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捡到失忆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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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搞了一场乌龙, 导致看病的整个过程,娄非渊盯着赵太医和赤澄的眼神都很太妙,赵太医吓得直擦汗, 一个劲求着江含之在旁边看着。

没办法,她若是离开?, 某人?说不定就不装了, 他这把老骨头不够他削的。

检查不过是走个过场,如果娄非渊真那么脆,踹一脚就受重伤,那他以前已经死去好几回了。

当然,跟江含之?的话术就是,伤很重, 注意休养,还弄了药膏, 让江含之每天帮忙敷一敷。

江含之?让夏小荷送送太医,回来就看那个阿冤还夸着狐狸逼脸。

她无?奈,“我帮你上药。”

娄非渊没吭声,倒是趴回了床上,身后仿佛有毛茸茸的大尾巴慵懒地摇了摇,示意江含之?, 他准备好?了。

上药的时?候, 她再?次看见了阿冤后背的伤疤,突然开?口, “等我确认了一些事情,就好?好?过日子吧。”

娄非渊背脊的肌肉僵了僵, 不动声色道,“之?之?以前没和我好?好?过日子。”

“趴好?!”

江含之?按住他腰部的手一个用力, 成?功让他消停了。

晚上 ,江含之?换了一身厚实的衣服出?门,乞巧节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此时?冬雪隐隐化开?湖面上薄薄的冰面也被?收拾干净。

银月挂在天际,倒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以及周边围绕着的盏盏灯火,把整个夜晚照亮。

街道上的男男女女,手里提着喜庆的灯笼,偶然彼此视线相撞,都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有一队画风不一样,面具男子语气阴沉,“为?什么他会?在这?”

他所指着的他,是杨天,杨天一听赤王这种日子邀请江含之?,就觉得事情不简单,非要跟上来!

当然了,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一场艳/遇,毕竟江含之?都找到小白脸了,他这个当队长的还孤家寡人?,多多少少有些惆怅。

看一眼对自己颇有敌意的赤王殿下,杨天不得不感叹,小之?的男人?一个个怎么都看不上他?

他走还不行嘛!

“我去那边看看,有卖糖葫芦的。”

一个大老爷们吃糖葫芦,传出?去都被?人?笑话,当然了,江含之?不会?笑他,末世之?人?,除了脏东西,什么都想?尝两?口。

“我们走吧!”

娄非渊冷不丁开?口,掌心生出?淡淡的薄汗,他知道过了今晚,可能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每年这个时?候,湖畔两?侧都会?有卖花灯、面具的,冷风吹过,摊位上的灯笼轻晃,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动,影子互相交错,不经意有人?撞到了江含之?,娄非渊眉宇一蹙,手虚扶她肩膀,地上的影子却好?像二人?抱在了一起。

那名男子道了歉,抬眸视线便黏在了江含之?脸上,“姑娘一个人?吗?”

来人?长得不算丑,但跟江含之?见过的男子比起来,也不是很惊艳,顶多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可是目光却很没有礼貌。

在这一日,所有人?抛去身份的束缚,可以大胆地跟姑娘表白,互相燃灯许愿,交换信物,男子把刚买的花灯递到江含之?身前,眼中全是她的身影。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江含之?身后觊觎她已久的手用力,搭上了她的肩膀。

“眼瞎?”

那名男子现在才看见江含之?身边还有一个人?,当触及到娄非渊冰冷的视线,脸色瞬间?煞白,“是……是在下唐突了。”

此人?立场一点也不坚定,犹如碰见什么洪水野兽,匆匆消失在人?群中,娄非渊嗤笑,“如此废物,还敢觊觎别人?家姑娘。”

按在肩膀的掌心透着潮意,淡淡的梅香若隐若现,江含之?余光瞥见身上的那只手,却并没有过多提示。

突然,她感觉身边的男人?停下脚步,发现他正看着某个方向,顺着视线看过去,额头顿时?隐隐作痛。

只见南边的一个摊位上,挂着一排面具,各种动物应有尽有,其中就有两?张狐狸面具,跟娄非渊脸上的不能说毫无?想?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娄非渊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以为?,这面具是特意让人?给我打造的。”

江含之?收回视线,语气淡定且认真:“殿下别在意,这面具虽然不是独一无?二的,但却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可费不少心思呢。”

“这样啊,那么我也给你挑一张。”娄非渊不知信没信她的鬼话,说着就带着她来到摊位前,挑了一个小老虎扣在她脸上,江含之?问:“为?何?选这个?”

