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屿安”同样红了眼，冷冷道：“放开他。”

冒牌货看颜屿安的眼神，太黏稠油腻了。

沈知知眼里翻涌的戾气比冒牌货可怖得多，“你们哪来的资格在这里bb？”

本源展开，狠狠撞在两冒牌货身上。

两冒牌货惨叫一声，当场咽气。

沈知知的本源，独此一份。

冒牌货不过是一个病毒搞出来的玩意儿，连触碰她本源的资格都没有。

“病毒在哪？”沈知知冷眼看着咽气的两冒牌货活过来，明白需要终结病毒原体，才能阻止这些冒牌货的“死而复生”。

【院长办公室。】

“具体。”

【四楼，404。】

精神病院大楼经过“地震”摇晃，长廊格外倾斜。

灯基本上都摔碎了，昏暗的光线更昏暗了，几乎看不见有光。

那两个复生的冒牌货，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刚，他们被割喉了？

“颜屿安”的桃花眼微微睁大，“你在挑衅不可言说。”

沈知知勾住颜屿安的小拇指，“不可言说只有一个，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宝宝独一无二。

“颜屿安”气急了，他顾不得跟沈知知争论这个话题，长发凌乱的颤抖。

“你放开他，你凭什么碰我的东西？”

冒牌货是真的急了，他动用能力，使得副本的精神腐蚀力全都倾注到沈知知的身上。

颜屿安低眸，用能力把腐蚀力撤回。

“你们这些讨厌的东西，能不能，不要出来打扰我们……”

颜屿安声音是平的，心里翻着滔天巨浪。

不能，不能有两个一样的他。

会有可能分走姐姐的注视。

姐姐的爱，姐姐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生病了，姐姐是他的药，他不允许有变故出现，不允许有东西牵扯住姐姐的目光与爱意。

垂落的指尖微动。

颜屿安抽空所有力量，压在两个冒牌货身上，他们死不掉，没关系，他能禁锢。

颜屿安虚弱的扯起唇角，“我能感觉到你是前一天的我，我有的能力你都有。”

“但抱歉了。”

他笑起来，“我今天的力量，比昨天的，强两倍。”

遇到姐姐，他的心灵得到治愈。

力量晋升了。

冒牌货，差他好多。

“颜屿安”动用了力量，发现确实如颜屿安说的那样，他的力量不及他。

他傻愣的啊了声。

颜屿安很少照镜子，他知道自己脸好看。

这个冒牌货长相与他一致，脸上布满茫然的神情，像极了小可怜受委屈的模样。

人的目光，总会追寻弱小可怜的事物。

颜屿安心里一慌，抬头亲姐姐的唇。

“姐姐，看我。”

不要看他。

他是假的。

颜屿安抽空力量很虚弱，他亲了一下，就开始大口喘气。

沈知知拍拍他的背，“姐姐没有看别人。”

颜屿安的心神都在姐姐身上，姐姐说的是真话，她没有看别人。

颜屿安低低的嗯了声。

沈知知要去清理病毒，但自家宝宝太虚弱了，她不敢留宝宝一个人。

冒牌货出现的莫名其妙。

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沈知知把人公主抱怀里，“宝宝，搂紧我。”

颜屿安听话的搂着姐姐的脖子，他的姐姐带着他去了四楼。

四楼，是院长办公室所在楼层。

颜屿安是副本里的不可言说，平时一直闷在房间。

并未见过长宁精神病院的院长。

副本里，这些角色都是npC。

没有过多的能力。

能改变副本的，只有不可言说。

不过现在……

精神病院在处于一个他看不懂的状态。

颜屿安判定，这个npC有问题。

颜屿安力量需要点时间恢复，姐姐一个人莽过去，会出事的。

“姐姐。”

“你要去哪？”

他柔顺的发披散着，侧颜精灵纯美，“病院里多了好多怪人，姐姐别乱跑。”

“没乱跑，姐姐要去解决坏蛋。”沈知知捻他的发，“宝宝记得搂好我。”

病毒是冲着她宝宝来的。

几乎每个副本，病毒都会出现。

它很想她宝宝死。

沈知知不会如它愿的。

“姐姐……”

一只手捂住颜屿安的嘴巴。

“姐姐不会有事的。”

沈知知再三保证道。

颜屿安还是担心，他说不出话，就用溢出水雾的眼眸看她。

沈知知心念一动，颜屿安清透的桃花眼缓缓闭上，他的头靠着她的肩，睡着了。

她催眠了颜屿安。

等解决掉病毒，再叫醒他。

乖乖的睡一觉吧，宝宝。

四楼，404。

院长的办公室大变化，满房间都是奢靡的玫瑰。

桌子上有个电脑。

电脑上分布着很多小屏幕。

那些屏幕里的画面，都是两两成对。

仔细一看，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院长手里托着酒杯，晃动着杯子里的红酒，姿态闲适雅然。

