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的处自我介绍环节还是来了，米斯蒂克忧愁地想。

她什么都还没准备好。

“没事的，”迪克说，现在他们四个人在车上，他开车，提姆坐在副驾驶，她和达米安在后座。

迪克要回布鲁德海文上班，顺路送米斯蒂克去工商登记，再顺路送达米安去上学，最后顺路送米斯蒂克和提姆去韦恩集团……

明明是车多到可以在庄园办车展的家庭，却偏偏要一辆车顺路顺了大半个哥谭。

“我们也是才知道了你的名字，也什么都没准备好。”他安慰她。

“好巧，我也是刚知道我的名字，可能因为它是刚取的。”米斯蒂克回应他的幽默。

迪克低低地笑。

很像啊，后视镜是提姆仿佛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睡脸。

她旁边的达米安一身低气压。

开车的妈妈送加班的爸爸去上班，送不想读书的孩子去上学……

太一家四口了，甚至他们本来就住在同一个家里。

米斯蒂克反思了一下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低一辈的位置上，可能是因为自己心态上比较年轻。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体力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米斯蒂克抓紧时间诋毁提姆，“达米安也是那么晚才睡觉，但他就能睡醒之后马上出门上学。”

“虽然这是无意义的行为，”达米安如此评价布鲁斯叫他去上学的举动，注意到米斯蒂克那种“小孩子就应该去上学不然要去干什么”理所当然且疑问的眼神，他不耐烦地、不知道是第几次地开口，“我已经完成了十几个博士学位的考核，完全不需要那些知识没有更新、理解还需要我来指导的人来教我！”

“父亲也无法挣脱俗世的教育理念——”

“太像了，”米斯蒂克忍不住打断他的发言，前面熟睡的某只小鸟耳朵微动，迪克也忍不住把车速放慢。

“什么？”达米安问，“你想起什么了？”

“种花家前十几年很流行的那种网络，女主出生于首富之家，一岁说话，两岁认字，三四岁学完8种国际通用语——问一下，你会8种语言吧？”

顶着达米安从后视镜反射来的杀人目光，迪克边忍笑，边点头：“不止会8种。”

“然后在别人上小学的时候就能够拿到世界顶级学府的博士学位，并且她家必定还有点不为人知的势力，比如办了个杀手组织，女主她必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杀穿众多竞争者，成为杀手组织的继承人。”米斯蒂克深挖自己的“常识”，无视达米安已经完全黑掉的脸色，“十五岁时，最迟的是十八岁，女主就会一统地下世界，但却因家里人担心她不能融入正常的社会，所以女主改名换姓进入一家贵族学院……”

“在那里，她会遇到一个让她感到有趣的男孩，他可能也是另一个组织的继承人，但无所谓，最后她会和她的男孩在一起，组成搭档一起行侠仗义——”

前排的提姆终于忍不住，发出惊天的笑声，他要死了，他感觉自己笑得整个肺都在动。迪克还在克制，他把自己的嘴唇都往内含，提醒自己正在开车，不能笑得太嚣张。

但达米安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他踹了一脚前坐，把提姆的坐位踢震了一下，转头对米斯蒂克恼羞成怒：“为什么你会失忆？因为你的脑子就这点用途了！”

“没事，至少你不是杀手组织——这个表情，你是？”米斯蒂克看出了点什么，转念一想也不是很难说通，毕竟光她和布鲁斯穿越的短短旅途，布鲁斯就和女巫安妮、最后的那个女士抱了不止一次，在现代，他曾经有个来自杀手组织的女朋友也正常。

米斯蒂克继续找不同：“那在学校遇到的男孩？你总不能——嗯？你也遇到了？嘶——”

她顶着达米安要杀人的眼神突然哑火。

车已经停了，迪克趴在方向盘上和提姆笑抖得像疯了一样。

“其实刚才我还有一点没说，就是作者会为了体现女主的可爱点，会给她安排一些小爱好，比如爱小动物——你也？嗯？不止小动物，她可能还喜欢看漫画——？怎么回事？你怎么条条都沾？！”

她觉得这是达米安的问题。

“闭——嘴——！”达米安的眼神烧起了一团火。

“还有你们两个——给我停下！”

“回去之后，我要买、哈、哈——我要买100本那种书来看，哈哈……哈、”提姆话说得稀碎，完全不成句。

“感觉除了性别完全一样啊，”米斯蒂克想不通为什么那么离谱的设定居然真的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型，“实在不行你去告那些作者侵权吧。感觉很多都能赔给你。”

