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会发疯》

79大冤种(完)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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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到一大群人如潮水般离开,全家人都对着楚玉怒目圆瞪,极度的愤怒甚至让他们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恐怖的存在,甚至他们连昨天挨的打都忘得一干二净。

楚玉当然不介意好好提醒提醒他们。

楚家人刚有动作, 楚玉便率先发难,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 光滑的地面上就躺了一地的人。

楚多芳和楚多红作为最初的受害者, 此时哪怕头破血流,也忍不住质问楚玉:“明明收了我们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们?你说好的拿钱就办事!”

楚卫国和楚卫东也跟着质问:“对呀,你明明收了钱!”

楚斌和赵美兰在旁边帮他们算账, 发现楚玉这段时间收了接近七百块钱, 一想到这样一笔巨款, 两人心都在滴血。

如今这一大家子, 既丢了钱, 也没捞着半点好处, 当然心下不服,所有人的情绪都很差, 此时不敢对楚玉动手,但全都追着她质问想要个说法。

楚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确实收了你们的钱,但我也办事了呀。”

六人眼睛都在喷火。

楚玉续续解释道:“楚多芳想要楚多红下乡, 我满足了;楚多红想要楚多芳下乡,我也满足了;楚卫国想要楚卫东下乡, 楚卫东想要楚卫国下乡, 我全都同意了呀。”

楚玉说完,还非常友善地拿了四张条子出来,这是他们的下乡证明。

四个兄弟姐妹拿到下乡证明, 只看了一眼,又觉得血压升高了。

“下乡就下乡,为什么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为什么这个下乡证明上的日期……不对,你早就给我们报名了!你是先报名后收钱的!”四个人此时都要疯了。

楚玉闻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裂开嘴笑了起来,说道:“居然被你们发现了呢。”

楚斌指着她破口大骂:“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这是想干什么?是要拖着全家人一起下地狱吗!”

楚玉直接上前一把掐住楚斌的脖子:“你们不是想让我下乡吗?怎么只是让你们互换位置而已,你们就这么难受吗?”

楚玉又看向赵美兰,说道:“妈妈不是说去乡下是享福吗?说城里会饿肚子,但乡下有粮食肯定吃得饱!怎么现在不觉得是享福了?”

赵美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逼楚玉下乡,如过自己不逼她下乡,她也不会发疯要害所有人。

楚卫国上个月谈了个对象,如今他要下乡,婚事自然吹掉了,他越想越气,完全是坏情绪上头,提起手边的板凳就往楚玉头上砸。

三秒钟后,楚卫国直接躺在地上哀嚎。

他再次认识到人类的参差。

楚玉这一次出门,有人请客,所以往常用来装样子小挎包都没带,空着手打算出门。

出门前,楚玉笑着安慰道:“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调整好心态,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想太多,人生除死无大事。”

一家人望着她时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

楚玉不仅没有半点心理负担,还故意说道:“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眼神,感觉好像我成了个大恶人,我可是京州市出了名的好姑娘呀。”

楚玉不仅动嘴皮子,还身体力行的向他们展示得罪自己的下场,她又折返回来,一人一脚,全部撂倒,她在一家人身上踩着走了两圈才再次出门。

楚玉推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和张湘湘约定的那家国营饭店。

楚玉远远就看见国营饭店门口站着一对男女。是张湘湘和他的大哥张锐利,张锐利是原身的二婚丈夫,也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祸首。

张锐利此时眼睛上下打量着楚玉,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他朝着妹妹点点头,那模样像极了猎人对猎物的满意。

张湘湘此时也松了口气,她还怕哥哥对楚玉不满意呢,这样会影响她的计划。

其实不管楚玉和沈英俊有没有来往,在张湘湘想要楚玉做她嫂子的那一刻,她就会让大哥对楚玉动手,只不过不会像今天这样急切。

楚玉脸色一沉,质问张湘湘:“你说要请我吃饭,为什么要带外人?”