娄非渊:“跟你般配!”

看起来虎头虎脑,实则爱唬人?,而且有时?候力量惊人?,他的腰现在还疼呢。

给了银两?,江含之?在忽明忽暗的花灯下,看向娄非渊的眼眸,往日不曾细细打量,当起了疑心后,他一举一动都和那个人?相似。

漂亮的狐狸眼天然上挑,周围的灯笼是用红纸糊的,光线正好?在他露在外面的眼尾处打下红影,瞳色也加深了,被?他注视着,会?有一种被?勾魂的错觉!

哪怕再?不想?承认,这一刻江含之?也忍不住酸涩,像,太像了!

她以为?自己在末世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这一刻才意识到,人?的感情不可能完全磨灭,哪怕干裂的土壤,只要细心浇灌,撒上种子,依旧可以生根发芽。

“姑娘,公子,要买个花灯吗?”

见他们买完面具还不走,老板又开?口:“咱们的花灯有灵性?,只要许下愿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看二位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不如买了花灯再?走?”

花灯各式各样,寓意也有所不同,大多数是鸳鸯形状,或者兔子灯,下面的灯穗子上都挂着红色纸条,让有情人?写下彼此的名字和愿望。

娄非渊手指蜷缩一下,伸手拿了一对儿,把其中一盏递给江含之?,“随我度过今夜吧。”

江含之?一顿,心渐渐下沉,乞巧节是情人?之?间?的节日,娄非渊选择在这一日找上她,她就早有准备了,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好?!”

她拎着花灯,找老板接了毛笔,在红纸条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写到愿望的时?候,瞅了娄非渊一眼,对方正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泛着淡淡本不应该出?现的执拗和伤感,她瞳孔轻颤,快速垂下眸子,写上两?个字——骗子!

接下来一晚上,他们跟普通情侣一样,心里却都藏着事,到嘴的话谁都不曾说出?口,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两?侧的摊位收起,燃起的灯火散落,江含之?道:“回吧。”

娄非渊停下了脚步,薄唇抿紧,“给你思考的时?间?,但我不会?放手。”

王府的马车前来接人?,赤澄充当马夫,马车内的二人?一路沉默,到了江府,江含之?头也不回下车,其他事早已抛之?脑后,忘记了还没回来的杨天,忽略背后灼热的视线,一路回到含苑,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空无?一人?。

她又去了隔壁,两?只小狐狸睡在窝里,察觉到有点冷,蜷缩起来靠近彼此互相取暖。

而本应该在床上躺着,养腰的男人?,消失了,同时?也打碎了她最后的侥幸。

往日的一切,好?像形成?一幅幅画卷,浮现在她脑海中。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渊。”

“大冤种的冤吗?那我以后叫你阿冤吧。”

江含之?笑了,什么大冤种的冤,她才是那个大冤种。

诡计多端的男人?。

她当时?怎么就没一石头砸死他?

娄非渊!

好?样的!

好?好?的男主不当,上她这里骗吃骗喝骗感情,装柔装弱装绿茶!

演得好?啊!

江含之?胸腔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下 ,疼的厉害,她扶住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床上的方向,仿佛透过障碍,看见了赤王府,等到眼睛干涩,才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眼,她收敛了情绪,大步回到自己房间?,让夏小荷烧水洗漱睡觉。

另一边,娄非渊手里攥住面具,指尖微微泛白,站在墙头之?下犹豫不决。

刚分开?不一会?,他就想?之?之?了,可是现在又不敢过去,只能隔着墙头干站着。

之?之?知道他身份会?这么想??

