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临近尾声，生活用品已经陆陆续续搬进了大都会的租房中。

阿利雅开学前的最后一周，也是帮罗宾代班的最后一周。这段兼职期间她和蝙蝠侠保持着良好关系，因此也被允许在蝙蝠洞内观察红头罩最近的行动踪迹。

蝙蝠侠曾在此事上跟阿利雅有过一场严肃的谈话，还是他惯常的连招：不要越界，这是我的哥谭，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我一直是个合法公民，”她抗议道，“我可不想被嫂嫂亲手送入大牢。”

这样的抗议在蝙蝠侠的注视里愈来愈小声，最后变成了会乖乖听话遵守哥谭守护者规则的保证。

到了大都会你就管不着了。

等他背过去，阿利雅偷偷做鬼脸，超人一定比蝙蝠好相处多了。

蝙蝠侠不在意她的小动作，但是会委派夜巡任务。任劳任怨的社畜是每一个蝙蝠助手的既定人设，哥谭反派不在乎普通人需要假期，他们从不消停。

“到底是谁又把小丑放出来了。”收到阿卡姆警报后，蜘蛛女侠赶往现场。

除去小丑，每一个疯子都呆在自己的牢笼里。但是是谁不好，逃走的偏偏是小丑。

阿卡姆内的监控早就被清除，不过对于蜘蛛女侠来说恢复它们并不困难。

“黑面具，”阿利雅手下不停的操作着，人脸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怎么又是他的手下。”

“蝙蝠，注意黑面具，是他劫的狱。他们合作了。”

与小丑合作通常没有好下场。

黑面具和手下被绑起扔进了下水道，这个疯子合作者将易燃液体倒在他们身上，作势要炸了这里。

“我怎么就和小丑合作了呢，”黑面具嘀咕着。他努力过却无法挣脱束缚，无能狂怒的朝小丑大叫，“你这个疯子，说好的合作呢！”

小丑的注意力可不在不断叫嚣着的黑面具上。他的目光转移，随着警方的探照灯看向红头罩出现的楼顶处。

红头罩？红头罩。是哪个小东西用了叔叔以前的名号，小丑笑了起来。

不管是谁，今天的游戏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蜘蛛女侠此时正藏在大桥的侧面，她的任务是配合蝙蝠侠把被黑面具和他的手下从小丑手下拯救出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自生自灭是更爽快的选项，但不是蝙蝠侠的选择。

“我是来救你们的，”趁着小丑高声发表演说时，蜘蛛女侠跳进下水道，她嫌弃的打量蠕动着的众人，“但你们还是先晕过去好了。”

在黑面具恐惧的眼神里他们被逐一揍晕，预估脑震荡的情况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康复不了。

吊着一摞人荡到警方后面，蜘蛛女侠拍了拍还举着枪对准小丑以及帮派人员的警官们，“那些小罗罗我一会儿会收拾的，有时间就帮忙收治一下这些黑手党？”

这时蝙蝠侠在队内通讯里出声，“解决后跟上了，在犯罪巷。”

红头罩趁乱将小丑劫持逃跑，只留下犯罪巷见的讯息。

“遵命，长官。”阿利雅放下早就被五花大绑的黑面具等人，加入了混乱的警匪枪战。

“让一让，让一让。”她荡着蛛丝躲避双方的子弹，“赶时间，所以你们最好快点投降。”

失去小丑后，这些普通的帮派成员实在不足为惧。

发射蛛丝，捆住一个。横扫踢，倒下两个。

“不用谢。”把所有倒下的人捆到一起，她向戈登局长喊。

接下来就是去和蝙蝠侠会合了。不过说句不道德的话，她其实无比期待红头罩能多揍小丑几拳。

阿利雅一点都不关心小丑的死活。

“让我想想，”阿利雅念叨着观察赶路路线，“犯罪巷怎么走来着...”

赶到场地时，蝙蝠和红头罩的缠斗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

避开打斗的狼藉向上看去，这栋居民楼里的某一个房间的玻璃上映着三个影子缠斗的倒影。

在找准位置跳到窗边后，屋内的景象让阿利雅瞳孔微缩。

“WTH。”

那是一种生气和不可置信的生气，红头罩身后是闪烁的倒计时，那是一个定时炸//弹。

2...1...

爆炸中心的杰森像是坦然赴死一样闭上眼睛，一切仿佛回到了在黎巴嫩那个仓库里，只是这一次蝙蝠侠赶来了。

蝙蝠侠终于挣脱了小丑的束缚，但比他更快的是一个扑向杰森的暗紫色身影。

“嗡...”