张湘湘赶忙解释道:“多玉,这不是外人,这是我大哥,他听说你考进机械厂的宣传科,听说你面试笔试都是第一,才华了得,他很是仰慕,所以就跟着过来凑凑热闹。”

即便她这样恭维,楚玉的脸色也并没有好转,依旧面带不善地看着张湘湘和他的大哥。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今天就算了吧,这饭我不吃了,我回去了。”

楚玉声音很大,大到国营饭店吃饭的其他客人都能听到。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此时听见有争执,全都竖起耳朵,就连饭店的服务员都对这一桌频频关注。

张湘湘急了,她好不容易出把楚玉约出来,目的还未达到,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

“别走呀,我红烧肉都给你预定好了,大师傅炖了一上午呢,可好吃了!”张湘湘说道。

楚玉的脸上,适时露出一抹馋意,她甚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大声说道:“你大哥离婚有孩子,我一个17岁的未婚小姑娘,跟他非亲非故,我又不是跟他相亲,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话语中竟然还带着嫌弃之意。

其他桌上的客人们,没想到楚玉这一桌玩的是强行相亲的戏码。

他们又仔细打量一番,见楚玉确实脸庞稚嫩,看着年纪不大,又见张锐利看着年纪不小,忍不住摇了摇头。

甚至还有一位大娘仗义执言,朝着张湘湘说道:“我说大妹子,你听大姐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你大哥这样的,就应该找一个离异带孩的女人搭伙过日子,何必非要把他跟姑姑娘凑在一起呢。”

“你要是愿意,我这倒是有几个合适的对象,我可以帮你牵个线。”

张湘湘听到这话,头都要炸开了,凭什么这个看起来都快五十的大娘,喊楚玉喊小姑娘,喊她就喊大妹子,她明明比楚玉就大三岁!怎么在她嘴巴里成了两代人!

张湘湘也很为大哥鸣不平,她觉得自家大哥样貌、工作、家庭事事出挑,凭什么要配一个离异带孩的女人!

楚玉在一旁用力点头,看着大娘的眼神像看见知己:“对呀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还跟我说什么她大哥仰慕我的才华,我听到这话害怕极了!谁要跟这样离异带孩的老男人扯上关系!”

楚玉半点不客气,在大庭广众之下,简直将张锐利的脸面扯在地下踩。

张锐利眼神幽暗,楚玉此时折腾的越厉害,他倒是越想看楚玉对他求饶的样子。

眼见自己不占理,就差被千夫所指,张湘湘着急了,她很想跟众人说楚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被张锐利制止。

张锐利开道说道:“妹妹,既然楚同志对我误会这么深,不想跟我一起吃饭,那就不要强求,我现在就离开,你好好陪着她。”

张锐利说完就离开,脸上还满是受伤。

他本来想在众人面前挣一点印象分,但楚玉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众人只见,楚玉满脸害怕,抚着自己的胸口很是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太好了你大哥终于走了,我听说他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他刚才那个样子太凶了,我差点以为他要动手打人呢。”

“我本来都不想跟你交朋友的,但你人实在太好了,不仅请我吃东西,还一直说要请我吃饭,我推都推不掉。”

张湘湘脸色难看,虽然是当着一群陌生人,但她也觉得家丑外扬了。

“我大哥没有打死嫂子……”张湘湘想要解释。

楚玉才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只说道:“对对对,他没有打死老婆,是整个厂子里的人都在冤枉他。”

张湘湘:……她觉得这样说还不如不说。

其他人看她的眼光立马都变了。

楚道又急切说道:“咱们赶紧点菜,不要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张湘湘憋了一肚子的火,但还是去了饭店柜台点菜:“您好,同志,我点一份红烧肉、一份炒青菜、两盘水饺。”

楚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身边指指点点:“我的饭量你是知道的,这么点还不够我塞牙缝,你要不想请客就算了,我回家了。”

张湘湘额角青筋直冒,楚玉动不动就拿“回家”来威胁她,她早就烦的不得了,恨不得时间快进,让大哥作弄得楚玉永远回不了家。

“再肉一份红烧肉,和一盘水饺。”张湘湘咬牙切齿说道。

楚玉就像完全看不见张湘湘的脸色一样,不停地在旁边说:“再来一份,再来一份,太少了,我吃不饱,你是不是假请客?”

张湘湘听到这些话,怒火蹭蹭地往上涨,她在心中大骂楚玉是饭桶,但一想到今天大哥如果能成将事情办成,那这些亏损都算值得了,她便怀着一种看待“秋后蚂蚱”的眼神看着楚玉。

楚玉才不管张湘湘心中那些乌烟瘴气的想法,美滋滋地吃了一份又一份,别说张湘湘了。就连其他客人,此时也忍不住朝楚玉看。

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胃口居然这样大,请客的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还真的愿意买单。本来其他客人们都在等着说教楚玉浪费粮食,但是看她居然真的都吃光了,他们也只能满含羡慕地看着楚玉吃得肚子饱饱。

楚玉吃的实在太多,张湘湘身上所有的票全都花光之后,楚玉才一脸遗憾地放下碗。

“我其实没有吃饱,但你都没钱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楚玉说道。

张湘湘心道:你说得这么委屈,难道还要我跟你道歉?