怪他骗她?

恨不得杀了他老死不相往来?

把他留着江府的痕迹都抹去?小狐狸也丢出?家门?

越想?,娄非渊就越控制不住地难受,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强烈。

这个时?候,整个赤王府都知道,主子被?江家小姐赶回“娘家”了,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殃及池鱼,赤牙给了赤澄一脚,示意他过去。

倒也不是完全不顾赤澄死活,实在是傻人?有傻福,他们相信,赤澄这傻子跟主子身边这么久没被?杀,一定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没准误打误撞,能把主子劝住。

赤澄捂着屁股,磨蹭到娄非渊身边,“主子,主母不是普通的姑娘,或许一晚上就想?开?了呢?”

娄非渊表情淡淡,好?像什么话都入不了耳朵。

众人?见赤澄没有直接挨揍,顿时?有了信心,疯狂使眼神,快说江小姐爱他,赤澄没看懂,看见他们比比划划,跟打架似的,福至心灵:“主子,不若我们几个去隔壁把主母绑来,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和主母打两?架不就和解了吗?”

众人?瞬间?石化,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娄非渊终于有了反应,他差点当场拔刀,目光震怒:“都给本王滚!你们是去给她送人?头吗?”

能绑他早就绑了,能等到现在?

第六十二章

杨天彻夜未归 , 一大早上自己走回来的,脸上还顶着一个巴掌印,二狗他们嘲笑:“老大, 你也有今天,是冒犯了哪个姑娘啊?”

杨天拽里?拽气地嗤笑一声, “你们懂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话虽如此,他忍不?住捂着脸,“说好的古代女?人温柔贤惠以夫为天呢?这个世界真邪门,好好的大男人茶里?茶气,女?人个个粗暴,对了, 你们在忙乎什么?”

他刚一回来,就看见这些人在收拾行李, 二狗哦了一声解释:“是这样?的,江小姐准备去一趟凉城,文?叔不?放心?,让咱们哥几个赶紧收拾东西跟着去,事态紧急,老大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没良心?的丫头, 昨天跟情?郎私会不?顾他的死活先一步回府, 害得他自己在外面应付母夜叉!

杨天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臭丫头!

然?而, 等众人东西收拾好后,杨天看见?江含之却说不?出话了。

江含之表面上看不?出吧变化, 但是杨天见?过她末世的模样?。

末世里?,江含之依旧看起里?很和气好欺负, 可是谁都不?敢小瞧她,当初把她带回基地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人觉得她是拖累,上去挑衅,差点被她揍得半身不?遂。

之后任务中?谁惹到她,这女?人永远是顶着一张温柔的脸,暴力的揍人。

来到异世界,杨天是真觉得江含之温柔了很多,现在…有点不?确定,再观望观望……

出于求生欲,杨天把到嘴的牢骚硬生生憋了回去,瞅一眼她的身后,“怎么没看见?你家小绿茶?”

之前江含之说那男人会穿小鞋,杨天还不?信,然?而现在他不?得不?信,男版小绿茶,他这几天是见?识到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忍受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观江含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怎会如此?

在杨天印象中?,江含之很少?冷脸。

江含之并不?知杨天脑子里?的弯弯道道,她瞥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淡淡道:“分了。”

“啊?”杨天震惊,巴掌印都随着他面部肌肉颤了颤,“那你是跟个隔壁姓娄的好上了?”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好像都寂静了几秒,江含之摩挲了一下拳头,微微一笑,“队长?,我?们练练吧?”

整个江府上空,猝不?及防回荡着一声哀嚎,隔壁的赤卫队向那边瞅一眼,“主母这是跟别的男人…?”

