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九十九章 生机乍现无觅处 千仞绝壁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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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渐渐增大,不一刻已来到出口。便听一人道:“少庄主,此出口下是万丈深渊,如非楚天小贼寻原路逃遁,便已是葬身山底。”

“你等判断楚天是否进过此山洞?”

“少庄主,山洞内血气浓烈,正是楚天气息,决不会错!”

“哦,这洞口处在悬崖峭壁上,此山真是奇诡,你等再好好看看,是否另有出路!”

“是,少庄主!”

楚天宁神静气,真力虽受内府伤势影响未完全恢复,但亦是回复了成,赤红的面目,横亘面上的伤疤已成紫黑色,血红的双目狰狞地凝视头上出口,嘴角又已露出残忍的冷酷,看之异常恐怖。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声息渐渐不闻,洞中之人陆续退去,楚天并未轻举妄动,仍在坪台上安静地抓紧时间歇息,耐心地等待。

过了一阵,仍无动静,楚天正准备飘身而起,忽地,洞中又陆续传来说话声,只听一人道:“少庄主,我等搜查四处仍未见楚天踪迹,楚天定是在这洞中!”

“那好,快快命人仔细搜索,定要找到小贼踪迹!”

“是,少庄主!”

过了一会儿,便听一人道:“少庄主,这山洞乃是死洞,再无其他出口,那楚天小贼是否已经从此出口逃出!”

此际边听出口处响起范如坤的声音:“这出口下面是万丈深渊,在此逃遁岂不早已粉身碎骨,噫……”

“怎么了,少庄主!”

“金行主,你看此处!”

“少庄主,这岩石上有划痕……少庄主!”

“金行主,何事惊慌?”

“少庄主,你看,下面有一凹进去的坪台!”

“快下去探查,说不得楚天小贼便在下面!”

“是,属下这便下去!”

楚天听到此处,已功聚周身,凝神以待,血红的双目中早没了人类的生气,残忍暴戾之极,面上浮起无边的杀意和恐怖的冷笑。

冷笑尚挂在面上之际,便见自出口处掉落一些碎石,显然是上边人攀附而下踩踏掉的山石。楚天稍微向外探出身子,稍顷,见两条绳索垂下,紧接着便见两黑衣人边抓着绳索边向坪台慢慢落下。

但当两黑衣人将将落下寻丈左右,便觉腰阳关。命门两穴一麻,双手一松,啊地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双双向山崖下万丈深渊飘落,凄惨的嗥叫足足持续了好一会方才渐渐不闻,可见山崖的高度。

“怎么回事?”出口处一阵喊叫。

“少庄主,许是二人没有抓牢绳索,唉,可怜八号。九号行者,如此深渊,怕不是早已粉身碎骨了!”

“再下去两人,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行主!”

话音刚落,又有两人顺着绳索向下攀附,山崖出口处之人紧张地看着二人下去,但二人身影将将隐入凹处之际,便又听闻两声凄惨的嗥叫,探身一看,两黑影早已快没入云层,转瞬不见。

出口处一丝声响也无,俱都被这意外惊得目瞪口呆,心神狂震。范如坤拧眉沉思,忽地道:“金行主,再派二人下去!”

“好的!”

一群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已恐惧,并未有人主动站出。金行主厉声道:“十二号。十三号!”

“属下在!”

“你二人再下去好生探查!”

“这……是,属下遵命!”

话落,二人迟疑地互望一眼,无奈地抓住绳索向下而去,二人小心翼翼,不停地向山崖凹处看去,却是无法看清坪台里面情形。直下落有一丈五六左右,仍然无事,二人心中不由泛起喜悦,暗自庆幸自己幸运,但脸上刚刚有些笑意之时,便骤觉气海穴一阵钻心的疼痛,真气一泄,双手一松,同样的惨叫又一次响起。凄厉的嗥叫声响彻山谷,久久回荡在虚空里。

这一次掉落,山崖出口处再无嘈杂,须臾,便听范如坤大声道:“楚天小贼就在山崖下凹处!”

这一声喊叫后,出口处便响起一阵奔跑之声。

“金行主,速速派人前往山崖下告知天幻宫雷副宫主!”

“好的,少庄主!”

范如坤吼道:“其余之人快将出口封住,切不可让楚天小贼再行上来,只待雷宫主前来再做计较!”