楚玉吃完了一抹嘴巴就打算回家,但张湘湘哪里肯就这么轻易放她离开,赶忙拦住她,说道:“我本来要给你带糕点,但出来的太匆忙了忘了拿,你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楚玉闻言立马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不揭穿,而是大声说道:“我已经吃得够饱了,这个糕点吃不吃也无所谓,况且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

张湘湘闻言一愣,她想不明白这个饭桶怎么突然不爱吃东西了。

“去吧,我家离的不远,很快就能拿到手。”张湘湘劝道。

楚玉却神色低落,说道:“我爸妈要去藏区支援,我的兄弟姐妹也全都要下乡了,一家人分别在即,我想回家多陪陪他们。”

张湘湘闻言瞪大眼睛,她一时不明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怎么一大家子忽然就要各奔东西了?还全是去支援建设,这一家人的觉悟这么高吗?

她心里甚至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楚玉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楚玉立马回答了她的疑惑:“如果不是要留一个人照顾奶奶,我也会跟他们一起下乡。”

一旁的饭店服务员离得近,听完了全程,忍不住感慨道:“你们一家人都是英雄。”

楚玉的声音大,许多客人也听到了,见服务员带头,他们也纷纷夸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张湘湘才不管什么英雄不英雄,她只想把今天的事情办成,她心里也明白,等楚玉的家人全都离开之后,那时候楚玉孤立无援,做这事更有利。

但一方面她今天就想看楚玉倒霉,另一方面楚玉这个饭量,她实在出不起钱请她吃第二顿。

服务员适时对着张湘湘说道:“大妹子呀,人家小姑娘今天真有事,你就别强求了。”

张湘湘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不是喜欢吃我上次带的国光苹果吗?我家里还有一袋子,都给你,拿回去给你的家人吃。”

听到“家人”二字,楚玉明显迟疑了。

张湘湘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她,又添了一把火,说道:“你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下一次再想一起吃国光苹果,可能就要许多年了。”

楚玉闻言不再犹豫,说道:“好,我陪你走这一趟。”

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去朋友家,倒像是要去闯龙潭虎穴。

服务员看着这情形,不知为何,心中咯/噔一下,总感觉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偏偏她又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

楚玉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提议:“我们骑自行车吧,我载你。”

张湘湘没有任何防备,就爬上了楚玉的自行车。

五秒钟后她就后悔了,楚玉确实会骑车,但也仅限于会骑。

张湘湘甚至都搞不清楚玉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自行车骑得歪歪扭扭,几次差点冲到沟里去了,吓得坐在后座上的张湘湘鬼哭狼嚎了一路。

街上的人都忍不住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楚玉在前面还不停的说:“你怎么这么重,我上次带别人可没有这么重,载那个谁谁谁的时候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载你怎么这么吃力?”

反正张湘湘坐了一路,心态爆炸。

她几次说想下来自己走。

但全都被楚玉拒绝,理由是骑车更快,不能耽误她陪伴家人的时间。

张湘湘有苦说不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自己家离得近一点。

哪怕楚玉再折磨张湘湘,这条路还是到达了终点。

张湘湘家住机械厂家属院,因为张爸爸是财务科科长的缘故,所以张家人在这个年代,住得十分宽敞,一家五口人住着一套八九十平的房子,就连张湘湘都有自己单独的卧室。

此时是中午,机械厂大院里人不多,许多人都在家里午睡,整个楼里都是静悄悄的。

张湘湘带着楚玉进了一间卧室,楚玉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女生的卧室,这应该是张锐利的房间。

张湘湘故意将楚玉往床边引,说道:“你在我的床上坐一会,我马上拿苹果给你。”

楚玉才不想坐这张臭床,而是耐心等着看张湘湘唱什么大戏。

张湘湘说完就关上卧室的门。

[她出门了,顺便将家里的大门锁上了,张锐利藏在隔壁卧室。]S13提醒道。

也就是说,如里整个房子里,只剩下楚玉和张锐利。

楚玉来不住笑了起来,张湘湘可真贴心。

楚玉耐心地等了三分钟,张锐利这才推门进来。

张锐利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楚多玉同志,你也看到我家里这个条件了,你觉得怎么样。”

