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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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入了二月,草长莺飞,整个长安被春色笼罩,每到春日里,乐游原上更是人潮如织,毕竟这里景色秀丽绝美,又临近碧波荡漾的曲江池。

虽说她这些天,未曾参加过勋贵人家的宴会。

但她回来的消息,也传遍了长安勋贵门阀之间。

对于她这样一位从未有过的女王爷,不少人曾经都是持着观望态度,众所周知她的爵位是由先永宁王一条命换来的。

圣人不顾朝堂反对,强行册封她。

好在这位小殿下也深谙圭角不露的道理,一直隐居上阳宫,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连那些爱挑刺的御史,都把这位小殿下忘在脑后。

只是这几日,正好流传着一个消息,那便是这位小殿下竟当街让自己的护卫,将一个回鹘人的腿打断了。

大周对于这些藩客一向优待,即便本国百姓与藩客有了争执,一般偏袒的也都是藩客。

时间久了,自然便有些天怒人怨。

但是有些御史可不管缘由,一听闻这个消息,当即写了折子弹劾。

只不过这些折子都被圣人留中不发。

谢灵瑜在府上待了几日,估摸着外面消息传的也差不多,便又再次入宫。

她照旧先去拜见了太后,她老人家一瞧见谢灵瑜,便拉着她的手:“没良心的小东西,皇祖母不是早与你说过,多进宫来陪陪皇祖母。”

“祖母,我这不是来了嘛,”谢灵瑜笑着靠在太后身边。

连太后宫中不少经年伺候的老人儿,这会儿都震惊,要说太后虽慈爱,但也并非那等能任人这般肆意靠近的,印象中便是公主们都极少这般。

可见太后对这位小殿下确实是喜欢至极。

在陪太后用了午膳,谢灵瑜这才前往两仪殿,太后心疼她要走许久,依旧赐了步辇。

待进入两仪殿后,圣人这回并未坐在上次的书案上,而是坐在殿内的胡床上,正在独自对弈。

显然棋盘已到了末尾,看起来他下了很久。

“给圣人请安,”谢灵瑜恭敬叩拜。

圣人转头看向她,立即指使内侍将她扶起:“不是与你说过,与皇伯爷不需要这般生分。”

“我自是愿意亲近圣人,只是礼不可废,”谢灵瑜可不是那等仗着圣人宠爱,便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的人。

正所谓进退有度,方能细水长流。

圣人的宠爱并非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若是她当真做了让圣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圣人即便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会渐渐厌弃了她。

就如同她从醒来之后,便明确认识到的。

她最大的依仗,并非身上这个亲王的爵位,而是圣人的宠爱。

失了圣人宠爱,新皇不是即刻便将她这个王爷圈禁,朝中甚至无人愿意替她说话。

谢灵瑜起身,主动朝着圣人走了两步,低头看着棋盘上的

棋子。

圣人见她一直盯着,轻笑道:“坐下,陪朕下一盘。”

那我可以执黑吗???[”谢灵瑜主动问道。

圣人倒是没想到,她刚才还说礼不可废,这会儿倒是顺杆子了,他不由又笑了声:“你倒是会选,这黑棋形势大好,你这是要将朕的军。”

谢灵瑜垂眸,眨了眨眼睛:“还不是皇伯爷您棋力太厉害,我阿耶都下不过您,我若是真跟您认真下棋,岂不是自讨没趣。”

“坐下,让你执黑,”圣人似乎很包容她。

谢灵瑜谢过之后,当真坐下。

她坐下后,便开始认真思考该下哪一手,毕竟黑子虽然局势大好,却并未彻底奠定胜局。

若是一着不慎,依旧会被翻盘。

一刻钟后,圣人颇为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朕竟是不知你的棋力,如此之好。”

“是皇伯爷您给我打下了这般好的基石,我不过是蹭了您的局势。”

谢灵瑜可一点都不敢贪功。

但她的棋力确实并非是一个少女的,毕竟前世时,裴靖安乃是长安城内出了名的围棋高手,他们两人时常在家对弈,谢灵瑜的棋力可以说是在他的影响上才会大涨。

如今她能跟圣人下这么久,还不落下风,可见厉害。

不过圣人到底是几十年的下棋功力,即便黑子有优势,她最后还是捉襟见肘,落了下风。

待她败了之后,圣人十分傲然道:“输了的人,收拾棋子。”

谢灵瑜乖巧将黑白子,一一收拢在棋盒里。

直到她收拾完,内侍才支使宫女将棋盘端了下去。

“皇伯爷,我有一事要跟你告罪,”谢灵瑜思虑片刻,还是如实说道。

圣人轻轻掀眼,一股子自内而外的威严便压了过来,谢灵瑜并没有再卖乖,正色道:“前几日我去崇仁坊闲逛游玩,不巧遇到一个回鹘人犯事儿。”

