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eg人工孕囊技术是近二十年兴起的新科技,经过二十年的发展时间已非常成熟。只是这项技术投入成本很大，至今的收取费用也仍非普通人能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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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蓁上周从同事那听闻了某个有钱的古董收藏家，年前与爱人用eg人工孕囊技术孕育了个女儿的事。

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曾想一周后的今天,沈之蔻竟与她主动提起关于崽崽的事。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她展颜一笑,眼角眉梢都俱是春色：“老婆,我当然愿意呀。”

这项新科技是母体外孕育,母体不需要承担任何生育风险，更不会因孕期而产生诸多生理心理问题,而体外孕育的小孩儿足月后也非常健康。

“前提是姐姐真的想好了。”

她握住她的手：“即使我们有了两个女儿,但我依然永远属于姐姐。姐姐真的确定了嘛？确定自己的生命历程里能增加新的角色身份了嘛？”

沈之蔻捏她的脸：“我让你这么没有信心吗？”

“才不是。”曲蓁蹭她的手掌心，笑眼弯弯，“我对姐姐超级有信心,只是做妈妈总会辛苦一些，而我想让姐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蓁蓁,我想好了。”沈之蔻道，“而且我下午跟妈妈和兰姨也说过这件事。”

曲蓁故意逗她：“原来我不是第一个知道姐姐有这个想法的人。”

沈之蔻无从辩驳：“那蓁蓁要怎么办呢？”

“要姐姐哄我。”

沈之蔻倾身吻她。

吻得愈发缠绵,曲蓁将沈之蔻抱回房间时，她倏然问：“对啦,妈妈和兰姨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呢？”

沈之蔻面泛姝色,右手勾着她的脖颈：“我下午过去的时候,她们说定在明年春分那天。”

窗外大雪纷飞,在雪色弥漫的夜晚，有情人在等待明年万物还春的如愿以偿。

14.

敲定这个想法后,周末两人与曲涵秦欢等四个长辈商量了一个下午，最终决定年后就去做检查抽腺液。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两人都格外注意生活作息和身体调养。

这一年的新年,她们一家九口人是在海城迎接的新春。往常清静的绿漠山庄喜气洋洋，庭院里的树梢枝头挂满了红色的兔子花灯，已经上大学的阿荼娜带着小雪花在假山清泉旁喂鱼，秦欢与面相愈发慈蔼的荼愫在花房里赏花，而荼邈左手夹着一支女士香烟，右手握着鱼竿正闲散地在湖边垂钓。

曲涵、兰玉和曲蓁在厨房里忙碌，沈之蔻与荼卿则在天台俯瞰说着悄悄话。

过去一年的所有烦恼在烟火绽放之际清零，新的一年她们三个小辈依然每人都有礼物和红包，新的一年她们也依然陪伴在彼此身边。

阖家安康，岁岁如愿。

15.

新春后的二月末，曲蓁与沈之蔻开车前往医疗中心。

通过检查确定各项指数达标后，她们忍着疼提取了部分腺液，与专项对接的医生了解完所有的事项后，她们才离开医疗中心。

夜晚降临时，她们牵着手在瓦湖边散步，瞧见远处亮起的游乐园，沈之蔻极缓地眨了眨眼睛。

“蓁蓁。”

“嗯？”

“颜霜以前在府邸里给夏夏建了一个小型儿童乐园，我在想如果……”

曲蓁侧过脸亲了亲她：“好。”

“不问我是想做什么吗？”

“我猜到了。”曲蓁牵紧她的手，“我很期待两个宝宝的到来。”

沈之蔻故意逗她：“蓁蓁对我没有期待了吗？”

四下无人，树荫映照在地面笼住了两人的影子，曲蓁定定望着她：“笨蛋小猫，因为她们是你跟我的女儿，所以我才会期待呀。”

沈之蔻眼角噙笑：“现在都喊笨蛋小猫了吗？”

到底谁才是笨蛋呢？曲蓁心想，即使是笨蛋小猫，也和笨蛋小狗是绝配呀。

“老婆。”

“老婆。”

“老婆。”

曲蓁喊了三遍后，沈之蔻再也无法继续佯装，她吻她应她。

“嗯。老婆。”

16.

开春后的时光转瞬即逝。

三月春分的那天，在所有宾客的祝福中，兰家家主兰玉与她分别数年的爱人，举行了一场十分盛大的世纪婚礼。

宾客席上的沈之蔻，在瞧见云韫被掀起头纱，露出笑颜的那一瞬，眼眶倏然发烫。

她刚想侧过脸擦掉眼泪，却撞入了曲蓁心疼的目光中。

她的爱人小声地哄她：“帮姐姐挡住啦，可以哭一会儿，我会把姐姐哄好。”

无数鲜花的芬香中，沈之蔻破涕为笑。

17.