楚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感觉好像被伤到了,皱着眉说道:“不怎么样。”

张锐利一怔,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条件差,反而认为是楚玉没有眼光,说道:“你身边的那个桌子,大红酸枝木的,在旧社会里,这是达官贵人才能用的,平常人家可看不见。”

“你再看看那窗帘,普通人家扯了布都是用来做衣服,我们家却拿来做窗帘。”

楚玉明白他的意思,像个开屏的孔雀,无非就是显摆自己家的富有。

张锐利继续说道:“我爸爸如今是财务科科长,眼看着就要提副厂长,只要你跟了我,三年之内,你肯定能提副科长。”

楚玉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能直接提拔我当厂长呢?”

张锐利闻言一噎。

楚玉继续:“你爸爸为什么只是副厂长,为什么不是正厂长,是因为他不想吗?”

张锐利闻言拳头都硬了,能当厂长公子,谁想当副厂长公子,还是个排在末尾的副厂长。

张锐利深吸一口气:“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半点不动心了?”

楚玉摇摇头,说道:“你长得太丑了,看得我眼睛疼。”

张锐利闻言脸一沉,骂道:“臭婊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房子隔音很好,门也锁上了,没有钥匙你打不开,今天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楚玉闻言一脸激动:“太好了!”

张锐利不明白她到底在高兴什么,恶狠狠说道:“老子今天就办了你,以后你就只能嫁给我,看你还敢不敢冲我甩脸色!”

说完,张锐利直接朝着楚玉身上扑过来,竟是要把她往床上按。

楚玉侧身避过,紧接着一脚踹了过去,张锐利趴倒在床上。

楚玉怎么愿意看他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挨打,上前从后面扯住他的衣领,然后将人重重甩在地上。

楚玉一阵拳打脚踢,面对楚家人时,她其实还收了力道,如今面对张锐利,楚玉完全放开了。

楚玉的力量值在系统评级当中是满分,形容词是“拔山扛鼎”。

此时张锐利就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大山,完全升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饶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张锐利哀求道。

楚玉嫌他吵,随手抓了一只臭袜子塞进他的嘴巴里。

楚玉都数不清听到多少声骨头断开的声音,反正她吃饱了,也不觉得累,她都数不清楚打了多少下,反正张锐利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有点累,我收个尾。”楚玉说道。

张锐利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听到这话却脊背冷汗直冒,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极为恐怖之事。

“这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了,我也做不了太多,只能替你毁了作案工具。”

楚玉说完,高高地抬起脚,重重落下,踩在张锐利下身某个部位上。

张锐利被堵着嘴,发不出嚎叫声,却痛得满地打滚、冷汗涔涔。

楚玉看着心疼,说道:“真造孽呀,我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然后楚玉一个手刀,劈在张锐利的脖子上。

张锐利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睡吧,梦里就没有这样疼了。”楚玉笑着说道。

[小玉,万一报警会不会被认定防卫过度?]S13号十分担心。

楚玉拿出正义裁决徽章,对张锐利照了一下,他的头顶浮现出数字“3”。

这是法制世界,正义裁决徽章不能攒积分,但鉴定功能还在,楚玉总觉得张锐利身上应该不止他前妻那一条人命,如今心道果然。

“你放心,他们家的事一旦爆出来,可比防卫过度有意思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楚玉说道。

虽然张锐利陷入昏迷,但楚玉还是拿床单把他绑了起来。

楚玉在张家翻找起来,遇到带锁的,楚玉直接砸开,翻出一堆钞票和票据,粗略一算大概有三万块钱。

张家五口人,除了张锐利的儿子,其他人都有工作,但四个人的工资加起来顶多两百块,不吃不喝1十二年才能攒够这么多钱。

看来张父这个财务科科长,没少捞油水,但楚玉总觉得,还不止这些。

张家条件确实很好,不仅张锐利房间用的是大红酸枝木的书桌,主卧和张湘湘卧室里也有大红酸枝木家具。

这种老式的家具,有些手巧的工匠会在里面做暗格,楚玉很快在主卧的书桌里找到一个暗格。

打开一看,心道果然。

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一沓绿色钞票,三根金条。

这绿色钞票,不是国内货币,而是美丽国的钞票。

一个机械厂财务科科长的家里有绿色钞票,显然是不正常的。

上辈子张锐利和原身结婚后,一次醉酒,张锐利显摆自家有很多绿钞,原身没有放在心上,楚玉接手了她的记忆后,却觉得这件事非比寻常。

楚玉此时仍然觉得有料可挖,她在等能够将人直接锤死的证据。

这房子的结构有些奇怪,主卧和邻居家只有一墙之隔,邻居家住的似乎是机械厂的总工程师:陈工。

楚玉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凑巧,她继续在屋子里翻找,总算在实木大床上又找到一个夹层,这个暗格里放的东西足够锤死张父张母。

