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是中二病了啊[穿书]》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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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于裴清,本来奉大魔王之命,要在路迩修补错维裂缝的时间里,赶过来清除麓城侵入的怪物,保护这里的民众。

可是等他来了的时候,却发现麓城这边出乎意料的平静。

别说天上没有怪物掉下来,就连大街上也干净得不像是刚遭遇过入侵的样子。

于裴清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跑错地方了。

他之所以会稍晚到达麓城,就是因为刚获得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使用起来有些不太熟练,瞬移的时候没能控制住速度,于是不小心跑过了头,去到了另一个城市。耽误了十来分钟才抵达麓城。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走错,于裴清仔细看了一眼街道上的各种路牌以及周围的建筑。

他很确定,这里就是不久前还黑云翻滚凶险万分的麓城。

他又皱着眉头,利用魔王恩赐的那万分之一的力量,瞬移到各个区域查看了一番,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麓城确实没有怪物入侵的迹象。

不可能啊……

明明麓城是受到侵略最严重的地方,怎么现在看起来和怪物入侵前没有太大区别?

街上甚至还比以前更热闹了!

这时,于裴清的余光看见一群有说有笑的民众,人人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他愣了一下,颇有些心事重重地走到这群人身边。

于裴清:“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拿着垃圾捡拾器的人说:“我负责清理大一点的尸块。”

拿着大扫把的人说:“我负责清理碎成渣的部分。”

拿着铁铲和推着垃圾桶的人说:“我们负责清理地上的绿色黏液。”

旁边开着小车的人按了一下冲水的开关说:“我负责洗地。”

于裴清被水管里突然涌出的激流给吓了一跳,同时越听越困惑:“我是问各位,清理的是什么?”

“不是都说了吗?”他们道,“我们在清理怪物残留物啊!话说,你不是我们这个区的?你怎么两手空空?”

于裴清一惊:“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这人的话。

怪物怎么就变成了“残留物”?

以及……民众们为什么如此轻描淡写地就把“清理怪物”四个字说出来了啊!

还不等于裴清再问更清楚,那几l个市民反而对他发起了质疑:

“我说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游手好闲?魔王大人都说这些尸块和黏液很恶心了,你还不快点加入到我们的行列,速度消杀!”

“就是啊,魔王大人被这些东西恶心坏了,一刻都不愿意多留,所以才被联盟政府的人请去别的区休息……可恶啊,一提起这个还是觉得不公平,明明魔王大人是为了我们才降临的,结果现在反而去了另一个区。”

说完,这人用铲子使劲铲起一滩污秽物,哭道,“而且我当时站得最远,都没有看清楚魔王大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听

站在前排的人说,他比那些艺术家能刻出来的最美的雕像还要迷人,只要能看上一眼这辈子死而无憾!呜呜呜,但凡他多停留两分钟,我都可以反应过来摸出手机拍下的……”

于裴清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卡住了:“啊……???”

又有人说:“你抱怨什么呢?而且谁说魔王大人是为了我们降临的?不要随便用你肤浅的大脑去揣度伟大的魔王大人!”

于裴清抬手打断:“不是,各位……”

无人理他:“——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可能抱怨,怎么可能揣度!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明明他就站在离我们那么近的地方,明明还差一点我就可以挤到前面去偷偷看上一眼……结果他就这么离开了,天啦,谁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王!而且那个叫江烬的小子到底前世积了什么德!”

于裴清再次尝试:“我打断一下,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依旧无人在意他:“谁说不是呢!只希望我们把这里的脏东西清理完以后,魔王大人可能大发慈悲地回来接受我们的感激之情吧!”

“对对对,我们加快速度!洗地的水呢?就这么点儿L?好家伙,你是不是不想见魔王大人了!”

“我洗了一路!水箱空了!等着,我马上去旁边加水——”

伴随着对话结束,大家都拎着扫把和捡拾器又各自忙碌了起来。

于裴清被众人留在原地,一个人风中凌乱:“我说……各位……我也差一点就来拯救你们了,理我一下呗……”

然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拯救世界的毕竟不是他。

在大家眼里,此刻在街上到处拉着人瞎打听的于裴清,只是个年纪轻轻游手好闲,不愿意为了魔王大人清扫大街的路人甲。

于裴清最终只能从各种各样的路人口中,获知不久前在麓城发生的事。

原来,路迩修补天裂后,先他一步赶到了这里。

面对来自怪物的降维打击,人类竭尽全力也无法扳回一局,但大魔王拯救他们的方式却如此之简单——

没有震撼激烈的打斗,没有惨绝人寰的死战。

路迩就像在沣城用一根手指轻轻弹爆那个触手怪一样,他“弹”爆了这里所有的怪物。

用市民们的话来说就是:“魔王大人轻轻一挥手,就保护了我们所有人。”

