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

第73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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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忙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上几口后,诧异地问道:“齁甜齁甜的,红杉你放了多少糖?”

红杉不以为意,撇撇嘴,“也就三四匙吧。”

云喜大惊,作无奈状,“你掌银针可以,但掌勺的事还是我来罢。”

听得云喜的话语,红杉眼巴巴地看着她,“要不你教我做菜。”

云喜点头,轻轻一笑,“我也只会家常便菜,你在一旁看着。”

红杉其实庆幸云喜过来救她一回,她自幼在府上只会弄各种奇毒丹药,让她掌勺做菜,堪堪有些为难,适才还夸下海口,要给云喜做一道菜,没曾想自己压根不是进灶房的料,她还是乖乖研制丹药便可。

云喜做了少爷们吃的饭菜,也做了几位船夫下人的菜。

她先让红杉把下人的菜端到外面,自己则把另外的四盘菜放在木托上,拿出去。

待布施好饭菜之后,去三个雅间里唤各位爷出来用膳。

谢卿雪刚要坐下,抬眸看向云喜、红杉和招南,“你们三个也过来一起用膳。”

得了批准,云喜进灶房多拿三对碗筷,一出来便看见红杉和招南已落座,还有一个空位便是谢如晦的身旁。

她顿了顿,抬脚走过去,坐了下来。

许是本能的反应,云喜用公筷夹了谢如晦爱吃的菜,放在一个小碟子上,默默地放在他的碗前。

自己则拿起箸子夹离自己最近的一盘清汤水冬芥。

谢如晦见她只吃青菜,并未夹其他的荤菜,径直把小碟子上的肉推到她面前,淡淡道:“我不爱吃。”

云喜一脸苦色,这荤菜他竟然不爱吃,奇了怪,便说:“奴婢这就去给世子爷弄新的。”

谢如晦道:“不用,我近来吃荤菜多了,想转一转口味,吃些清淡的。”

云喜怔怔的,“竟然是这样,那这几日奴婢给世子爷只做素菜。”

谢如晦:“……”

此言一出,圆桌上的人但笑不语。

只有云喜还一脸懵懵的状态,一边吃着碗里的菜,一边夹小碟子的肉吃,直到用膳结束,在灶房洗碗时。

她才觉着方才谢如晦那般举动。

分明就是见她只吃素菜,不吃荤菜才会这样。

一时半会,心底竟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酥麻悄悄袭来。

待她洗完碗筷之后,踏着月色行至谢如晦的房间。

谢如晦有个习惯,喜欢在房间里燃安静凝神的熏香。

此番出门,云喜特地带多了一些,方便给他用和另外两位爷用。

她行至房内,撩开帷幔,走到金属质的香炉旁,用火折子轻轻点燃香体,不一会儿,浅白的薄烟袅袅升起,在烛光摇曳的火烛台旁,散发着淡淡的清幽之香。

而谢如晦则穿着淡白中衣,慵懒地倚在软塌上,聚精会神地看手中的兵书。

云喜转过身,看见他这般衣襟低开,露出壁垒分明,线条流畅的肌肉模样,耳廓泛红,兀自低着头行至软塌旁边的案台上,用银簪挑了挑垂着脑袋的灯芯。

谢如晦在她走过来的那一刻,便已无心看书,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淡淡说道:“红杉说你吃了吐,吐了吃,胃里难受。今晚见你吃的也不多,放宽心,慢慢会好起来的。”

云喜微微怔了怔,他竟然对自己如此关心。

“谢世子爷关心,奴婢若不赶快好起来,心里也过意不去。”云喜淡淡回应。

谢如晦见她恬静如兰的模样,欣慰一笑,“很好,本该如此。斯人已逝,常常陷入过往,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已,我也不想带着一副空有皮肉没有灵魂的躯壳出远门。”

听得到那男人像关心又不像关心的语气,云喜皱了皱眉,“世子爷的教诲,奴婢谨记在心。”

谢如晦放下兵书,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鹅黄的烛光下,照得云喜的身形越发温柔,喉结滚动,遂笑笑道:“你过来。”

云喜抬起头看着谢如晦,眉间凝着一抹淡淡的疑惑,“世子爷……是要干什么呢?”