重要的东西分三个地方放,楚玉也忍不住感慨一句狡兔三窟。

她算算时间,大家午睡也该起来了。

楚玉走进厨房,拿起菜刀,走到张家门口,用力砸了下去。

一刀接一刀,木板拼接而成的入户门,很快就被劈开一道口子。

楚玉顺着被劈开的门板缝隙往外看,正好对上一双惊讶的眼睛。

屋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楚玉砍的是入户门,动静极大,最先被惊动的,便是住在隔壁的邻居:陈工。

陈工不认识楚玉,忍不住质问道:“你是谁?你在这么干什么?”

楚玉十分冷静,问道:“保卫科的沈科长和宣传科的刘小雪科长住在这栋楼吗?能不能帮我喊他们过来?”

楚玉拿刀砍门的行为实在太惊世骇俗,陈工不敢轻易离开,只能喊家里的妻子去请人。

沈川流和刘小雪就住在楼上,他们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小楚,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川流惊讶问道。

刘小雪也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周末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中见到手下的小干事。

楚玉一看到他们,眼泪立马落了下来:“沈叔叔、刘科长,我只信得过你们,求你们帮我报警,张湘湘骗我到她家,然后让她大哥强/奸我!”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顿然一片哗然。

他们只知道张家小子以前打老婆,却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更没想到,张湘湘看起来是个乖巧伶俐的姑娘,背后居然会干这么恶心人的事。

沈川流去报警,刘小雪留下来安抚楚玉的情绪。

“你说张家小子要强/奸你,他现在人呢?”发问的人是与张父关系很好的王副厂长的夫人李婷绣。

王副厂长是排位第一的副厂长,也是张父的重点上供对象,张父在他身上下了重注,就盼望着这次靠他提副厂长。

“我把他打晕了。”楚玉哭着说道:“刘科长,我真的好害怕。”

刘小雪赶忙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楚玉用力点头,满心依赖地说道:“刘科长,有你陪着我就不怕了。”

刘小雪闻言,声音更轻了,害怕吓到了楚玉。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受抚受到惊吓的楚玉,只有李婷绣,此时还在追问:“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打得过张锐利一个大男人?”

楚玉忽然伸手,按在豁口的门板上,用力一扯,门板立马被扯下来一大块。

这样的力气……众人纷纷咋舌。

但李婷绣还在挑刺:“现在招进来的小姑娘,胆子都大着咧,一个人就敢跑到男人家里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里面的内情谁说得清楚呢。”

“张锐利这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看起来可不是这样糊涂的人呀。”

言下之意,竟然是在怀疑楚玉不检点。

刘小雪眉头紧蹙,她觉得李婷绣说话太刻薄了,况且张锐利打死老婆的事这个楼里都传遍了,也不是什么好人呀。

但李婷绣这番话,确实影响到了部分人,此时已经开始拿怀疑的眼光看着楚玉。

楚玉看了她一眼,问道:“阿姨,你和张家人很熟吗?你愿意为他们的人品做保?”

李婷绣没有防备,说道:“我和他们家人楼上楼下住了这么多年,当然了解他们家的人品,绝对不是像你说的这样,小姑娘,我劝你说话之前多动动脑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别误了自己的前程。”

楚玉点点头,说道:“我在里面找到一本密码本,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数字,我不知道是什么,阿姨,你和他们家关系亲近,密码本一定也看得懂吧。”

李婷绣尚且一头雾水呢。

人群中有识货的人,已经喊了出来:“间/谍、张家人是间/谍!”

听到这话,李婷绣周围立马空了一圈,所有人都离她老远,生怕跟她沾上了关系。

李婷绣顿时百口莫辩,说道:“我、我不是,我没有,我压根就不知情!”

