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不能冒险！

除了那两条之外，还有一点隐晦的他也相当清楚，就是凌海的最高权利，只能有海罗刹这一支的成员获取，这样一来。才能让凌海不至于出现大乱。

因为君王的位置，是需要传承的。

罗刹女虽然只是一个女流，但她的身份就注定了，让她拥有获取凌海的权力，可要是其他人获取这位置，那就相当于是凌海国名存实亡！

只要是一个国家，无论国体如何，不管朝廷怎么样，都是不缺少志士的。

赵飞扬很担心如果凌海真正易主的话，到时候那些民众当中的志士会揭竿而起。

正如海罗刹说的那样，凌海和大梁想聚聚十万八千里，一旦真的出现那种问题，非但难以统治，也许会让他们现在所有的鲜血和努力都付之东流。

那个结果，是赵飞扬不能承受的。

所以要是海罗刹可以活着，情况就会直接改变。

犹豫再三，赵飞扬还是决定，劝他一劝。

“至于凌海王您，当然是要到大梁去颐养天年。”

“不过说好了，这不是软禁，而是邀请。”

“毕竟咱们两国一旦签订了从属条约之后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女儿需要展示自己的机会，国民百姓也需要一个接受新皇的时间。”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凌海王你还要长时间的呆在凌海，肯定会影响到令爱的权威。”

“所以不妨借这个时间，到大梁去好好游玩一番，我们大梁也有很多名胜古迹。”

“也是文化之都。”

“到了那个时候也算是咱们两个国家文化的头次碰撞，过了一两年，等到令爱完全被树立起来之后，凌海王就可以返回自己的国家，高高兴兴做你的太上皇如何？”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海罗刹忽然意识到，别看赵飞扬言词之间相相当客气，然而要是自信品味的话，他的语气当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给人质疑的机会！

“凌海王以为如何？”

“我说的可有道理？”

道理，当然是有的，不过海罗刹却不能承认，此时此刻他只能装傻。

“赵王爷这些还是后话，既然我们双方此刻能够坐下来谈谈，就必须真诚相待对不对？”

赵飞扬重重点头:“那是当然，如果不能真诚相待，时间就都白白浪费了。”

海罗刹略微安心:“那好，我既然是远来的一方，能不能让我先说说？”

“好。”

这个要求，无法拒绝。

爱罗刹淡淡一笑，掏出了他的水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赵王爷我有几个问题，我们可以商榷一下，第一个，你说能够保证我女儿的统治，这是真的吗？”

“还有统治分为好多种，是她来统治，还是你们在背后操纵，这一点很重要。”

海罗刹很清楚，那种做傀儡的日子，还不如让孩子死了呢。

赵飞扬没有犹豫，回答的相当直白:“我们当然也要在后面操纵一部分，毕竟要是咱们双方签订协约之后，凌海就是附属。”

“作为主导，我们有权利要求在你们的国策上，做一些改变或者是变幻。”

“这个我知道。”

海罗刹笑了:“这都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如果是范围之外的呢？”

赵飞扬并不想骗他，直言不讳。

“范围之外的，也是一样！”

“我不能保证没有范围之外的操纵，但是我能保证的只有让那些范围之外的东西尽量少出现。”

“因为事态和环境随时都在变化，我现在的决定也许下一秒就不适用了。”

“所以必须要应时而变。”

“好吧。”

这一次，是他的坦诚，让海罗刹点头了。

“第二个问题，你们肯定会在凌海驻兵的，到了那个时候凌海一部分的兵权和重心就会转移，我很担心你们派遣的士兵会对凌海百姓造成什么骚扰。”

“这个不会的。”

与刚才相比，此刻他就干脆多了。

“凌海王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对大梁军队的控制和约束远比你想想得更加严苛，但是我不能保证时间长了，人心会不会改变。”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会让手下人三年一轮换，同时交给令爱一把宝剑，还有一群听命的死士。”

“到时候一旦要是出现那种情况的话，就请令爱用我的剑，将犯罪之人斩杀！”

“当然我相信不会出现滥杀无辜的情况，因为我还会派遣心腹之人，在这里监管，你们也要抽调一些合适的人双方配合，这样一来才能将问题降到最少。”

“当然了，这些人必须要完全服从才行，若是那种喜欢挑事找麻烦的……只会让咱们双方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

赵飞扬侃侃而谈，语气和刚才一模一样，这也是不能商量的，但是这个结果海罗刹却愿意接受。

“接下来就是第三件事，关于我们凌海和大梁，还有和你赵王爷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海罗刹忽然严肃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的多。

“不瞒王爷，其实我也听说了一些你们大梁朝廷对你的不好。”

“所以我很殷切的希望知道，我们归属的到底是大梁朝廷还是你找王爷。”

“这一点非常重要！”

这是一道送命题，至少在别人身上是这样的，因为此刻的回答会直接关系到日后返回朝廷的生死。

别看眼下天高皇帝远的，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六耳存在？

不过这个对于赵飞扬而言，却无所谓了，他不是不担心手下会有皇帝的人，他是不在乎皇帝的态度。

随着那么多风风雨雨，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家伙，任人宰割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但若是凌海王真的想知道的话，我也不妨直说。”

“凌海届时归属的是我赵恪。”

“我赵恪一天是大梁的臣子，那么凌海就一天还是大梁的附属国。”

海罗刹重重点头，这三点是最重要的，好在每一个都有让他能够接受的回答，然而还有一条至关重要远超这三点的，就是第四条——屠城！

现在听赵飞扬说了这么多之后，他已经不是很关心和海奴的生死了，不管他到底是生还是死，并非很重要。

因为生也好，死也罢他都只是一个人。

屠城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会有数万、甚至是数十万人性命攸关的事。

“赵王爷要是我们选择了归降，那么能不能放过我的百姓，不要举行屠城，你要是能够答应我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的命，给你！”

海罗刹言之凿凿，非常恳切，但是一双眼中也是灵光闪烁，之前那些他都可以忍让，可是这一条却绝对不行！

除非，赵飞扬能够说服他，给他一个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