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19 谋害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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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镜闭着眼睛调息,“喝过,一般。”

“我想尝尝。”

“尧光仙府没有。”

谢无镜慢慢睁开眼,视线定在她身上,“你不是不喜欢酒?”

她甚至连酒酿圆子都不吃。

所以尧光仙府里备尽了一切美食,唯独没备任何与酒有关的。

织愉脑子转得飞快:“我看到说是甜的,就想尝尝。万一我喜欢呢?”

织愉有时很馋。

馋到明明讨厌某类食物,但若看见别人吃得津津有味,她还是会想试一试。

在凡界,她曾因听到别的女子夸赞青梅酒清爽香甜,用她所剩不多的银子买了一小壶。

后来她很敏感地品出了酒味,喝一口就吐掉了。

舍不得浪费,剩下的她就都给谢无镜喝。

谢无镜:“明日让仙侍去准备。”

织愉笑起来,暗暗松口气。

每次对谢无镜撒谎,她都像在刀尖起舞,生怕不小心就被戳穿。

在灵湖中泡了有一会儿,她渐渐抵挡不住水中寒气。扶着灵石要谢无镜过来。

她仍不会泅水,没法儿自己去找他。

谢无镜向她靠近,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

她顺势像条软蛇一样缠上他,挂在他身上静待时间流逝、灵气滋润经脉。

天色将明,谢无镜将昏昏欲睡的她抱回房中。

织愉沾床便睡过去。

醒时,香梅已买来棪木果酒。

织愉洗漱后还未换衣,就装作迫不及待地尝了口。

入口,酸甜果香之中漫出一股令她厌恶的酒味。

织愉强忍反感咽下去,装出很喜欢的样子叫香梅也喝一杯。

香梅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织愉问:“你觉得这酒如何?”

香梅惊喜:“芳香甘醇,灵气馥郁,就像上等的灵果汁,一点酒味都没有,很好喝。我以前从没喝过。”

织愉假装认可:“这么好喝的酒,为什么鲜少有人喝?”

香梅:“许是因为很多人都没听过?我今日也是听仙尊交代给夫人买棪木果酒,才知道灵云界还有这样的酒。”

“我到市集上跑了很多家都没的卖。最后是一位老酒家指路,才在一家私人小酒坊里找到这酒。说是因为棪木世存无几,如今只有他们家知道哪里有,是他们家的镇坊之酒呢。”

织愉:“他们家棪木果酒多吗?”

香梅:“算多吧,有一酒窖。这些年很少人买他家棪木果酒,一是因为没多少人知道这酒,二是太贵了,一两酒就要十块上品灵石。”

这酒贵是贵了些,可就算买完酒窖里的酒,也不过是抵织愉一套衣裙的钱。

织愉不当回事,让香梅下去给她准备虾饼配酒。

待香梅离开,她立刻把酒倒进小瓶里收进储物戒,只留空酒壶在桌上。

织愉拿手在鼻前扇动驱赶酒味,顶着张嫌弃脸,挑了一套桑蕾杜鹃纹裙,发上簪了描金叶子钗,戴金边鸢尾绢花。

主打的就是一个望花思香,让自己忘却那讨人厌的酒味。

待她穿戴完毕,香梅回来请她去膳房,“夫人,早膳和点心都已经备好了。”

织愉边走去膳房边可惜道:“那酒太好喝,我一不小心喝完了,配不了点心了。”

香梅殷切道:“待会儿我再去买。”

织愉一听就头皮发麻,但还是顺着香梅的话道:“嗯,你去把他们的酒全买下来。不过不用带回来,那些酒我另有用处。”

香梅不解,但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等织愉用完早膳就去办事。

织愉回房看了会儿话本,就开始补觉。

晚上熬夜等谢无镜回来带她去泡灵湖。

泡灵湖时,她状似无意地同谢无镜提起,“我今日喝了棪木果酒,觉得勉强可以入口,就叫香梅全去买下来了。大宴的酒水单可否添酒?不如添上这酒,别的酒我怕我在宴上喝不下去。”

谢无镜:“你要去大宴?”