楚玉在一旁默默补刀:“阿姨,你刚刚还说要为他们的人品做保呢。”

李婷绣川剧变脸:“张锐利打死他老婆,这事整栋楼都知道,张家就是一家子畜生!小姑娘,你放心,这事你受了委屈了,厂子里一定会给你做主!”

其他人啧啧称奇,但还是不敢离她太近,生怕被打成间/谍同伙。

在一片闹闹哄哄中,警/察来得很快。

他们本来只当这是一起普通的□□未遂案,但在发现密码本和绿钞后,案件性质立马变了。

楚玉在房间里进行的是破坏性的翻找,所有东西,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被翻来出来。

三万块钱,散落一地,远远围观的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张湘湘从单位顺回家的信纸、铅笔散落一地。

张湘湘只是小打小闹,张父身为财务科长就不一样了,什么机械零件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张锐利藏在房间里的小黄书,也被扔在门口。

邻居们感慨:“张锐利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居然还藏了这么多禁书!难怪会走上违法乱纪的道路!张科长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张科长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他从单位顺了多少东西,连信纸、铅笔都不放过!难怪我们每次找他领东西都要不到,原来全都被他搂回家了!”

“周末我们都在家睡觉,张家怎么就只有张锐利在,张科长夫妻呢?是跟人接头去了,还是故意不在家,给儿子实施犯罪创造条件?”

“你这么一说,原来还是一大家子一起犯罪!”

其中李婷绣骂得最大声,生怕和张家人扯上联系。

警/察押着五花大绑的张锐利出来时,李婷绣还狠狠地啐了一口。

但这番表演终究是白费了,因为张科长在警局交代犯罪事实的时候,行贿也是其中一项,甚至张科长还从李婷绣丈夫王副厂长手里拿到了许多设械设计图,这已经构成泄露国家机密。

张家落网,牵连出一大串人,张科长从前的许多怪异行为,也都有了解释。比如他放着好好的边户不住,非要住中间户,为的就是和陈工做邻居,甚至他还在陈工家里装了窃听器,离得近方便窃听。

楚玉也跟着警察们回警局做笔录。

她今天没有背挎包,所以就算张家人想要反咬她诬陷都不行。

她和张湘湘在国营饭店吃饭时,围观的客人很多,因为楚玉长得漂亮饭量和嗓门都大,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和客人对她印象深刻,他们都能为楚玉作证,楚玉是被张湘湘骗回家的,楚玉事先也完全不知道张湘湘兄妹的谋划,是干净无暇的受害者。

楚玉在做笔录的时候,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次给她做笔录的还是熟人张大路,立马说道:“楚同志,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犯罪分子都已经落网,你不必害怕。”

楚玉纠结片刻,神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张锐利在实施犯罪时,说了一句话,说他杀过三个人,我要是不听话的话,他也能弄死我。”

张大路神情立马严肃起来,说道:“楚同志,谢谢你的配合,这条消息对我们很重要。”

这条消息,立马被送到了隔壁审讯室。

张锐利坐在椅子上,咬死不肯承认自己打算实施强/奸,只说自己是想交朋友。

但刑讯的警察接到这条消息后,审讯的方向立马变了。

“张锐利,我们来谈谈你犯的三起凶杀案。”警察说道。

张锐利的脸色立马变了。

楚玉是受害者,在警局做完笔录就能回家,后续也没有人因为防卫过当找她麻烦。

张科长夫妻间/谍罪名落实,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罪名,后续被秘密处理。

张锐利承认强/奸未遂,三桩杀人案也全都审问清楚,很快就吃了花生米。

张湘湘协助□□以及侵吞公家财务的罪名落实,开除公职,被判十年劳改。

王副厂长夫妻因受贿罪也判了五年劳改。

张科长牵连出机械厂许多人,机械厂领导层疯狂洗牌,空出许多位置,沈川流这个本来没希望的人,居然因为身家干净被提拔为副厂长,刘小雪也提了副厂长。

机械厂为了补偿楚玉,将她这个入职三天的年轻干事提拔为宣传科副科长,等她一年后工作转正,立马就能从副科长变成正科长。

一周后,无论楚家人多不愿意,但还是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兄弟姐妹们天南海北,楚斌赵美兰也踏上了前往藏区的火车。

他们不是不想给楚玉添乱,但楚玉手里还捏着楚斌的重大证据

楚玉对他们放了狠话,一旦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她会直接怀疑楚斌,到时候证据就直接送到革委会去。

楚斌和赵美兰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楚家还是有头铁的人。

这日楚玉下班,骑着自行车路过一条小巷子时,被人拦了下来。

莫磊自以为抓住了楚玉的把柄,说道:“你主动从机械厂辞职,要不然,我就会把你出于私仇,给兄弟姐妹报名下乡,给父母报名支援藏区的事传遍整个机械厂,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做人!”

