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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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天生淡漠, 对周遭任何事物都没有剧烈的情绪起伏。

遇到她,被她逗狗一样地玩,他没有生气。

黑夜里她出现在他破烂的小屋里, 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拥吻他,他也没有很开心。

只是偶尔会因为在温泉处的惊鸿一瞥而不自觉的纵容她, 任由她消遣他。弟弟说她很危险,怕他会爱上她, 阿瑞斯说不会,说得坚定。

毕竟, 他一直以来都足够清醒,却不曾想, 人原来也能清醒的沉沦。

他清醒的看着她一次次的试探, 一次次的伤害,然后慢慢的也对他意动, 对他许诺。

他很确定他曾经得到过她许诺的未来。

但正是因为得到过, 所以在失去后显得更可怜, 更可悲。

阿瑞斯沿着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蜿蜒小路走到她的城堡下,清凉的月光高挂在城堡的之上, 将巍峨的城堡照的幽暗神秘。

熟悉的二楼窗户里, 亮着点点微光。

阿瑞斯抬眸看了一会儿才爬到了窗台上, 烛光下她在温暖的床上睡的香甜。

阿瑞斯原本要推开窗户的手就突然就顿在了那里, 好半晌又无力的落在了窗台上。他好像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去的理由了。

阿瑞斯坐在窗台上,缓慢的将头靠在了窗户上。

清亮的月光照耀在他黑压压的眸子里, 他微微拧了拧眉, 好似被心痛压的喘不过气。

薇薇安,他该怎么办?

薇薇安昨夜失眠,点了几个安身的香烛结果还是做了一夜的噩梦, 早上醒来浑浑噩噩的,但今天她约了卡尔去野餐,只得强打起精神。

薇薇安赶到的时候卡尔已经在山头搭好了漂亮的帐篷,卡尔见她来了,大老远就跑过来从侍从手中接过伞替她撑了起来。

薇薇安骄矜的抬起下巴大量两一下卡尔才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在外头被人弄死了。”

“嘿嘿。”卡尔憨笑着,忙到:“这不是殿下交代的事情没弄好嘛,就不敢回来。”

“还算你听话。”薇薇安一副施舍模样的将手伸到卡尔身前让他扶住,才慢悠悠地走到了帐篷里坐下。

卡尔兴奋的坐在薇薇安身边,替她倒酒,表现的十分的殷情。

蔡斯坦的家族倒了,本人也失去了殿下的喜爱,而安德烈王子似乎也被拒绝了,在和科尔斯领主喝了一夜的闷酒后也离开庄园去巡视去了。

现在整个庄园,唯一身份附和又能和殿下说上话的人,只有他卡尔一个人了。

再等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整个庄园就再也没有人能和他抢薇薇安殿下了,这个认知让他非常非常的兴奋,兴奋到昨夜收到邀请的时候,一整夜都没睡着。

薇薇安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在激动什么,但什么都没问,只喝着酒聊了聊他途中的艰辛和不易,最后故作神秘的道:“说起来,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卡尔兴奋咧开嘴,忙问道:“殿下你快说。”

“我去求了父亲,父亲答应我明年就把你父亲的爵位传给你。”薇薇安嘴角噙着一层得意的笑,懒洋洋地说道:“父亲会直接让皇城的人册封,不会让你父亲有反对的机会。”

一听这话,卡尔兴奋的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兴奋地道谢后,又猛灌了几口酒,整个人脸都涨红。

薇薇安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问道:“对了,那位夫人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本红光满面的卡尔一听这话,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但还是迅速调整好笑着道:“我让人送她回去从前的封地了。”

“那就好。”薇薇安一听这话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但卡尔想再问她便不再开口了,只招手让八月站到两人跟前,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道:“父亲为我找来的霍巴族护卫,你觉得怎么样?”

卡尔站起来围着巨大的八月走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八月粗壮的四肢才略带艳羡地道:“果然不愧是霍巴人,平常的护卫只怕百十来个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别说霍巴人的忠诚了,说起来整个冈萨迦王朝的公主中,只有殿下拥有霍巴族的护卫了。”

“我与旁人自然不能比。”薇薇安倨傲地说着,喝了口酒又笑眯眯道:“那让你和八月比一比,你有胜算吗?”

