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对照崽亲妈觉醒了》

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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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木香以为炖那么半锅菜, 又贴了许多饼子,怎么也会剩一些。

周以臣却跟饿狼似的,吃得一干二净。

云木香不禁心疼, “你们在山上都吃什么?”

“煮野菜,烤鸡烤鱼, 能吃饱。”周以臣安慰。

能吃饱,那就是味道不怎么好。

云木香怕他积食, “你下去还去团里吗?不去的话走走,消消食再睡。”

“下午不去, 送去医院的那两个人怎么样?”周以臣关心一句。

“五哥去市里医院慰问过,脱离了生命危险, 就是后背受伤的那个还好, 不影响以后,小腿被咬的那个伤了筋, 以后走路可能会有些跛脚, 听五哥说挺不能接受的。”

好好一个人成了瘸子。

周以臣皱眉, 手无意识地顺了顺老婆头发。

直到院外有人喊木木,静谧的气氛才被打破。

云木香抬头看周以臣一眼。

“我出去看看, 你去休息吧。”

云木香拉开肩膀上的手, 出门就瞧见詹成刚正推开院门, 朝院子里走, 身后还跟着詹成才。

他摆摆手,“刚子说木木你有办法提高树苗生存率, 戈壁滩上也能吗?”

云木香回头看了眼院子外, 那棵用来做实验的树木。

几天功夫,原本已经枯黄的树芽重新冒绿。

她点点头,望着詹成才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估计跟队伍上山几天也不轻松。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眼睛红得都快成兔子了,我说了你能记住?”

云木香扶着肩膀将人转个方向,往院子外面推。

“现在,你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周末我没事,完全可以跟你一起上山去挖树苗。”

后背传来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拖着他往外走。

直到妹妹力气大,可第一次知道这么大。

他心里一阵感动,“还是妹妹知道疼人,不像刚子,我一到家就着急把我往这边拉。”

詹成刚:“?”

不知道哪只狗着急催着要过来!

云木香视线来回打量,“三哥,怪我,是我让五哥等你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的错。”

“你也是为我好,我懂我懂。”

詹成刚一肚子脏话,气得直接出门走了。

詹成才回头看一眼,“别理他,就是气性大,那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行啊,来家里吃早饭,我准备。”

詹成才立马答应,咧着嘴露着牙花离开。

云木香摆摆手目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身后突然炸开一道声音。

“什么树苗?”

云木香小心脏吓得怦怦跳,捂着心口转过身。

“是三哥四哥要带回边疆栽种的树苗,好像是为了防风沙。”

“在这长势茂密的树木不一定能适应戈壁滩的环境。”周以臣提醒老婆,突然想到跟着上山的詹家兄弟异样,“他们上山是挑树?”

“是啊,要选择耐干旱的,白杨、银杏,其实洋槐也可以,耐旱能力也很强的,可惜没有胡杨、沙棘这些树种子,培育也需要时间,三哥他们肯定等不及。”

周以臣揉揉她的头,垂眸抓住她的手。

柔弱无骨。

“你明天也上山挖?”

“昂,一起去。”

挖不挖另说,阵必须要她亲自落成。

云木香说完,就感觉手被捏了捏,随后听周以臣说他也去。

去哪儿?