楚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是在看一个绝世大傻子。

“你憋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会想出什么好主意呢,就这?”楚玉讥讽道。

莫磊脸色难看。

楚玉继续说道:“你哪怕找一群人打我呢?感觉都比现在有意思呀。”

莫磊当然想过找人揍楚玉,但楚多芳跟他说过,楚玉的武力值极高,人少就是送菜。

打人这事犯法,楚玉又在警察局三进三出,跟警局熟悉得像是一家人,莫磊也找不到那么多愿意陪他铤而走险的人。

但正在下乡的楚多芳听说楚玉不仅有好工作,还被提拔为副科长,这简直比杀了楚多芳还难受,所以她一封接一封的写信,就盼着莫磊能为她出口气。

莫磊为爱上头,观察了楚玉许多天,越观察,他越发现楚玉简直是六边形战士,没有任何弱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楚玉一脚将他踹翻:“你还敢威胁我?你去说呀,我巴不得你去说呢!”

莫磊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玉:这个人,难道就一丁点都不在乎名声吗?

楚玉此时像个反派:“你以为你说了别人就会信?这件事上了省报,早已经盖棺定论,几句闲言碎语而已,难道还想打倒我?”

“我送他们下乡、送他们支援藏区,你以为这就是结束吗?远远不是!这件事还会成为我履历表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别人不会觉得我为报私仇不择手段,只会夸我来自英雄家庭,根正苗红!”

“我踩在楚家人身上,借着他们支援建设的好名声,一步一步往上爬,你的楚多芳只能仰望我,在痛苦中度过一生!”

莫磊气得手都在抖,质问道:“多芳是你大姐,楚叔叔赵阿姨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是畜生吗?一点亲情都不顾!”

楚玉反手就是两耳光:“你是畜生吗?一点爱情都不顾!你不是爱楚多芳吗?那你怎么好意思留在城里享福?你应该去下乡呀,陪着她护着她。”

莫磊闻言一怔。

楚玉又是一巴掌:“你以为是我害她下乡?其实不是的,要不是你没用,不能早点说服你父母同意你们结婚,我哪里有机会送她下乡?你早点跟她结婚,不就一点事儿都没有吗?”

莫磊眼睛红了,他竟然真的陷进楚玉这番诡辩里:“对……对,也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用。”

楚玉都惊呆了,这男人这么脆弱吗?

但楚玉从来不知道手软,她只知道趁他病要他命,又是一巴掌甩过去,骂道:“虚伪的懦夫!连下乡都不敢,你还敢说爱她!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报名!”

楚玉没想到,莫磊这人还真是个纯爱战士,他居然真的因为楚玉这番话跑下乡了,去的是楚多芳当知青的地方。

楚多芳见到莫磊时,一方面她觉得莫磊太蠢被楚玉一激就来,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哪怕楚玉不激,要不了多久,楚多芳也会想办法哄骗莫磊下乡,因为这是她回城的唯一办法。

楚多芳很快就和莫磊在乡下结婚。

莫家人接到消息的时候,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们如果调莫磊回城,那就要连同楚多芳一起调。

两口子都是学渣,哪怕恢复高考,两人也都考不上。

莫厂长气了十年,眼见着孙辈都生了三个,莫厂长快退休了,不能继续跟儿子赌气,捏着鼻子找门路将莫磊和楚多芳调回城。

但在乡下待的十年时光,到底让莫磊落后同龄人一大截,原本和他起跑线一样的人,此时最差也是厂里中层,莫磊却要从基层做起,巨大的落差,让他和楚多芳回城后经常争执。

莫家人并不喜欢楚多芳,夫妻吵架他们只会煽风点火,闹得夫妻关系越发僵硬,回城的第三年,这对上辈子的恩爱夫妻离婚了。

楚卫国和楚卫东都是少爷性子,下乡之后全都好吃懒做,一度差点连温饱都保持不住。

两个人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条道路:吃软饭。

这条路保证了他们可以混个温饱,但同样也断绝了回城的希望。

他们这样和村里姑娘结婚的知青,在恢复高考后,不被允许报名,城里也没有人替他们安排,他们就这样失去了京州市户口。

楚家儿子都很软弱,但女人的生命力似乎格外顽强,楚多红同样也不适应乡下的生活,在反抗无果之后,楚多红迅速调整思路,抓住机会成为村里小学老师,她虽然高考失利,但却踩着踏板,摇身一变,成了公社干事。

