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反派的暴娇小护工》

怎么是谢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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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袅成人礼晚宴这天,阮时乐请了半天假做造型,改了头发发色。

此时正在为衣服搭配发愁。

阮时乐趿拉着小恐龙拖鞋,翻了衣柜发现,原身的衣品真的堪忧,尤其喜欢镭射光亮片、镂空的浮夸风。

好不容易才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淡粉姜黄两色混染的真丝花衬衫,乍一看像是马卡龙蛋糕千层切面。

不过阮时乐就是喜欢把丑到烦眼的衣服搭配出自己喜欢的味道。挑了件米棕色的阔腿裤、枪驳领的休闲白西装,瞬间就有了意式慵懒松弛的复古风。

不过,阮时乐盯着镜子,还是少了什么。

他琢磨一顿,跑去找谢玦借珠宝戴戴。

阮时乐来到书房的时候,谢玦和郑叔在休息区正在商讨什么,听见开门声,两人齐齐侧头看了过来。

一身白西装的阮时乐风风火火朝他们跑过来,花衬衫扎在高腰米粽色的阔腿裤里,真丝柔软地若即若离地贴着纤细的腰身,有些松垮随意的小性感。

锁骨线条起伏秀巧精致,花衬衫还解开了三颗扣子营造出深v的错觉,上半身衬衫随着跑动,光丝如水纹波动,胸口一抹白腻时隐时现。

谢玦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平板,理了理西装袖口露出的并不乱的一英寸白衬衫,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时乐跑近。

近了,还发现阮时乐戴了淡紫色的美瞳,浅棕色的卷发染成了银灰色,还特意抓的细致,卷发弧度恰倒好处的优雅,后脑勺的齐肩发揪用银绦滚丝带扎着。

谢玦打量着阮时乐兴奋的目光,觉得他眼里的亮意,有些刺眼。

郑叔默默笑着,见谢玦目光冷淡,随后低声仅两人声音说道,“小少爷平时都是白T长裤,趿拉着拖鞋,今天这身倒是换了风格呢。”

“谢玦!我想借你珠宝戴戴。”阮时乐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近。

谢玦双手交叠至腰腹,气势沉沉道,“理由。”

阮时乐现在可不怕谢玦了,他唰地半蹲在谢玦面前,奶白的手指抓着谢玦膝盖上的深墨色布料,“哎呀,就是谢袅成人礼,我肯定要盛装打扮啊。”

谢袅最近迷上了一个动漫人物,还请求他戴淡紫美瞳染银灰发色,他自己也不排斥,自然乐意满足。

“拜托拜托~”

谢玦垂眸看着,新发色衬得五官如陶瓷般白皙,那张小脸的下颚快擦到西装裤腿线,此时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谢玦不咸不淡道,“哦,你见谢袅盛装打扮,你现在每天上班就趿拉着鞋子,脸不洗牙不刷,还顶着鸡窝头明目张胆跑我这里洗漱蹭饭吃。”

阮时乐心虚,谁上班还会精心打扮啊。

他眨眨眼,手指抓着谢玦的膝盖轻晃着,“咱们更加熟,不搞那套虚礼嘛。”

谢玦不买账,面色更冷了。

阮时乐张嘴就来。

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骗子,还说他是他的神,加微信都不带他。

“谢玦,求你了嘛,我这身衣服缺少点睛之笔,不然真的很像地痞流氓的。”

谢玦看了眼,淡紫眼瞳的猫眼,哪有奶油肌,脸巴掌大小的地痞?小孔雀还差不多。

但架不住阮时乐抓着裤腿哼哼唧唧撒娇,谢玦还是同意了。

“衬衫扣子第三颗扣上,只能解两颗。”

“行。”

“你那小身板也没什么可秀的。”

“当然啦,没谢总的大胸肌健硕嘛。”