隔天。

云木香看着一起上山的周以臣,知道他要去哪里。

除此之外,詹家三兄弟都有来。

他们背着背篓,里面放着绳子和工具。

云木香要轻松得多,她只要牵着淼淼就好。

知道今天要在山上耗着,云木香特意让娃娃凌晨就开始蒸花卷,抹了辣油青葱的花卷蒸熟完全不用配菜的,除去早餐吃掉的,剩下的云木香全部装进布袋子里,留做午饭。

还带了两个肉罐头,和一罐头切好的咸菜,一包晒好的肉干,全部背在周以臣身后。

树苗要挑小的,方便运输。

挖时要避开根,完全不能损伤。

一行人没太往里面走,就脱离日常人们挖野菜的地段,再往里走走就有很多树苗。

好像这一片鸟儿特别多,经常会叼各种奇怪的种子来,一不小心掉落,慢慢就会生根发芽。

白杨树苗要挑一米以上,两米以下的,直径半公分左右。

银杏苗除去要挑高度直径,还要看树冠,以最大距离为准,要近乎等同高度的。

娃娃说的。

不一样的苗木不一样的要求。

云木香专业要求一出来,做主要移栽的詹成才都开始乖乖听话,甚至不再让她动手。

“粗活我们干,木木你就标记,你挑好树苗我们来挖。”

这给了云木香机会。

挑选的过程落成阵,一定程度上也保证了挖掘出来的树苗,在运输过程中的各种意外。

开始还有些生涩的手法,到后面越来越快。

脱离队伍,她跟着娃娃寻找合适的苗木。

刚清理过的山,周以臣也不怕她跑远。

就跟着标记,平均五分钟能挖出一棵树苗来。

淼淼想帮忙,周以臣想了想,给他个定位。

“你现在能数到一百吗?”

“能!”

“那你就数数,够一百棵就告诉爸爸。”

淼淼特别兴奋,他感觉自己超有用。

其实云木香也有计数。

毕竟他们不可能无休止地一直挖,她标记到第五百棵时,就停了下来,回头去将挖出来的树苗搬到一起。

根部或多或少都保留了一部分土壤,云木香用麻绳将土壤包裹住,防止掉落。

夏天的夜渐渐变短。

五百棵树苗全部挖出来时,天色还没黑。

詹成才擦着汗,整个后背都汗湿了。

他杵着锄头站在云木香面前,看打理得跟人家林牧场卖得树苗一模一样。

“木木,你说提高生存率,是什么办法呀?”

云木香都快忘记这一茬,好在来之前有做好准备。

她从篮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透明玻璃里是一种不知名液体。

“就是这个,点在树根上的药水,防虫防病,之前我捆绑好的都已经点过。”

“来来来,我帮忙。”

詹成才激动到不行,詹成新也望着药水眼睛不眨。

詹成刚无法理解他们的高兴,由着他们去点药水,他和周以臣蹲下帮忙绑麻绳。

临近结束,云木香才想起问运输问题。

詹成才说:“人工最不算事,边疆那边会来车接这一批树苗。”

五百颗,开个大卡一车就能装完。

两个司机轮换开车,一天一夜就能到。

“到时候我们两个正好蹭车回去。”

云木香有些淡淡地伤感。

周以臣突然开口,“隔壁就有前往边疆的运输铁轨,搭车吧,年前军区帮过他们,这点小事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到了重点再让人去接你们。”

詹成才愣了下。

周以臣指着树苗说:“离了土,尽快栽种也能提高存活率吧。”

刚刚还想拒绝的詹成才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

“行,我回去就找爸说。”

第一波树苗运下山时,詹弘毅等在了云木香家的院子里,坐在圆凳上,还自带了紫砂壶,在桌子上泡茶。

姜还是老得辣。

詹弘毅早早联系好了铁路局,送树苗的卡车也准备好,停在院子旁的大道上。

用他的话说:“我们和边疆兵团都是兄弟单位,帮兄弟一点小忙。”

连带还有詹弘毅帮兄弟俩收拾的行李。

“反正留着也找不到对象,就别在我眼前继续晃了。”

詹成才:“……”

詹成新:“……”

詹成刚:“…… ……”

兄弟俩齐齐看向詹成刚,“你无语什么?”

