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个秘密》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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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凰闻言回神,一下抬头,对他道:“没想什么!”

怕他追问,灼凰忙遮掩道:“师尊我先送你回去。”

说着,灼凰抬手,施展神境,下一瞬,师徒二人便回到练武场旁的小院中。

青梧落地的瞬间明显蒙了下,随即气息轻轻一落,不得不说,现在他徒弟的修为,当真已到深不可测的地步。

灼凰转头对青梧道:“师尊,我过几l个时辰就来找你。”

说罢,灼凰复又以神境离开。

她先来到丰州,望着湖畔那座小院,唇边隐隐挂上笑意,跟着抬手,整座小院连同地基,便被灵气包裹,收进了袖中。

来到苍积山,选了风景秀美,地势较为平整之地,将小院安置下来。

她站在院外,抬头看着小院的门,跟着抬手,小院门外便出现了一个空白匾额。

随即悲天出袖,她手持悲天,几l乎没有片刻犹豫,便在匾额上写下《惜安令》三个字。

如今回首再看人间那十年,当真便是一曲《惜安令》。

写好这三个字,灼凰看向天界,伸手,随即对孔思鹊道:“思鹊哥,你当年的记忆给我。”

孔思鹊含笑点头,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光珠,便出现在灼凰手上。

灼凰拿好光珠,复又抽出自己那十年的记忆,三颗光珠便出现在手上,跟着她抬手,将三颗光珠都送入了惜安令三个字中。

匾额微微发亮,石刻中的幻境,便开始搭建缔造。

而就在这时,孔思鹊道:“你打算带你师父去哪个时间段?”

灼凰闻言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她好像只是心里想了想,没说出来吧?

而且……灼凰似是又想起什么,那天她想梅挽庭的事,疑惑他既然化生,为何会无魂无魄时,孔思鹊好像也是直接接了话。

念及此,灼凰愈发诧异:“你知道我想什么?”

孔思鹊笑道:“第四种神通,他心通。”

灼凰:“……”

灼凰愣了好半晌,这才道:“看来于世间正法,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灼凰暂不想此事,接着对孔思鹊道:“丰州,救他回来之后吧。”

灼凰看着石刻中幻境一点点搭建起来,再复想起很多事,对孔思鹊道:“我经历梅挽庭的无离恨时,有一些时候,他会将时间停滞下来。现在回头想想,那些时候,除了第一次见师父时,其余每一次,都是我动心之时。若非经历他的无离恨,我都不曾意识到,那些时候,我有多爱他。”

孔思鹊闻言叹道:“那时候环境太差,咱们三个忙着活命,忙着救人,忙着考虑下一顿饭在哪儿,确实没工夫去细想自己的感情。”

“是啊……”灼凰叹道:“经历无离恨时,我意识到了我爱他。可真的在人间的那段时日,我却一直没有很清晰地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其实早就不是师徒之情。”

孔思鹊笑笑道:“丰州那夜,你和我分开,执意要去找他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

灼凰失笑:我那时只知我不想跟他分开,无论生与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直到他成就无情道心的那夜,我心如刀割,知痛,方知爱。??[”

孔思鹊忽地对她道:“怀章的不渝道心,短时间内,怕是难破。”

灼凰看向孔思鹊,不由蹙眉,问道:“怎会?若不渝道心不破,他岂非要一直受其裹挟,他实际并不愿自己一身媚骨。”

孔思鹊道:“不渝道心若要破,除非他对你的感情变淡,可不渝道心,感情又怎会变淡?此局甚是难解,只能等机缘。”

灼凰闻言轻叹,陷入沉思。

孔思鹊接着道:“左右你这石刻,丰州那夜之后,后头你要留白,暂且不做,我跟着去玩一圈如何?”

灼凰忙道:“你让我们两个独处一下不成吗?”

孔思鹊闻言“啧”了一声,跟着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石刻大部分基本搭建完成,只是自丰州那夜,灼凰将青梧背回丰州的住宅后,她便暂停没做。

灼凰收回灵气,看着《惜安令》三个字,抿唇一笑,跟着施展神境,回到无妄宗,去找青梧。

……

灼凰将青梧带到苍积山,师徒二人以神境来到小院前。

师徒二人之间尚保持着一些距离,灼凰抬手指向小院门上的匾额,对青梧道:“师尊,你看看。”

青梧依言望去,不由一愣,跟着唇边笑意,念道:“惜安令?”