她跟他的关系,暧昧不明。

虽未强要于她,但她还是心有芥蒂。

谢如晦沉下声,道:“莫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云喜与他对视,片刻挪动身子走到他身前,不曾想被他大手一揽,直直跌入他的怀中,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道萦绕鼻尖,直蹿脑门,清醒了不少。

她低着头,不敢抬眼。

谢如晦一手箍着她的腰间,另一只布满薄茧的手抚在她的脸上,悄然滑至下颌,一把捏起,“云儿,你身子抖得厉害。”

这屋子笼统也就燃了两盏灯烛,烛光昏黄微弱,但也看清逼迫她与之对视的男人。

不由云喜多想,谢如晦则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处,吻上一通。

灼热的气息,喷薄而来,酥酥痒痒,云喜被迫仰头,接受一切,不由发出一声娇媚的嘤咛。

惹得身旁的男子更加强势与放肆。

谢如晦常年在军中,戒欲戒酒,带兵操练,像他这般年纪的勋贵世家男子,早就被家人安排侍妾、通房,徐徐诱之,通晓人事,开枝散叶,壮大家族。

原以为,他本无此意,也不叫母亲难做,醉心军事,早日为大周再次夺下别国城池。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对贴身的婢女有了心思。

他的手从云喜的背脊上缓缓往上,摸到挽起秀发的木簪子,只轻轻一带,如墨的发丝缓缓倾泻而下。

谢如晦感觉到怀中那纤细的人微微发抖,便哑着嗓子,轻声道:“别怕……让我抱一会儿。”

云喜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带着一丝甜腻,比熏香还要好闻几倍,亦比熏香更能让他平复心境。

“世子爷……”

“嗯?”

“……奴婢有些呼吸不畅。”

云喜暗暗道:这徒手能打死一头牛的人,力道真不小!

谢如晦轻轻一笑,声音更低了,“可我就想这么搂着你。”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已有一炷香的功夫,云喜的腰身酸得不得了,有些微微不悦地道:“奴婢真的不舒服。”

谢如晦这才不依不舍地松开,双眸凝着她,在鹅黄的烛晕下,娇滴滴的,真教人心痒难耐。

云喜垂眸,面红而赤,有些为难道:“若没什么事,奴婢先回去了,世子爷早些歇息。”

谢如晦沉声道:“你留在我房内,守夜罢。”

云喜盯着他,看见他那张不容置喙的冷漠脸,不情不愿地道:“世子爷吩咐的,奴婢不敢不从。”

谢如晦暗叹,对付这只小兔子,就得来硬的,若来软的,不但不领情,还会跑没影。

云喜起身去吹灭床榻旁边的蜡烛,只留下船窗那盏,去把兵书叠整齐放好,伺候谢如晦睡下,掖好被衾,自己则去旁边的软塌上歇息。

谢如晦向来浅眠,当他听到软塌上传来细微沉稳的呼吸声时,光着脚下床,直接把蜷缩起来的那团淡粉抱在床榻上,拿出另外一张棉花被衾盖在她的身上。

软塌上并无一张床被,这人守夜都不懂得给自己拿一张盖住,若真的让她就这么躺着睡一晚,指不定明天染上风寒,耽误行程。

又因他触碰到她那双冰凉的脚,眉峰微皱,直接放被子里过一段时间才有暖热之意,他便直接握在手中,给她渡些暖意,待双脚有了热度才塞进被里。

之后的一连好几日,云喜都在谢如晦房间守夜。

自那日她从谢如晦的床榻上猛然惊醒起,她便熬着,有困意袭来时,便用力地捏自己大腿的软肉,不能让自己先比他睡过去。

可无论如何用什么办法,他总能让她在第二日醒来时就已经在床榻上。

谢如晦知她心里有一股愤愤不平的怨气,坐在圆桌旁边的木凳上,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贴身软鞭,“我是你主子,我让你在床榻上睡,你便在床榻上睡,哪儿也不准去。”

云喜对谢如晦的做法,持一半怀疑,一半信任的态度。

她且先再忍一日,一日过后一到殷都,她便想法子先去金桂老家,安妥好她的骨灰后,再想办法溜之大吉。

原先还有些不想出府,可发生了这么多事,跟他出府方为上上策。

只要让谢如晦放下警惕,他让她做什么,她都能去做,不是吗?