织愉斜他一眼,“有那么多好吃的我干嘛不去。”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谢无镜:“你不爱喝酒,宴上不必勉强。可以喝些别的。”

织愉在脑子里回放那些老道讨人厌的样子,轻哼:“我倒是想喝些别的,但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若想方设法整我,逼我喝酒怎么办?我绝不喝我难以下咽的酒。”

“有我,无人敢逼你。”

“大宴人多,万一他们使计让你离开我呢?”

“叫仙侍替你推了。”

“万一她也被人调走呢?”

见谢无镜还不松口,织愉攀着他问,“难道宴上用棪木果酒很难?有什么不好吗?”

“酒单上的酒需备有一定数量,乾元宗买不起那么多棪木果酒。”

织愉十分豪气,“我已经买了,就当我请了。”

谢无镜盯着她看。

织愉感觉他在审视自己。

她强装镇定,一脸要与那群臭老道争口气的模样。

今晚没泡那么晚,他早早把她送回房。

织愉在床上睡下,谢无镜回他自己房。

他离开后,她睁开眼,踮着脚跑到门口偷听外面的动静。

她听见谢无镜问香梅她这两日的情况。

果然,他起疑了。

而香梅一板一眼地将她做过的事复述:

“昨日我同夫人说了南海公主协助大宴的事,夫人没什么反应……今早夫人喝了一壶棪木果酒后,就要我去把所有酒买下来,说是另有用处。”

她的好香梅,真是好香梅。

这么一说,就显得她像是在赌气才硬要去大宴上喝酒似的。

织愉憋着笑跑回床上休息。

之后谢无镜没说添不添酒,织愉也不方便追问。

但大宴当日一早,香梅说棪木果酒全被运到了乾元宗,织愉差点笑出声。

大宴有早就备好的酒,这棪木果酒可以说是专门为她一人准备的。

她就知道,这点小事,谢无镜是不会驳她的意的。

大宴从午时召开。

织愉选了一身焰炽金丝牡丹裙,配用罗罗鸟尾羽做成的赤孔雀金羽大氅。

发上是红魄缠枝发冠,配霜织落霞色牡丹鎏金娟纱,有透色雨珠步摇点缀。

凡大宴,穿着打扮便应庄重。

这是她在凡界宫里养成的习惯。

即便是她母妃去世后,大宴时,皇后也不会过于苛扣她的衣裙首饰,不然丢的是皇室的脸。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耳垂上光秃秃的,若是有耳坠会更好看些。

不过她不喜欢自己身上有瑕疵,没有耳洞,挂耳夹又嫌耳朵会痛。

她不想为了灵云界的大宴打耳洞,也不想耳朵痛,便这般随谢无镜前往乾元宗。

大宴因参宴弟子众多,在做早课的大广场上举行。

众弟子长老都已落座,就等仙尊来。

及近午时,众人就见一道太师青玄金兽纹袍的身影,携一道流霞般的倩影落于高位之上。

那道倩影坐定,依偎在仙尊身侧,扫视众人。

当真是秋波流转,顾盼生辉。

她一身秾丽之色,大金大红,却丝毫没有他们刻板印象里的俗艳。

反倒若灯下娇花幻化成了美人,在如梦似幻里现世。

还是白天,就有人恍惚如醉了酒。

谢无镜端起茶盏,轻碰在桌上。

清脆之声惊得众人连忙回神,低下头去。

尤其是那些心性不定的弟子。

接下来就是由谢无镜开头打官腔。

人人都开始说场面话。

什么“能得仙尊庇护,实乃灵云界之大幸”啦,什么“仙尊不辞辛劳,我等甚是敬仰”啦。

和织愉以前在宫里,听父皇与大臣说的那套相差无几。

她全当耳旁风,专心吃宴上灵食。

突然有人夸赞:“今年这酒灵气充沛,实非凡品。钟莹仙子费心了。”

钟莹含笑颔首。

织愉愣了下,靠近桌上酒壶闻了闻,暗自讶异:钟莹竟将大宴上的酒全部换成了棪木果酒。

不过换就换吧。

谢无镜也喝了两口,说明这酒没问题。

织愉接着吃。

“往年办大宴,掌门可没钟莹公主这般细心体贴,知道用灵酒为诸位弟子补充灵力。”

