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你按察使的孙子，难道还吃不下一个青楼女子，我想只要你开口，对方也无法拒绝吧。”

官场是非常奇妙的一个地方，暗地里生死大仇，明面上却是‘至交好友’。

像秦启太公那种大员，定然是名满天下，秦启要，卢绍文就得给，这是面子问题。

当然了，未来秦启需要还给卢绍文的东西一定会更加值钱。

这就是‘礼尚往来’。

理论上秦启只要承担得起代价，素心姑娘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秦启也明白其中道理，深深看了王元一眼，先前的狂热不在，而是有些淡漠道：“她不值得。”

“原来如此。”王元点头。

他心中明白，青楼女子，无论长得有多祸国殃民，无论才华有多出众，她们都无法真的走进‘上层人士’的心中。

门户之间根深蒂固，是无法打破的枷锁。

有人会说，不是有那种斥巨资为红颜赎身的戏吗？

呵呵，咱们就说哪个青楼出生的女子能成正房妻子？

没有的。

所以秦启可以为了素心姑娘豪掷千金，但绝对不可能为了她牺牲家族的利益，更不可能娶回家。

说到这也就不得不提一句王元自身了。

他两个妻子，一个是涂山氏的狐狸精，一个是在逃公主，如果以各自的背景来说，是王元配不上她们。

但以实际的身世环境而言，是她们配不上王元。

明知是狐狸精和大魔头的情况下，还娶她们过门，程度不亚于娶青楼女子做正妻了。

涂山小翠和赵婧能有那么高的忠诚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

卢绍文的到来破坏了秦启的雅兴，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王元也没多继续多问，随意找了一个窗口打量窗外风景，等待‘琴会’的开场。

秦启站在一旁陪着，冬日的寒风袭来，他抖擞了一下身体，显得有些索然无味。

这时一阵香风从旁边吹来，王元嗅了嗅，有些熟悉，扭头看去，却见那许三娘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秦启也看见了徐三娘，整理了一下心情，道：“三娘，你这是？”

徐三娘嫣然一笑，看了眼秦启，随之目光落在王元身上，“王公子，之前是奴家怠慢了，奴家有罪，特意来自罚三杯，还请公子原谅奴家才好。”

说着，她拿起酒壶也不倒杯，仰头间酒水倾斜而下，顺着她咽喉入肚。

雪白的酒花在空中飞溅，流过修长的鹅颈，飞去深邃的沟壑。

一时间徐三娘四周酒香飘逸，混合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只教人食指大动，浴火腾升。

“不愧是曾经的花魁，魅力不见当年。”秦启眯起眼睛，被此刻的徐三娘惊艳到。

王元眼中也有欲望，那是对美丽事物本能的渴望。

食色性也！

王元从未否定过自己的本性，就像他能毫无顾虑的和赵婧洞房。

“你是这儿老鸨吧，不用去管理吗？”王元道。

徐三娘明白这句话就代表王元原谅了她，但是有代价

她没有多说什么，也像是无法开口，莲步走到王元身前，双手拦住他的肩膀，抬起头，微微闭上眼睛。

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嗅着浓郁的女人酒香，他淡淡一笑，低头吻在那烈焰红唇之上。

一抹娇羞在徐三娘脸上浮现，随即再也不敢看王元，瘫软在他怀中。

盏茶过后，秦启忍不住打断两人的亲密，咳嗽道：“咳咳，平安兄，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去房间。”

徐三娘面色通红，只觉得此生再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

而王元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角，赞道：“很醇香的美酒，我喜欢。”

徐三娘更加羞涩，但几十年的经验让她急速适应，“公子有需要，奴家屋中还有许多。”

王元忍不住咧嘴一笑，道：“不急，今晚还有精彩内容没看，我想你屋中的酒只有我能喝吧！”

徐三娘身体一震，抬头却看向秦启。

秦启平静着脸，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去醉梦轩，正好醉梦轩缺少一个主事的。”

徐三娘闻言认命的点点头，道：“多谢秦公子的赏识。”

听到徐三娘的答复，秦启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看向王元，笑道：“平安兄，有空常来醉梦轩哦。”

王元也是笑道：“肯定会去的，不过不会还有妖女吧？”

秦启一怔，笑骂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妖女？你面前这位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妖女，别到时候被吸干了，哭着求饶。”

王元自信道：“放心，我只要略微出手，没有什么妖女是我的对手。”

“你可就使劲吹吧，我承认你的丹青造诣这个年龄可以说天下无双，前无古人，后无大概也没有来者，但是那种事，没有哪个男人是常胜将军，现在你年轻不懂，以后你就懂了。”

秦启迎风而立，一脸唏嘘，此刻就差一根烟，来抒发他的惆怅。

“你不懂。”王元摇头。

他拥有纯阳之体，成为了累不死的牛，别说女妖，就是真的魅魔来了，他也要对方俯首求饶。

秦启也以为王元是年轻气盛，不懂岁月的侵蚀，“我懂，十七八岁的年龄自然以为自己很厉害，我也年轻过。”

“......”

“咱们还是说说那位素心姑娘吧，三娘，她要什么时候才出来？”

徐三娘到底是混迹风月场所几十年的‘老人’，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王元怀中，解释道；“快了，其实平时演奏早就开始了，今天是正主还没到，没法开场。”

“正主？什么意思，今天不是素心姑娘的主场？”秦启诧异。

闻言，徐三娘反而露出不解神色，道：“秦公子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徐三娘道：“这段日子城外很是不太平，那些大人们劳累过度，听闻素心姑娘琴艺入道，有洗涤心灵之力，便结伴而来，现在大人们都还没到，琴会自然无法开始。”

“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居然没有消息。”秦启轻咦，目光严肃。

他秦家是本地豪强，宦官之家，这种官员大规模活动，他理该知道一些。

现在他不知道，那代表着...

他扫了眼三楼的人群，之前没在意，现在反应过来，才发现三楼居然没有‘熟人’。

“看来今晚是‘敌人’的狂欢，我却是误入狼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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