青梧看向灼凰,眸色动容:“你以此来给石刻取名?”

“嗯!”灼凰重重点头,跟着对青梧道:“这是你当年所盼望的,今后此石刻,将为众仙历练之用,亦是惜安,惜天下安,正法安。”

青梧缓缓点头:“甚好。”

灼凰冲他抿唇一笑,对他道:“师尊,进去看看?”

青梧失笑:“你是石刻的主人,我若进去,怕是会变成里头的人。”若变成他自己还好,可一旦入了灼凰或孔思鹊的身,那着实有些怪。

灼凰闻言,对青梧道:“我第一次做石刻,第一个进去的人,必须得是你,我不会叫你陷入幻境的!”

“师尊……”灼凰恳求道,语气间隐有撒娇的意味。

青梧的心莫名一颤,忽就没了拒绝之能,未及思考便已点头道:“好……”

灼凰抿唇一笑,跟着推开了小院的门,青梧看了看她,一步踏了进去。

见他进去,灼凰立时便笑开了花,随即抬手一道灵气送入门中,将青梧送至石刻中丰州的时间节点,让他入了魏怀章的身。

灼凰低眉一笑,跟着进去,脚步颇有些轻快。

她是石刻的主人,石刻幻境对她没有影响,她刚一进去,便来到丰州住处的门外。

当年此地有拓跋宏誉带兵把守,但是现在,石刻未完,“他们”也只能把守,不会再进来打扰她

和师尊。

灼凰身子一旋,重新给自己换上当年那身打扮,随即推门进屋,青梧一如当年刚被救回时那样,躺在榻上,尚未醒。

丰州的住处,只这么一间屋子,中间放一套桌椅,右边是厨房,以及堆放杂物之处,左边有一张简单的榻,连架子床都不是。那时候她和师尊只能住在一屋里,她睡床,他则在床边打地铺。

灼凰走过去,在塌边的小马扎上坐下,凝眸看着榻上的“魏怀章”,唇边出现笑意,这一年,他二十六岁。

算着他快醒的时间,灼凰俯身趴在了他的塌边,一如当年。

不多时,她便觉他温热的手掌,放在了自己鬓发上,灼凰立时便似当年一般,装出一副极惊喜的模样,猛地抬头道:师父!你醒了?‰”

说话间,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幻境中的师尊,果然没再生半点惧怕她的心,亦反握住她的手,点头笑道:“是啊,醒了。”

他反握自己的手很有力度,握得很紧。当年他被冻了一夜后,身子便不大好,但现在,后面她没做完,他仍是仙体,什么事都没有!

灼凰取下他的手,边给他把脉,边问道:“师父,你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魏怀章坐起身,对灼凰道:“我感觉倒是没什么不好受的,你把脉结果如何?”

灼凰见他看向自己时,耳尖有些泛红,心头不由一喜。她松开脉搏,佯装随意地复又握住了他的手,并起身,顺势坐去了他的旁边,对他道:“从脉象来看,师父应当是大好啦。”

“哎……”魏怀章叹道:“到底是没走成,想来已被齐兵发觉,之后看管只会更严。其他百姓们呢?都顺利走了吗?”

灼凰对他道:“师父放心,我们那边很顺利,想来他们已经入了大梁境内。”

魏怀章点头道:“那便好。”

二人沉默片刻,魏怀章喉结微动,他看向灼凰,握着她的那只手,明显握得更紧,他似有欲言又止之态。

灼凰也不吱声,就安静等着。她着实想看看,当年若无齐兵打扰,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半晌后,魏怀章道:“阿瑾,我这两日,虽病得迷糊,但并非对所发生之事,浑然不知。”

说着,他转头看向她,喉结复又浮动,尤其是耳尖,眼可见得更红。

他似是鼓起勇气,接着对灼凰道:“昨日在山中,你救我之时……我也记得。”

灼凰心跟着有些紧,不由抿唇。当时救他时,她只穿着内里最贴身的两件,而他,只有下身一件。

但那时的她,对师父的感情,懵懂不清,而且,她一直跟着两个男人生活,很多女儿家的事情,特别的不清楚,虽然当时都二十岁了,但很多人事,还是后来回了魏家,魏夫人教的,她现在应当装得像一些。

念及此,灼凰颇有些歉疚地低头,对魏怀章道:“我身上虽然带了火折子,但天下雪,捡回来树枝都点不着,只能这样救师父。”

魏怀章见

此一愣,忙道:我说这些?,不是叫你歉疚。”

灼凰尽力忍住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是什么?”

