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具体的细节，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我看到林肯·马奇的一瞬间我就知道，猫头鹰要来了。

对于他的身份，官方没有持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态度，但我依然记得，对于他的故事与结局，我感到十分遗憾。

我记得他的一些关键的话语，他想要布鲁斯的一票，哪怕对方不能公开支持他；他年幼时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发现自己，并把他带离福利院；他透过大厦的玻璃看着韦恩塔，听着一年又一年的新年钟声……

或许是这种遗憾在我内心一直不能散去，我看到布鲁斯有些匆忙地离开，而林肯·马奇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失落？受伤？还是愤恨？

我在其他人的注视中上前去，对着他自我介绍，“我是埃默拉尔德·韦恩，你可以叫我埃默尔。”只是单单面对林肯·马奇。并且我还知道他的底细，那么我就不会感到紧张。虽然我的自我介绍完全是废话，毕竟刚才布鲁斯对着在场的人都介绍过我了。不过这就是客套，他们把我当做不善言辞的人反而最好，反而能让我往布鲁斯给我的人设上面靠。

我能看到对方很快就调节过来，他面对我的时候已经是张看上去十分可靠的平和笑脸。他点点头，用着风趣的语言开口：“很高兴认识你，埃默尔，我是林肯·马奇，你可以叫我林肯。”

“很高兴认识你。”我点点头，没了后文，气氛似乎有些停滞。虽然我有些一头热，直接来到了林肯的身边，却也没想好接下来该找对方说些什么。

不过好在他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起码他表现出来的模样是如此。林肯笑着指了指布鲁斯刚才离去的方向，问我：“你是要找布鲁斯吗？他说他想去透透气。”

透透气这种说法，不用猜我都能知道是有事情发生然后他化身蝙蝠侠了。我摇摇头，“不，我是来找你的。”

“噢？没想到我这么有魅力吗？布鲁斯跟你谈论过我？”林肯看起来有些高兴，当然，答案是否定的。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回答扫他的兴，“你是马奇风投的……抱歉，我有些记不清职位。但我知道你是市长候选人。”

我有想过，如果林肯能成功当上市长呢？如果他再忍耐久一点呢？但我知道，他或许从未想过市长这一职位，他或许只是想要得到韦恩家族的财产……

……又或许只是想得到布鲁斯的承认？

归根结底，人人都爱布鲁斯。

“我是马奇风投的首席运营官。这么看来，你是对我的竞选感兴趣了？”林肯开始讲述自己对于哥谭的想法，俗称拉票行为，不过我对此并不是很关心。我安静地听他说完他的想法，以及过程中提到的他跟布鲁斯的一些对话内容。

然后我问：“如果我选择投你一票，你会开心吗？”

“那当然，我不会拒绝任何的帮助！”林肯语调稍稍提高，“所以你是真的打算投我一票了？”

“你开心是因为我投你一票，还是因为我是布鲁斯的儿子？”我问到。

这话听起来问得有些奇怪，但我相信对方应该能知道我都意思。

林肯似乎像是思考了一下，“我说真话你会生气吗？原谅我，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

他指的是我刚才在台上的行为。

好吧，这让我有些尴尬。不过我还是依旧面无表情强撑着说：“那是我紧张的表现。如果我会生气，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我应该是说服了他。林肯轻轻咳了一声，小声说到，“因为布鲁斯……”

还挺诚实。我这么想着，但随即又想到在漫画里，某种程度上，对方一直都在说实话。

我没有问为什么是因为布鲁斯，反倒是他来问我，“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点？”

“你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杰森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埃默尔走向林肯·马奇，对旁边的迪克问到，“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对那个人感兴趣？”

迪克敲了敲耳朵里的微型耳机，示意杰森戴上。

“嗯嗯，好吧好吧，让我听听……林肯·马奇，马奇风投的COO，这届的市长候选人？”杰森想了想刚刚对方好像才跟布鲁斯交流过，“他是来找布鲁斯拉票的？”

“是的，他们之间还定下了明天的午餐。”

“埃默尔认识他？”

“应该不，布鲁斯也是今天才认识他。”

一时间，两人猜不出来为什么埃默尔会主动前去与林肯·马奇搭话。迪克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达米安，“小D，你能感觉到埃默尔是为什么去找林肯·马奇吗？”

达米安对他翻了个白眼，“TT，我记得应该说过，我们两人之间的感应只有情绪，我并不能知道他具体在想些什么？”

“咳，那埃默尔现在情绪如何？”

达米安看向两人交谈的方向，“平静。”

最终，我与林肯交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或许我们各自心怀鬼胎，但实际上，我想拉他一把。如果可以，他能是个不错的助力。

哥谭已经被侵蚀太久了……甚至连她的诞生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我不爱哥谭，一点也不。但作为穿越者的一点点私心，为了布鲁斯，为了蝙蝠家，我也想让她变得好一点点。

如果市长是一位自己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与林肯道别，我回到了刚才待着的角落，我的兄弟们现在都在那……至于卡珊？她估计正在楼顶吹风，她一向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

我也是，但今天我也算半个主角，所以不能跑。

然后我就被四堂会审了。

杰森一看到我来了就薅住了我，也不看看他才多高，183，直接把我压得微微弯下腰，“从实招来，你去找那位林肯·马奇做什么。”

我一向不对他们说谎，于是我说：“他是市长候选人，与他打好关系，对布鲁斯有利。”

我确实是这样想，只是更深层的原因没说罢了。

迪克对此感到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对布鲁斯有利……不对，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做？”

有理由吗？有，而且很简单。

我喜欢蝙蝠侠，“我想要帮到他。”

但是提姆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一点，“可布鲁斯不一定会支持他，就算支持，也不会公开。”

其实林肯·马奇很懂得投其所好，起码布鲁斯就因为他是莱斯利医生的朋友，资助过她的诊所而对他有了几分注意。虽然当初看漫画的时候也觉得布鲁斯是真的敷衍。

“我的个人行为应该并不捆绑韦恩集团，我没有任何股份，也没有任何职位，提姆。”我这样说。

然后我就看到提姆挑高了眉毛，“嗯……那还真不巧，虽然还未实行，但布鲁斯已经计划让你有了占比，同时还有一些产业……”

啧，完蛋，我最讨厌什么经济金融商务之类的了。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郁闷，提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虽然没有正面确认过，不过目前看来，我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的情况是正确的。你看起来并不喜欢商业那一套。”

是这样的，你让我学数理化我都认了，但是商科完全不行！

“其实这些完全不需要你会商业上的东西，你是股东，你只需要让其他人赚钱就行。”

听着提姆的话，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资本家要叫资本家了，人家有资本啊。

不过有了这段对话，其他人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开始的话题，这让我多少有些松了口气。相处越久，蝙家人就越不好糊弄了。

这样想着，我对上了达米安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