她顿了下,圣人双手合拢,微靠着旁边的扶手。

“所犯何事?”到底圣人还是给了她面子,主动开口问了。

“他放了高利贷,强行把一个良家小娘子抢走,大理寺的人抓住他的时候,他态度甚为嚣张蛮横,还拒不告知那个小娘子被他卖到了何处,于是我便让人将他的腿当街打断了。”

圣人在她说完,视线落在她身上,平和却又透着威压。

难怪说有些举子在殿试时,发挥失常,天颜本就威利,连她这等从小被圣人看着长大的人,都不敢在圣人面前掉以轻心,更何况是那些头一回面圣的。

“就是如此?”许久,圣人平缓的声音响起。

谢灵瑜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后跪在地上:“皇伯爷,阿瑜虽年纪尚幼,未涉朝堂,但是我们大周乃是天朝上国,理应是八方藩国来拜贺,我们确实秉持着开明宽容的态度对待这些藩国子民,可是又岂能让这些异国子民凌驾于子我们大周子民之上。”

“那日我看着那个藩客如此蛮横

,确实是存着杀鸡儆猴的心思,想让其他藩客看看他的下场,想让他们日后行事收敛几分。”

圣人朝她看了许久,才轻缓道:“好了,你这动不动下跪,竟是何时养成的。”

旁边正候着内侍一听这话,何其聪明,赶紧上前将谢灵瑜扶了起来:“殿下,别跪着了,圣人心疼您呢。”

待谢灵瑜重新在对面坐好,圣人竟幽幽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你年幼时,随你阿耶入宫,胆大妄为,谁也不服,见了朕更是要这要那,是一点也不怕。”

不得不先永宁王在宠孩子这方面,大概是真的独步长安。

谢灵瑜听到这些,竟恍然觉得这些关于阿耶的事情,竟是几世之前的事情似得,太过遥远和漫长,连她的性子都从原先的跳脱倔强,渐渐变成了后来的小心谨慎。

“阿瑜是长大了,该懂得礼节,”谢灵瑜开口,只是冷玉般的声音里竟染上了几分哽咽。

若是可以,她何曾不想一直在阿耶的呵护下长大。

“方才你说打断那个回鹘人的腿,朕居然有些开心,”圣人坐直了身体,望着眼前的小少女,脸上又是那种陷入了回忆里的怅然若失。

“因为在朕的印象里,你幼时便是如此,若不是那样的变故,你阿耶也会把你养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娘子。”

谢灵瑜强忍着心中酸意,却还是未曾忍住。

其实在被圈禁之时,她便曾做梦梦到阿耶,可是她发现她竟连阿耶的长相都快要忘记了,她只记得梦中阿耶悲伤的看着她,似在心疼她的处境。

明明他已经留给了她生存下去的最大依仗,他让他唯一的女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最特别的人,可是她却没用到压根保护不了自己。

前世她从未主动表示与圣人的亲近,因此也从未听过圣人说这些话。

可是此刻,她似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积蓄着盈盈泪珠,却又拼命强忍着,只让水珠在眼角氤氲,始终没有滴落一颗。

此刻圣人见她这般,声音也不由软和下来:“倒是朕叫你伤心了。”

谢灵瑜微微摇头:“与圣人无关,是我自己突然想我阿耶了。”

故人已逝,只徒留生者伤心。

想到那个全心全意跟着自己的七郎,想起为了护着自己挡剑身亡的七郎,便是圣人这般情绪从不轻易显露在外的人,此刻心头不免余悲不止。

“阿瑜放心,你说的这些个回鹘人,确实是蛮狠狂妄,朕也听闻过不少关于他们的事情,只是考虑回鹘,一直对这些人宽宥有加。却不想此等藩民不仅未曾念及圣恩浩荡,竟依旧死性不改。”

谢灵瑜闻言,便明白圣人这次是只怕是要彻底敲打一番这些藩客了。

她当即福身行礼:“阿瑜代长安百姓,谢皇伯爷恩典。”

“本就是朕的子民,何谈谢字。”

等谢灵瑜走出两仪殿,这才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凉,原来不知何时,衣衫上出了一层薄汗,风一吹竟透着无边凉