谢玦面色闪过别扭,滑走了轮椅,一旁郑叔口观鼻鼻观心的落在两人身后一段距离。

去衣帽间的路上,阮时乐欢喜期待的心情溢于言表,只是谢玦的面色在昏暗的过道上沉默着。

进了衣帽间,这只招摇的花孔雀,戴上珠宝后更加光芒四射了。

不过,阮时乐丝毫没意识到谢玦看他的目光暗藏幽光,只对着宽大的镜面戴一条项链。

由十几颗小拇指大小的菱形钻石镶嵌而成的项链,一戴在细长的脖颈上,视觉效果瞬间从花衬衫移至锁骨颈项,繁简结合达到量感平衡,慵懒明媚中透着矜贵。

阮时乐看了台面上的一堆珠宝盒,又挑中一款蓝钻镶嵌粉钻边框的钻戒。

“哇,谢玦,这款钻戒风格可不像你的品味。”

谢玦手撑着下颚,顶面灯带的冷白光线下,下颚线浮现一层淡淡的阴翳,显得几分危险凌厉。

“喜欢就戴。”

于是阮时乐毫不客气的,戴上了手指,结果所有手指都试了不合适,最后试着往无名指戴了下,竟然十分契合。

阮时乐朝谢玦伸着手背展示,无名指上冰色蓝钻熠熠生辉,配着纤长的手指,格外适合阮时乐这身随性洒脱中带着点不禁意的贵气。

“好看吗?”

“可以。”

阮时乐在镜子里欣赏了片刻珠宝,转头问谢玦,“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

“行吧,那你不要加班很晚。”

谢玦闻言,眼底有一丝波动,“你会担心?”

阮时乐笑嘻嘻,“当然,我怕这么好的老板加班猝死,我饭碗没了。”

谢玦刀了阮时乐一眼,“滚。”

阮时乐吐了吐舌头,“嗻,小的这就退下。”

阮时乐走后,衣帽间瞬间安静下来,射灯的光晕有些过分的静谧,一排珠宝盒闪着冷寂的光。

郑叔看了下腕表,“谢总,会议要开始了。”

半晌,谢玦才出声。

“嗯。”

他按动轮椅出了亮光区,光线暗淡下的无人处,谢玦手指伸向膝盖处,那里麻木的神经感触从未有的敏锐发烫。

谢玦摩挲着膝盖处的布料,而后拂了拂,像是后知后觉刨开阮时乐那双爪子。

郑叔笑笑道,“您放心吧,我叫小少爷时不时给我微信分享动态,让我这个加班社畜也感受宴会气氛。小少爷要是遇见问题,咱们的人也会第一时间出面的。”

谢玦看了郑叔一眼,随意点了下头。

而后,眼底更冷了。

阮时乐连郑叔的微信都加,独独忘记了他的。

另一边,晚宴刚刚开始。

傍晚,瑰丽的鱼鳞云层低垂。

露天的舞台上,一身穿白色燕尾服的轻年端坐在一架斯坦威钢琴前,开口便清脆悠扬,指尖在黑白键落下,珠圆玉润的琴声回响在火烧云的天际下。

台下的贵宾相互笑着点头夸弹得不错,节目安排的很好。但歌声正值震撼心灵引人深情共鸣部分,客人们却端着香槟开始寒暄交际,笑声不绝,没人在听。

台上的倪明雅,感受到了侮辱。

倪明雅出道三年就巅峰顶流,走哪里都是人群簇拥聚焦点,一张演唱会门票炒至天价,一票难求。而此时台下的人们并不专心听他弹唱,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也不是对他的认可,只是碍于主办方是谢家,出于对谢家的尊重情面。

余光扫去,客人热闹交际,没有人认真听他弹唱,他们把他当做宴会名利场的陪衬。

越是这样,倪明雅越是憋着一口气,想要技惊四座,让沉迷热络交际的客人们侧目倾听,为他赞叹。

黑色琴面映着倪明雅姣好的五官,正如王子一般指尖翩然,很快,倪明雅耳边的喧闹退去,渐渐归于寂静,倪明雅嘴角微勾,弹得更加专注了。

一曲完毕,他起身致谢,准备接受潮水般的掌声与赞美。

他躬身弯腰,底下传来窃窃低语,像是震撼中还未回神。

只听一声道,“好漂亮。”

随即私语赞叹声不止。

倪明雅嘴角扬着精心练习的弧度起身,抬头却见底下客人的后脑勺齐齐背着他。

嘴角的笑意瞬间僵硬。

“不过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长的太好看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倪明雅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一片枝叶闪着晚霞金光中,一个白衣银发的少年懒洋洋的走来了。

他的五官漂亮到模糊性别,像是漫画人物破次元了。又像是误入名利场宴会的精灵,随意漫步在宴会中,对周围赞叹的目光恍若未觉,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橙黄色果茶,旁若无人的品尝着。

竟然是阮时乐。

怎么可能是阮时乐。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阮时乐的陪衬!