这一年大概是好事常发生的一年。

她们每一周都会去医疗中心看两个宝宝的孕育进度，五月末的周五下午，曲蓁跟沈之蔻从医疗中心回家后，在朋友圈看到了周韵和姜橙晒出的结婚证。

曲蓁为两个好友感到开心，发去祝福后，她抱着沈之蔻亲了又亲，才垂首去给好友挑选新婚礼物。

七月暑假，考古队分队在西南边境有了重大发现，她跟主队前往，在那边赶工了一个月才回海城。

九月份的海城早早入秋，绿漠山庄已经建好了孩童般的童话乐园，到十月中旬时，兰玉和云韫还给两个将要见面的孙女，在常住的府邸建了一座观星塔和糖果屋。

十一月份将过时，曲蓁收到了许久未见的许晴晴的好消息，她从盛灿离职攻读法学硕士后，入职第二性别监管局，并成为了兰局长的助理，与她一起致力于下一个五年的beta保护法的修改与完善。

十二月的海城大雪纷扬。

下旬曲蓁与沈之蔻重游了一遍星星岛，红色的祈福带随风翻飞，她们在神树前阖目，为将要到来的两个宝贝祈愿。

——平安顺遂，福运亨通。

18.

一月八日凌晨一点。

迟迟没有睡意的两人，接到医疗中心电话时，皆是一愣。

因为宝宝到来的时间，比预算的时间早了整整一周。等她们赶到医疗中心，护士刚带着她们推门而入，室内正好响起了两道啼哭声。

微弱的、蓬勃的、象征着新生的啼哭声。

曲蓁紧紧牵着沈之蔻的手，当她们瞧见从人工孕囊内脱离而出的两个宝宝时，都骤然鼻子发酸，湿了眼眶。

一月八日一点五十一分。

与她们有着最为紧密的血脉联系的两个女儿，平安诞生于世。

19.

因为是科技孕育，两个宝宝先在医院待了一周，渡过观察期才回家。

取名这件大事，几个长辈都默契地让她们两自己取。曲蓁和沈之蔻两人集思广益，最终根据两个宝宝肚子上的两个胎记，分别取名为曲玥和云栀。

曲玥是早五秒出来的姐姐。

云栀是慢五秒在后的妹妹。

以云为姓是因为沈之蔻不想女儿与沈文汐有半点联系，且云家二老因当年云韫的事生病早早离世，在云韫与兰玉婚后，沈之蔻与云韫商议完便直接将身份证上的姓名改为了云蔻。

两个宝宝的胎记一个是粉色的小月牙，一个是粉色的小花花，除了这一点不一样外，其余的所有她们都完全一致，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捱在一起才不哭。

20.

出生半月后，两个宝宝变白了许多。

到新年前，已经完全褪去了胎色，变成了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年画娃娃。

曲玥显然活泼许多，而且食量也要大一些。

她睡在自己的婴儿床里，有时咿咿呀呀，有时会费劲力气举起小手，小幅度地挥一挥，然后又慢慢垂下，继续哼哼唧唧。

与活泼的小月亮相比，云栀则安静许多，她很少像姐姐那样动，会很安静地喝奶，然后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妈妈看。

她嗜眠食量也小，喝完奶后就要睡觉，但睡前她会再努力地看妈妈们一眼，仿佛是在确定两个妈妈都在她身边，接着才闭上眼睛像只小考拉般呼呼入睡。

21.

这一年的除夕日是近十年的日历上最晚的一天。

除夕当日，两个宝宝都换上了红色的幼儿套装，小月亮是红色的小狐狸，栀栀则是红色的小熊猫。

她们睡在各自的婴儿推车里，当她们被曲蓁和沈之蔻从推车里抱出来，小月亮瞧见阿荼娜手里的烤串，又瞥见荼邈手中的饮料时，顿时举起了自己的小手。

她举到嘴边，吮吸自己的手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呜呜呜地哭了。

豆大的眼泪划过圆乎乎的脸颊，她一边哭，一边盯着阿荼娜的烧烤串，哭得好不委屈。大家都很清楚她的性格，见状都大抵明白她在哭什么，于是都憋着笑，一边哄一边将她的奶黄色小奶瓶递了过去。

“呜呜呜呜——”

喝到喜欢的牛奶，小月亮的哭声瞬间止住。

曲蓁与沈之蔻相视一笑，心软如一潭春水。

而栀栀全程都很安静，她仿佛对喝奶睡觉和看妈妈的事外都没有兴趣，无论姐姐闹出什么动静，她都只是乖乖地望着两个妈妈。

那双紫葡萄般的圆眸，像蒙了一层雾气般水润，任谁对上都会被软化。

曲蓁将她的粉色奶瓶也拿了过来，笑盈盈地晃了晃。

“栀栀要不要呢？”

这个时期的宝宝已经会简单的头部动作，栀栀瞅瞅自己的粉色奶瓶，又瞅瞅两个妈妈，好像听懂了般侧过脑袋，做出了摇头的动作。

曲蓁又问了一遍，栀栀也依然没有回头。

等她将奶瓶拿开，栀栀才侧回脑袋，努力地抬起粉白色的小拳头，倏然靠近沈之蔻垂下的发尾。她像想逗妈妈开心，只是还没靠近就因距离问题，咻的一下坠了回去。

沈之蔻心中一软，俯首在女儿的右脸颊亲了亲。

“乖栀栀。”

向来安静的栀栀，溢出小奶音：“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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