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楠和刘志勇俩人的表情有错愕有茫然。

顾起言知道不能用手电去晃他们的眼睛，不过，手电的光圈还是把他们的眼神衬托了出来。从他们的眼睛可以看出有询问的意思。显然对顾起言这么快出来，而且还要他们快跑，不明就里。

“怎么了，跑啥？”最后，还是刘志勇问了出来。但是他反应很快，问完之后，立刻就和王亚楠说，“走。”说完拔腿就跑。

顾起言看出来这俩人是被自己弄蒙了。估计就算是换做其他人，被弄蒙的概率也不会低。

想想后面那海量的黑蚂蚁，他知道还是先跑，然后在解释。不过，他没想到刘志勇平日里话痨一般，这个时候反应这么迅速。但想想人家大学生身份，也就了然了。

但是！

不是应该说一句，我们等你，咱们一起跑。又或者，你没问题吧？这样的吗？

你说自己刚刚提醒，然后就特么的先跑了，算什么回事？

刘志勇一边跑，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后面全是蚂蚁。”顾起言说道。

刘志勇本身就是搞地质研究的，一些奇闻异事知之甚多。略一思索，几乎可以猜测出来顾起言让他们快跑的原因了。“你是怎么发现的？是不是行军蚁什么的？”

“不知道。”顾起言实话实说，“虽然我认为那可能是行军蚁，但是行军蚁到底什么样，我没见过。你就当是行军蚁好了。”

大约跑了也就半分钟，就遇到了正赶过来的韩栋。解释了一番，没费多少唇舌，韩栋说，“下面我已经挖掉了大片的沉积土层，现在台阶都已经基本都被覆盖住了。如果想要下去，也可能有危险。那沉积土层大半是沙石，一不小心，就可能从台阶上掉下去。”

顾起言明白韩栋的意思。那个台阶一边是空的，也没有栏杆，就像是悬空栈道。如果滑倒……七十多层台阶，到地面怎么地也有十几米高。就算摔不死，估计也可能骨折。“那，我们从那群蚂蚁中间快速冲过去？如果我们够快，那些蚂蚁就爬不到我们身上，自然就没有伤害。”

顾起言说出自己的建议，一边注意身后动静。让人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后面追过来的蚂蚁大军出现。

顾起言脸上布满了尴尬。他原本以为那些蚂蚁会追过来，然而并没有。什么情况这是？他有些迷惘。

“你是不是太过谨慎，所以眼花了？”刘志勇说道。

顾起言眉头紧锁，不知道刘志勇说的对不对。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那些蚂蚁不追人呢？那也说不通啊。不都说行军蚁什么的性情凶猛，遇啥吃啥，所过之地寸草不留吗？

“那……”想要说点什么缓解自己的尴尬，随即他就想到了刚刚闻到的那股香味儿。是那股香味儿有问题？不然以行军蚁的尿性肯定早追过来了。“有可能啊。”顾起言慎重说道：“想起刚刚我们闻到的那股香味儿了吗？也许，那股香味儿里有问题。”

“什么香味儿？”韩栋问道。

“就是再往前面一点儿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很特别的香气。”王亚楠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刚刚顾起言去前面查探过。是吧？”

“是。”顾起言把刚刚看到的类似花一样的植物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股香气应该就是那花发出来的。”

韩栋经历过的事情特别多。算是半个动植物学家。听完，脸色变了变。然后眼神扫过王亚楠和刘志勇，最后看向顾起言，“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植物。但是，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这里是地下！暗无天日！”

“有啥就说啥。”刘志勇说道。

韩栋‘啧’了一声，“还不明白吗？几乎大部分的植物和动物都需要太阳光，然后和光发生作用。不过，还有一些特殊的植物是不需要阳光同样可以在黑暗里生活的。”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菌类植物和蕨类植物？”刘志勇说，“但是，不管它是什么植物，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韩栋严肃说道：“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但愿是和顾起言说的是一致。不然就不好办了。”

“怎么说？”顾起言隐隐觉得似乎不太妙。

“如果前面的确有香气。那只能有两种情况。一，那植物在吸引‘肥料’自己送上门去。比如猪笼草，捕蝇草。都是依靠香味儿捕捉‘肥料’。至于你说的蚂蚁，我不太清楚你是不是产生的幻觉，如果不是，那可能就是自然界的共生系统。那些蚂蚁以植物的花蜜为食，蚂蚁又帮助它们杀死送上门的肥料。

二，它在传播‘种子’，也就是说，它成熟期到了。我们都知道，有些植物类似蘑菇成熟时会把孢子散到空气中，风一吹，孢子就随风飘散，达到传播目的。”

顾起言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韩栋说的，不仅仅是他就是王亚楠和刘志勇也都知道。只是没往那方面想而已。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刘志勇说道：“有点火的东西没有？如果是行军蚁，我们把衣服点燃，烧死它们，杀出一条血路。”

刘志勇说话声音突然变得古古怪怪。似乎突然变得沙哑起来。

“刘志勇，你声音怎么了？”王亚楠用手电照向刘志勇。几乎同时，她又说，“我的嗓子很痒。”说完，还不顾形象的在自己的脖子抓了几下。

顾起言看得明白。其实，王亚楠要问的也是他原本想问的。但是看到王亚楠说嗓子痒，他就感觉自己的嗓子也开始痒了起来。只是好像并不严重。还不够用手抓的地步。

他意识到了，可能韩栋说的一语成真了。也就是第二种可能。那香味儿里很有可能有那种植物的孢子。而且，这种孢子和蘑菇的孢子好像还不同。最少蘑菇的孢子不会让人嗓子痒。即使吸入太多，一口水就可以把它们全吃到肚子里。但，眼前的孢子万一有问题，比如有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