“没有。”卡尔说的斩钉截铁一点不带犹豫的,毕竟霍巴人打起架来可是会拼命的,谁敢胡乱和他们打。

薇薇安此时喝了些酒,人似乎也有些微熏,见他认输认得坦诚,不由得笑了起来:“笨蛋,打不过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吗?”

卡尔很少见过薇薇安这样微醺娇媚的样子,更别说这样亲昵的语气,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薇薇安可不管他回不回的过神,继续撑着下巴问道:“你先想想,八月最在乎的是谁?”

卡尔还有点恍惚,但一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那当然是殿下。”

“那不就好了?任何人只要有弱点就不会坚不可摧。”薇薇安意味深长的说着,又对卡尔招手道:“来,站到我身后来。”

卡尔有些不解,但还是快速站到了薇薇安的身后。

薇薇安拿起酒杯又喝了两口酒后,才从卡尔腰间抽出一把小匕首塞到了卡尔手中,又指引着卡尔的手,将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卡尔一愣下意识地想把匕首抽回去,但薇薇安握着他手背的手异常牢固,他又不敢弄疼她,只得连声道:“殿下放手,会刺伤你的。”

“嘘。”薇薇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控制卡尔把匕首架在自己的动脉上才笑着道:“你看,你现在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而八月最在乎的就是我,相当于你掐住了八月的命脉。”

“现在你还打得过八月吗?”

卡尔一听这话,终于明白薇薇安的意思。

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用匕首架在脖子上,假装被自己禁锢的薇薇完,又看看眼前神情明显紧张的八月,沉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殿下说的对,只要控制了你,我就能对八月为所欲为,想让他把心脏挖出来给我也是可以的。”

“对。”薇薇安意有所指,醉醺醺地道:“任何敌人,无论他多么的强大无匹,只要你能抓到他的弱点,就能让他彻底地消失在人间。”

“谢殿下,我明白了。”卡尔大笑着点头,小心地收回匕首坐回了位置上。

可能是因为薇薇安今日对他表现的实在亲昵,又或者是气氛正好,喝到尾声的时候卡尔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他眯着眼睛看着薇薇安近在咫尺的脸,眼里涌上情/欲,声音更是沙哑低沉:“殿下,我能得到你的青睐吗?我有机会吗?”

薇薇安似乎也醉了,眼神里全是醉意朦胧,但听到他的话却还是扬声笑了出来,她说:“崔斯坦和安德烈都不是良人,父亲确实在考虑你……”

“真的吗?”卡尔撑着桌子着站起来,激动的眼科泛红:“我真的有这个荣幸吗?殿下!”

“父亲说,如果我嫁给你,那你将和我一起统治月亮庄园,同享我的财富和父亲的军队。”薇薇安撑着下巴为他画出一个完美的蓝图:“到时候你可以带兵攻打皇城,将所有敌人踩在脚下,成为冈萨迦的新王,而我为王后。”

“是的,殿下。”卡尔急切地承诺道:“你会是我唯一皇后,从此以后我身边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我们的孩子将会继承我们的一切。”

薇薇安双手捧着脸颊笑眯眯地听着,听着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等他说出了一堆的宏图霸业后才略有遗憾地道:“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答应,但现在不行。”

“什么?”卡尔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般,好半晌才急切地问道:“殿下,为什么现在不行?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啊,我都会改的。”

“嗯。不是你的问题。”薇薇安似乎真的喝醉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醉醺醺地道:“是因为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那个人。”

“只可惜父亲肯定不喜欢他。”薇薇安有些难过的拧着眉看想卡尔道:“不过没事,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私奔。”

这话一出,卡尔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还想再问写什么,但身后的八月似乎看出不对,连忙招呼侍从将殿下扶起来送进了马车里。

速度快到卡尔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但这恰恰让他心生巨大的怀疑。

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马车,卡尔抬手猛地扇了自己几巴掌,随着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卡尔的酒终于彻底醒了。

领主有意让他成为殿下的丈夫,还有意在未来将军队全权交给他?殿下原本也愿意,但现在因为一人的出现改变了主意?

是谁?谁!

卡尔气到双眼通红,手中的杯子也在蛮力“啪”的一声碎裂,他的愤怒如此具象,好像这一切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却被突然出来的某个人抢走一般。

玻璃碎裂成很多片扎进了他的掌心,侍从连忙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却听到他咬着牙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除了阿瑞斯,殿下还和谁来往密切?”