蝙蝠侠狼狈的起身，他意识到视线内最后一刻出现的是刚赶到的蜘蛛女侠。

他翻找着，但是废墟里除了小丑压在碎块下的躯体只剩下楼房倒下的钢筋和碎块。

环顾四周，只有小丑狂笑着，就好像获得了什么巨大的胜利。

对杰森来说这场爆炸留下的是耳鸣，疼痛和被揍在脸上的一拳。

狼狈的落地后，阿利雅从杰森身上爬起，拽着他的领子狠狠的一拳将他又揍倒在地。

等两人都冷静下来后，阿利雅才发现玄戒将他们带到了大都会出租屋内，此时他们身上都是被碎片划伤的道道血痕。

阿利雅深呼吸了几次摘下面罩，愤怒并没有消失，反而被这些伤痕激的更加火爆。

“你刚刚在干什么？坐着不动？认命了？如果我没有出现在那，又或者蝙蝠侠无法逃脱小丑的束缚，再或者他不会如你所愿的选择你，”对这一场景几乎生出ptsd的阿利雅吼道，“你是想和小丑一起合葬吗？”

“我...”刚刚还作为质问者一句句逼问蝙蝠侠的杰森在身份对调后反倒一字都说不出来，“我没有。”

“没有？”阿利雅被气笑了，“那刚刚是什么？幻觉？你想杀了小丑，我举双手赞成。你要折磨蝙蝠，那也是你们的恩怨。但是以自己的性命做威胁？”

死了一次没死够是吗？

阿利雅松开攥着领子的手，将话吞回肚子。这算什么呢，她比杰森本人还害怕面对他又一次的离去。

“先包扎？”杰森从地上爬起来，称得上讨好的问。他觉得自己刚刚被打的地方已经高高肿起，“你需要止血。”

阿利雅泄气，她扫视同样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杰森，妥协的拿出医疗箱。

草草的包扎完在沙发上坐下，杰森给阿利雅递过一杯水，“聊聊？”

“聊什么？”她已经半消气了，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从你的失踪那一年的故事讲起？”杰森见她喝完水，心下一松，这是接受示好的信号。

阿利雅转眸，她没想到杰森会好奇这件事。

在杰森回到哥谭时阿利雅仍处于失踪状态。他调查过，但就如同蝙蝠侠一样一无所获。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失去。

又一次看见蜘蛛女侠出现在哥谭上空时，杰森内心的动荡不比阿利雅听说他复活时少。

“这是一个蛮长的故事。”

阿利雅简略的将那段异世界之旅概诉一二，她像展示什么珠宝一样炫耀戴在手上的玄戒，“那些传送圈就是异世界的魔法。”

“不过最近发现我的魔力总量在逐渐减少。”她怜爱的摸了摸玄戒，“这些不属于我们宇宙的魔力现在用一次少一次。”

她重新变回了那个靠荡蛛丝穿梭的蜘蛛女侠，魔法这样的保险手段应该保留到像今天这样的时刻救急使用。

“我说完了。” 轮到杰森了，这是一场回合制的坦白游戏。

“你们今天吵了些什么？”阿利雅决定从最简单的问题问起，这不是红头罩第一次和蝙蝠侠吵架互殴，但绝对是最激烈的一次。

杰森开口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问他，为了我杀死小丑有那么难吗。”

阿利雅在内心长叹，这总是事情的根结所在。

“我并没有要求他去破除那狗屁的不杀原则，”他的情绪渐渐激烈起来，“只是小丑，唯有小丑一个。就算为了我，杀了他有那么难吗？”

阿利雅目光转移，杰森被打到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胀，这让他显得有些可怜起来。他说起小丑时几乎是萎靡的，那是一种包含了怨恨和不甘的神情。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端详长大后的杰森。

“杰伊，”阿利雅触摸被她打出来的红肿，怜惜但并不感到抱歉，“我在那场爆炸发生后的两年才知道你死亡的真相的。”

杰森不知道这个。

“他们瞒了我两年，在那两年里我一直以为你是自愿牺牲在某个战场上的。”阿利雅错开与杰森的对视，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回忆起来。

“或许是害怕我会冲动的跑到阿卡姆杀了小丑他们才会对此闭口不谈。毕竟以我的力量来说，杀死他并不困难。”阿利雅想起安娜，“蝙蝠侠没有错，我在得知真相后冲动过，但是这使我失去了另一个朋友。”

“他的隐瞒起源于感同身受，在第一年里蝙蝠尝试过。”这是后来迪克告诉她的，她转诉着自己知道的一切，“他差点杀死了小丑，但是被拦了下来。”

“你明白的，杰伊。他是你的父亲而不是宽恕一切的圣父，但与此同时他也是蝙蝠侠，属于哥谭的蝙蝠侠。”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杰森才会痛苦着。

他和自己的引领者，父亲，曾经的搭档已经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趁着杰森蹲在一旁阴暗的沉思时，阿利雅跟家长报备完行程并请示夜不归宿。

“该吃饭了，我们可以点附近的比萨饼。”她掏出附近的外卖电话，打断杰森的愣神，“今晚回哥谭的末班车没了，在这住一晚明天一早坐穿梭巴士回去？我是贫穷的大学生，没钱打垮市Uber。”

杰森并不介意今晚呆在那里，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我要吃这个，再加杯饮料。”他凑过去点单却瞥到阿利雅胳膊上的血迹，“你没包扎好，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哦，是吗？”阿利雅付完钱试图扭过手看渗血的伤口，未遂。她不服气的回嘴，“你不也在渗血，小心伤口感染，普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