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好一会儿，纸团总算是扔完了，奥德丽开心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展现出来。

“太好了，什么事都会顺顺利利的吧？”

莫绝令笑道：“你这么诚恳，神明也会眷顾你啊。对了，还不清楚你信仰哪位呢。”

“四季旅人！我觉得他是众神里面最亲民的！”

奥德丽一聊到这话题莫名雀跃，只是她这话在教堂前，众多信仰不同的面前说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最”一字可以挑起很多争端，尤其是宗教里头。

生命圣母的教徒们是凯尔多教徒里基数最大的，此刻在场的众多永恒教会教徒都冷哼一声，周边不少人还瞪了她一眼。

奥德丽倒是觉得无伤大雅，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旅人走遍大陆，到处撒下四季的种子……啊，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太浪漫了！”

呃……

莫绝令真的很想告诉她四季旅人的神职还真不是这些，四季是附带的，祂的核心是“平衡”，冬季的严寒孤清，夏季的果实硕硕，祂只是负责让世界上某处有冬天的时候就让别处是夏天，互相平衡。

“旅人啊！自由自在的，真好啊。”

“四季旅人掌握的是‘平衡’，‘自由’是黄昏守望者所掌握的。”莫绝令说道。

她似是在理解莫绝令说啥，然后好一会儿才诶嘿一笑，“对不起，我还没适应大陆语。你说的话有道理，平……呃，平什么确实是四季旅人掌握的，但我只是觉得祂本身很自由。”

本身很自由，莫绝令不知所云，但仍回答道：“信仰本身就是自由的，你喜欢哪位神明就去尊敬祂吧，无论你是否盲目的信仰，对祂们都是差不多的——我们都是众神们的子民。”

“噢……”奥德丽听见大长句，再次停顿了一下下，“你说的话，很对！希望人们都是这样的共识。”

大陆语和外国人交流有时候真的很困难。

莫绝令数次想用精灵语与其交流，但都被她婉拒了。

“使用精灵语在我们国家是一种冒犯，因此我并不熟练于它。”奥德丽不好意思道。

“抱歉，我对你们国家的习俗了解不深。”莫绝令抱歉道。

女孩急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国家比较封闭管理，你了解不深也是正常的，我们很多人对外国的认知也很粗浅。”

说来也是，莫绝令一个受家族专门教育过的人，对纳多这一国家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异能者很多的国家，人均信仰圣阳的地方”。

他们对信息的封锁让人难以想象，基本上很难认识到纳多国的人，更别提人文关怀那些更深层次的事。

有许多阴谋论说，纳多国是通过某个异能者修改了大家的认知，使大家对它没有正确的认知——

想到这，莫绝令突然有些诧异于身边女孩的身份，她何德何能作为交流生来到凯尔多呢？而且她居然说出自己信仰的是四季旅人？

不过这些疑问也被莫绝令抛之脑后，他只是完成家族给的任务而已。

“说到这个，圣愿节也不仅仅是烧纸团、参拜仅此而已哦。”

“是啊，圣愿节有什么吃的习俗吗？”奥德丽说到这个话题，眼睛突然蹭亮。

“汤圆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专门做甜品的，要吃吗？”莫绝令说道。

他也很多年没有在圣愿节和谁一起吃汤圆了，如果奥德丽有兴趣倒是无所谓陪她去吃。

“要要要！”

……

墨韵云和萧鸦倩在烧纸团时也是注意到这一对，悄悄跟了上去。

“真搞到一起去了啊！我必须跟她们狠狠分享一下！”萧鸦倩兴奋地边说边掏出手机。

“你们宿舍群没带她？”墨韵云问道。

“带是带了，但分新群旧群，旧群没有拉她进来。”萧鸦倩答道。

她举起手机，对着奥德丽和莫绝令的背影疯狂按拍照键，一下子就出来十几张差别不大的照片，然后选几张拍得不错的扔到群里。

群里似乎也有关注，顿时哗然。

绚※丽：“真的假的！？那就不得不傍上蔡姐姐了，未来的富媳妇啊！”

今夜难眠：“！！！”

在座都是我孙子：“天啊！怎么一个接一个脱单了！我已经看到十条类似的消息了！我受不了了！”

墨韵云偷偷窥屏，被萧鸦倩一只手推开，打断了他的行为。

“女孩子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看呢？”萧鸦倩笑道。

“我只是看我姐的手机而已，怎么能算乱看呢。”墨韵云狡辩道，“不对，人快不见了，快追上去！”

姐弟收起手机匆匆忙忙地朝莫绝令二人离去的方向跟上去，幸好后者速度不快，仅仅是转入了岔口，挡住视线而已。

路途弯弯绕绕的，最后在一家糖水店铺停下并走进去了。

墨韵云和萧鸦倩理所当然也跟进去了，并在角落选了一出适合观察的地方坐下了。

“不怕被发现吗？”萧鸦倩紧张问道，她对这个“偷窥”小游戏还挺喜欢。

“不怕，我们只是过来吃汤圆庆贺节日的，不怕。”墨韵云叫来一服务员，先要了两碗椰奶煮汤圆。

店里此时也是很多人，大多桌子上也是放着各种汤圆，应该都是为了应节，过来完成一年一次的圣愿节节日习俗。

汤圆，其象征着团团圆圆这一朴素美好的愿望，所以在大多节日里都会出现它的身影，算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吧。圣愿节这天更会在汤圆里放一张硬纸片，上面会写上祝福，这家店大概也不例外吧。

……

莫绝令点完两碗红豆牛奶汤圆，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前往厕所。

“你还好吗？如果实在不舒服你可以先回去的。”奥德丽关心问道。

莫绝令笑着摇头，“小事，可能是刚刚被烧纸团的烟呛到了，去洗洗脸就好。”

“对，你刚刚扔纸团，把脸都烧黑了，洗洗水吧。”奥德丽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在运用词语上却不时会闹出些笑话。

莫绝令起身当然不只是为了上厕所，他不友善的眼神让坐在角落的墨韵云感知到了，也朝他瞥去，却见他挑眉暗示自己已经知道墨韵云的跟踪了。

他大步幅地往墨韵云这边的角落走来，敲敲墨韵云的肩膀并道：

“来厕所。”

……

莫绝令和墨韵云在厕所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前者才开口问道：

“你们跟着我们干什么？”

墨韵云早考虑过这问题，立即回道：“我只是和我姐姐来吃汤圆，别误会了。”

“你当我傻啊，你姐先是给我拍了几张照，我没办法才转路的，教堂那里可以直接走过来！直线距离！”

“散步而已，不是这都不给吧。”

“大哥，你散步会绕那么多路吗？我算你绕个大圈总可以了吧？”

莫绝令都快无语死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说眼前的人可能是知己！

关键自己在那刻还真信了！

墨韵云沉默片刻，认真道：“那我直说吧，协会觉得异能者很危险，我是被派过来督察的。”

“……瞎编的，但你说的不完全错。”莫绝令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