出口处洞中,立刻聚集起数十黑衣人,手持暗器,凝神以待,万分紧张,仅露着一双眼睛的黑衣人,紧紧地盯住洞口。范如坤已躲到黑衣人后面,急切地等待天幻宫雷震天到来。

此时,楚天在坪台凹处,好整以暇,静静地等待事态变化,一边调息,一边摸索着查看坪台四周。山崖陡峭,当真是壁立千仞,险峻异常,暗自估量,仔细地度量着峭壁上的落脚处。

两个时辰后,楚天又调息了二十四周天,炽热稍微减弱一些,真气又已恢复一些,神清气爽,只是内府伤势仍是隐隐作痛。内府每次作痛,便都会暗自对“达摩圣手”木真子痛恨不已,如此次命丧此山,确是因“达摩圣手”木真子所致,如不受伤,现今或许会早已脱离险境,每每想起那非人所能忍受的痛楚,便不禁增加一些对江湖的痛恨,迷朦之际似乎产生了将整个江湖杀戮殆尽的残忍狠厉意念。

楚天正自思虑,头顶出口处已响起一阵说话声。

“雷宫主,怎地这多时间才赶来?”范如坤由于等得焦急,不由劈头便问。

雷震天不悦道:“少庄主是否嫌本宫来得迟了?”

范如坤忙道:“哪里,只是晚辈等得急了,言语冲撞处,尚请雷宫主原宥则个,晚辈别无他意!”

雷震天笑道:“无妨,这山崖甚是难行,荆棘丛生,山崖陡峭,由于其他人功力所限,本宫主又不便自行赶来,因而才迟些来到,范少庄主,不知楚天是否确定在此崖下?”

范如坤道:“据晚辈估计,那小贼定是在此山崖下坪台里,先前分别下去六人,均已葬身深渊,绝非不慎所致!”

雷震天探身看了看出口下方三丈高下的坪台,不由眉头紧蹙,道:“山崖向内凹陷,即使功力高绝,无蹬踏之处,却如何下得去?”

范如坤见雷震天亦是毫无办法,也不由暗暗愁苦,拧眉思虑办法。刚想片刻,便听雷震天道:“少庄主,你等可带有绳索?”

范如坤怔得一怔,疑惑道:“雷宫主问绳索又有何用?”

“哈哈。”雷震天一声大笑,道:“本宫乃是想到用绳索绑缚身体,迅疾下击,之后急速拉回!”

范如坤听罢一喜,道:“前辈此法真是奇妙,下击之人即可用暗器招呼那小贼,又可凭空发力攻击,而不致掉落万丈深渊。”

范如坤不由向金行主问道:“金行主,你等可带有绳索?”

“哈哈。”金行主阴冷的双目终于有了些狞笑,道:“我五行坛金行组,专擅山中行事,飞檐走壁,在山崖沟壑间纵横最要紧的物件便是绳索,自然带了不少,即使未带绳索,金行组中人亦可随时能够利用藤蔓攀附。”

“那便请金行主尽数将绳索取来,如何!”

“小事一桩,请少庄主稍侯片刻。”金行主说罢,转身吩咐手下,搜集绳索而去。

楚天在山崖下听得清清楚楚,先是稍微紧张,之后不由残忍地狰狞一笑,心中暗想,枉死城中恐又要多些冤鬼,只怕酆都鬼城阎王又有得事做了!

尚未想毕,便忽听破空之声急速传来,血红的双目中便已看见离山崖边三丈远近的空中飘荡着三四个黑衣人,迅疾向坪台疾速袭来,身影未到,如蝗般密集的暗器带着咝咝劲气猛然袭至。

楚天运起烈阳乾坤清气,身前似一堵铜墙铁壁,暗器碰到气墙,四散纷飞,掉落崖下。楚天阴阴一笑,巨掌快逾绝伦,不待几人靠近,十指连弹,缕缕指风毫无声息地穿透了几人的咽喉。可叹几个黑衣人连喊叫都来不及,且已不能喊叫,便带着惊恐及喷洒的血雾向深渊坠落。

山崖上的人忽地感到绳索一轻,急速上拉,待看时,哪里还有一丝人影,不由大惊,由于出口狭窄,一次不便送出多人,范如坤不禁焦急,道:“雷宫主,这如何是好?”

“一次再增些人,待打出暗器便直接拉起,不做攻击,方可减少伤亡!”雷震天道。

片刻,七八条黑影迅疾向崖下扑去,一拨下去,迅速拉起,紧接着又下去一拨,出口崖边一时如荡秋千一般,却是不知伤到楚天没有。如此袭击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下面始终无一丝动静。

下扑及上拉的速度不由慢了些,忽地,几声惨嚎后,拉上来的绳索又是空空如也,看得一庄一宫人马不由面色大变。

而后又有几拨下扑之人均是有去无回,山洞中渐渐弥漫起一片恐怖,金行主已是有些颤抖,所来人马差不多损失殆尽,这些手下均是经过几年训练才派得上用场,如今却在几个时辰内伤亡殆尽,金木水火土等五行组差不多已五去其二,如何是好?不由满腔怒火,却又惊恐异常。

范如坤看出金行主的无奈与愤怒,神情无奈之极,漠然道:“金行主,不若将天星队人马唤来接替你等如何?”

金行主叹口气道:“据在下所知,天地日月四星组并无隐匿蹑踪之能,身力亦稍有不足,来了亦徒增伤亡。唉,本金组人马几乎伤亡殆尽,本行主留在此处亦无多少用处,不若回返堂口,向堂主禀明后,再作商议,少庄主你看如何?”

