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医无双》

第九十八 人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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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 人生矛盾

“喂,打人不打脸,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莫轩枫抱着头哀嚎,他也看认出来人是陆明锐,早听说过这位有钱又有权的爷的手段,声音都带着颤抖。

陆明锐故作明白的,拖长声调“哦”了声,抬起脚对着他的头又踢了一脚,“这次没打你脸吧,我打的是你的头,你这个王八蛋,胆子大到比海胆还大,居然敢动我嫂子的主意!”

陆明锐可是练过自由搏击的,莫轩枫哪里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早被他的气势唬住,生怕一个反抗引来更凶猛的报复,更是只剩下挨打的份。

有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本来是想出手帮莫轩枫的,一看到打人的陆明锐,只当自己是睁眼瞎,选择了消失不说,在消失前还带上了门。

随着雨点一样密密麻麻落到身上脸上的拳头,莫轩枫哀嚎的和上屠宰场的猪没什么区别,也惊醒了床上的人。

温郁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暴力的一幕,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在狂揍着另外一个人,真的好暴力,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陆明锐,别打了,温郁醒了。”从眼缝里看到温郁睁开眼睛又闭上的莫轩枫,为了少挨几拳,开始大声嚷嚷。

“我是斯文人,逼得我动手,可见你有多下贱了!”陆明锐恶狠狠地骂了句,就转身朝弹簧床看去,“王八蛋,你最好别骗我!”

听到两个人的声音,温郁一个激灵,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想起自己被莫轩枫打昏,带到这里的事。

看到陆明锐,她也猜到陆希南应该是知道小墨白的事,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最后,随着陆明锐的靠近,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两年来艰辛到极点的日子,让她的手指甲早没了光泽,那双曾经白皙纤细的手,现在已经布满了粗粝的老茧。

陆明锐也看着她的手指,心里微微颤动,很客气的喊了声,“嫂子。”她今天这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内疚,自责,懊悔,悔婚,许多情绪齐刷刷地在心头掠过。

也许是再次重逢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只喊了声“嫂子”就沉默了。

对他的那声“嫂子”,温郁既然没答应,也没反驳,她就坐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吭声。

莫轩枫乘机想跳,才从地上爬起来,后脑勺仿佛长眼睛的陆明锐倏地下就转过身,大步走去,对着他又是一脚,然后就拎着他的后背,把他朝门外拽去。

莫轩枫吓的面如灰色,朝温郁乱舞着双手求救,“温郁,我知道错了,求你放了我吧!”

陆明锐还不知道温郁有病的事,这么一听,气也是不打一处来来,厉声呵斥,“你现在知道错了啊?我告诉你,晚了!”

陆明锐以前和那帮小混混接触过,自然知道他们折磨人的手段,让人痛苦到极点,却是求死不能,他决定在报警前,先让他好好享受一下那种滋味。

莫轩枫继续求温郁,陆明锐听的不胜其烦,正要拿什么东西把他的嘴堵上,温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明锐,等一下。”

对温郁提出的要和莫轩枫单独聊一会儿的要求,陆明锐有点不可置信,也有点担心。

莫轩枫他也是认识的,夏家曾经的毛脚女婿,是个心术非常不正的人,他想告诉温郁,这样的小人不值得同情,让他处理就好。

可是,看温郁的眼神很坚持,也同意了,不放心,带上门口,依然守在门口。

四五平方里的房间里,散出着刺鼻的霉尘味,莫轩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单独面对这个女人,他忽然感觉到了害怕。

她的目光很平淡,甚至因为身体虚弱,还带着点倦意,看在他眼里,去带着噬人的寒意,“温郁,我知道错了,我都这样了,就求你放过我吧!”

