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里，王亚楠为了看清楚细节，她的眼睛靠雕像的距离很近。为了证实没看错，她还用手沾了一些粉末来回搓了几下。

“对。现在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而且，我没有刻意的想要去破坏这些文物。”被发现了，顾起言干脆的说出心里所想，“我之前就觉得这些石像的面部制作的太精致。如果是铸造的，到是可以理解。那我发现这些雕像头部和身体部分有很大差异。你看这里……”顾起言指着雕像的身体部分。

顾起言所指的是雕像的躯体。雕像躯体线条柔和中不失硬朗，“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细节，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直接说。”王亚楠眼睛从小坑的位置开始一点点下移。

“这些雕像的比例实际上和成人的高度相仿。不知道以你的聪明是不是能猜测出些什么。”

王亚楠挺直了身体，瞅瞅顾起言，不过并没从顾起言脸上看出什么东西。顾起言的话她听得清楚。她视线再次落到雕像上，然后恍然大悟。她发现，这些雕像真的很矮。比正常人直立高不了多少。她心里隐隐也有了许多猜测。不过，所有的疑问都必须有一个前提。

“整个雕像都是石膏制作的吗？”她问。

“不知道。可以试下看。”顾起言说，“不要想着破坏文物那一套。我们完全可以在一些隐蔽的角落挖几下。到时问题自然而然的就清楚了。而且，我认为即使过后就算告诉了你的导师。她也会赞同的。这是科学研究。”

王亚楠思索了一下。把手电递给顾起言，“你帮我拿一下。”说着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开始在雕像的膝盖和后心位置各自开了一个很小的洞。

顾起言在一旁看着她取证。借此，他发现王亚楠取证的位置，同样有石膏粉末掉落。

想起石膏的医学用途，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王亚楠不一定会让他自作主张。

顾起言在雕像的背部和大腿处用力拍了几下。“咚咚……”

“你在干什么？”王亚楠疑惑起来。

“你也试试拍几下。”顾起言觉得如果王亚楠也拍几下，她一定会有所发现。

“啪啪……”敲了几下。王亚楠挺住手，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到一股奇异的光彩。“我想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如果没有猜错，我想雕像的里面一定内有乾坤。”

“好像是空心的。”顾起言说道。

“嗯。”王亚楠同意了顾起言的看法。她承认顾起言说的话。刚刚她拍雕像的时候，她的确感觉到了里面似乎是空心的。“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顾起言笑笑，“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问我。你应该去问问王素菊导师当初是不是也有这个发现。”

“你是说你与众不同？”

“不是。”顾起言语气严肃，如果你想要理由，那么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我不是纯正的考古队人员。

如果是考古队的人是不可能刻意雕像上挖洞的。也只有不是考古队的人才有可能毫无顾忌的在雕像上挖洞。

王亚楠当然听出顾起言话里的意思。但也犯难了。从刚刚的拍打雕像来看，她感觉到里面似乎中空。难道这些雕像是利用了框架结构？框架制作好，然后在外面贴上石膏？

想想到是很有可能。不过，王亚楠觉得可能里面另有乾坤。不然雕像也不至于建造的只有一个人的高度。石膏出现的时候非常早。既然都制作雕像了，那为什么就不建造的更加的高大呢？

正在这个时候，夏哈普却叫了起来，“快过来，这里有发现。”

王亚楠从雕像后面走了出来。“什么发现？”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夏哈普说道。从王亚楠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夏哈普正猫腰用手电照着什么东西。从手电的照明区域来看，似乎是在雕像的大腿根处。

王亚楠要回自己的手电，到了夏哈普的位置，就发现在在这个雕像的大腿根处有一处乒乓球大小的破损。她凑近了就发现破损的里面的确是中空的。

不，并不是真的中空。而是有一根类似腿骨一样的东西正立在里面。

因为靠的太近，一股腥臭的味道直接钻入了王亚楠的鼻孔。她甩了一下头，讲臭味儿排出鼻腔，之后用匕首在那个类似骨头一样的东西上轻轻扎了几下。

那个类似骨头的东西，整体乌黑透着金属光泽。

“夏哈普大叔，你觉得它像什么？”

“骨头。”夏哈普也把自己的手电照到破损处。整个破损处立刻比原来还要明亮。

那的确像是一根大腿骨。王亚楠虽然不是学医的，可是古墓里的尸体她在做学生的时候，就经常接触。都是导师王素菊带她看的。目的是辨认尸体的情况。比如死亡原因和朝代。不然，万一把一个盗墓贼的尸体当成古尸上报，那可能就要出大笑话了。

顾起言也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就说：“果然，这些雕像里面的东西就是尸体。”说着，看向其余的雕像，“那这里的雕像里面可能都包裹着一具尸体。只是，我想不明白，这是一种殡葬习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内涵在里面。”

“先等下。”王亚楠说道。她从背包里拿出拍立得相机开始拍照，“我想现在只能先这样。等我们出去，把这些东西拿给导师看，相信她会有一个合理解释。”

顾起言眉毛锁起，有些不满意王亚楠的说辞。“夏哈普大叔，你们部族有这样的殡葬习俗吗？”

“没听说过。”夏哈普眼睛里闪烁着星芒，“你们之前不是说过，这些人的穿着与我们的民族服饰不同嘛。那是不是有可能这些雕像……我是说里面的这些尸骨是其他的什么族群的人呢？”

“算了，还是先这样吧。我们还是先破译这些雕像上的文字。或许，我们能从这些文字上得到一些线索。”王亚楠找了一个还没有破译的过的雕像，开始记录起来。

想了想，顾起言决定跟在王亚楠的身后看她的研究成果。

王亚楠把那些符号全都抄录在一张纸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心得笔记开始按个破译这些符号。

顾起言第一次看到王亚楠的笔记。笔记上记载着古怪符号和破译后的汉字对照。

只是当顾起言的视线落在笔记的最上面一行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上面写着：

218年7月6日，破解有关楼兰文明字符的总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