魏怀章道:“就是……嗯……”

这么多年,灼凰第一次见他说话打结,她不由紧盯着他,一眼都不想错过。

魏怀章又琢磨了片刻,明显见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再次看向她,接着道:“就是……你以前叫我魏哥哥,你可记得?”

灼凰点头:“自然记得。”

魏怀章又道:“或许以后还可以……”

灼凰竭力藏住笑,问道:“你不做我师父啦?”

魏怀章道:“我……”

魏怀章看着眼前的灼凰,一时语塞,跟着不禁蹙眉。

他抬起另一手,不由捏住自己眉心,这求娶的话,怎这般难以说出口?

他复又琢磨半晌,再次抬头看向灼凰,神色间竟有豁出去的意味,对她道:“你救我之时,虽是权宜之计,但那已越师徒界限。阿瑾,那般亲密之举,合该是夫妻之间才可以的。”

饶是他俩孩子都有了,但许是她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一切的记忆,都是从他识海里看来的,灼凰听着他这些话,心还是不由怦怦跳起,跟着红了脸颊。

她觉得气息都有些乱,问道:“那……师父的意思是?”

魏怀章握着她的那只手,越握越紧,继续对她道:“阿瑾,我没有以此胁迫你的意思,我……”

魏怀章低了低眉,再复抬头,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对我,有没有别的,师徒之外的感情?”

说着,他复又低眉,接着道:“我明白,我长你八岁,似是有些多。你又在我身边长大,应当是拿我当亲人更多些……”

灼凰听着这些话,心间好似被裹了蜜,格外的甜,她都快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原来,当年若是没有齐人打扰,他当时醒来就会跟自己表明心意!可恨的齐人!害他们一错过,就是整整三百二十四年!

明白了他的心意,灼凰便知,该到她了!

她佯装困惑,嘟囔道:“我也不知我对师父,有没有师徒之外的,别的感情。”

魏怀章闻言,看向她,眼里隐有失望。

灼凰本就坐在他的身边,下一瞬,她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他一些,随即拉起彼此相握的手,将他的手背贴到自己心口,对他温声细语道:“可是,每每想起师父,心就跳得好快……”

魏怀章身子明显一震,这下连脖颈处都开始泛红。

灼凰顺势转身,两条腿跟着并上了榻,侧身坐在他身边,身子贴他更近,在他耳畔声细如丝地私语道:“而且,每每想起师父,身子还会热,有时像来月信一般……”

“阿瑾!”魏怀章慌张打断。

他转头看向她的神色间,满是惊诧,脸颊已是通红。

灼凰极力忍住笑,跟着继续佯装不懂,不依不饶地问道:“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白,

她身边没有女性长辈,也没有闺中密友,有些事从没人教过她,再兼生活艰难,她也没有得知的途径和时间。

魏怀章强自稳住心神,稍稍侧身,离她远了点,对她道:“阿瑾,有些事,你成婚后便会明白。”

灼凰跟着面露不解,不依不饶地贴上去,问道:你是我师父,你教我不就好了?”

“阿瑾……”魏怀章着实难以招架,他讪笑两声,忙从灼凰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知自己今日的目的是求娶,他得先捡着紧要的来,他强忍心旌波动,接着对灼凰道:“阿瑾,先不说这些。我是问你,可对我有师徒之外的感情。”

灼凰见他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她,不由抿唇笑,故意问道:“那师父对我有没有?”

魏怀章听她这般问,胸膛起伏明显加剧,半晌后,他将榻上的被褥推去榻尾,叫环境清爽些,复又转头看向灼凰,盯着她的眼睛,郑重问道:“阿瑾,你可愿嫁于我为妻?”

