小美姐的父亲就回来东安视察！到时候带你们去看看老总见见眼界！”

【我靠！资本运作？这么高级？】

【所以说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真的是传销？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现在传销组织都搞得这么高级吗？真的假的？】

【所以说今天一天直播还找不到证据是吧？真麻烦啊！】

【这种像家一样的氛围……感觉我要上了可能真沦陷了！】

令直播间网友惊讶的是，

这第一天的直播，

竟然就在欢笑游戏中结束了。

到最后。

苏弦和小周也没有搞清楚这群人在这里搞得是什么名堂。

问就是“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在游戏的最后，还有个年轻人拿了一本《北部湾集结号》送给了苏弦。

说是看过这本书一切都会“豁然开朗”。

之后，

小美给两人安排了一间带双床房间。

第一天的日程就这样潦草结束。

夜晚。

两人分别给微型摄像头和直播基站偷偷充上了电。

“总之，我们第一天能确定王家超确实在这个组织里就行。”苏弦躺在床上开口：“我猜没见到王家超的原因是我们还没取得那个叫小美的信任。”

“苏弦老师……”床上的小周眼睛睁得大大的。

“嗯？”

“我怎么感觉我真的被他们这种氛围迷惑住了啊……那什么资本运作到底是什么啊？”

“嗨！”苏弦起身，

给了旁边床小周脑袋一下子。

“那些都是烟雾弹而已。”

“明天我们只要注意三点就好。”

“第一点是他们要不要收入门费，或者需要我们购买商品什么的。”

“第二点是他们这个组织是否需要发展其他人下线，是否需要拉人头。”

“第三个是计酬方式，他们这个组织是否按直接或间接发展人头为依据来发放薪资。”

“为什么要注意这三点啊？”小周有点蒙。

“国家规定，只要有这三点，就是传销。”

苏弦把窗帘和台灯关掉。

“你记住，传销这东西就是把钱左手捯右手，再循环，本质上就是空手套白狼，用新投资的人钱去补老投资的钱。”

“这种击鼓传花，简直就是在侮辱“资本运作”四个字。”

“苏弦老师……”

“嗯？”

“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