“少?放屁,主子进宫了,小心?回来收拾你。”

“可是我?瞧着对面门口有几辆马车,是要出门吗? ”

赤王府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儿,赶紧派人入宫去找娄非渊 。

今日早朝人心?惶惶,一直未来上早朝的赤王殿下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拿着一堆证物,说和剿匪有关。

曾经前去渝北剿匪的官员和土匪有勾结,通通被抓,有人求情?说事出有因,也一起被处置了,朝堂来了一次大清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深怕被赤王抓住把柄。

“你今天是怎么了?”

娄安远一早就注意到,娄非渊的表情?不?太好,好像谁欠了他十万两黄金似的。

“之之知道我?身份了。”

娄安远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可比谁欠娄非渊十万两黄金严重?多了,这是把娘子弄丢了。

娄安远试探性地问,“她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娄非渊有些?烦躁,“反正我?现在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娄安远同情?,“我?看你还是看着点吧,可别让人跑了,无双天天闹着要离宫,我?都快疯了。”

娄非渊冷冷看了一眼他,全然?没有像对皇上那边尊敬,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之之的性格不?会逃跑,我?倒是怕她不?要我?。”

“有区别吗?”娄安远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唉声叹气,“朕这是造了什么孽,爱上一个……罢了,总之你小心?点,若是人跑了,有你哭的,难不?成?还绑回来?到时候你们的关系就更僵了。”

“她敢跑本王就敢绑。”娄非渊把话搁这,懒得跟媳妇都娶不?到的废物皇上废话,拂袖走人,然?而刚走到宫门口,赤澄就着急道:“不?好了主子,主母她离家出走了。”

“……”

娄非渊脸色顿时黑了,赶紧回江府,江府的人看见?娄非渊有些?惊讶,差点认不?出来。

“姑爷?”

娄非渊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他现在没有戴面具,那张浓颜暴露在空气中?,可是和往日的阿冤公子大有不?同,阿冤哪怕再漂亮,也会给人一种羸弱感,平日里?一直跟在江含之身后体贴入微,像是一个粘人的小花瓶,然?而现在,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却硬生生进化成?霸王花,食人的那种。

看着那黑沉沉的脸色,江府下人心?里?一突突,有些?胆怯,“姑爷,小姐今早吩咐,从今日起,姑爷和赤王殿下不?得进入江府。”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姐做出这种离奇的决定,但是他们身为江府的下人,职责所在,拦住姑爷应该没什么事吧?

只希望隔壁那位赤王殿下别来,不?然?他们可得罪不?起。

娄非渊冷冷道:“江含之呢?”

姑爷好凶!

二人互看一眼,解释道:“文?管家伤势没好利索 ,小姐说要代替文?管家去西北查账,具体去哪里?小的也不?知道……”

他们的表情?不?像作假,可是娄非渊还是知道,江含之那女?人一定是逃了。

他磨着后牙槽,仿佛把某人咬碎在嘴里?。

娄非渊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过有一天江含之会选择逃避。

大概是雪有点融化的迹象,天气有点冷,守门的侍卫觉得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赤澄小心?翼翼,“主子,要不?还是绑了吧?”

娄非渊快气疯了,他咬牙切齿,“本王亲自去绑!”

不?绑回来他就不?姓娄!

他没有理会震惊的侍卫,一拂袖进了隔壁的赤王府,衣袍在冷冽的空气中?猎猎作响,徒留江府侍卫们呆滞地看着赤王府。

“姑……姑爷?”

“是赤王殿下?”

这个猜想让他们瞳孔紧缩,在江府这么久的姑爷,是赤王?

第六十三章

江府的马车急速出了京城, 江含之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垄鹂、陈喜,杨天, 以及扬天的部分兄弟,夏小荷被留在家里照顾两只狐狸。

车轮在雪地上留下印记, 好在并不只有江含之他们的马车, 不会轻易被?追赶上。

江含之倒不是逃跑,只?是为了防止做出过分的事,先给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的机会。

她放下帘子,一回头?,车内的另外两个人还在对峙。

“想不到你竟然在江府当值,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可算被?本小姐逮住你这登徒子。”

杨天直呼冤枉, “你别?乱叫啊我跟你讲,昨天是你先拉着我拼酒的。”

“醉酒了你就胡乱吻人?”

