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刘海中是否开除的问题。

杨厂长和李怀德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刘海中的惩罚是一定要的，而且不能轻，但是杨厂长寸步不让，不是因为他要护着刘海中，而是厂内会议的提议，他不能被李怀德牵着鼻子走。

杨厂长是个爱护羽毛的人。

他觉得，不管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如何，刘海中最后什么下场，但至少他肯为厂里犯错的工人努力争取过。

在工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会高一点。

另一方面，刘海中的惩处肯定不轻，也不至于厌了王富贵，乃至上头。

简直是一石二鸟的两全之策。

然而，杨厂长没注意到的是，李怀德虽然和他激烈争辩，唾沫星子横飞，可嘴角已经快压不住了，看他的目光完全就和在看傻子一样。

而不远处的李建章，看着杨厂长的目光也是微冷。

此时是的轧钢厂虽然派系林立，可除了中立的之外，斗得最狠的当属杨厂长和李怀德双方。

原本杨厂长一直拿着都是军人出身说事，想要拉拢保卫处彻底靠向他那边，李建章也确实在犹豫，保卫处虽说不隶属于轧钢厂，可毕竟天天打交道，而且吃喝拉撒基本都靠着轧钢厂，而保卫处又是重权部门，也不能真的完全置身事外。

再加上杨厂长的说辞，他其实有点动心。

可到底，在这件事之前李建章已经快要调走了，他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保卫处也一直是中立态度。

然而今天，看杨厂长和李怀德激烈争辩的模样，李建章突然有点庆幸他没有早做选择，他觉得李怀德这人虽然行为不检点，但在他调走之前，保卫处靠向他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

“嗡！”

伴随着一声响动，轧钢厂内的广播开机。

“喂喂喂，大家好。”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职工同志，下面播放一起关于我厂员工发生的性质恶劣的事件，以及处罚通知。”

“轧钢厂第三车间刘海中，在上班途中，因王富贵同志没有打招呼，便逞官僚主义之风，不顾阶级革命之情，辱骂烈士家庭，性质十分之恶劣！”

“现，经厂领导开会商议后，对涉事工人刘海中，做出如下处罚。”

“因此事性质恶劣，影响恶劣，经厂内领导会议讨论后，即日起，原7级钳工刘海中，将降级至1级钳工等级，且厂内计大过，三年内不得参与任何的考核评级。此外，需写一万字检讨书，当众检讨，并向王富贵同志当面道歉，否则将继续深究。”

杨厂长在一脸懵的情况下，争辩过了李怀德，为刘海中赢得了决定降级留厂，以观后效的处罚，代价则是，李建章带着保卫处，采购处的主任直接倒向了李怀德。

厂党委副书记洪溪虽然没有表示，但也肉眼可见的与他有了生疏。

至于轧钢厂，九成的工人对此都是一脸的懵逼。

轧钢厂，第三车间。

秦淮茹满脸问号的看向不远处的易中海，悄然挪动脚步来到他身边，询问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二大爷刘海中怎么突然就被一撸到底直接变成一级钳工了？

“他呀，想做官想疯了。”

易中海神色并不平静，今天路上发生的事情，他全程参与，在他看来，不过是刘海中一时间说话不经过脑子而已。

在路上被一群人围殴之后，这件事就算王富贵不受牵连，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才一上午的功夫，厂内就做出了惩罚决定。

七级钳工啊，直接一撸到底，成为1级钳工，刘海中大半辈子的心血直接付诸流水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辈子都别想再干到7级钳工了。

一年一考，需要七年。

而刘海中直接被杜绝三年内禁止考核评级，这个尺度被拉到了十年，而这过程中但凡有一丁点的意外和波折，那估计就是二十年过去了。

就刘海中现在的年纪，二十年后还能考7级钳工？

反正易中海不信。

但，也正因为刘海中的触发，他现在对王富贵更加忌讳莫深，哪怕心底有所计较和算计，他也不敢在轻举妄动了。

“王富贵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陷害之事，得从长计议，做到万无一失才行。”易中海瞳孔中闪烁过仿佛毒蛇般危险的光芒，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他非常清楚。

正因如此，他觉得如果要算计王富贵的话，最好直接能弄死，不然等王富贵回过气来，迎接他易中海的，将是他难以想象的恐怖报复。

“对了，一大爷，你知道富贵是在哪个车间上班吗？”秦淮茹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实说她对于王富贵上班之后，到底在哪个车间或者哪个部门工作，还挺好奇的。

“他不在车间。”

易中海闻言，深深的看了眼秦淮茹，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惊芒，旋即又平静的回道：“宣传科，代理副科长。”

宣传科，代理副科长？？？

秦淮茹愣住了，她虽然无知，但是院子里有个在宣传科上班的许大茂，那个LSP经常在她面前显摆，因此她对于宣传科也多少了解一些。

副科长，哪怕只是代理的，那也是当官的吧？？

而按照行政等级来说，恐怕比起她出身的秦家村的大队长的行政等级还要高。

一时间，秦淮茹的心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纷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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