他噗通一下,对着温郁就跪了下来,低头看着地,反复告诉自己这么骇人,似曾相似的眼神,只是眼花看错了。

“轩枫,你妈妈真的喜欢吃鲍鱼吗?轩枫,等妹妹的病看好了,我就去求爸爸让我们结婚;轩枫,你的运气真好,居然在我们学校的食堂里也能吃到肉。”温郁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恍若梦呓般,喃喃的说着。

莫轩枫抬起头,眼睛瞪到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郁,“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哪怕是和夏蕴关系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细节,尤其是最后一句。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借尸还魂吗?”温郁苍白的唇边慢慢绽放出一抹笑,看似很浅,也很平常,莫轩枫却又心头一颤,整个身子像是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了起来。

这眼神,这笑容,这说话的腔调,真的和夏蕴一模一样,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因为太过于匪夷所思,只当是自己做贼心虚,一闪而过,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

他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报应的,当年,他为了荣华富贵而害死了夏蕴,因为心里不安,生怕鬼魂回来索命,就把夏蕴的尸体藏在了郑海燕房间衣柜的格子后面。

他想告诉夏蕴,真正害死她的人是夏家夫妇,要索命就去找他们,和他没有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慢慢的被他遗忘掉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他怔怔地看着温郁,像是吓傻了,半响都没反应。

温郁淡然地看着他,“莫轩枫,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换了个身份又活过来后,你知道我多感谢老天吗?我马上去找了你,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你和夏家人的阴谋,原来,我是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你们剖开胸膛,摘取了我的心脏,你知道多痛吗?”

再次说起上辈子的事,温郁的口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和自己毫无任何关系的事,“莫轩枫,我是被痛死的,活活痛死的,这样痛死的人,或许她的灵魂也是痛的吧,是不心甘的,所以她才再次来到这个人世上。”

“不,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莫轩枫红着眼睛,高声打断她,“我不要听,我一个字都不要听!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后悔过,犹豫过!”

顿了顿,看着温郁如山水般干净的黑眸,疯了似的仰天大笑,“夏蕴,你居然就是夏蕴,真好,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本来以为到死都没机会了,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我是爱你的,而且比你想的要爱很多!”

说着就捂着耳朵朝门外跑去,陆明锐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生怕温郁吃亏,正要推门进去,却看到捂着耳朵,像疯了一样朝外冲出来的莫轩枫。

他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就听到有人在扯着嗓子大喊,“不好了,莫轩枫跳井了!”

他傻眼了,莫轩枫这个男人心理也太脆弱了,就因为被他打花了脸,就想不开的跳井了,对着房间里喊了声,“嫂子,我马上回来。”就拔腿朝井边跑去。

等那帮小混混想尽办法把人从井里捞起来,已经晚了,再怎么做人工呼吸,也无济于事了,大哥带着大嫂出去旅游了,围成圈的那帮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还真是群蛇(还是四脚蛇的那种蛇)无首了。

没了主意的小混混们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陆明锐身上,有个胆子大的小混混,小声开口询问,“陆先生,现在怎么办呢?”

“是你们的人……”陆明锐朝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你们凉拌还是热炒。”

“陈哥,要不报警吧?”陆明锐转身时,听到后面的一干小混混已经开始讨论了,他斜着嘴角冷笑一声,大步朝前走去。

b市的出警速度在全国都是最快的,他不想让温郁牵扯到其中,想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身后小混混们讨论的像是场急性辩论赛,当即有人反对,“不行,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还是应该先打电话问一下大哥。”

“你这不是找死啊,不知道大哥带着大嫂在度蜜月啊,要是扰了大哥的正事,等他回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怎么办呢?”

唧唧咋咋,就像鸭船翻了后,终于有人拍板定钉,“行了,都别吵了,还是报警比较妥当。”

正当一帮小混混为找到最合适的处理办法而高兴,陆明锐却沉着张脸杀了个回马枪,他阴着脸一把抓住貌似是小头目的那个小混混,“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小混混被陆明锐的脸色唬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陆……陆先生,还有个后……门。”

陆明锐一把松开他,“快带我去!”