“那你也不能下死手啊, 我的脸现在还?肿着呢。”

垄鹂瞥他一眼,双臂环胸,“如果我没记错,我只?打了一边,另一边跟我没关系,少废话?, 有?本事等到了凉城我们打一场, 打赢了我就嫁给你。”

杨天:“那算了,我认输!”

垄鹂气急, 一双眼睛都快冒火了,眼见他们都快把?马车盖吵翻了, 江含之揉了揉眉心,“你们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垄鹂哼了一声, “我姑母不是说了,是个男的就行,我就在乞巧节随便拉了一个,可谁知道他是这种人,太随便了,今后若是有?其他姑娘拉他,估计也跟人家走了。”

杨天跟江含之说:“你和隔壁那个……啊那个赤王相处的挺好,我寻思也找个姑娘,她自己送上门的,说跟她喝酒,赢了就要嫁给我,小之你也知道,哥不是随便的人,所以就让着她……”

现在不愁吃不愁喝,杨天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想有?个家而已。

送上门来的,只?要对方人品不太差,他也会凑合过,他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末世的那个世界,看对眼了就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加上昨天喝了点酒有?点飘了,亲了垄鹂,喜提垄鹂的一巴掌。

“所以你没醉故意轻薄我?”垄鹂瞬间又炸了。

江含之左看右看,微笑,“不如我出去,给你们俩腾个地儿?”

杨天挠挠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眼神一凛,瞬间把?对面?的垄鹂拉了过来,与此同时?,江含之也转身侧开,锋利的剑直挺挺插入破开马车壁,落空之后,再次横扫过来。

二狗他们在外面?已经打起来,江含之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闹,更加烦躁。

“你们俩小心。”她一脚向?上踹开横砍过来的剑,二者相撞发出碰撞声,马车内有?所限制,江含之借力一跃而出。

那刺客看见车内是江含之的时?候明?显愣住了,在过招之间,一分一秒都可能丢失性命,显然对方练的不到家,或者说他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江含之眯起眼睛,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刺客闷哼一声,骨头?碎裂,手里的剑脱手而出,江含之顺手接过,狠狠地刺入腹部。

“噗~”

江含之瞬间抽回了剑,迎上了其他刺客。

对方是冲着江府来的,江府一出城门就有?刺客盯上了,他们一直在盯着江府,很可能和上次刺杀文叔的是同一批。

刺客他们二十多人,而江含之他们只?有?十个,可是对于一个被?成群丧尸包围过的人来说,对方只?不过是有?思考能力的 “丧尸”而已。

垄鹂那边从小在边关长大,除了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抄起鞭子就上去帮忙了。

把?杨天吓一跳,暗道对方果然是个夜叉,当然,杨天下手更狠,没比江含之他们好到哪去。

如果有?人细看,便会发现无论是江含之,还?是杨天,都奔着刺客的头?部攻击。

二狗他们都惊呆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女?子打架。

怎么一个比一个凶?

一时?之间,往日的土匪们支棱起来了,他们是被?雇的打手,怎么能让雇主自己打呢?

很快,刺客们败了下风,他们想要离开,却发现被?缠住了,根本走不了。

“这都是误会,我们杀错人了。”到最后剩下一名刺客,他慌乱地想解释,江含之剑抵在他脖子上,笑道,“那你说说,想杀的是谁?”

刺客对上她略显温柔的眼眸,眼神有?些闪躲,“我们不知道是你,只?是奉命拦截一架去西北的马车,但绝对不是姑娘。”

“懂了,你们是奉命想杀文叔吧。”

刺客一愣,下一秒,江含之已经砍下了他的头?颅,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迸溅在雪地上,眨眼间就凝固了。

他的眼睛还?以为震惊而瞪大,至死都没能合上。

杨天:“不留个活口?”

