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位献军士兵面前，小郭怀山和偏将兄给大家上演了一幕人类如何变成一具尸骨的全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刚刚还高大威猛，健硕强壮的偏将兄已经变成了一副光滑的白骨，除了白骨上的鲜血，一丝皮肉都没有留在骨架之上。

这已经颠覆了士兵们的认知，他们大叫一声掉头就跑，这时候不跑的都是傻子，不过还真有不少人没跑，那真的是被吓得大脑宕机了，他们大脑宕机保护机制被自动触发了。

小郭怀山们吃完了偏将兄显然意犹未尽，看见面前这么多没跑的活人，笑哈哈的爬上了他们的身体，各自挑选喜欢的部位张开了张着锯齿牙齿的嘴巴。

逃跑的士兵听见身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由得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手里还残留着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也在抓紧时间向下扒拉，只为能跑过其他逃跑选手，只要能跑过竞争对手，自己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这些士兵气喘吁吁逃跑的时候，他们听到耳旁雾气中传来了儿童吃肉的声音，不由得魂飞魄散，脚下失去了力气，纷纷摔倒在地，突然无数的雾气将他们笼罩起来，继而带到半空不停的旋转，被包裹在雾气中的士兵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声，雾气突然散去，几十个血肉模糊的人体坠落在地面上。

后方雾气自动一分为二，郭怀山缓缓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这几十个血肉模糊的人体，面孔扭曲痛苦，似乎在抵抗着什么欲望，最终，片刻之后，郭怀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从他身后喷出的浓厚雾气包裹住了这些人体，转身带着这些人体走进了浓雾深处。

等在城外的献军先锋大将艾能奇看着一千精锐士兵进入城内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皱着眉头命令一名副将再带一千人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名副将嘴里骂骂咧咧的带人进入了瓮城，穿过城门进入了内城，同样遇到了那一团浓雾，同样的孤军深入，同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能奇不知道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接连两队千人队进入城里，全都没有任何音讯传出来，他忍不住带动马缰，纵马准备冲入城里一探究竟。

当他和马刚刚来到瓮城的时候，瓮城城门口上方一块条石突然坠下，擦着艾能奇的肩膀掉落在地上，这一突发情况让艾能奇视为不详，他急忙调转马头，又来到了城外，看着已经吞噬了他两千士兵的城市，艾能奇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突如其来的，一股无形的能量风暴将瓮城城门猛然关闭，还在瓮城里没有出来的数百名献军士兵惊慌失措的转身扒拉城门，试图把城门打开放他们出来，但这股能量风暴将他们全都席卷了进去，艾能奇在城门外看着门缝里渗出来的无数黑色血液和耳边回荡着的无数士兵惨嚎声吓得瑟瑟发抖，同样，他的马匹也吓得一步步倒退。

不知道，是不是艾能奇眼花了，他仿佛看见这座城市上空盘旋着一大片黑色的云雾，云雾幻化成一张人脸，猛然从半空冲下来，在艾能奇面前怒吼道：“滚开！”

艾能奇屏住呼吸，调转马头，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泪流满面的对自己说道：“妈的，孙子才想再来呢！”

“哈哈哈哈”盘旋在城市上空的云雾发出了恐怖的笑声。

远处，张献忠和罗汝才驻马山岗，看着这团云雾道：“你觉得我能打过他吗？”罗汝才摇头道：“很难，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现在，他已经吞噬了这座城池里的一切生物，可以这样说，他就是这座城池，这座城池就是他。”

“算了，”张献忠说道：“我们绕着走吧，反正我们不缺食物，留着他吧。”他对李定国说道：“绕过这座城池，我们走。”李定国一点头：“义父，得令。”拨转马头，催动马匹前去传达军令。

张献忠拿起弓箭道：“临走我也要告诉他，我不是不能杀他，只是不想。”嗖的一箭射了出去，箭矢流星一般落在了城池中，随即传来了云雾的吼叫声。

张献忠哈哈大笑，和罗汝才一起拍马进入了浩浩荡荡的献军行军队列。

成都也是一样的残破不堪，有所不同的是成都还残存了几百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人。

献军士兵自己打开了城门，虚弱到只能抬头看看的守城者们一动不动，等待着自己最终的命运。

张献忠麻木的看着寂静无声的城市说道：“妈的，这么大城池人都死光了！”罗汝才道：“肯定没有粮食了。只有把这里遗弃的金银打包带走了。”

“不留下来？”

“被诅咒的城市，留下来不吉利，走吧，有很多地方等着我们去摘取呢！”

“好吧，把财宝带走，这里不值得留下来。”

献军果毅将军马宝带着人一路搜刮到知府衙门，刚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臭气就把所有人全都熏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哇哇大吐，从来没有闻过如此臭的气味。

马宝小心翼翼的看着里面黑咕隆咚的房间，对一个把总说道：“你去，打起火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把总敢怒不敢言，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大了不少级呢。

只能命令部下点起几十个火把，战战兢兢的缓慢走进去，不料火把刚一照亮周围环境，这些士兵就丢下火把冲了出来，同样的哇哇大吐，有的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马宝满面疑惑问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怎么回事？”

“将爷，”把总一边吐一边说道：“太恶心了，将爷，里面堆积了几米高的尸体，全都烂了，到处都是腐肉和尸水，又臭又恶心，弟兄们也是实在受不了了。”

马宝怒道：“妈了个巴子，老子南征北战见过多少尸体，这就受不了？妈的，跟老子进去，我倒要看看。”