哪怕明知道楚玉名声大噪,但楚多红压根不敢攀亲戚。

楚多红乖觉,楚玉也没有一直痛打落水狗,因而楚多红即便没有上辈子那样风光,但到底日子还能过下去。

楚斌和赵美兰本来年纪就大,身体并不适应高原反应,上辈子都极其长寿的两个人,这辈子在五十岁就病逝了。

张锐利强/奸未遂这事,对楚玉还是造成了不少影响。

在事情发生后的一个月里,始终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觉得楚玉是靠着这件事才能当副科长。

也有人不长眼睛,跑到楚玉面前来讥讽。

以前搭讪楚玉失败的赵建设,抓住机会跳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大放厥词。

“你说是张锐利强/奸未遂,那就真的未/遂了?说不定你们早就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是你主动勾引呢?谁让你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就是存心要勾引男人吗?”

楚玉没有收敛,一巴掌打过去,赵建设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从来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怕□□羞辱,她要做的,是当面打得这些人不敢出声。

楚玉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你是在替张锐利出头?你跟这个间/谍是一伙的?不然你怎么这么为他打抱不平?我现在就去警/局,举报你这个漏网之鱼!”

她作势要走。

赵建设慌了:“我不是,我没有,姑奶奶我错了!”

赵建设虽然猥琐得令人生厌,但这样的大帽子他也确实扣不动,众人劝过之后,楚玉就没管了。

不过经过这一遭,厂里的人,算是认识到了楚玉的厉害,至少以后说她坏话不敢当面说。

楚玉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扬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背后一直嘀嘀咕咕,觉得我被张锐利糟蹋了,就不干净、没脸做人了。”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别说张锐利没能对我下手,就算他真的做了点什么,我也能昂首挺胸,因为我是受害者,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谁在背后嘀嘀咕咕,我见一次打一次!”

楚玉的话掷地有声,她以极其刚硬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番话,居然还激励了人群中隐藏的受害者,她们原本沉默忍受,最终选择了报警,让那些侵犯者绳之以法。

楚玉宣传科副科长任职一个月后,她终于收到了上岗第一天寄出去邮件的回信。

她第一天上班,写了一篇宣传机械厂的稿子,寄给《人民日报》,经历漫长的等待后,《人民日报》终于过审。

在这个年代,机械厂上《人民日报》,不仅对于厂里,甚至对于京州市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因为这篇稿子,楚玉彻底坐稳了副科长的位置,在一年后,正转正成为正科长。

两年后,楚玉因为业务突出、政/治背景过硬,被提拔为副厂长。

又过了两年,楚玉在厂长竞争中胜出。

从入职到成为机械厂厂长,仅仅花了五年时间,她没有靠关系,靠的是过硬的业务能力,和楚家人无私奉献为她提供的政/治背景。

此后楚玉一直积极推动机械厂改革、产品推陈出新,带领京州市机械厂做大做强,开创数个分厂,不仅经受住“下岗潮”考验,保住数万人的饭碗,还将产品销往全世界,成为华国在国际舞台上的一张名片。

恢复高考那年,二十六岁的楚玉没有参加高考,而是抽空和沈英俊结婚。

结婚之前,楚玉就谈好了婚后不生孩子,沈英俊利落的办了结扎。

沈家父母本来都对沈英俊结婚绝望了,如今峰回路转,哪里还敢奢望太多。

楚玉和沈英俊一辈子没有孩子,但却资助了许多贫困学生,这些学生成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女,努力回报他们的恩情,因而两人一直到死,都没有膝下凄凉的感觉。

[叮,任务结算!]

[主线任务:下想下乡(已完成)]

[隐藏任务:想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已完成)]

楚玉眨眼睛,一个新世界又出现在她面前。

入目是黄花梨的家具、无一处不精致的摆设。

楚玉心道:看样子是个权贵人家。

“王妃娘娘,王爷回来了。”婢女欲言又止,但还是一咬牙,说道:“王爷抱了个姑娘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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