貌似是头的那个小混混让其他兄弟原地等警察后,就给陆明锐带路去了,偷偷瞥了陆明锐,看他脸色难看的,像是有人欠他几千万似的,心里咯噔了下,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陆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陆明锐已经穿过后门来到了大马路上,日暮时分,正是下班的高峰,路上人多车也多,哪里去看的到温郁的身影。

他没搭理小混混,四周看了看,想起了什么,又问他,“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有。”

急匆匆的去看了监控,陆明锐也死心了,温郁在他转身后,就走了,走的正是后门,b市那么大,他这下真的不知道去哪找了。

警察来了,带头的是周为民,看到陆明锐在这个地方,他有些意外,“咦,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陆希南的关系,周为民也认识陆明锐,却没什么过多的交情,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勘察,两年前的事,他现在已经被提拔成副局长,却依然还在刑侦大队工作。

陆明锐看了眼躺在地上,四肢发硬,脸色发白的莫轩枫,没啃声,转过身走了。

……

回到车上后,他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面愣愣出神。

容易他没有猜错的话,莫轩枫的死和温郁有关,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弄的他直接跳井了,而且诡异的是,打捞上来的莫轩枫的尸体脸上没有痛苦,仔细看,竟然带着一丝释然,如释重负的释然。

他去看莫轩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乘机逃走了。

这个女人啊……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理解他。

有贴牌的交警朝他走了过过来,看到车里有人,敲敲车窗,示意他开走,陆明锐这才发动引擎,车子以非常快的速度朝前开去。

没等他想好怎么把刚才的事告诉陆希南,陆希南的电话就来了,原来,一到晚上小墨白大侠就各种不乖,军户小徐很肯定的说,晚上了,小鸟都要归巢了,孩子当然也要找最亲的那个人了。

毫无疑问,对小墨白大侠来说,最亲的那个人当之无愧的就是他的妈妈了。

陆希南怎么哄他都在哭,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再次打电话问陆明锐到底有没有消息。

陆明锐看着来电显示,非常犹豫,在接和不接中挣扎了几秒钟,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接了。

这次,电话那头传过来的不是陆希南的声音,倒先是孩子哭的万分委屈的声音,听样子,像是哭了很长的时间,小嗓子都有点哑了。

陆明锐对这个小侄子可谓是喜欢到了极点,也不顾前面的岔路口是禁止调头的,转动方向盘,在极快的速度下来了个调头后,就朝武警医院开去,

他这么个“流氓”的调头,差点让那个车道正常行驶的车和他撞上,司机紧急刹车,打开车窗,大声骂道:“眼睛瞎的,还是找死啊!”

陆明锐根本没去理会,就在别的司机摇下车窗大骂时,他已经像风一样朝前急驶了上千米。

小墨白哭成这样,陆希南真被他弄的不仅手忙脚乱,还心神大乱,正想开口,陆明锐已经说:“哥,我马上到你那里再说。”

挂了电话,陆希南心里始终怀着的一点希望,一下熄灭了。

小墨白真是人小鬼大,这会儿,反而不哭了,还抬起手摸摸父亲的下颌,陆希南强忍住的鼻酸,终于没忍,他眼眶通红,把孩子抱的更紧了。

陆明锐一口气爬到三楼,房门开着,好像就在等他,他走进去后,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小墨白哭累了,暂时睡着了,陆希南一个人在客厅里抽烟,陆明锐很少看到他抽烟,除非真是遇到了很心烦,或者很难处理的事。

他走过去,很轻的喊了声,“大哥。”

陆希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消息。”

陆明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已经找到,后来又被她逃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以为陆希南会生他的气,却没有,陆希南静静听完后,只是用力吸了口烟,香烟在他指间忽明忽暗,渲染出另外莫名其妙的悲凉。