对人类来说,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对于裴清而言,稍显遗憾。

他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等会儿L要用怎样的开场,来给绝望的异能特警同事们一点来自魔王仆人的小小震撼。但现在他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无处施展。

当然,这种遗憾也只是很短暂地掠过心头。

在确认麓城市民平安无恙,并且联盟政府的异能特警和武装力量都安全转移后,于裴清更多的还是感到松了一口气。

比起借助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去当英雄,于裴清觉得现在这样更好。

路迩用

最高效的方式让大家脱离了危机。

那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犹如神明一般的路迩大魔王啊。

所有人都该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至少不要再有人像于裴清,以及迩来餐吧的几l个人一样蠢。

他们明明天天和大魔王待在一起,却以为路迩是中二病。

殊不知他们过去看路迩觉得天真无知,其实路迩看他们,更像是在看一群呆头呆脑的笨小孩儿L用力过猛地过家家。

不过于裴清还得知,在他迟到的这短短十分钟里,他好像错过了人类历史上最精彩的一幕——

当路迩从天而降,并且轻轻松松地化解了迫在眉睫的末日之后,他没有高高在上地享受大家的崇敬之情,更没有给众人机会三跪九拜说着“魔王大人万岁”之类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台词。

他只是淡定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然后,云淡风轻地……翻了某个人类的“牌子”。

好吧,于裴清知道那个人类就是江烬。

于是众人一起见证了魔王大人对某个人类的偏爱。

他们甚至无法感到嫉妒。

因为这世上除了江烬,无人知晓该怎样讨得魔王大人的欢心。

王与他的信徒,在冲破乌云的黎明之下,旁若无人地拥抱与相爱。

于裴清:行。

他好像并不意外,因为在知道路迩是大魔王之前,他们就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哦不,就是这样的王。

路迩杀怪物是因为怪物恶心,他救人类是因为找江烬的时候顺个手。

他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大魔王身份,也从来不是为了接受众人的三跪九拜。

单纯是因为他真的是大魔王,他实话实说而已。

于裴清不禁想到许久之前,他们在新闻里看到的那场天灾……

当时路迩就说:“江烬,你想的话,我现在就让它停下。”

然后灾难就真的停了。

可是那时候,他们谁都不敢把那种伟大的奇迹,与天天在餐吧里吃小蛋糕的路迩联系在一起。

现在于裴清可以确认了,大魔王爱人类。

但只爱一个人类。

这事儿L可千万别被现在热火朝天的麓城市民知道,否则江烬就要成为全民公敌了——被王偏爱,这小子真够可以的。

被王偏爱的某个人类,现在正在接受来自大魔王“残忍”的惩罚。

谁让他居然敢在电话里,单方面和大魔王告别。

胆大包天的江烬让路迩以后一个人买小蛋糕,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饭,还要一个人回大城堡。

路迩当时在听到对面电话的嘟嘟声时,心里就跳出几l个字:

“江烬你完了。”

不过他还是给他的信徒留了最后一丝颜面,他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惩罚江烬。

路迩虽然对于低等世界的人类没有什么特殊的感

情,但他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坏魔王。

他没有忘记人类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难关?[(,所以,他很有耐心地等到人类收拾完自己的心情后,才把江烬带走。

联盟政府为了收拾残局手忙脚乱,但他们也不敢怠慢大魔王。

在看到路迩要带走江烬的时候,联盟主动积极地为路迩找了个落脚处。

他们在麓城南区,没有遭到怪物破坏的一家六星级大酒店里,为王准备了最豪华的一间套房。

不过路迩根本不在意这房间大不大,好不好。

反正人类的房子不就那样。

他拉着江烬的手,无视了身后那一群追随他而来的人类,嘭的关上了门。

正待路迩对着江烬凶狠地说出惩罚的话时,江烬忽然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路迩:“……”

大胆,放肆。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到底没说出一个字。

好吧。

路迩承认,他根本不生江烬的气。

虽然听到江烬说那些话的当下,他确实是一下捏碎了手机。但当他到了麓城看到那时发生的一切,多少也就猜到了江烬在想什么。

比起生气,路迩更多的是感到好笑。

因为江烬他们从来不相信他说的话,不认为大魔王有能力庇护这些弱小的人类。所以当出了事,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保护路迩,而不是求助路迩。

别人也就算了,江烬却也不信他。

路迩看着他身上那强盛的信仰,不禁又有些心软:他不信他是大魔王,却也将他视若神明。

奇怪的人类。

“江烬。”路迩喊了他的名字。

江烬稍稍顿了会儿L,才应道:“嗯。”

路迩更加觉得他奇怪。

以前的江烬,就算是看见路迩一个眼神,都会殷勤亲热地哄着他说很多话,现在怎么安静了。

难道是被那些怪物吓到了?