江含之挑眉,“你审?”

杨天连连摇头?,“我哪会这玩意,要咱们杀人行,审问这种还?是应该交给变态处理,更何况审了也不一定能审出什么东西。”

二狗他们默默无言,总感觉老大把?杀人说的那么轻松,也挺变态的。

“刚才谢谢你。”垄鹂的语气有?些别?扭,如果不是杨天拉了她一把?,她恐怕凶多吉少了。

杨天嘴欠,“今天在马车里就算是个阿猫阿狗,我也会救。”

成功换来一顿怒瞪。

江含之道:“先上路吧,这些尸体会有?人清理。”

杨天:“啊?谁啊?”

江含之没有?说话?,让众人上了马车 马车盖已经破坏了,他们只?能先想办法进城换一辆,不远处的树上蹲着一个人影,他穿着红底黑衣,腰间挂着的令牌写着“赤卫队”,一张娃娃脸上满是苦恼,纠结地看着渐行渐远地车队,又瞅了瞅地上异常惨烈的黑衣尸体,惆怅地叹口气,“好像被?发现了呐!”

现在他是继续跟着还?是收拾那些杂碎?

赤尧纠结半晌,等马车走远,他决定还?是跟着,然而在路过尸体的时?候,他哎呀一声,“怎么还?有?喘气的呢。”

他们这些经过训练,对气息十分敏感,很快就在一群尸体之中?,找到一个昏迷的人……

江含之他们找到客栈住了一晚,洗干净身上不小心迸上的血迹,第二天再次出发,等到凉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京城那边的冰雪大概已经融化了,而凉城这边,依旧没有?半点迹象。

这里是边关重地,任何来往的人,都会被?检查。

来凉城的人并不多,很快就排查到了江含之他们,接到江府的令牌,守门的将士脸色稍缓,“原来是江府的,这次怎么不是文管家?”

显然,每年都是文管家前来的,江含之微笑,“文管家前些日子受了伤,我正好要接手江家。”

将士脸色闪过一抹惊讶,“原来如此,不过还?请诸位下车,我们还?是要查查的。”

江含之理解,只?是当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来的时?候,将士脸色一变:“大小姐?”

垄鹂用一块布包住脑袋,试图掩耳盗铃,“我不是,小兄弟认错人了。”

将士:“大小姐,鞭子露出来了。”

垄鹂:“……”

垄鹂回来,很快被?上报给了龙将军,龙将军大概在排查,没来得?及回来,派人把?他们接到府上并安置好房间。

江府在凉城也是有?一座宅子的,但是垄鹂担心挨揍没人帮忙,就拉着江含之不让她走。

毕竟,在外人面?前,老爹总得?给她留点面?子。

果然,晚上龙将军抄家伙要教训垄鹂的时?候,垄鹂完全没有?在京城上那股子嚣张劲儿,双手抱头?到处乱窜,“爹你听我说,我这次带朋友回来了,你可得?给我一点面?子。”

龙将军冷笑,“让你好好在京城找夫婿你不待,非要回来是不是想气死我?带朋友,你能有?什么朋友?”

垄鹂喊:“小姐妹快来救救我!”

江含之听陈喜汇报江家的铺子在凉城有?哪些,正好听到房间外面?狼哇地叫,不知道还?以为垄鹂要被?生吞活剥了,她推门而出,正好看见龙将军抄棍子要往垄鹂身上打,察觉到有?人,龙将军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便看见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正看着自己。

他瞬间僵硬住,把?棍子一丢,“这位是?”

垄鹂赶紧保持安全距离,跑到江含之身边,挽住她的手腕,得?意洋洋,“我朋友,在京城交的。”

龙将军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家臭丫头?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这狗脾气去了京城,能把?其他闺秀气死,怎么还?会交到朋友。

可是这个看起来很好看的小姑娘,确实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他迟疑:“这位姑娘,你若是被?劫来的,跟本将说,本将送你回去。”

“爹你什么意思?”