詹成刚说:“总感觉你们走之后,我清白要不保。”

好怕回家之后他爸就一棍子敲晕他,给送哪家姑娘床上去。

詹弘毅冷哼两声,不屑道,“老子是军人。”

看看都把他给想成什么样了。

越看越不顺眼,等树苗装完,把兄弟俩一打包丢去上车,直奔铁路月台。

天色太暗。

云木香看不太清楚干爸的表情,就瞧着,他一直面向两兄弟离开的方向。

她想了想,推了推身边靠着的淼淼。

淼淼仰头看看她,她偷偷指了指前方。

淼淼歪头,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松开手扑到詹弘毅的怀里,抱紧大腿。

“爷爷,你吃了吗?”

云木香:“……”

他爷爷显然没吃。

晚饭因为太晚,没折腾。

是詹弘毅警务员去食堂打来的饭菜。

番茄炒蛋、木耳炒白菜、把子肉、葱烧豆腐,最后一个蘑菇肉片汤。

主食是高粱面窝窝头,昏黄的灯光下都能看出来窝窝头是黑的。

屋里吃饭有些闷。

院子里打上灯,直接围着圆桌坐下。

淼淼又爱上了把子肉。

大肉三层花,肥瘦相间,炖得软烂入味。

他一个小肚子就吃了两块。

云木香以为他会撑得睡不着,哪知道洗漱完倒头就睡下,睡前故事都不听了。

她回房间,周以臣已经洗漱好,坐在床头正在翻一本军事杂志。

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有些诧异。

“淼淼睡了?”

“今天跟着山上跑一天,我都累更何况是他。”

云木香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就发现坐床上的人一直在看她。

“怎么了?”她抬眸问一句,伸手拿了个空,就有些不开心。

她转过身,“近期有去市里的车吗?我要去买东西。”

买上次摔坏的各种擦脸擦手擦身体的。

周以臣顿了下,“月中军区会重新通公交。”

“通到市里?”

“不,还是以前的县城,不过那个县城比较大,你要的很多东西应该都会有。”

“应该?”云木香眯起眼睛。

周以臣放下杂志,及时弥补,“下周,我休息送你去市里。”

云木香轻哼,“还要等到下周,那这周我用什么?”

她站起身,卷起袖子,将白到反光的两条胳膊伸到他面前。

“你看我皮肤干的,都变糙了。”

周以臣伸手要抓,云木香给躲开。

“给你看的,不是给你摸的,看!”

周以臣想,他老婆是懂折磨人的。

他想,“军区供销社有买蛤蜊油,买那个先凑合一下?”

“?”

云木香眉头紧皱,“你让我用便宜货!夏天到了哎,谁要往身上抹油轰轰的东西啊。”

“那怎么办?”周以臣决定直接问答案。

云木香不配合,当天跟他分了被窝。

也没什么。

就是今天阵画得太多,一不小心就想到某人上次烧她材料那事。

一觉睡醒的云木香神清气爽。

起床后,早饭已经打好。

周以臣拉着儿子正在洗漱,看淼淼脸色,好像刚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似的。

淼淼看到她,立马撒娇。

“妈妈,我胳膊疼。”

周以臣:“吃饭要用手,既然胳膊疼,一会别吃了。”

“我腿也疼,脚也疼,不能走路了。”

周以臣:“早上跟我跑步的人是谁。”

“爸爸你好烦啊!”

被戳穿的淼淼恼羞成怒,抱着云木香怒气腾腾地扭过脑袋,怒瞪着周以臣。

云木香不掺和他们父子俩的战斗。

只是看了眼时间,惊讶道,“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

云木香坐下,拉着淼淼的胳膊给他揉了揉,“还疼不疼?”