路迩问他:“你在想什么。”

江烬便如实回答:“想你会怎么罚我。”

路迩故作阴森:“剥皮抽筋哦。”

他以为江烬会笑一笑,因为江烬总是这样。

过去听他说许愿的事,会笑一笑,听他说自己是大魔王,会笑一笑,好像无论路迩对他说什么话,他都会先露出那种温柔而平静的笑,然后再配合路迩说一些他爱听的话。

但这次江烬没有笑,他哑声说:“太轻了,不够。”

这下换路迩笑了:“剥皮抽筋你还觉得不够?”

江烬:“我犯的错太重。”

路迩:“你还知道呀。”

又是一阵沉默。

路迩真的觉得江烬今天好奇怪。

也不是今天奇怪,是从知道路迩是大魔王之后,他才开始奇怪。

江烬没有因为路迩拯救了他和他的世界,而对路迩表示出极大的崇拜与感激,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到

痛哭流涕,也没有一见路迩就腿软地想要三跪九拜。

他表面看起来还是和过去一样,他眼里依旧有着对路迩无限的温柔和爱意。

但路迩就是觉得江烬肯定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在害怕?”路迩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了。

然后他听见江烬轻声说:是。?_[(”

语气认真,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果然。路迩心想,大魔王的感觉没有出错,江烬不管表面看起来多么淡定稳重,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

他肯定也会怕受罚啊!

尤其是刚才路迩还吓唬他,说要剥皮抽筋之类的。

江烬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那么做吧?

路迩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江烬的头发,故意吓他:“怕我罚你?这么害怕,就趁我现在还没有动手,向我求饶。”

江烬将整个呼吸都埋进路迩的颈侧:“王,饶了我。”

路迩悠然一哼:“就这么一句?这张嘴可真是能讨便宜。”

路迩说的不错,江烬这张嘴是极其能讨便宜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就完全领悟到了江烬这张嘴的作用。

起初路迩还挺不高兴的,因为江烬今天的话好少,让他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江烬的唇吻遍他的全身,细腻而温柔地一遍遍轻啄他身体的每个部位,他感到被取悦的惬意,于是短暂地饶恕了江烬的寡言。

江烬在他小腹处逗留的时间很长,路迩觉得痒痒的,就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够了。”

江烬很听话,立刻便换了地方。

他为了寻找让王快乐的方式,摸索着尝试了所有的地方。除了唇。

当他第六次蜻蜓点水地擦过路迩的下巴时,路迩终于忍不住了,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让江烬无法忽视他的唇。

可是江烬仍然只是吻在他的脸颊,眉心。

路迩不满,些微地扬起下巴,目光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逼视江烬:“你不对劲。”

江烬撑在他的上方,本该是个俯视的角度,但他偏过了视线,似乎不敢与路迩对视,只问:“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路迩蹙眉:“你在看哪里呢。”

江烬垂眸:“没有。”

路迩沉默了片刻,然后一把将江烬推下床,腿一撩,坐在床沿,眼神冷淡地睨着他:“你不想亲我。”

“我想的……”江烬似乎有些慌了,但没能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在床下静静看着路迩。

“我懂了,你怕的不是我惩罚你。”路迩好像得到了一个更准确的答案,他说,“你怕的是我。”

江烬摇头:“不……”

“别想欺骗王。”路迩说,“你就这点胆子,怎么敢说爱我。”

江烬张了张嘴,“迩迩”两个字在齿间打了个来回,最后却只敢呓语般喊了一声:“王……”

路迩朝他

抬脚,江烬便靠近了些℡[(,捧住他的腿,让他踩在自己的手心。

他依旧体贴入微,依旧温柔细心。

可是路迩就是不喜欢他这样子。

“我是大魔王这件事,会让你的爱动摇吗?”路迩撑着床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表情里带了一些迷茫。

“绝不。”