一进门，马宝就倒吸一口冷气，不，倒吸一口腐气，昨晚的饭差点涌到嗓子眼，急忙用力咽回去，看的把总直摇头。

确实如把总所说，堆成一座小山的腐尸就在马宝面前，马宝打了多少仗，杀了多少人，也没见过这种情景，牛皮都吹出去了，硬着头皮也得往里走呀。

“过后一把火把这些尸体都少了，烂成这样，肯定爆发瘟疫，进过这个院子的人全都集中起来消毒。”马宝吩咐道，继续向衙门内部走去。

进入第二道院子，马宝眼睛一亮，就看见院子中间地面上堆放着无数的金银器皿，在火把照耀下发射着金光，马宝的眼睛也变得金光灿灿，反射着金光。

不止马宝眼睛看见了满地的金器，他身后的士兵也看见了这些金闪闪的宝贝，众人一拥而上，贪婪的要把这些金器塞进自己的腰包之内。

轰然一声巨响，这些扑到金器上的献军士兵全都如同人偶一样漫天飞舞掉落的四处都是，从金器堆中站起来一个人影。

马宝认识这个人：“赵知府，你小子命是真硬呀，居然还没死。”

赵星德赵知府听到这个名字无动于衷，茫然说道：“赵知府？谁呀，他是谁？你们又是谁？”

马宝哈哈大笑道：“我们？我们是替天行道张献忠大元帅的部队，专杀你这种贪恋百姓钱财贪官的人。”

“贪官？”赵星德眼睛一直盯着这些金银器皿道：“我的，这些全都是我的。”

马宝一挥手，从地上爬起来的士兵一拥而上，刀枪齐下，一起捅向赵星德知府大老爷。

当这些武器戳到赵星德身上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赵星德身上好像传了盔甲，刀枪根本刺不进去。

“我的，全都是我的。”赵星德突然暴怒起来，浑身衣服被吹飞，露出底下闪烁金属光芒的皮肤。

“这是？”马宝吃惊的说道，眼见赵星德肌肤如同金器一样闪闪发光，眼见他已经把自身金属化了，变异者。

士兵们惊慌起来，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变异者他们纯属送死。

没等这些士兵逃跑，就见无数细小金条从赵星德身上钻出来，绕着他周围这么一舞，士兵们就毫无痛处的变成无数的碎块，在马宝眼前粉碎了。

马宝瑟瑟发抖，牙齿打战发出格格的声音，赵星德转向他道：“我的，全都是我的。”马宝颤抖着说的：“你的，都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滚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城市，不是你们的。”赵星德冷冰冰的说道。

“我走，我走。”马宝胆战心惊的一步步倒退着退出了知府衙门。

咣当一声，知府衙门大门自己关闭起来，里面声息全无。

马宝隐瞒了赵星德的事情，如果被张献忠知道他不战而逃，马宝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隐瞒不报，至于这些金银，权当没看见，硕大一座城市，少了这一院子金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欺上瞒下，彼此彼此。

张献忠在城里搜刮到了几十万两金银，粮食却找不到一颗，这也在张罗两个人意料之中，随即，他们带着部队继续赶路，巴蜀大地，还有无数的百姓等着他的军队前去慰劳呢。

当军需官前来汇报部队缺粮的时候，罗汝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粮食多的是，不用担心，继续前进。”军需官满脸疑惑的退下了，张献忠和罗汝才哈哈大笑。

“报告大帅，”一队斥候骑兵前来报告，：“大帅，过了前面山口就是石砫土司驻地。”

“他们怎么样，是投降还是打算抵抗？”张献忠问道，斥候骑兵疑惑的回答：“大帅，卑职看不出来，他们许多人拿着武器站在城垛上，看见我们一句话不说。不像投降，但要说抵抗，却又不像。”

“什么？”张献忠寻思道：“我去看看。”

张献忠在斥候骑兵带领下来到了山口处，登高一看，果然，前方就是石砫土司城的土墙，高不过两米，破败不堪，城墙上沾满了石砫士兵，全都头缠白布，看起来是在为前期战死的秦良玉等土司兵戴孝，但这些石砫兵全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不到一米身高的儿童，他们手持各种各样的兵器，看着张献忠一言不发，眼中却充满了仇恨。

张献忠看着这些老人和孩子摇了摇头道：“石砫果然了得，这些人可杀不可辱，我们就成全了他们吧，不要羞辱他们。”

轰隆轰隆，献军几十门大炮一起轰击石砫城墙，把土墙和墙上的老弱残兵炸的血肉模糊，献军士兵等待城墙炸开一个缺口之后蜂拥而上，城墙后的石砫兵用瘦弱的臂膀举起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将第一波献军砸的头破血流。

而后，白发苍苍的老兵与童子军一起冲出了土墙，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石砫兵天下雄兵的名声，虽然他们付出了十比一的代价，往往死去十个左右的石砫兵才能杀死一个献军，但直到土墙后在没有白发兵冲出来，才有献军士兵胆战心惊的靠近土墙。

等献军士兵通过土墙靠近石砫村寨，震惊的发现，此时，村寨内的所有妇女及车轮身高之下的儿童全都在战斗打响之时集体自杀。

永不屈服，死亡也无法征服这些白发老人和少年，献军士兵默默的低下了头。

看着各地官府传来的噩耗，我和世子全都对当地百姓悲惨遭遇十分愤怒，但目前大明实力羸弱，根本无力救助这些百姓，只能全力以赴做好开封的防御准备，至多将势力范围扩展到洛阳前线，陈永福陈总兵带着他的福字营三千人驻扎洛阳半年之久，在此期间，利用洛阳民众力量，修葺了损害的城防工事，但我觉得还不够，不过此刻陈永福职务已经在我之上，我说多了对我们两个人之间合作关系不利。

不过我还是善意的提醒陈将军，注意扩大民防力量，正规军不能扩充，可以钻空子，组建民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