灼凰望着他俊逸的面容,以及这般认真的神色,不由抿唇含笑,脸颊飞上一层霞色,点头道:“嗯,我愿意……”

魏怀章闻言笑开,眸中神色,尽是欣喜,这一刻,他只觉数年黑暗中,忽然照进一道明亮的光,生活从此刻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今往后,在北境的生活,虽无改变,却截然不同!

只是……魏怀章眼露憾色与愧色,对灼凰道:“只是,我现在,怕是没有办法给你很体面的聘礼。阿瑾,你能不能等等我?”

灼凰好奇地问道:“等你什么?”

魏怀章道:“我会先为你准备一个定情信物,婚礼或可等回临安后再办。”

灼凰:“?”

灼凰着实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不由问道:“那师父,若是我们一辈子回不去临安,你一辈子不娶我了?”

魏怀章闻言低眉,对她道:“我不想委屈你。”

他接着对灼凰道:“或许可以先等个一两年,等你到二十岁,若还是回不去,我再想别的法子。”

至少给他筹备聘礼的时间,纵不能太好,却也不能太薄。

灼凰闻言愣住,一两年?他能忍,她也不能忍啊!从前的记忆被他抹了,但昨晚她可是尝到了,他多厉害,媚骨又勾人,她可不能在幻境里等个一两年!

念及此,她灼凰眨巴眨巴眼睛,冲魏怀章点头道:“也成。师父,既然我们决定做夫妻了,那你刚才说我成婚后便会明白的,现在能教我了吧?”

“?”

魏怀章看着灼凰,人明显有些怔愣。

他讪笑两声,起身下榻,看着灶台的方向,对灼凰道:“这个,不急……诶阿瑾,我们是不是该做饭了?”

灼凰在他身后,没忍住冲他嘟了下嘴,这才起身道:“嗯,做饭。”

说着,灼凰便去了灶台那边,魏怀章浅浅松了口气。

吃饭时,魏怀章好奇地看了看门外,对灼凰道:“挺奇怪,齐人居然到现在没反应。”

灼凰给他夹了菜,顺口编道:“你昏迷时拓跋宏誉来过了,他说以后我俩只能在丰州待着,不能离开丰州。”

魏怀章吃着饭,点头道:“这惩罚,似是轻了些,不像齐人作风,不过挺好,至少没被囚禁。”

灼凰复又给他夹菜,道:“师父,你多吃些。”

魏怀章也给她夹菜,顺道对她道:“以后别叫师父,我不爱听。”

灼凰闻言笑开,饭也不吃了,望向他道:“那叫什么?”

魏怀章想了想,对她道:“还叫魏哥哥。”

灼凰道:“可是魏哥哥,带个姓,听着生分。”

她眼波一转,挑眉,软声问道:“叫哥哥好不好?哥哥?”

魏怀章心一颤,不由抬眼看向她,随即唇边挂上笑意,道:“随你。”

吃过饭,师徒二人一道上街,去买了些米面蔬菜,在城里散了散步,待天黑之时,这才一道往回走。

入夜,魏怀章照例在塌边打了地铺,待灼凰上榻后,盖熄油灯,这才睡下。

听着他入睡后平稳的呼吸声,灼凰不由趴着伸头看下去。

魏怀章就是魏怀章,这若是没有心伤的媚修青梧,今日她开口说第二句话时,她人怕是已经被按倒了。

灼凰看着他想了想,随即身子往榻里挪挪,腾出地方,跟着施展神境,将他带上了榻。

灼凰抿唇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腿也跟着缠他身上,枕着他的肩,安心闭上了眼睛。

灼凰自是不必睡觉,只是在他身边调息,第二日天亮,他快醒之时,灼凰便先一步醒来,随后勾住他的脖颈,含笑看着他,等他反应。

果然,魏怀章睁眼的瞬间,便彻底愣住。

他望着灼凰呆愣半晌,随即慌忙四处一看,惊道:“我怎么在榻上?”

灼凰眨巴眨巴眼睛,懵懂不解道:“你昨晚自己上来的啊?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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