这次江烬回答得很快。

“那么,为什么不吻我呢?”路迩撩着眼皮,看似质问,更多的,是在好奇。

“……王。”

路迩朝他勾了勾手,江烬便附身过去。他的下巴被路迩用力捏住。

路迩问他:“别让我真的动手惩罚你,趁我还没有生气,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江烬似乎在用浑身力气克制自己抚摸路迩的冲动,他望着路迩,爱意做不得假。

他说:“……我除了爱你,一无所有。”

江烬曾以为,只要倾尽全力对路迩好,花费所有的时间精力金钱来满足路迩的需求,就能配得上这份爱。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在这两三年当中,江烬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地成长,他用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迈着大步走向了他想要的生活。

他曾为了路迩夸他一句“你很棒”而沾沾自喜,以为终于有资格心安理得地爱路迩。

现在,真相给了他迎头一击。

在无所不能的伟大的魔王面前,人类的努力是那样不值一提。

江烬,你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呢?他想,你就连这条命都显得如此卑微。

他不想吻路迩吗?他想啊,想得发疯。

可是人怎能亵渎伟大的神明。

他已无法找到自己的价值,他在这一刻显得潦倒困苦。

忽然,他的王发出了一声轻笑。

江烬急切地看过去,发现路迩正看着他,用一种趣味盎然的表情。

路迩说:“江烬,王缺什么东西吗?”

江烬自然摇头:“不缺。”

正是因为王不会缺任何东西,所以让他感到恐慌,迷失。

他们之间有着那么遥远的距离。

他就连路迩的名字都不会喊了,唯恐惹了他的王不高兴。

路迩又问:“你会因为没有资格爱我,就不爱我吗?”

“绝不会。”江烬永远对这种问题坚定地说不。

这是他唯一的不卑不亢,也是比他命还要紧的事情。

“既然如此。”路迩冷下脸来,用力按住江烬的唇,“为什么不吻我?”

大魔王给的台阶就到这里。

如果愚蠢的人类还敢露出那种自卑的,患得患失的,诚惶诚恐的眼神。大魔王就会立刻把他踹开,让他自己去反省反省自己有多蠢蛋。

好在,江烬从没有真的犯过什么蠢。

他总在第一时间,明白自己做什么才是最对的选择。

他捉住路迩的手腕,附身而上,终于吻住了心心

念念的唇。

也终于把敲锣打鼓喊着“你不配”的心跳声,以强烈的欲望和冲动淹没了下去。

江烬的这个吻带着他得偿所愿的热爱,因此珍重又爱惜,他小心翼翼地捧住路迩的脸,怕他因为自己吻得太深而躲开。

但又不敢太过用力,怕他疼。

江烬依然没敢完全放纵自己,他悬在一根紧绷的线上,像一个走钢索的人。

前方是他梦寐以求心之向往,后面是他的不自量力不敢越界。

他必须把握那一点分寸。

路迩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勾了勾嘴角,在江烬吻得正入迷的时候,他猛地错开了唇,让江烬愣在了原地。

而后用一种揶揄的目光看着江烬。

“江烬,我原本不想惩罚你了,因为你只是一个人类,恐怕受不起我的酷刑。”路迩说,“但现在我发现,不罚你不行。否则你还以为王的爱是谁都可以得到的。”

江烬被突然打断,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咽下一口唾沫,看着路迩:“好,罚我。”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刀山火海滚油锅,任何酷刑都可以。

只要是路迩给他的,他甘之如饴。

下一秒,江烬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了起来。

随即,他就不受控制的被“扔”到了床上。

路迩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好整以暇地倚在一旁笑看这一幕。

江烬愣愣地眨了眨眼:“迩迩……”

他下意识地喊了路迩的名字,忘记了这也是一种对王的大不敬。

路迩继续利用魔力“惩罚”江烬。

他把江烬的衣服脱掉。

先是联盟异能特警的制服外套,然后是一件紧身的防弹背心。

再之后解开了他的皮带——但没有扔,那条黑色的皮带后来成了捆住江烬的锁铐。

江烬手脚无法动弹,就这么坐在路迩的对面,看着他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他张了张嘴,意识到此刻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对劲,便苦笑着闭了嘴,只是用一种求饶的目光看着路迩。

路迩挑了挑眉:“剥皮抽筋都不怕,脱个衣服就委屈了?”