孟枢对钟莹和蔼地赞扬完,刻意用挑衅的眼神瞟了眼织愉。

看什么看,臭老头。

织愉可不受他这个气。

他坐得近,她就趁没人注意,抓了一把瓜子冲孟枢扔过去。

孟枢被砸了一头一脸,身边的人忙问他怎么了。

他瞪向织愉。

织愉躲进谢无镜怀里,耀武扬威地对他抬抬下巴。

谢无镜回望他,平静的视线无形中让他感到压迫感,只能憋着气把头转回去。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

谢无镜低声问怀中吃累了、有些显乏的织愉,“怎么不告诉他们是你买的酒?要我说吗?”

“不要。”

织愉眼底滑过一丝狡黠,“我要等他们都喝完了,再告诉他们是我买的。让他们就算后悔喝了我的酒,也吐不出来。”

谢无镜搂在她肩上的手,轻抚两下她的肩膀,没说话,默许了她的计划。

大宴持续到入夜,安稳结束。

明日众人要前往陵华秘境分散在各地的入口,准备三日后进入陵华秘境。

谢无镜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织愉到大宴后期开始犯困,在谢无镜的遮掩下,把后半程睡了过去。

散场时,半梦半醒地忘了报复那群讨厌鬼。

有谢无镜在,果然没人敢对她造次。

她得以不用在宴上喝那恶心的酒,回仙府洗漱过后,上床睡得香甜。

一觉睡醒,织愉起床。

很反常的是,香梅今日竟然没有送热水来给她洗漱。

织愉随意披上件外袍,打开门轻声唤,“香梅?”

香梅不在。

织愉听到仙府南边有异常的动静。

她往南边走去,循声进入问禅客院,竟见诸多三宗长老在,就连乾元宗掌门杨平山也在。

这一众人守在屋外,眉间沟壑极深,见织愉过来,也没空像往常那样敌视。

杨平山还算客气,“夫人是来找仙尊的吗?仙尊正忙,请夫人回去等候吧。”

织愉扫视一圈,见厢房门全部大敞,许多医修在其中忙碌。

她问:“出什么事了吗?”

未等杨平山回答,织愉就听主屋里有医修呼喊着跑向侧间,“仙尊,钟莹仙子反应最大,用寻常方法难以救治。”

众人闻言,顾不上织愉在这儿,齐齐往主屋跑去。

织愉站在主屋大门的斜侧方,隐约看见屋内帘幔轻扬间,一名身穿月白鲛绡的女子正伏在床边,止不住地呕血。

点滴猩红溅上帘幔,分外刺目。

杨平山立即为钟莹灌输灵气。

有长老急躁道:“钟莹仙子,是否是南海鲛族得罪了谁,才遭此暗算?”

“从昨夜丑时鲛族集体呕血濒死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众鲛族还未脱险。仙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不说出来,你和鲛族的命俱危啊!”

钟莹气若游丝:“我不知道……”

“棪木果!”

院中响起虚弱的声音,鲛族长老湛伶扶着墙走来,“昨日宴上,必有棪木果。棪木果于寻常修士有益,独对鲛族血脉有致死之毒。”

织愉愕然,同时亦明白了天谕的计划:

大宴上出事,可动摇谢无镜威信。

陵华秘境前下毒,要谢无镜来医,可耗费其真元。

一石二鸟之计,着实歹毒。

只是此计若钟莹没有换酒,也完不成。

钟莹为何换酒?

她身为鲛族,怎会不知棪木果对鲛族有毒?

织愉正思索,余光忽然瞥见谢无镜从侧间出来。

谢无镜站在长廊下,那双沉静的眼眸正注视着她。

织愉心中一慌,满面无辜:“我不知道那酒对鲛族有毒……”

谢无镜向她走来。

织愉拉住他的袖子,“我真的不知道……”

“我信你。”

谢无镜抬手,在她没来得及梳起的长发上轻抚,“你先回屋,什么都不要说。”

他信她。

但旁人若知道是她要求在酒单上添上棪木果酒,此酒亦是她所买。

就算错不在她,也会认定是她故意谋害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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