“爸爸好早就把我喊起来,还是妈妈好、”

他哼哼唧唧,一条胳膊舒服了还要换另一条胳膊。

享乐的嘴脸让周以臣有些看不下去。

“周栕,过来吃饭。”

凭什么他昨晚上都不能抱老婆,这小子今天能窝他老婆怀里。

喊不动,周以臣直接给拎到餐桌前。

“不要打扰妈妈洗漱,一会饭菜要冷掉了。”

“哦。”淼淼乖了。

云木香洗漱回来,周以臣主动说:“我去打早饭的时候遇见了程明卓,他说刚成家的那几对新人申请了外出的车,置办家里的东西,是去市里的车,你要是想去,可以捎上你一个。”

云木香挑眉,“今天周一哎,我要上课,去不了。”

“那我让人帮你带,我一会写个单子给他们。”

“我要自己去说,万一你写错了怎么办。”

周以臣看眼时间,“那我们要快点吃饭。”

云木香无比迅速地吃了次战斗番,出门时都感觉自己胃会不消化。

“下次再也不能这样吃,感觉都没嚼就吞了下去,好伤胃的。”

路过学校,先把淼淼丢进去,夫妻俩才去集合点。

云木香到时,意外发现鲁魏源也在车上。

当然更震惊的是周以臣。

“你怎么在这?”

“以臣你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木木没给你说我?”

两人齐刷刷看向云木香,其他等待中好奇怎么回事的探索目光也看了过来。

云木香轻轻踢了下周以臣的脚后跟,理直气壮。

“我忘了啊,你很想我记得他呀。”

“那倒没有,忘就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周以臣瞬间倒戈。

刚成婚的几个战士震惊无比。

以往都只在训练场上见过一团的黑脸团长,没想到还会说软话!

至于鲁魏源,狠狠地鄙视周以臣一番。

“你的骨气呢!”

周以臣充耳不闻,反问,“你这是要离开,还是有事?”

鲁魏源哼哼两下,“你们真是两口子,都想赶我走,可惜我是去市里公干!”

旁边和鲁魏源对接的干事帮忙解释一句。

“周团长,军区洗照片房的药水不足,正好鲁记者需要去市里取相机,正好帮忙带些药水,把之前集体婚礼上的照片给洗出来。”

至于鲁魏源现在带的相机,则是宣传部外借的。

周以臣听说他还要回来,放心地将口袋里早早准备好的名单递出去。

“正好,顺便帮我带些东西回来。”

是个宝石蓝的荷包。

鲁魏源早习惯了,这人以前就骚包,好好东西装口袋还不行,小东西找荷包,大东西找布包,跟人家女同志有得一拼。

荷包是锁扣,左右一拧就能打开。

里面放了钱票和一张清单。

前面司机在喊出发了,来不及检查,忽略车厢里其他人好奇的眼神,又锁回去。

等车子离开,周以臣才问起鲁魏源。

云木香多说两句,最后突然问,“我都还没来得及和他确认,万一给我买错了怎么办。”

“不会,他经常和女同志交流这些。”

“你怎么知道?你也交流过?”

周以臣闭口不言。

说什么?

说他第一次送老婆的口红,开始买错颜色,是被鲁魏源纠正过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谁要提啊。

“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心虚。”

云木香念叨两句,过过嘴瘾就算,倒是重新提及鲁魏源。

“他来了好几天,你现在回来,晚上要不要请他来家里吃饭?”

“可以,晚饭食堂里打就好,到时候拿家里一些肉去食堂找大师傅开小灶,你也省事。”

云木香似笑非笑,直看得周以臣心里发毛,才见她点了点头。

“那请他吃些本地菜吧。”

周以臣默默给鲁魏源点根蜡烛,然后点头说好。

云木香开心地回到学校。

进大门时想到什么,倒退两步走到告示栏下。

名单更新了。

复试的名单被最终录取名单给覆盖。

云木香上下打量一眼,人数比原先定得要少。

原本预计是编外老师十名。

名单上却只看到六位同志。

她又想到复考那天频繁的缺席,不自觉联想到高考上。

回到办公室,对面马主任办公室里并排站着六位女同志。

马主任瞧见他,拉着的脸柔和些,打开门喊了她一声。

“云老师,新老师今天报道,你要不要认认人。”

“好呀。”

云木香直接进来,一排六个人,她认识其中两个。

一个是集体婚礼上刚刚成婚的新娘。

一个是朱笑笑。

复考那天朱笑笑顺序应该在后面,她没能见到人。

对方悄悄眨了眨眼,抿着唇在笑。

这次录取和上次呈两极分化。

上次入选,未婚的占大头。

这次入选,全部是结过婚的。

云木香没记错,之前进入复试名单里,笔试成绩最好的几个人,资料上都是未婚。

恢复高考的影响还挺大的。

云木香默默祝福她们一句。

尽管梦里恢复高考是七七年,可万一呢?