倪明雅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然而他还要继续在台上演唱、陪衬。

不过,他已经扫到梅家那以玩得花而臭名昭著的纨绔公子哥梅黎。对方目光露出玩味的打量意味,那眼神轻挑,十分配阮时乐下贱又卑躬屈膝的舔狗脸。

梅黎是梅家家主儿子,梅家之前一直是奶业老牌龙头企业。但最近几年国内市场突变,外加受顾家的明里暗里打压,公司资金链出现危机,于是向谢玦寻求投资。

梅黎因为家里资金危机老实了一阵子,但是听到他爸说和谢家的投资要谈成了,今后他们家产业会更上一层楼,到行业撼动不了的地步。

于是梅黎又开始玩了。

“走,咱们过去会会。”

“又纯又辣,简直极品。”

阮时乐天生钝感,自然没察觉那些落在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打量。

他来宴会也不是为了交际,而是馋嘴国家一级面点师做的甜点,据谢袅说还有招待国宴外宾的辉煌履历。

他在甜品区慢悠悠的品尝,等吃够了,见到谢袅说两句祝福话就回去。

阮时乐掏出手机拍下摆盘精美的马卡龙甜点,给郑叔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郑叔很快就给他回复了——看着真好吃。

阮时乐也觉得不错,拿起餐盘,看中一块青柠芝士小蛋糕。

这时,他侧面忽的出现两个年轻男人,有一人转身手中的酒杯一歪,眼见要洒到他胸口上了。

阮时乐利落转身后退两步,红酒溅落在原地草上。

“啊,不好意思,转身没注意酒水撒到你了吗?”梅黎脸上挂着绅士歉意进一步道。

阮时乐看了他一眼,他大爷的,又是这种整蛊霸凌戏码。

看着他好欺负吗,怎么从小到大就这么倒霉。

阮时乐,面无表情地,端起盘子里的甜点,砸去。

梅黎一愣,抬手抹脸上的奶油,周围同伴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你!你干什么!”梅黎压低语气怒道。

阮时乐耸耸肩膀,“抱歉,我也是手滑。”

梅黎更恼了,然而凶狠威胁的话还没出口,阮时乐服软了。

“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去卫生间清洗下。”

那梅黎怒意一顿,目光重新流连在阮时乐漂亮的脸蛋上,看着纯,没想到还是个钓的,性子还挺野。

他就喜欢有征服欲的。

他勾着唇角,“乐意至极。”

阮时乐莫名厌恶恶心,怎么同样的动作,谢玦就好看,这人这么油腻猥琐。

和梅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阮时乐朝身后那男人,猫眼无辜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玩得这么花?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瞬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三人正好写州字。

进入卫生间的时候,阮时乐取下无名指的钻戒揣入西装口袋,纤细的手指拧着门把手,咔哒一声,落下反锁。

另一边,正在开会的谢玦接到郑叔的紧急提醒,中断了会议。

等谢玦带着郑叔和保镖黑衣人赶到厕所门外的时候,厕所门却打不开。

卫生间门都是厚重的实木门隔音效果很好,如此,只能听见里面传来模糊不清的嚎叫和棍棒落肉上的打击钝声。

谢玦神色安静冷彻,只暗深的眼眸凝视前面的门。

郑叔面色难得着急,一边叫保镖踹门,一边紧急打电话问庄园总管过来开门。

此时门里,阮时乐一脚踩在狼狈不堪的男人背上,一手拿拖把卡在另一个光屁股男人的脖子上。

地上男人狠狠凶道,“你敢打我梅黎!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阮时乐嗤声笑了下,他可是从小在威胁恐吓中长大,就这两人威胁逼格实在不够看。

“一坨恶心玩意儿,你还是自产自销,好好兜住别当众尿裤子吧。”

阮时乐说着,抬脚重重踢了男人后脖子,男人脸颊蹭地龇牙咧嘴的嚎叫。

“你个贱人,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爹是谁!”