江含之道:“久仰垄将军大名,我这次来凉城是想看看江家铺子,只?是担心不熟路,就请垄姑娘帮忙了,还?请不要责怪。”

“啊这样啊。”

垄鹂带了客人,垄将军显然不好意思再责备垄鹂,只?道:“那姑娘这些天就在将军府住下吧,有?什么问题尽管跟小女?说,对了,她若果要带你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千万必要去。”

说着,他还?不忘给垄鹂一个警告的眼神。

江含之有?些疑惑,什么奇怪的地方?

第六十四章

有江含之在身边垄鹂成功躲过一劫, 垄将军不好收拾她,只能多做警告。

但垄鹂打小就不听劝,没少挨揍, 垄将军不让的,她偏要做。

于是, 她挑唆, “小姐妹,你这次不带那小白脸,是不是厌烦他了?正好咱们之前?说的好,要一起去逛凉城的楼子,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楼子?

江含之回?想?了一下,总算明白垄将军说的奇怪地方是哪里了, 她笑道,“敢情这么久你还惦记着这事呢。”

“去呗去呗, 反正现在没有小白脸管你,一定让你见识见识咱们凉城楼里?的特色!说真的,我也好久没去了,想?去看看。”

江含之想?了想?,“改天?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的, 你问?问?垄将军, 这城里?可有漫天?要价的?”

垄鹂提到这有些气愤道:“我听说前?两年就有,先帝……你也知道, 给?军营中发放的粮饷根本不足,大家只能去自己买一些, 一石米寻常只要一贯钱,可是有一年冬天?硬生生涨到三贯钱, 先不说军中如何,很多百姓差点?饿死,不过都是别人家,你们江家的那个管家每年都会来检查,价格也算合理,他们也都去江家买,可惜江家的铺子太少,整个凉城那么多口人,根本供应不上。”

这些年陈喜跟着文管家走南闯北,昨天?晚上江含之已经跟他了解过一些,不是说凉城人口多,对比其他城还算少的,此地为边关?,动不动就有西北部落骚/扰,外来者根本受不了这里?的环境,除了将士,剩下的都是历历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

这里?的土壤不利于农作种子生长,夏天?杂草倒是不少,这些年跟西北部落表面?上维持和平,会做些交易,能养些牛羊,然后再到其他县城卖。

江家在这里?的生意,跟去渝北一样,不为赚钱,只为了能救济一些日子不好过的人。

但江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到处撒钱根本不可能,所以这里?的铺子很少,就几家,当其他商家坐地起价的时候,冬日里?百姓们不方便赶牛羊去其他县城交易,没有收入来源,全依靠着手里?的积蓄凑合过。

其他家的东西涨价他们根本买不起,故而都去了江家碰运气,没准还能抢到剩下的粮食买回?家过冬。

但江家的这个行为,却激怒了其他竞争对手,天?高皇帝远,江家主家不在这里?,其他人砸场子,也不会那么快传过去。

江含之第二日带着陈喜他们几个去查账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什?么破玩意好意思拿出来卖?便宜没好货,你们这些东西肯定有问?题,都是陈年的吧?”

“你别以为是江家的就了不起,江家在京城,谁会来这破地方管你们?文管家今年没来吧?不过一个管家,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江家就剩下一个女流之辈,早就自顾不暇了。”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把?价格提上来,跟我们一起,要么你就是扰乱行情!”

卖米的掌柜的差点?气死,“什?么扰乱行情,我这边一直按照原价售卖的,是你们先加价的,要是扰乱也是你们,做人要长良心,这里?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大冬天?的突然加价,你让他们怎么活?”

如果其他人都买一样的价格,他们后来故意降价,那就是他们的不对。

可是这几年里?,一直都是这个价格,他们每年冬天?都要暴涨,反过来怪他们江家?