她儿子的命都能改,恢复高考的日子没准也变了。

未来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云木香笑着说了两句话,至于工作安排,那是马主任这个教导主任的工作。

她认个脸便回到自己教室里。

没一会人散了。

这批人大办公室坐不下,早早就腾出一间空办公室,打算按照班级,新旧打散着安排。

马主任那正安排着,徐玲玲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进来。

云木香清了清嗓子,“咳。”

徐玲玲吓一大跳,对上云木香调笑的目光,小嘴噘老高,不情不愿地将背在身后摞一块儿的塑料桶拿出来。

“给你要的桶,这是收据,这是剩下的钱。”

徐玲玲把东西拍在桌上,幽怨地盯着云木香。

“我刚刚才从曲婉玲那知道,周末复考的时候鲁记者来学校了,要不是你让我去买桶,跟鲁记者见面的人一定会是我。”

云木香才不接受这种埋怨。

“第一,不是我让你去买桶,是你打赌输给我的惩罚,你会愿意去也只是害怕被我报复,再丢工作,其实我人还挺好的,没那么凶残,可惜你不信。”

“……”

“第二,你一个周末从来不会来学校的人,根本不可能被苗老师抓壮丁,也就不存在我破坏你和鲁记者见面。”

“第三……”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就抱怨一句,就惹你噼里啪啦说我一通,人家专门利用周末去了市里塑料厂找关系买来的塑料桶,车费还是我自费的呢,都没听你夸我一句。”

徐玲玲垂着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丧气。

云木香闻言,伸手将塑料桶抱到办公桌下的角落放着。

“谢谢你,辛苦了。”

徐玲玲震惊抬头,瞪圆眼睛,抬手指着自己。

“跟我说的!”

“恩,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去遵守赌约,你遵守了,人好怪好的。”

云木香哄了一句,把剩下的钱推到她面前,“呐,补你的路费,只有这么多,少了我也没办法。”

徐玲玲觉得哪儿怪怪的。

可克制不住内心愉快地扇起小翅膀,几乎快要把她给带飞上天,以至于其他事情就没放太多注意力上去。

路费肯定是不够的。

但徐玲玲不在乎,抬着下巴,伸出小手将钱给拿起来,唇角越扬越高。

“好吧,谁让我是好人呢。”

徐玲玲站起来,“我走啦。”

推门出去时,想了想还是不甘心。

“那什么,下次你同学再来,能不能告诉我呀,你还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忙,我很有用的。”

“……”

鲁魏源哪里好呀!

云木香模棱两可道,“他今天回市里了。”

“哈。”徐玲玲委屈惨了,“我的爱情可真坎坷。”

“……你可以睁大眼睛,看看身边,军区那么多适婚男青年在。”

“谁要嫁给臭男人啊,一个个武夫。”

云木香轻呵一声,“你之前还看上詹营长,那不也是个武夫。”

“那……那谁让他长得好看,我现在不是改邪归正不喜欢了,我见到你同学后,发现我就喜欢戴眼镜的!”

谁邪啊!

云木香觉得自己就多余跟这人说话。

扭过头,视线落在进来的人身上,莫名其妙说一句。

“以前没发现,马主任也戴眼镜。”

徐玲玲看过去,后知后觉明白云木香的用意,脸瞬间就绿了。

她原地一跺脚,指着云木香丢下一句。

“你不要脸!”