江烬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顺从道:“没有。”

脱衣服算什么惩罚呢?江烬在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残酷性。

路迩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条丝巾——大概是酒店房间里用以装饰用的——他用那东西把江烬的眼睛蒙住了,然后在江烬紧绷的肌肉上轻轻用指尖戳了戳,笑说:“别急,惩罚还没开始。”

江烬:“……”

在这一刻,江烬还误以为这是路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他觉得这算是什么惩罚呢?这分明是在满足他内心见不得光的贪婪。

直到,路迩的指尖开始游走于江烬身体的四处。

他看不见,也无法触摸,只能闭着眼感受。路迩的每一次触碰都猝不及防,不给提示,不给准备时间。

路迩的抚摸或轻或重,有时他不经意地扫过江烬的腹部肌肉,让江烬感到钻心的痒和热,有时他又会突然很用力地掐住江烬的脖子,逼问他:“你怕我吗?”

每一次,江烬都毫不犹豫地,坚决地说:“我爱你。”

路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扬起笑,但却故作凶恶地说:“我是问你怕不怕我。”

江烬还是说:“我爱你。”

路迩给他设下陷阱:“我知道你爱我,但你也可能又怕我又爱我。”

江烬在被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喉结的瞬间,难以抑制地叹了一声气,但开口还是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闭嘴。”路迩的膝盖抵住江烬的腹部,威胁他,“狡猾的人类,别想用这种方式讨好我。”

江烬克制地闷哼,喘了喘,笑道:“原来这样可以讨好你。”

路迩:“……”

好吧,江烬这家伙的脑回路真的不一般。

接下来的十几l分钟,对江烬而言犹如过了一个世纪。

太痛苦了,再不会有比这样更残酷的惩罚。

他被唤醒了所有的渴求,他浑身每一处皮肤都留下了路迩的挑衅与撩拨。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被束缚着,在每一个欲望即将嘶吼着冲破牢笼的前一刻,被路迩生生叫停。

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人类,应该对他的王俯首帖耳摇尾乞怜。

他实在太痛苦了,因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不断喊着“迩迩”“饶了我”。

路迩把玩着江烬不堪戏弄的一面,觉得好笑:“你刚才还说让我重罚你,现在又受不住了呀。”

江烬声音哑得像是被火烧的铁烙过嗓子:“我错了……”

路迩又笑:“你当然错了,所以我才罚你呢。”

江烬苦笑道:“迩迩,你好狠的心。”

路迩说:“是啊,我们大魔王都心狠手辣得很。”

又一轮的“惩罚”之后,江烬浑身泛着不自然的红,他身体各处鼓起青筋,一看便是忍到了极限。

这次不等路迩责问,江烬主动忏悔:“迩迩,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哪样啊?”路迩好笑地看着江烬。

江烬的眼睛藏在丝质的阴影后面,什么都看不清,但依旧望着路迩的方向,说:“我爱你,即便一无所有,也爱你……迩迩,不要生我的气。”

路迩终于称心如意,一个响指后,松开了江烬:“算你脑子转得快,不然我就真的把你剥皮抽筋。哼。”

说完,他也不再看江烬,自己玩开心了,便跳下床,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曲儿L,喜滋滋地要出去拿凯拉雅他们给他准备小蛋糕。

可是他没能拉开卧室的门。

江烬从床下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追上他。伸手一拽,将他抱进怀里。

路迩嘿嘿一笑,但嘴上还要再指责一句:“你疯了吗,我可是尊贵无比的大魔王。”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江烬忽然弯腰将他的膝盖捞起,横抱着路迩将他放回床上,随即欺身而上:“王,请你先想好下一次的惩罚是什么。”

“……啊。”路迩靠在床头,没有意义地往后缩了缩,“你干嘛呀。”

江烬额角的细汗滑落,顺着流经他的下颌线,最终滴落酒店浅色的被单上。他哑声说:“迩迩,我能吗?”

“谁知道你在说什么。”路迩用脚去蹬他,但江烬像座山一样动也不动。

江烬没再说话,但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一下他想做什么。

他解开了路迩上衣的纽扣,在路迩的锁骨处轻轻一吻,随即,忽然用力撕扯掉整件衣衫。

这动作确实吓了路迩一跳。

他刚才脱江烬衣服的时候那么优雅,江烬却像是在撒野。

“江烬,你……唔!”路迩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被江烬用一个吻堵住了嘴。

他只能轻哼了一声,然后发现江烬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游走,他在接吻间隙急促道,“……你刚刚的分寸呢?你不是那么能克制吗?”

“我不能。”

江烬按住路迩企图挣扎着的腰,在做出更进一步放肆的动作以前,他低喘着,说,“迩迩,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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