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你没在陆野家啊？这是哪里？”

“我跟着同学们出来集训，学校找酒店，陆野也在。”

“那学校还蛮重视你们的嘞，找的地方这么好，崽你要好好学习。”

“知道了妈妈。”

房间里，程雨衫正抱着双腿坐在床头，手机搁在雪白修长的腿上，另一边的程母则满是欣慰和慈祥。

一开始程母是很担忧的，觉得两个高中生在一起，手头没钱，又没大人照顾，这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后来她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在离开了这个家后，女儿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了。

程母知道这是为什么。

陆野这孩子，比很多成年人还靠谱多了，仿佛只要站在那，就让人心里踏实。

“今天你爸.....老周说在外面碰到你了，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

“都是他自找的。”

电话那头，程母看着女儿脸上的温度飞快消散，有些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在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周伟峰一回了家，在厕所里吐了好久。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听得出来，是在骂陆野。

程母询问了后，程雨衫也就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他谈生意，让你去喝酒？在家里就这样，现在外面还这样！我.....我.....”

“没事妈，陆野在，我没吃亏，周伟峰现在还吐着呢吧？”

程雨衫双眉舒展，语气柔和，翻而安慰起了妈妈。

边说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那个影子。

那杯酒被拍在桌上，整个包厢里一大帮成年人都在附和。

真是奇怪，为什么那些老油条，都会顺着他的意思来？

“嗯呐，他刚刚还说什么准备把家里的麻将馆卖掉，然后又收了你表姑28万彩礼，说是准备弄个什么......五金店。”

“麻将馆卖了妈妈你住哪？”

“我也不知道，劝了他，也没什么用，放心咯崽，妈妈一把年纪了，住哪都无所谓。”

“阿贺哥没说什么？”

“我跟老周说过，跟表姐也说过，他们不听就算了，反正我女儿，肯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程母扯起嘴角，想让程雨衫放心，然后又转移起了话题。

“刚刚咱们说话，你三句不理陆伢子嘞。”

“要是想给他做媳妇儿，妈妈支持你。”

看着妈妈的笑容，程雨衫一下子有点无所适从。

她才高三，哪里想过那么远的事。

人生的十几年里，她没想过恋爱，没想过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逃离继父和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她甚至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正此时，麻将馆的厕所门打开。

“崽我先挂了，你好好的。”

程母挂断手机，看着周伟峰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从厕所走出来。

“你怎么回事咯老周，喝这么多。”

周伟峰咬牙切齿，然后眯起三角眼看自己的老婆：“都怪陆野那个小兔子崽子，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程母表情不太自然：“和雨衫，她说学校在酒店集训。”

“玛德，原来那是学校安排的酒店！我就奇怪他们能住上套房呢！”

周伟峰脸色顿时更黑了。

他在酒桌上旁敲侧击过，阿贺也隐晦的告诉他，雨衫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给他灌的红酒，就是套房附赠的酒水。

当时他还奇怪，陆野一个自己都养不活的穷学生，哪来的实力？

尼玛原来是学校安排的，那小瘪犊子在那狐假虎威！

“老周，那个开五金店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再好好想想，那么大一笔钱......”

“商量个毛，老子的酒是白喝的？”

“这五金店，老子还非开不可了！怎么，还没开始就说这种晦气话，财运都给你赶跑了，你想老子亏钱？”

周伟峰酒气熏熏的抓着程母的领子，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

程母只能连忙摇头，不敢再劝了。

“呵呵呵，老子马上要赚大钱，不生气，我不生气。”

“要不是那个小兔崽子的30万，我还差点本钱。”

周伟峰刚刚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又忽然跟自我安慰似的冷笑了起来。

..............

另一边。

挂断通话的手机屏幕，渐渐熄灭成了黑色，倒映出那张冷艳中带着些许茫然的脸蛋。

她刚刚......真的有提过那么多次陆野吗？

程雨衫把行李箱打开，想把家里带来的床单铺好，却发现酒店的床太大了，根本铺不下。

忽的。

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了思绪。

啪嗒——

“雨衫，我的枕套在你这吧.......”

进来拿床上用品的陆野，进门就看见程雨衫捂着肚子，蜷缩地毯上。

脸色煞白，眉头紧蹙，汗水在她细密的额头粉刷了一层晶莹，她咬住嘴唇，愣是没发出声音。

那个倔强的眼神，跟只被遗弃在角落，瑟瑟发抖，却还满是警惕的小流浪猫似的。

“痛经了？”

陆野关上门，眉头轻皱。

女生来亲戚的情况因人而异，有的跟没事儿人似的，有的痛到死去活来。

“嗯......”程雨衫声如蚊蚋，虚弱的想站起来。

“别乱动。”

腿弯忽然伸进来热热的臂膀，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了，眼里隐约浮现泪花。

动一下都疼。

“酒店隔音效果很好。”

陆野说着，就把她腰上的睡衣扣子解开，一片白润细腻映入眼帘。

“你....你做什么？”程雨衫心里慌了一下，联想到陆野刚刚说的话，她下意识用无力的手捂住肚子。

“我是说你想哼唧就哼两声。”

陆野满脸带着‘意外’的笑：“房里又没别人，死撑着给谁看？”

“你不......这时候你还欺负人。”

程雨衫很想若无其事，说自己没关系。

但心里止不住的涌出一股委屈。

下一刻，冰凉的脚踝就被某人抓住了，盈盈一握刚刚好。

很暖，暖得人发慌。

然后她感觉到，那只手在上面，有规律的按压了起来。

程雨衫的眼睛眯了起来，随着陆野有节奏的按压，终于没忍住轻声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