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财多年只得一女,宝贝的比自己眼珠子都重要。
可却被别人随意算计,听到这里,已经心脏不堪重负,颤抖着指着孙家人话却说不完整了:
“啊,孙刚啊孙刚,枉我对你家生意多有照拂,每每通商往来,需要我之处我都多行便意,我对你像兄弟,你就要扣我眼珠子啊!”
樊玉从未见过主君这么生气,连忙扶着他往座椅上靠去,小婢女们连忙换上热茶,几口下去,江振财稍稍缓过一点神来。
“霍将军,卑职戍边多年,没有一件徇私枉法的错处,看在我们江家只有一个独女的份上,一定要严惩这些凶手。”
“霍将军,那日如果我家糯糯不幸被歹人得逞,那要她怎么活!霍将军,请严惩!”潘玉一边抹着主君的心口窝,一边声泪俱下的为自己的女儿讨要公道。
“霍将军,放眼整个晋昌郡,也不会有这么歹毒恶劣的女娘,我妹妹如花似玉般的年纪,竟然要被她们姊妹这样算计,说来,也是命好,才死里逃生,若让她......”张巧仙听到此事已经忘了自己被退婚的困境,后怕的很。
霍修此刻眼神中拂过一丝满意的神情,此刻的局面他竟不觉得意外,他怎么会意外呢!
孙家姊妹安排的那两个歹人就是被自己打死的呀!那夜,她的动向,他了如指掌,不是她命好,是自己从中保护,他是不会让那歹人得逞的。
江斩月眉心紧蹙,苍白的脸上眸若寒冰。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深陷过陷阱,而不自知。自己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训练有素的边防特警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官家千金,手不能覆搏,身不能自主,且还未成年。
心底里积压的怒火翻涌直上,如刀尖一样的眼神扫过孙家众人,落到了孙姐姊妹筛糠一样颤抖的身上。
“霍将军,我......请霍将军为小女做主,严惩孙家女娘!”
江斩月起身,深深的向霍修施了一礼。
抬头间,换上了一副水雾一样的眸子,那中间藏着一丝的卑微和恳求。
她明白,她的姿态低微和柔弱,是做给他看的。
他是这西北的战神,是皇室的骄傲,大可以不理阿父这种卑微的小官,更不会管内宅之事。
可今日,他如此高高在上的人,若放过了孙家,那孙家得势,日后必更加张狂,而自己就成了那日头下的靶子,任人欺辱。
霍修姿态矜贵的坐在主位上,一只手玩味的摸着茶盏。看到江斩月如此,他眸色中闪过一丝隐忍,下一秒立刻消失殆尽,换上一副皓肃之色,低沉的开口:
“江家娘子,你是整件事情的苦主,也有救人善举。今日,本将军准许你来给孙家姊妹和这老媪定罪,也算安抚你的冤屈!”
江斩月垂眸,嘴角微微上扬,她洞悉在所有人的算盘。
她若主张重罚,雷霆手段出自女娘则无法自圆其说。
她若主张轻罚,那江家就成了人人可拿捏软柿子。
好一招棋局,执棋子者皆是棋子。
她抬头看向霍修,那人峻拔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肘拄在了坐榻的扶手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带着猛虎捕猎般的机警。
略略思忖,古往今来,不过法理二字,而在古代,法律是统治阶级的工具,不为平民所不平,这一局,她不入!
“霍将军,所论法理,言若悬河,或重或轻,皆由其口,而非我能言辨,烦请将军做主,为小女伸冤理枉!”
江斩月一字一句,从容淡定,眸色中闪着冷酷的光芒,如同冬夜的寒星,冷冽且击穿所有。
霍修突然被将了一军,那悬空微松的手指悄然捏紧:江家果然一家子的狐狸。
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将眸低瞬间冒出的火花熄灭,看似目露不悦,但嘴角竟然溢出一丝笑意:
“拉去菜市,各杖责五十,后由孙家带回!”
“啊!大将军,这未出阁的女子,拉去菜市口杖责还得了,名声尽毁,怕是连累整个家族啊!”
那孙家之主孙刚并未在乎自己的女儿需要杖责五十还能不能活,反而更在乎孙家的名声。
“也对,那就直接丢去关外!”
“行,这个好,就丢去关外,是死是活,也不会连累孙家儿郎。”
“爹,娘,你们就这么狠心让女儿在关外活活饿死渴死吗?求求你们了,别把我们丢出去!”
孙家两姊妹一听到要被丢去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着去扯阿父的裤脚。
但无奈怎么哀嚎,都没有获得半点同情。
在孙家,女儿若能为家族择良婿,便是有用的,若不能,则是弃物。
“江斩月,江家女公子,求求你了,饶了我们吧,我们当时也一时鬼迷心窍,那白鹭公子我们不要了。”
“是是是,我们不要,再也不拦着你跟白鹭公子的事了!”
“呃......”
江斩月一脑门的官司还没了,她们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自己怎么就和那白鹭公子扯上关系了,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她很想这出闹剧赶紧结束,再次回头去看霍修的意思,毕竟这里他才是老大。
此刻的霍修双唇紧闭,怒火在血液中燃烧,冰霜的脸色阴森悚然,双眸中似乎有锋利的利刃,那修长的指尖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毫无节奏的叩着。
江斩月也不敢张口,嘴里的求助的那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胡扯,阿糯妹妹怎么会看得上那白鹭公子,对吧糯糯,那日,你还作诗嘲讽他,把那白鹭公子气的不轻。”
元雍不喜欢别人说江斩月喜欢别人,他当然要站出来。
“行了,孙家、佘家及做过伪证的即刻去领刑法,不得有误。”
霍修最后一点的耐心被消耗殆尽,起身出门,那些铁甲卫哗啦啦的也跟着走了。
孙家和佘媪等闹事的自然被弦一和柱一拉着去行刑了,随着哭腔的远去,留下了詹家一屋子的狼藉。
江斩月看着霍修的背影,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活阎王今日是有备而来,但败兴而归了。
就单从刚才他的表情上来看,似乎整件事他都运筹帷幄,甚至是预先把证人准备好,也可以说,他掌握着事情的走向!
所以,他明知道自己今天蒙冤,也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就是故意看自己被歹人所欺。
即便是为自己解了围又如何?如果提前告知自己,何必今天闹的仙仙阿姊喜宴被毁,被人看尽了笑话。
江斩月越想越气,原本心中要报答那人的最后一点想法都没有了,甚至下次遇见,她想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想问问他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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