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云没怎么抵抗，所以换裤子这事还是被同意了，只不过换裤子前被人摸遍了全身，这点让墨韵云非常不适。

但凡自己变态一点都不至于那么别扭，精神洁癖真该死啊！

如果脑电波能干扰别人，墨韵云现在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定会把其他人吵得够呛，自刚刚从“极端本我”的状态抽离出来后，墨韵云一直在整理思绪，包括且不限于随着时间越发清晰的记忆。

他现在看到萧鸦倩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大概理清并且接受了陆沙之前说自己喜欢姐姐的说法，毕竟自己平时接触最多的女人就是自己姐姐，可能是欲望把爱慕这方面的感情放大了，形成了对萧鸦倩的渴求。

渴求什么呢？墨韵云自己也说不清楚，爱情吗，这个结果在脑海存在过，但很快就被他擦除了，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存在需求。

那答案就指向了占有欲，尽管这个说法很可耻，但兴许自己潜意识中把姐姐当做了自己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迫切想要拥有她。

不，可能也不是潜意识。

墨韵云心里一上一下的，他抽丝剥茧想理清楚，但丝线却不知不觉把自己捆绑上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墨韵云穿完裤子走出卫生间，与其他二人点头示意后，便匆忙跟随占梦者小队离开。

“……还好吗？”兰玉子这时才回头询问呆坐着的萧鸦倩，她的眼神迷离，不比墨韵云好多少，不过至少她的思维是清醒的。

“噢，呃……抱歉，我弟弟出洋相了。”萧鸦倩道。

兰玉子老人精了，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只是莞尔一笑，“年轻就是好啊，我当年也是这样把老婆骗到手的。”

萧鸦倩早有耳闻兰玉子的顽皮，但他收起身为成年人的矜持时，真让人有些把握不住，活像一个同龄人而不是老师，“我也挺好骗的，被他骗回家里当姐姐了。”

“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兰玉子问道，他目的在于让萧鸦倩好受些，过高的不对等聊天反而会给这女孩子增加压力。

“我，我不知道啊……”萧鸦倩苦笑，“他刚刚突然清明迷茫的眼神大概是刚刚醒来，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想要后面清醒的他，也想他做出前面不清醒的事。”兰玉子直接道破，他从萧鸦倩的行为言吐中可算是发现了这孩子的不实诚。

墨韵云做到了直视自己内心，他怎么想就怎么做，言行一致，虽然也有很多小心思，但起码他做得到“为所欲为”。

不是什么都能做，而是他做了自己想做的。

期间可能有欲望反噬这一梦境探索导致的不良反应推动，但无论如何他也把自己要做的做了。

反观他姐姐就极其不直率了，就连她的内心也封闭住自己，宁可迷茫也不愿直面它。

萧鸦倩听到兰玉子这番话顿时艳红攀上了脸颊，通红通红的，尽力辩解道：“不是的，我是云儿的姐姐，我没生气已经是当他不清醒就算了，怎么能随便亲女生呢！”

“啊，这样……其实亲人间亲吻在凯盟很常见的习俗，不必为此感到羞涩，不过年轻人嘛……确实是更在乎这方面的东西呢！”

似是调侃，兰玉子却把亲吻的性质改变了，这反倒是更让萧鸦倩的脸更加发烫。

陆沙这时才出来，“好啦好啦，她的心理防线被攻破咯，可以停止了。”

兰玉子暗暗问道：“你实话实说，啥时候和墨韵云把关系搞得那么好的，连女生都帮忙泡？”

“呃，这不是为了减轻他的欲望反噬嘛，我是在偿罪。”陆沙这般解释道，不过从兰玉子质疑的眼神看得出他大概率没信这个说法。

…………

占梦者协会好歹是官方的，至少交通工具这方面倒是有备的，尽管是辆小面包车而不是轿车。

“坐。”

记录官让开一个身位，让墨韵云有乘坐的位置。

说实话她们毫无防备自己上来吗，自己可是手铐都没有戴诶，像是感应到他所想，黄玉婷将原因娓娓道来：

“你胸口前那块石头会锁定你的精神星海，让你没法使用法术，当然，你即使是异能者也不行，这东西锁死的是信息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墨韵云属实不知道这种讲解的必要，尤其自己现在被她们戴上了嫌疑人的帽子，与敌方解释难道是传统品德吗？

“你不是一直在捣鼓那玩意吗？我让你断个念想而已。强行动用法术会被反震的。”

反噬、反震……墨韵云自嘲笑笑，自己最近和这些词的缘分挺好，天天都被念叨类似的词。

后车厢的所有车窗都被彻彻底底的掩住，可见官方的良心还是有的，在保护嫌疑人隐私这方面还是做足的。

至于为什么是面包车的原因倒很显然，后排座位后面基本上被各种喊不上名的设备给堆满了，各别部件墨韵云还是能分辨的，毕竟是阵法专业，一个学期下来也算是学了点什么。

“墨韵云，男，18岁，群众，现就读于法特森尼学院，阵法系，一级法师，暗影系。”记录官突然说起墨韵云的资料来。

墨韵云等她念完才微微“嗯”了一声。

核实身份不在当场核实，人都上车了才核实，只能说协会持着官方权力办事就是凶得多。

在车上，记录官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问题，一会儿问家庭情况，一会儿问学习情况，不像查案的，像查族谱的。

等到了地方，墨韵云被带进审问室后，问题才专业不少。

“你曾以协助调查人的身份参与过一起梦境侵蚀相关的案子，是吗？”

审问的人依旧是记录官，不过她表情更严肃了不少。

“是。”秉承着说多错多的墨韵云选择最简单的回答。

“那起案子并没有找到凶手，被定性为自杀，是吗？”

“是。”

“你在那起案件结束后，接触到梦境并设法进入，是不是？”

“不是。”

一问一答结束了，记录官冷笑一声，然后道：

“不是？那就是先前已经有预谋进入梦境咯，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与受害人王某的死亡有关！”

这啥逻辑，怎么就有关了……我进去梦世界和杀人两码子事吧……

“我们与当时的负责人史权取得过联系，他对这案件的评价是伪装成自杀的谋杀案，但线索查到受害人儿子时全部断开，也就是说先前的线索大概率被伪装过。”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墨韵云真的很想走，他觉得眼前这些所谓专业人士，完全是乱给人戴帽子，他本以为过来是审核过往有没有犯罪，犯了什么罪就没了。

“你现在的行为让我们不得不对你产生怀疑，接下来我们要对你采取无意识问话，请在这份承诺书上签名。”

无意识问话，墨韵云知道是什么，这是通过催眠使人进入无意识状态，这个状态下，人只会说真话，但如果这样子，墨韵云真担心自己的黑塔暴露出来，自己被人带去研究机构当实验体了。

“能拒绝不？”

墨韵云真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