仰头喝了一口。

院长品味了会，放下红酒杯，翻开手里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院长迷恋的抚摸照片。

“我这么爱你，却没办法真正拥抱你。”

“程柚，你恨我吗？”

院长掀开自己的头套，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她的脸上全是伤口留下的溃烂疤痕，疤痕交错纵横，除了一双眼睛，她整张脸都是极端的恐怖。

她抚摸自己的脸，记不清多久没照镜子了。

自从患上人格分裂症，她全世界只有程柚。

程柚会保护她，会怒怼那些欺负她的人。

她笑盈盈的告诉她，“长宁，你别这么怕他们，他们就是专挑软柿子捏，欺软怕硬，其实可怂可怂了。”

“你看，我把他们怼的都说不出话来，他们还想打我，我直接叫老师，让老师制裁他们！”

程柚是她的第二人格，她活泼开朗，乐观积极，像一棵大树，遮挡住她这一棵弱小不堪的小草。

长宁会在心里跟她说，“柚柚，如果我不怕他们，就不会有你出现了。”

极端的恐惧下，她才拥有她的第二人格。

若是她胆子大一点，坚强一点，她就见不到柚柚了。

她好喜欢柚柚。

柚柚是她理想中最棒最好的人。

“柚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

程柚帮长宁跑步，她自己弹了下额头，“笨蛋，我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

长宁：“会一直是好朋友吗？”

“会一直。”

程柚热情四溢，“我们是最亲密的，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长宁，我们关系最好最好了。”

长宁信了。

有段时间，程柚很喜欢出来操控她的身体，她说这样很自由。

长宁心疼程柚作为副人格没有切换身体使用权的能力，她贴心的把身体权交给程柚。

程柚有段时间喜欢乐器，长宁不想打扰她，就自动休眠。

程柚的乐器学了一个暑假。

长宁只要清醒，就能看见程柚在练琴。

每次都是不同的乐器。

程柚很厉害，明明是她的第二人格，却没有继承她音乐白痴的天赋，相反，她很优秀，她有绝对音感。

她是所有老师眼里的天才。

她闪闪发光。

长宁真的好喜欢这样的程柚，明明是她的脸，她看向镜子的时候，总会有种害羞的感觉。

她觉得程柚很特殊，程柚是个坚强乐观的大姐姐，治愈着她。

长宁看镜子久了，突然想用相机把程柚拍下来。

就当留个纪念。

等以后人老了，再翻出来回忆回忆。

长宁说：“柚柚，以后有时间，拍点照片好不好？”

程柚爽快的答应了，“好啊。”

“长宁，你来操控身体吧。”

长宁没有要，“柚柚拍就好了。”

程柚向来把长宁的话放在心上，她出门必带自拍杆，有好的风景，就会给自己拍几张。

照片一天一天变多，长宁很开心。

又是一年暑假。

程柚更忙了。

不仅需要练习乐器，还需要参加很多的节目表演。

老样子，长宁为了不打扰程柚，独自陷入沉睡。

醒来的时候暑假已经过了。

程柚在上课。

她的身边有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女孩笑容干净的跟程柚说着话。

长宁听到，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温柔的话，“没关系的，你很棒啦。”

“我学了一年了，你才三个月，超过很多人了。”

“晚上留下来我帮你训练训练，下个月的比赛没问题的。”

长宁是没有朋友的，她只有程柚。

听到程柚这么温柔的跟别人说话，心里泛酸。

她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一块学琴的朋友……聊几句话没什么的。”

那个女生还想跟程柚说话，长宁出声道：“柚柚，我醒了。”

程柚心不在焉的嗯了声，“醒了啊，挺好。”

长宁：“……”

以前她醒了，程柚都是很开心的，跟她说好多趣事。

现在的她，好冷淡。

长宁心里的酸意更浓，“柚柚，她是谁呀？”

程柚不耐烦的说，“没谁，就是个学妹。”

长宁不敢说话了。

她一句简单的话，换来了程柚的不耐烦。

长宁自我安慰了好久，“……柚柚，我想活动一下。”

“不行。”程柚很果断拒绝了，“我晚上需要练琴。”

“可是……柚柚，你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长宁说：“你可以不用陪她练的。”

长宁想多一点关注。

她不想程柚交朋友。

她坏。

她只想程柚属于自己。

她好喜欢程柚。

好喜欢好喜欢。

超越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