“没有别人了。”侍从看着卡尔疯狂的眼睛慌忙道:“虽然探查不到城堡内部的事情,但殿下平日里的走动我都跟紧了,绝没有旁的人和殿下来往亲密,而且殿下最近都不喜欢参加宴会,除了必要的外几乎没参加过别的宴会,更别说主动邀请别人了。”

“那就还是阿瑞斯那个贱奴?”卡尔怒不可遏道:“你不是说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接触吗?没接触能想到私奔吗?他们甚至都可能睡到一张床上了你明白吗?蠢货!”

侍从吓得缩了缩脖子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不如,子爵今晚去看看,是真的要私奔,还是殿下喝醉了胡说的。”

“你说的对。”卡尔深呼了一口气才咬着牙道:“没有人能带走薇薇安,阿瑞斯那个贱奴更不可以。”

而马车里原本醉醺醺,看到谁都要说两句话的薇薇安,在马车驶离后就收敛了一身的醉意,有些烦躁的拿出湿润的帕子擦干净身上黏糊的酒气后,才推开马车的窗户呼了口气。

卡尔已经被她拉到一条船上了,现在就差阿瑞斯了。

她拧着眉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才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晚上还有一场关乎生死的硬战要打,她不能太早泄气,得养足了精神才可以。

幽暗的教堂里,身型修长宽大的男人笔直的站在神父跟前。

神父诵读着经文,宽大的教堂中只有神父的诵经声和男人的呼吸声,大约半个小时后神父诵读完了经书,合上经书抬眸看向了眼前沉默的男人。

“来忏悔的还是来祈愿的?”神父不在乎男人的身份是奴隶还是平民,又或者是贵族,任何来到教堂的人,在他眼里都是神的仆人。

“解惑。”男人缓慢的掀开眼皮看向了神父,哑声问道:“神父会保守所有人的秘密,包括奴隶的,对吗?”

“我会保守所有的秘密。”神父慈爱的说着,抬起手在肩膀和额间点了几下。

阿瑞斯看着神父的动作,又长又浓的睫毛颤了颤,又重新低下了头。

神父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却并不催促反而极有耐心的站在他身前。来到教堂忏悔的人中,总有许多这样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的,他会给予所有人最大的耐心。

这样的沉默维持了很久,久到连神父都以为他改变主意了,不愿意向神倾诉的时候,阿瑞斯突然哑声问道:“关于巫女和邪灵神父了解多少?”

虽然有些讶异,但神父还是摸着胡子道:“巫女的传说有很多,但多数都发生在北方,我们这里能经常听到的还是恶灵邪祟一类的事情。”

“神父,信这些吗?”阿瑞斯直视这神父的眼眸,眼神中有几分试探。

“你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神父没有说信或不信,只慈爱的看着他问道:“那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一些。”

“我碰到了一个人,她的性格和她的行为举止有很大的差异,她总会做很多她似乎不愿意做的所谓的恶事,有时候有理由,有时候甚至没理由。”

阿瑞斯偏头思考了一下,又继续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控制着她的行为,禁锢她的思想。”

神父没有感到跟惊讶,只是沉吟片刻才问道:“那她被控制的行为里,多数会做什么?”

“多数会来伤害我。”阿瑞斯淡然地说着继续道:“或者间接地伤害我。”

“所以你怀疑有邪祟或者巫师藏在她周围,伺机伤害你?”神父思考着问道:“还有别的确凿的证据吗?单单这些好像还不够判断她身上是否有那些东西。”

“有。”阿瑞斯说得很肯定,暗沉的嗓音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沉闷:“有一次我发现她有些异样,靠近后发现那一瞬间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声音也没变,但我很确定那一刻她身体里的绝对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对我颇有忌惮的东西,但我后面便再也没遇到过。”

“这样说来,邪灵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毕竟巫女在传说中只能诅咒,并不能夺取别人的身体。”神父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递给翻开页面指出其中某处道:“而且,既然她只伤害你,那说明只和你有仇怨却又无法直接伤害到你,所以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想取我性命?”阿瑞斯的嗓音沉闷到了极点,虽然并没有真的将所有事情都归结到邪灵的头上,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被控制的人呢?最后会平安无事吗?”