范如坤听罢,也是无奈,只好言道:“那好,金行主请便,但请转告贵堂主,再做些筹划,或另派些人马,今次围剿即将大功告成,代价总是有的,否则一旦让楚天这小贼逃出生天,再次蹑踪围剿,却也非易事!”

“好,本行主必将少庄主之言转告堂主,所剩十余人尽数留下,金某告辞!”说罢,金行主一个旋身,转瞬不见身影。

雷震天看此情形,心中不免泛些思虑,郑家庄与这黑衣人组织到底是何关系,而与那骷髅黑衣人又是什么关系?虽然黑衣人损失殆尽,但能始终跟踪楚天,这份蹑踪能力当真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据可靠消息,祁连老怪亲率十八组五行阵前来,是否亦是为范家庄而来,川中唐门也可能参与其中,如此多的门派归结到范家庄,其实力当真不可小觑。

雷震天思虑甫毕,对范如坤道:“少庄主,天色已晚,本宫以为不若暂时歇息,封住洞口,困守于此,不怕那楚天小贼再逃出此地!”

范如坤苦笑一声,道:“目下已无计可施,便依宫主之言,但不知何时楚天这小贼才能授首,以解我等担忧,我只怕夜长梦多,再有何意外!”

“这山崖陡峭,千仞绝壁,任是楚天轻功如何高绝,已是插翅难飞,断不会再行逃遁!”

“唉,晚辈只怕万一有何意外,确是麻烦得很!”

随后雷震天与范如坤吩咐各自人马严密封住洞口,并在外面进口选派得力人手死死看守住,二人见各项安排万无一失后,方在外面进口内一同歇息。

山崖凹处。

楚天见再无人袭击,便又盘膝坐下,拔出几枚煨毒的暗器,恨的牙痒痒,急忙运功逼毒,待逼出毒血,面上微微见汗,不由再次调息,浑然进入忘我之境,在强敌环视之下,确是大胆至极,但亦毫无办法,只能挨过一时算一时。

二更末。

楚天缓缓睁开双目,如电火一般的眼睛,透着红色精光,虽然内力雄厚,目力已无昼夜之分,但仍觉空中灰蒙蒙的,望着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一阵愁绪袭上心头,上不得,下不得,两日来颗粒未进,已感有些饥饿,如此下去,不战死亦被饿死。

待心绪平静些后,楚天小心翼翼地沿着坪台边缘四处查看,看着看着,不由苦笑起来,心道:功力已恢复层,沿着峭壁,借力而下,是否可行?

想罢,看看天色,心想宜早不宜迟,决心一定,忙整理一下破碎的衣衫,看准峭壁下五六十丈处的一块巴掌大的突出岩石,微一提气,定一定心神,纵身飘然而下,耳边呼呼风声,下坠之速如陨石坠落,待到离那岩石四五丈高下之时,猛地提气,双掌下按,煞住身形,轻轻一点岩石,看准另一突起处,又飘身向下坠去……

四更时分。

雷震天与范如坤打坐完毕。

范如坤左顾右盼,看着雷震天,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忙道:“雷宫主,晚辈心神不定,总觉得楚天必不会在此束手待毙,几次死里逃生,均是在意想不到之处逃出生天,现已四更时分,却是一丝动静也无,不若再探查一番,看那小贼是否还在,可好?”

雷震天见范如坤如是说,原本无甚忧虑之心,亦不由泛起丝丝不安,道:“好吧,我等这便去查探一番!”

说罢,起身便同范如坤向山崖出口处走去。

山崖下,凹陷的坪台见不到楚天一丝影子,只有山风阵阵吹拂,以及夜晚潮湿的雾气,在黑夜中更显得氤氲迷朦。

范如坤与雷震天相互一望,范如坤道:“雷宫主,将如何探查?”

雷震天略微沉思,猛然抬起头,粗犷英武的面容,顿现坚毅之色,道:“唤来几人,拉住本宫身子,本宫亲自探查!”

“雷宫主,这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这山崖下毫无着力之处,易守难攻,万一雷宫主有何闪失,岂不是得不偿失!”

雷震天眼睛一瞪,道:“无妨,白日死去多人,本宫怎能临阵畏惧生死,岂不让天下笑我天幻宫无人吗?”

“这……这,还望雷宫主三思!”

“不必多言,本宫虚度六旬,历经凶险,多次化险为夷,即使葬身于此,又有何惧,快快唤人来,本宫定要亲往一探!”

范如坤还欲劝阻,见雷震天摆手制止,方才唤过几人,雷震天将绳索缚住建硕的身躯,走到出口崖边,猛地提气,功聚双掌,纵身扑下。还未等众人有何反映,便听崖下雷震天怒吼,众人一拉绳索,雷震天借势已冉冉飘身飞到出口内。

“不好,楚天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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