陆明锐觉得温郁和陆希南之间有什么事,肯定是他不知道的,尤其是当莫轩枫单独见了温郁就跳井后,更让他觉得温郁似乎并表面看起来的复杂多了,正想开口,门口出现了一个喘着粗气的小军护。

她一看到陆希南就焦急大喊,“陆军医,快,快,张院长发高烧了,你快去看一下。”

陆希南一听,什么也顾不上了,站起来就朝门外走去,经过陆明锐身边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小墨白,先帮我照顾着。”

陆明锐高兴坏了,连连点头,“哥,你放心吧,我……”

没等他得瑟完,感觉手被人拉了过去,然后……陆希南飞一样的出了门,而他的手,也跟着了火似的烫了起来。

低头一看,当即咧开了嘴,他这哥哥也太邪恶了,居然把他的手当成了烟灰缸,皱了下眉,飞快朝卫生间跑去。

……

陆希南边跑边问身边的军护,“怎么会发烧的?”

小军护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今天刚好是她值班,如果张忠召真出了什么问题,那她的责任就大了,带着哭腔回陆希南,“我也不知道,半个小时前还好好的,忽然发起高烧了。”

陆希南知道再多问这个小军护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到最后,其实就是在跑。

从来没有人看到陆希南这副模样,哪怕两年前,他自己身负重伤,也没有看到这副火急火燎,愁容满面的样子。

陆希南直奔重症监护室去了,一看到他走出电梯,护士长就把早就准备好的消毒衣手套递给了他。

陆希南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就走进重症监护室。

外科的医术顶尖的几个主任级别的军医都已经到了,会诊过了,正在一边窃窃私语,看到陆希南,立刻安静了下来。

陆希南虽然比他们年轻很多,医术却是让他们打心眼里折服,又非常清楚,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院长,对他也都很客气。

陆希南走到病床边,翻看了下张忠召的眼皮,又看了下一边的监视器,很肯定发烧是因为感染引起的,但是,又觉的高烧来的这么突然凶猛,也不大像是一般的感染。

他又拿起放在床头的记录卡,清清楚楚写着自动手术以来,每半个小时病人的各个指标情况,一直都很正常,怎么突然间就会……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陆希南有点不敢相信,可是,他又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于是问在场的几个主任级别的军医,“你们觉得也是感染引起的高烧吗?”

其中一个神经外科的主任,说:“依我的经验看,张院长的高烧,绝对不像是感染引起的那么的简单。”

另外一个脑外科的主任也说:“我也觉得这烧来的太奇怪了。”

陆希南眉心越蹙越紧,他问一边的护士长,“用药了吗?”

护士长擦了擦眼角,“退烧药和消炎药已经用下去了,但是效果不大。”

陆希南想了想,对神经外科的主任鞠了躬,很郑重地说:“唐主任,麻烦你先在这里看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被陆希南称为唐主任的军医,知道陆希南是想到什么了,对陆希南连连摆手,“你快去吧,张院长这里,有我们几个,你就放心吧!”

陆希南对病房里其他几个军医,再次鞠躬,说了声,“麻烦各位了。”拔腿就走。

陆希南是个条例非常清晰的人,如果不是温郁和小墨白的事,他早就怀疑张忠召出的那起车祸了。

给张忠召开车的司机,可是汽车连的三等士官,他的车技,不要说开车,估计开飞机都没问题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人撞上,除非,那是别人故意的。

一出重症监护室,陆希南边脱衣服边问小军护,“元华在哪个病房?”

元华就是给张忠召开车的司机。

小军护转身去电脑里查了下,然后告诉他,“陆军医,他没有住院,包扎一下就回部队了。”

哼!果然如此!