云木香轻哼一声,看你还喜不喜欢眼镜。

一头雾水的马主任,“怎么了?”

云木香微笑道,“学校来了新老师,徐老师感觉到压力,决定回去努力提升自己。”

马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学无止境,这样很好。”

之后欢迎新同事加入时,马主任点名表扬徐玲玲。

“都向徐老师学习。”

徐玲玲视线落在马主任鼻梁上笨重的黑框眼镜,脸更绿了。

啊!救命啊!

……

当然。

隔天徐玲玲就知道自己又被云木香给骗了!

鲁记者根本没走。

因为她得到消息,昨晚上鲁记者拎着一堆东西去云木香家里做客呢。

再联想白天那一出,徐玲玲瞬间脑补出许多理由。

最让她深信不疑的一条:云木香一定是害怕鲁记者和她接触后,情不自禁爱上她!而云木香还记得她们之前的仇,不希望鲁记者娶她。

哼!

这也太霸道了吧。

于是,徐玲玲再次勇敢地来到云木香的面前表态。

“我是不会被你打败的,我和鲁记者一定会在一起。”

“?”

云木香还没回答,对方就转身走了。

她默默扭头,看向站在书桌旁的鲁魏源,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见个女同志就喜欢,我也是有我个人审美标准的好不好。”

“啧,渣男。”

“说话就说话,不要搞人身攻击。”鲁魏源拍桌子警告。

云木香摇摇头,把照片接过来,便主动推开门,抬手示意。

“请。”

“过河拆桥。”

鲁魏源带着相机走了。

临走想到什么,“对了,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来之前正方拜托我,希望你给屠可曼写封信,劝劝她。”

“劝什么?”

“屠可曼之前拼命要帮大学恢复招生,你知道是为什么吧。”

云木香回忆了下,“为了继续上大学。”

她倒吸一口冷气,想起屠可曼前些日子来信说恢复高考的消息,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悦。

“她想上就上,郑方良又不是养不起老婆,你替他操什么心。”

姐妹和姐妹不靠谱的老公。

那肯定站姐妹呀。

“我支持她考,正儿八经考上大学,当大学生多香,也是我学历下来了,不然我一定去大学深造。”

“……”

鲁魏源抽了抽嘴角,这话要是被周以臣听见,能活拆了他。

他费尽心思才哄来军区的老婆呢。

啧,难办。

“那要是屠可曼怀孕根本不适合高考呢。”

“……拜托,同样的招数用一次会有奇效,两次就老掉牙了好吗?又拿怀孕这一招骗人。”

鲁魏源郁闷,“又不是我骗人,方正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只是帮忙带个话而已,话我已经带到,你愿不愿意写信劝屠可曼,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走了,今天安排了采访任务呢。”

他也很忙的好吧。

云木香咂了咂舌,真怀假怀呀。

因为还有课,云木香暂时把这事压在心底。

算了算时间,中午和下午能空出一段时间来,也没其他琐事,她决定去通讯室打个电话。

写信太慢。

直到第四节上课,云木香才想起来这节是劳动课。

底下三十二号人一直嗷嗷叫。

“老师,我们今天干什么呀!”

是的,三十二号人。

之前四十多名学生,有家长动作迅速的,还是将人给转到了其他班级。

马主任愁死,他现在班级人数是分两个班太浪费教师资源,一个班人又坐得太多。

原本还想着等新老师来了,狠狠心分下去。

哪知道人数从十人砍成六人,简直令人头秃。

云木香也知道是因为她殃及马主任,人家都那么忙了,她便主动接过二年级的两节劳动课。

为方便,云木香直接将两个年级的劳动课定在一节上。

于是,这一节除了是三年级的劳动课,还是二年级的。

人全部站在操场上,近百号小学生,看起来还是很壮观的。

这么多人,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大家都知道,家属院十号楼正在建设中,今天的劳动任务,是帮助建筑工人们加快十号楼的建设。”

云木香一边带队一边解释。

给小学生打完鸡血后,领着他们在一堆砖头前停下。

“这里呢,是材料临时安置点,我们的任务,就是砖头搬到建筑地上,方便工人用,虽然我们小,一次性搬不了多少,但是我们可以一点点积少成多,对不对?”