意。

如今想想,这竟是她两世来,第一次插手朝堂之事。

虽说过程并非她预想那般,但好在意外顺利。

圣人既是如此说,便一定会对回鹘人出手,只怕日后这些回鹘人在长安的日子并不会再好过了。

她答应了柳郗之事,也算是做到了。

只是再回府的路上,谢灵瑜一直未说话,始终在思考着,这次她是靠着圣人念起了她阿耶,才顺利达成目的。

可是这个办法可一不可二,并非次次都能管用。

若是想要影响朝堂,她得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能光明正大涉足朝政。

从回长安开始,谢灵瑜就默默等待这个时机,却未曾等到。

好在她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有些事情急不得,需得慢慢抓住契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转身,还剩几日便是会试第一场,谢灵瑜特地去了萧晏行院中,这些日子为了让他专心读书,她都不曾过来打扰。

只是不时会派婢女过来问问清丰,可有什么短缺的。

“这是我给郎君准备的衣裳,上面特地绣的桂树枝纹,预祝郎君蟾宫折桂,”谢灵瑜指了指婢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面便是放着衣裳。

衣裳布料并非多华贵的绸缎,反而是萧晏行爱穿的细棉布,轻柔如云,虽不华丽但穿在萧晏行身上自带一身清贵出尘。

萧晏行视线落在托盘上,只不过是一身布衣而已,就如同上次沧郡菜一般,是她待人好的手段而已,并非是对他这个人的别有看法。

可是纵然这么想着,萧晏行心头难挡的想法,依旧被荡了起来。

谢灵瑜见他不说话,也未在意,只关切问道:“郎君,你可还有旁的需要,若是有尽管说出来,毕竟如今会试才是头等大事,切莫与我生分。”

“殿下放心,若是有所求,我定不会隐瞒。”

萧晏行双手微抬,冲着她恭敬行礼。

谢灵瑜见他这般客气,心底不免有所惋惜,这位郎君还是心思太过深沉,总是跟她不得亲近。

见她脸上明显闪过的失望,萧晏行黑如髓玉般的瞳仁微微一缩,下一刻竟有声音脱口:“倒有一事,确实想让殿下帮忙。”

“何事?”谢灵瑜好奇问道。

一个时辰后,头戴着帷帽的谢灵瑜从马车下来,一抬头便瞧见不远处的贡院大门。

这便是几日之后春闱的考场所在。

只不过他们今日所来的地方并非贡院,而是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家墨斋,据说是柳郗推荐给他的,而且这家也卖着统一制式的考篮。

为了防止作弊,所有应试举子都得使用统一制式的考篮,篮子内可放笔墨砚台,清水以及食物,毕竟每次考试都是一整日。

这些考篮乃是草编而制,但异常结实,不像竹编或者木编制品容易在上面刻字藏私。

也是杜绝作弊的一个小小手段。

待买完东西,两人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去往贡院附近的一家茶楼。

据说这里也是举子们极喜欢来的地方。

“要我说今科会试榜首,非裴靖安裴四郎莫属。”

谢灵瑜刚踏入店内,就听到大堂内一个文人穿着的男子在那里大放厥词。

倒是他旁边同伴摇头:“我觉得春闱还未开始,倒也无法如此笃定”

“裴四郎不仅文采出众,又是芝兰玉树的俊秀郎君,又出身河东裴氏这样的高门大户,更何况他先前在丰乐楼不过是小试牛刀,便让一众人心服口服,我实在是想不出何人能比裴四郎更能摘得头名,又有谁能比这裴四郎更配得上这头名。”

这么一说,周围纷纷议论起来,只是讨论的名字都是裴四郎。

一旁的听荷咋舌道:“看来这位裴四郎,定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春闱还未开始呢,各个都觉得他该头名。”

清丰朝自家郎君瞧了一眼,在他看来什么裴家四郎,都比不上自家郎君。

原本还想着入茶楼内歇息的谢灵瑜,当场脸色微沉,像是在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最终她抿直唇线:“这家茶楼聒噪的很,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她这么说,萧晏行自然没有意见。

萧晏行虽不爱言辞,但揣度人心从来都是他最擅长的,从谢灵瑜方才顿住脚步,到她听到裴靖安这几个字开始变了脸色,都一一落在了他的眼底。

即便她并未多说,但是他瞧得出来,似是这个名字勾起了她的情绪。

几人重新出了茶楼,只是今日风大的厉害,谢灵瑜刚一出门,迎头一阵大风,她头上戴着的帷帽,竟忽然被刮的飞起。

听荷着急的正要去抓,就见那个帷幔顺着风,居然一下刮飞到了对面过来的男子怀里。

对面也是一行而来,只是此人乃是为首之人,站在最前方。

好巧不巧,这帷帽就飞到了他怀中,他抬手一接,瞬时将帷帽接住。

谢灵瑜望着对方一步步靠近,心头大震。

直到对方到了她跟前,那张总是让人觉得满面春风的俊秀面容,此刻再次扬起温和笑容:“小娘子,你的帷帽。”