哪怕他想要这副破身板……

这几日天冷,云喜自知反抗不了谢如晦,又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面上娇柔,冲他笑笑道:“奴婢知世子爷的心意,奴婢若再执拗,不但伤身,还伤了世子爷的心。”

这个关键节点,决计不能让谢如晦动怒。

他一动怒,不是摔杯子那种显露于色,而是异于常人的冷静,真叫人又畏惧又后怕。

谢如晦看着她,笑得如三月桃花,便道:“不惹人生气的时候,看着蛮顺眼的。”

云喜皮笑肉不笑,“原来奴婢日日不顺世子爷的眼。”

谢如晦放下软鞭,走到床榻前,径自给自己脱去鞋袜。

他身材魁梧,高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一躺床上便占了大半边。

云喜裹着两张厚厚的被衾缩在一旁,背对着他,像一只小兔子缩在窝里。

谢如晦看着她裹成粽子似的,也不怕捂出痱子。

“裹这么多也不嫌热。”谢如晦皱眉道。

云喜一听内心翻白眼,还不是怕他在自己入睡之后,忽然做什么事情来。

虽说这些天他们俩确确实实只躺床上,什么也没干,但难保他会化成色中饿鬼,朝她扑去。

毕竟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他的过人之处。

“奴婢畏寒,就想多裹一张。”

“是畏寒还是怕我?”

云喜艰难地转身,对上那张咫尺俊美的脸庞,一字一句地道:“奴婢倒也不怕世子爷会对奴婢做什么,只愿世子爷若真与奴婢有了什么,还望世子爷给奴婢一个名分。”

谢如晦看向她,唇角凝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喜复又道:“这个名分不提也罢,世子爷您给不了,睡罢。”

谢如晦看着缓缓阖上双目的少女,他明白她说的名分是什么,他又想起临行前母亲对他说过的话。

一贱籍者,做通房都抬举了她了。

可他反倒觉着,当通房委屈了她才对。

他总觉得云喜不是一般人,她眉眼之间,竟然跟禁楼紫云台里的画中姑娘有五分相似……

紫云台乃过身的燕王亲手设计,亲手建工的楼宇。

据闻那是父亲亲手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所建造的,那女子能歌善舞,擅诗词绘画,又因长得十分机灵,性格活泼,被已故的官家生母亲自接入宫中做皇子们的伴读。

之后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一夜之间,被抹了去。

母亲为何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他身上那枚龙形玉佩又出自哪个人的手中?

云喜的身世果真如金桂所言这般?

那晚的女子是真的是云喜吗?

若是她,为何要装作无事发生?

种种疑云盘亘在谢如晦的心头,来殷都除了调查茶马司一事,便是暗中派死士打探这块玉佩的来历。

念及此处,忽而看见她的眉眼间微微蹙起,鬓角处沁出密汗,向来清冷的双目,露出几许幽光,干脆把被衾一手扯开,将其纳入自己怀中。

他本是男儿,温度自是比女子要高上一些。

没多久,云喜便觉着自己身边有个滚烫的热炉,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那热炉居然还会动!

在烛光幽微的房间内,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感觉到了背后有一堵墙,一堵肉墙!

而自己则枕在了一只硬邦邦的手臂上!

惊得她大气不敢喘,这几日她跟谢如晦各睡各,就算同塌而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那人倒一手横在她的腰身上,男子的阳刚又抵着她腰股,这样的睡姿像一对寻常夫妻……

可她清醒的那一刻,并无半点喜悦,反而动了动身子,将他摇醒。

“你太热了……快把奴婢放开。”

谢如晦力气很大,不但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反而搂得更紧,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可我有些冷,你别乱动,让我睡个好觉,有好些时日没好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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