“对!”

十号楼的工人们见怪不怪。

前两年盖筒子楼,也有小孩来上劳动课。

反正正凝固称重柱子呢,工地也不施工,就当逗小孩玩儿。

小孩能搬多少啊!

事实证明,小孩也能搬很多。

因为人数足够,云木香直接给排成两个队,面对面站着,隔有两米距离,分男同学女同学错开。

两端都是年龄最大的同学。

一头从材料安置的地方取下转头,云木香再三叮嘱,一次只能一块,传递给身边的人,陆陆续续传到尾巴,由站在尾巴的同学负责摆好。

刚开始有些摩擦。

因为两队人太拥挤,经常会碰到胳膊。

云木香临时调整,拨出来三分之一的人重新组成一对,相互之间拉开距离间隔一米,速度一下子就快上来。

“搬砖根本不累嘛。”

“他们好慢哦。”

“要不要比一比谁更快!”

“肯定是我们!”

情绪一上头,之前还小心翼翼只用手拿,避免弄脏衣服的小学生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捧着,姿势各异,都是想在最快的时间内传递给身边的小伙伴。

云木香盯着,确保没有人受伤。

慢慢的,感到累的同学们速度自觉就慢下来。

云木香看了眼堆在工地上的砖头,满意地提前结束劳动,领着他们在筒子楼前方规划的空地上,教大家排干净手后,如何活动胳膊,保证明天起来不会痛。

其中有一个是抖手。

两分钟后,除了手在抖,还有一群作怪的张嘴抖声音。

像是夏天站在风扇前,一直喊啊似的。

辣耳朵。

一传十,十传百,云木香就感觉自己不是领了近百名小学生,而是领了一千只小鸭子。

嘎啊嘎啊。

“下课,解散,直接回家!”

也不用再回学校,云木香直接放大家回家。

云木香也要穿过筒子楼,前往通讯室。

路上遇到不少家长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那亲切的如同在远方见到老乡般。

这态度转变还真够快的。

直到靠近一号楼,远远看到还没回家做饭的众人聚集在一起。

罗来喜双手掐腰,唾沫横飞地怼着齐春。

“说什么干亲不如表亲亲?人云老师正儿八经是要上詹家族谱的,喊詹师长、陶参谋长一句干爸干妈,那就是当亲爸亲妈对待,所以云老师在山上费牛鼻子力气找到的人参二话不说,半点没心疼地送出去,你呢?”

“你只会我舅舅厉害,我舅舅牛逼,要点脸就把表字一起带上,那是表舅舅,老话说一表三千里,更何况你这还不是正儿八经的表亲,换我我都不好意思对外说我跟人家领导有关系,也就你脸皮厚,没见上次人家领导当面都不认识你。”

“你!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齐春被气得浑身颤抖。

“我说错什么了?我舅舅是周团长的顶头上司,她云木香得了好东西就眼巴巴地往我舅舅家送,不是讨好是什么?”

“一团的唐营长要学历有学历,杨营长要军工有军工,最早调走又调回来的詹营长也要资历有资历,团里这么多老资历,很多都是从市军区调来的,最后凭什么是周团长一个毛头小子越过众人直接升副团?”

“副团才当有两年没,确定转正团级是什么时候?正好是她云木香来随军,怎么就那么巧,就认了詹师长当干爸,今天她云木香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这么问!”

云木香闻言,调转方向。

“我在呢。”

云木香眼神如冰,嘴角挂着一抹令人脊背发寒的笑。

“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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