阮时乐冷笑道,“嚯,我可没生过你这好大儿。”

梅黎气的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阮时乐拿拖把戳了戳另一个装死的男人,那污水顺着灰头土脸的颧骨流到嘴边,还死死不敢动。

阮时乐命令道:“你,起来脱了他的裤子。”

梅黎听着,坑坑洼洼的汗珠霎时变成冷汗,惊恐地看着阮时乐。

“你想干什么!”

阮时乐歪头一笑,“我想看你们干点什么,然后我再拍点什么。”

梅黎面色铁青,“你敢!他是王家嫡系,我是梅家嫡系!”

“哦,那你们很般配哦。”

阮时乐蹭亮的鞋尖踹地上男人的腰部,“还在犹豫?现在是你上他,不然换他来?”

砰的一声,门口传来踹门声。

两个男人顿时得救一般喜出望外,而后阴毒的望着阮时乐。

梅黎扯着流血的嘴角抽搐道,“你死定了!”

阮时乐也听见了门口踢门声,蹙着眉头正思索解决办法,但下一刻门咔嚓一声响起。

卫生间门豁然大开,阮时乐懵了下。

只见一群黑衣人脚步急促地冲了进来,不待阮时乐戒备,黑衣人中间分开一条道,谢玦坐在轮椅上气势骇人的进来了。

怎么是谢玦啊。

第二反应,喵他大爷的,有被装到。

谢玦抬眼看向阮时乐,目光发紧沉的厉害。

阮时乐头皮咻地发紧,下意识后背生寒,像是干坏事被抓包刻在骨子里的反应;他悄悄的挪动脚踝,脚尖从梅黎脖子上缩回地上,右手也轻轻的撤回当鱼叉的拖把。

哐当一声,拖把落地,静声中格外响亮。

阮时乐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不安的看向谢玦。

地上的两个男人一副得救的样子,连忙不迭的爬起来,提着裤子,拢紧衣服,像是受尽□□的受害者看向坐轮椅的男人。

虽然不认识,但在谢家有这气场坐轮椅的,除了谢玦还有谁。

看这个嚣张的贱人都怕了。

“谢总,求你给我们主持公道,这个人莫名其妙把我们关在厕所里打。”

谢玦目光扫了过去,淡淡的语气透着没有过的狠厉:

“莫名其妙?那你们还被打明白。”

“啊?”

谢玦身后的黑衣人蜂拥而出,将两个狼狈摸不着头脑的男人拎着又揍了顿。

梅黎被两人架着,揍的胸口犯恶心。头昏眼花中,他瞥见,那怪力少年闷闷的走到谢玦身边。

“受伤了?”

“没有。”

阮时乐又悄悄瞥了眼谢玦脸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怕他,可能是殴打了谢家的宾客吧。

他仔细观察着谢玦神色,见谢玦松了紧蹙的眉头,嘴角蠕动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为自己正名道:

“我说过,我真的很厉害的。”

谢玦没理他。

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他。

“转一圈。”

“哦。”

阮时乐浑身完好无损,只是真丝袖子撸到手肘,因为频繁用力扭打出了褶皱,脸颊沁着一层薄汗、泛着粉红,浑身上下只手掌沾着蛋糕奶油。

“洗手。”

如恶霸的少年乖乖洗好了手。

谢玦掏出巾帕,“伸手。”

阮时乐双手递了上去。

“手上戒指呢。”

“口袋里。”

“哪只。”

“右口袋。”

然后就在梅黎目瞪口呆中,谢玦掏出了钻石戒指,握着葱白的无名指戴了上去。

脑袋轰隆一声。

玩了。

梅黎已经感受不到落在身上的拳头,连忙不迭跪在地上求谢玦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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