如果这次的事真的是宋慕北捣的鬼,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走出武警医院后,陆希南直奔一墙之隔的部队营区而去,晚饭过后,操场上有锻炼的战士还有许多家属。

整个部队,不管是干部,战士,还是干部家属,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会,额头上青筋暴起,垂在一边的身边的手早就紧紧握成拳。

如果他真的有毁天灭地的本事,他相信,他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宋慕北那个女人挫骨扬灰。

……

宋慕北似乎早料到陆希南会来找她,所以,当她的勤务兵跑进来,对她解释是这个风华无双的正团职军医硬要闯进她办公室时,没等她说完,就对那个着急的女战士挥挥手,“你先出去。”

能做的了宋慕北勤务兵的肯定是个非常机灵的人,小女战士应了声就退出副团长办公室,还非常懂事的关上了门。

陆希南显然是火到了极点,额头上青筋依然暴起,眉角也在跳动,着这样的陆希南,让宋慕北也感觉到了害怕。

她反复告诉自己,胜败再次一举,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她的爸爸是大军区的首长,她的爷爷是中央重要的政要人员,她谅陆希南也不敢对她怎么了,所以……

所以她想错了,下一秒钟,陆希南已经走到办公桌边,手朝她扬起,脖子已经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掐住。

血脉不通,她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去掰开陆希南的手,可惜,她再怎么也是行军出身,怎么可能抵的过这样一个既会拿手术刀,又会拿枪的男人。

陆希南拿捏的很准,在她翻了好几个白眼,离死只有一步之遥时,抽回了手,宋慕北瘫坐在皮椅上,摸着脖子大口喘着气,这个男人,他当真敢这样对她!

陆希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深邃如潭的眼眸里渲染着厌恶,看着她慌乱的眼睛,一字一句,“宋慕北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把你下在张院长身上的东西告诉我!”

对症下药,也要知道了症状才好下药,不是他们找不出张忠召身上的毒是什么,只怕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宋慕北瞪大眼睛,回看着陆希南,看了几秒钟后,忽然就吃吃的笑了起来,“陆希南,你有本事就杀我啊,只要你舍得让你那个瞎子儿子变成孤儿,让你那个脑子里也长了个东西的女人为你心碎而死,我没有任何意见!”

陆希南浑身的血液直朝脑门冲去,胸口涌起的勃然怒气,更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爆炸了,真的是怒气反笑,他握紧拳头用力捶打宋慕北的办公桌,就说了一句话,“宋慕北,我很庆幸你和我的指腹为婚取消了,不然我会以你有这样的未婚妻为耻!”

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慕北也气到了极点,扬起手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勤务兵听到动静,在外面轻轻的敲了敲门,“宋副团长……”

“滚,都给我滚!”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门外一片安静。

……

陆希南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拿出电话打给了陆明锐,什么都没说,只说晚上要值班,麻烦他把小墨白带他那里去照顾。

这么桩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美事,陆明锐点头如捣的答应了,孩子安顿好后,陆希南就要挂电话,看宋慕北死不悔改的样子,他就知道除非是答应娶她,否则根本拿不到解药。

如果他没有那个江南小镇,如果他没有再次看到温郁,如果他依然不知道小墨白是他的儿子,他真的有可能会娶宋慕北。

两年的等待,寻找,让他的心灰意冷的同时,也再也爱不上任何人,娶妻,只是娶个人而已,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他怎么样都不会对不起温郁,也不会在让他的孩子委屈下去,他要好好的补偿他们。

可是……脑海里闪过张忠召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眉心又拧成一团。

哪个人,他都不想辜负,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电话那头,陆明锐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的事,感觉陆希南要挂电话,忙喊住他,“哥,我还有事没说呢。”

陆希南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时,直接说:“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我现在有事。”

“很快的,一分钟都不要。”

“快说吧,我真的有事。”陆希南说着就跑了起来。

呼啦啦的风声传到陆明锐耳边,他就知道陆希南真的有事,语速加快了不少,“哥,我有个办法,既然嫂子躲着不肯出来,我们为什么不把她引出来呢。”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比如在报纸登出小墨白的手术时间,再比如登出他的什么消息,也许真的会引来温郁,但是,现在张忠召危在旦夕,他真的先没有心思去管那个,随便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陆明锐以为陆希南忙着抢救病人,没听进去,对他这么好的主意,没有听进去,不由得就有点失落,这时,房间里传来孩子呀呀的声音,这是小墨白在提醒别人他已经睡醒了。