“以古迹记载的来看,多数都是在取到性命后才会停手的。”神父说着又合上古书道:“至于被控制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是被强制附体的恶,这种最后也会死,但古书记载的还有一种。”

神父说着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了几页将一页画满符咒的东西给他看:“还有一种是和邪灵交换利用,帮助邪灵完成愿望,最后再由邪灵完成被附身人的心愿,算是向恶魔献祭的一种,这种最后会得偿所愿。”

阿瑞斯听着神父的话,沉默片刻才抬头道:“那这种有代价吗?”

“大概就是死后灵魂太重,无法进入天堂,会永世徘徊在地狱。”神父说的认真。

而阿瑞斯则莫名松了口气,他呼出了一口浊气看着神父道:“多谢神父解惑。”

神父缓缓颔首道:“我不会驱魔,但有些传承而来的法器不知道管不管用,你要拿一个吗?”

阿瑞斯目光落在他递过来的小瓶子上,却没有伸手接只哑声问道:“会同时伤害到他们两个吗?”

“是这样的。”神父毫不遮掩地道:“看你反应应该是献祭一类的,虽然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上,但是古迹上说与恶魔交易的人身上也会沾染恶魔的气息,同样会被圣水所伤。”

“请收回吧。”阿瑞斯垂下眸子,后退了几步才缓慢地走出了教堂。

神父在后面看着阿瑞斯的背影倒也不强求,只有些新奇地摸摸胡子,继续低头翻阅古迹。科尔斯领主最讨厌皇城那些人有事没事都爱用邪祟巫女说事,所以整个月亮庄园极少能听到关于邪祟的故事,神父也是很多年没用出过这瓶圣水了。

虽然今天也没用出去。

教堂外的天已经很黑了,努尔正站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了连忙跑过去道:“怎么耽搁这么久?你进去忏悔啥了?”

阿瑞斯没说话,只抬眸看着灰蒙蒙的天轻轻地眯了眯眼。

其实。他也和神父一样并不相信所谓的邪祟,附身之类的理由,但他已经把她身边排查的一干二净了确实没有发现别的疑点,只能勉强往这个方向去想。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不是什么邪灵附身,害他性命那么简单,但又想不到更细的东西,只觉得思绪像此刻的天气一样,灰蒙蒙一片。

“走吧。”半晌后阿瑞斯垂下眸子,沉默着踏进了夜幕中。

凌晨时分,原本应该进入梦乡的薇薇安正穿着一声简单大方的裙子站在窗边,她面色沉静如水,在清亮的月光下看起来淡漠疏离。

门外传来敲门声,薇薇安轻声应了一声:“进来。”

木门被推开,卡卡西弯腰走进房间低声道:“殿下,卡尔还躲在林子里,估计是不打算走了。”

“嗯。”薇薇安应了一声,伸手将一张干净的信件递给了卡卡西:“去把这封信给阿瑞斯,不用特意避开卡尔,如果怕被人半途劫信,你可以多带个人帮你传信。”

“是。”卡卡西应了一声,拿起薇薇安递过来的信退出了房间。

薇薇安又枯坐了一会儿才拿起来收拾好的行李,踩着夜幕跑进了后山,身后的卡尔似乎害怕会有调虎离山的计谋,所以留了两个人,自己则跟上了眼前娇小纤细的身影。

但他没想到在山脚下对方居然藏好了马,他双腿根本赶不上马儿,只眼睁睁看着对方骑着马儿快速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

卡尔气愤地抬脚猛踹了几下边上的枯木,才咬咬牙继续快步地跟了上去。

卡卡西赶到奴隶营的时候,阿瑞斯的小木屋里正在喧闹着什么,卡卡西隐约听到了什么领主不日要出征的消息,但还没听清楚更多,小木屋的门就重重地打开。

门内的烛光洒在卡卡西的面上,让他脸上的惊惧尤为明显,也实在不怪他害怕,而是此刻在阿瑞斯道小木屋里或站或坐的男人们,全是奴隶营数一数二的打奴,一个比一个凶残,而卡卡西又身为奴隶,天然就会被他们的气场所慑。

站在卡卡西身后的九月感觉到了他的慌张,伸出长剑抬了抬他的后背才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阿瑞斯道:“愣着干什么,殿下让你给他的信呢?”

九月的话是对卡卡西说的,目光却紧紧地落在阿瑞斯身上,似乎想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在主人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

“对!”卡卡西被剑柄一推就回过神来,忙从怀里掏出信封道:“殿下让我把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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