“你他妈的说够了没有？！”达米安直接动手，一拳挥过去，被米斯蒂克轻松挡下。

“这又不是我写的，你怪我做什么？”米斯蒂克直接把他按在车门与坐位之间，用自己的手与身体阻止他的反击，“还对我动手，你力气又没我大，昨天晚上又没打过我。”

昨晚，确实，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米斯蒂克与提姆一起打扫卫生就知道，他们起过一次冲突并且已经被阿福制裁了。

既然如此，不如顺着这个乱局试探她的身手，毕竟资料远不如自己亲身体验——

然后他被米斯蒂克制服了，两大扫除变成了三人大扫除。

直到刚才上车时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放开我！”他咬牙。

“放开你就要拆车了，”她说，“在你再次动手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布鲁斯邀请我来你家，不是为了让我学扫地修车的，是为了帮我找回记忆的！”

“你脑子里要是只有那些内容的话，就别想找回记忆的事了！”达米安被她气得，哪有人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还记得那种玩意儿的？！

这是正常失忆应该有的现象吗？

迪克在他们吵的时候已经做完了脑内瑜伽，已经努力让自己平复笑意了。

但提姆还没有，他还在笑，他还在抖。

“你立字据。”米斯蒂克不管他。

“立你个头！”达米安手一扭，用点巧力从她的扣押中挣脱出来，并且手刀敲向她的头，被她移位躲开。

达米安没再对她动手，转而扒到前面提姆的座位，给了笑得没力气的人一记手刀：“笑什么笑？你好到哪里去？”

“不好意思我不是杀手组织的大小姐哈哈哈哈……”他要把这段话录入蝙蝠洞里反复听，反复让别人听！

“咳咳，”迪克清清笑得有点哑了的嗓音，“迷迷，到了，你和提姆先下车，我先送达米去学校再来接你们。”

不能再让他们对话了，不然他今天就回不去布鲁德海文销假了，他只会笑死在路上。

迷迷？她歪了一下头，也没反对这个称呼。

达米安还想再动手，但他已经够不到下了车的提姆了。

“再见，最迟18岁一统哥谭地下世界的达米安大小姐。”提姆笑着说完马上走人。

迪克立马紧关车门，长扬而去，不给达米安再动手的机会。

——

老实讲，提姆没有亲自跑过工商局，一般都是公司的相关人员去跑的，但偶尔来一次也不错，他也想知道实际流程是个什么样子。

很顺利。

非常顺利。

也不知道柜台的工作人员是看到了韦恩少总的脸才那么积极，还是因为看到了米斯蒂克。

顺利到提姆已经在担心哥谭人未来的身体健康了。

一想到哥谭人本来精神就不太好，现在还有个人瞄准了他们的饮食狙击，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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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知道难吃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对吧，很会趋利避害的哥谭人？

米斯蒂克看向了一个方向，提姆见她没跟上来也看了过去。

“那是冰山餐厅的人。”提姆说，“快走吧，不然他们看到我就会上来社交了，会浪费很多时间。”

“你知道他们，所以冰山餐厅很出名？”米斯蒂克问他。

“你在想什么？我劝你不要。”提姆马上警惕。

“你怕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出格的事？”米斯蒂克无语。

提姆：……

我希望你至少有点自知之明。

走流程后就是等了，等他们审核资料，然后证书就会寄到韦恩家。

迪克很快就来接他们，下一站他们要去韦恩集团做投资风险评估。

米斯蒂克没有钱，布鲁斯不能让她真的等稻草人的赔偿到位才开业，所以他想让韦恩集团来给她投资。

看到她手上的字条他沉默了一下，居然真的办下来了。

“迷迷，你真的要自己亲自动手做吗？”迪克旁敲侧击，十分委婉，“会不会太累了？要不要请一个人？我认识手艺很不错的厨师，也许可以帮你。”

“我觉得我正在走一条正确的道路。”米斯蒂克认为这一切都很顺。

“我已经做好了投资血本无归的准备，就是不知道你做好破产的准备了没有。”提姆的话很尖锐，很伤人。

“破产？为什么？”但米斯蒂克不在意，她在取经。

“你的手艺不仅不堪入目，入口的话还可能会食物中毒，客人不会放过你的。”提姆提醒她，“他们绝对会投诉或者起诉你的。”

“所以不仅要保证他们吃完不会死，还要保证他们吃完没力气投诉我？”

“不是叫你对他们下手的意思啊！”

“哥谭人的命也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