陆明锐走进房间抱起他,血缘关系真的很奇妙,陆明锐抱着这个小人儿,感觉心头软的能滴出水。

陆明锐也算是了解自己这个大哥的性格,没经过他同意的事,他当然不敢做,至于他自己嘛,无论怎么样折腾都不要紧吧。

小墨白似乎感觉到叔叔的坏主意,咯咯的笑了,清脆的童声落在人耳膜里,异常悦动听。

……

话说温郁,看到莫轩枫,尤其他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依然这样死心不改,也勾起了她快忘掉的报仇。

报仇可以说是天底下最难的事,又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事,关键是只要能抓到他的死门,然后予以制擎。

她和莫轩枫有了所谓三年的恋爱,又在这一辈彻底看清了他,对他的死门可以说非常清楚。

对付他很简单,只要用已死之人击溃他就可以了。

她也的确有心计,在报仇的同时,也给自己争取了逃离的时间,至于莫轩枫嚷的那句爱她,呵呵,管他真假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的心里只住着那个男人。

身上还有点钱,她却不敢去住任何一家宾馆,在b市哪怕是住那种私人开的家庭旅馆也是要身份证,这无疑会让陆希南很快找到她。

至于温家,她也不能回去,说不定得知她回来的消息,陆希南早就派很多人在守着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温郁真的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她想到了去孤儿院,她还在是夏蕴时长大的地方。

夜风一吹,头又开始痛了,她翻开包找药,却发现没有了,四下看了看,马路对面就有家药店,她边揉着太阳穴,边朝马路对面走去。

嚓!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她侧过脸看到在离自己身体只有一厘米的地方,有辆车停了下来。

司机把头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温郁看到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她愣了下,那个人已经在说:“过马路不看红绿灯吗?”

顾忌着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军人的身份,哪怕是训斥,也比社会上的司机要客气许多。

温郁说了声“对不起”就要朝继续朝前走,车门打开了,有个同样穿军装的人朝她走来。

在他打量温郁的同时,温郁也在打量他,应该是和陆峻峰差不多年纪,双鬓发白,眼神却比同龄人要威严睿智的多,也许是身居高位多年,有种慑人威严的气质。

温郁看了下他肩膀上的军衔,纯金的五角星,应该是非常非常大的那种将军级别了。

温郁觉得挺讽刺的,她又不是部队里的人,怎么尽会和部队里的人牵扯上关系。

宋东平打量着眼前人,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可置信,难道……那件已经被他忘记,被他父亲忘记的事,再次袭上心头。

他开口问温郁,“姑娘,你是不是姓温?”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激动,期盼,甚至是内疚。

温郁愣了下,难道说陆希南为了找到她,把照片和姓名都告诉别人了,陆希南这么对她,让温郁心里半是欢喜,半是苦涩。

欢喜他如此在意她,为了她,甚至托了他从来都不屑的关系;苦涩的是她脑子里的瘤,在生小墨白时就被认定是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温郁相信人生从来都是矛盾的整合体,却不会像她这么矛盾纠结的。

当涌出这个念头后,她很肯定的对眼前这个看她的眼神,明显出现异样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温。”

“哦。”宋东平失望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往事,他越看眼前的女人越像……

“首长。”绿灯亮起,前面那辆军车却占据着一股车道,很多车主都在使劲的按喇叭,一时间,鸣笛声四起,宋东平的司机下了车,跑到他身边,恭恭敬敬的喊他。

宋东平在转身上车前,再次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郁,更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太像了。”

温郁心虚的低下头,心里暗想,我本来就是温郁,当然像了,她浑然没察觉到,宋东平看她的眼神是多么慈祥和蔼,和她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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