裴靖安将他手里的帷帽递了过来。

谢灵瑜却没有伸手接过,反而望着他这张脸。

其实这并非她活过来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上次在街头的匆匆一瞥,便已见过。

此刻她未戴着帷帽,露出一张绝丽脱俗的脸,处处精致柔婉,即便是再挑剔的目光都挑不出一丝丝瑕疵,哪怕她只是安静站在这里,大风吹起她衣衫,长长帔帛在她臂弯间飞舞,宛如从九玄天而下的神女,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

这样的绝色,见过一次自是难忘。

裴靖安一眼便认出,这是那日街头惊艳一瞥的少女。

他实在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能偶遇对方。

哪怕他并非什么狂放孟浪的轻浮子,却也被这风吹的心头摇曳,竟

有种他们或许有些许天生的缘分。

“在下裴靖安,小娘子这是你的帷幔,”裴靖安再次开口,这次他竟还自我介绍了一番。

只不过听到这个名字,连一旁始终冷眼看着他的萧晏行,眼底都闪过一丝惊讶。

似在疑惑,原来这人就是裴靖安。

谢灵瑜望着这张脸,心底有种说不出的讥讽。

世人皆道河东裴氏何等高门大户,清贵之家,这样的世家养育出来的二郎也理当是出尘高洁之辈,因此谁人不夸一声她有一个好夫婿呢。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听荷,”谢灵瑜如清脆冷玉石般的声线。

听荷赶紧上前,接过裴靖安手里的帷帽,待谢过一声后,她将帷帽递到谢灵瑜面前:“女郎,奴婢将帷帽拿回来了,奴婢给您戴上吧。”

“不用了,”谢灵瑜垂眸望着她手里的帷帽,轻声说:“扔了吧。”

这一句扔了吧,叫对面站在裴靖安身后的人有些躁动,显然是没想到这长安城内,居然能有当众打脸裴靖安的人。

倒也不能怪人家多想,而是谢灵瑜口中的嫌恶,以及脸上流露出的冷漠,太过明显。

果然裴靖安身后一个小娘子走了出来:“你这人是何意,我四兄好心好意捡了你的帷帽,你为何要这般说扔掉,真是好不识好歹。”

谢灵瑜自然认识她,裴靖安的亲妹妹裴云音。

对方向来娇惯,便是谢灵瑜也曾吃过她的脾气,只不过那时她为了一家和睦,从来都是宽和包容了她。

这一声质问,倒让谢灵瑜抬眸看向了她。

数息后,她冷笑了声回道:“因为它脏了。”

只是被裴靖安的手拿过的东西,她都不会想要。

因为她嫌弃它脏了。

“你这人,你这人,”裴云音早已习惯了所有小娘子看向她四兄含羞带怯的目光,也一直享受着那些小娘子因为想要接近她四兄,对她吹捧讨好的行径。

如今突然被这么一挂落,她居然连吵架都不会。

倒是谢灵瑜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打算直接离开。

她何等身份,岂会跟对方在街头骂街。

她毫不犹豫离开后,裴靖安也并未阻止,只是默然看着她袅袅纤细的身姿渐渐远去。

这一路回府,马车内安静的有些过分。

萧晏行向来话少,谢灵瑜更是没什么心思说话。

待到了府里,两人下车后,谢灵瑜打算回院中,可是她还刚抬脚,就听到身侧的男人忽而开口:“殿下很厌恶方才那个人?”

谢灵瑜转头看向他,没想到他竟会如此问。

还以为他这样谨慎自持的性子,绝不会多问的呢。

“算是吧,”谢灵瑜淡淡说道。

萧晏行看着她:“为何?”

为何?

谢灵瑜一下露出一丝苦笑,这个故事太漫长也太过荒唐,即便说给眼前的人听,他大概也不敢相信吧。

半晌,谢灵瑜轻声道:“大概是瞧不惯他沽名钓誉的样子吧,明明都在丰乐楼下了场想要扬名,却又装作一副云淡风轻,视名利如浮云的模样,真够虚伪的。”

“这样的人,也配扬名长安。”

谢灵瑜不禁冷笑。

随后她抬头看向萧晏行:“我觉得郎君这样的,日后才会名扬长安。”

“我若胜了他,殿下会开心吗?”

突然萧晏行轻声问道。

谢灵瑜愣了片刻,这才明白他所谓的胜了,大概是在春闱之中赢过裴靖安。

她毫不犹豫道:“那我便祝郎君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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