上哪说理去。

且不说那些百姓,就是周遭的将士有时候都吃不饱肚子,不发国难之财,连保家卫国的将士也坑,简直一群败类!

见掌柜一脸鄙夷和不耻,众人怒了,“好好好,我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给?我砸,就算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那也是你卖的东西有问?题,我们看不惯,想?来将军不会为难我等。”

凉城一直都是垄将军管,然后将军日理万机,怎么会挂念这种小事?

周围的百姓陆陆续续聚集过来,有几个想?上前?阻止,然而又怎抵得过那几名壮汉?

凉城一些壮年的男子都去参军了,砸场子的几个壮打他们这些帮忙的百姓跟玩一样。

场面?一片混乱。

“二狗。”

“好嘞!”

人群中,不知从哪传来一声?令下,一队人直接冲了进来,扶住遭殃的几个百姓,怼上那些惹事的。

杨天?也在其中,不过他没有理会那些杂七杂八的,正抱着一袋洒了的糙米心疼,“这得吃几顿啊。”

那模样,跟当初的江含之如出一辙,当然了,现在江含之也很心疼。

带头砸场子的王二显然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被揍了几拳,他捂着脸谩骂,“什?么狗杂碎敢管我们的闲事,不想?在凉城混了?”

“好大的威风,原来凉城是你们说的算,你主子是谁,让我们认识认识。”

人群中下意识让开一条道,王二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披着长裘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她容颜精致秀美?,气势淡然,脸上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看起来很好说话。

王二看见靠近眼前?的女人,顿时不慌了,嘲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想?认识我主子?莫不是想?爬上我主子的床,这事就能……啊~”

他话没说完,猝不及防被江含之踹倒在地,肚子疼的直痉挛,脸色扭曲地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眼前?蓝色衣摆浮动,一只漂亮的鞋子狠狠碾在他的脑袋上。

江含之叹气,“上一个被我踩的,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了,或者生不如死,你要试试吗?”

王二的其他兄弟倒吸一口凉气,“二爷?”

要知道二爷以前?可是在京城当差的,后来不知闯了什?么祸,被调到了凉城这种鬼地方。

江含之垂下眸子,“二爷?”

脚一用力,男人顿时又是一阵惨叫,他的兄弟们想?来阻止,被二狗他们拦住,二狗他们土匪可不是白当的,实力还是有的,能帮江含之省不少事。

江含之十?分?满意,“回?去加钱。”

“好哦,大小姐英明!”

杨天?嗤笑二狗他们,“谁是你们老大?”

二狗讪讪,“但你没钱。”

杨天?:“滚,没出息!”

“大小姐?”一旁的掌柜终于缓过神,迟疑道:“您是?”

江含之道:“江含之!今年由我来查账。”

掌柜的没见过江含之,但是他见过陈喜啊,他惊喜,“您可算来了,这几位是隔壁铺子的,听说是京城贵人开的,您打了他们可如何是好?”

江含之踹了踹王二再次问?了一遍,“你们主子是谁?”

“我们主子……”

“是我!”

这道声?音淡雅好听,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江含之侧眸,便见门口不知何时停下来一辆奢华的马车,车门被下人打开,下面?放上一个小矮凳,一青衫男子从马车内踏着矮凳走下来。

他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不迫,气势如竹,面?若玉冠,此时带着一丝歉意,“姑娘,恕在下御下无?方,才给?姑娘添了麻烦。”

王二眼前?一亮,结果刚触及到了他的视线,就吓得缩脖子,“主子……”

“还不滚过来?”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王二缺满脸恐惧,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边。

江含之没有制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来人,“你是?”

男子道:“在下凉王世子,司明轩!”

“嘶~”

周围的百姓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他们能接触的,远望不可及的官儿,也就只有垄将军,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皇亲国戚,这次竟然见到活的了。

回?去能跟别人吹一辈子,但转念一想?,江家再有钱,得罪人家世子的人,也难以全身而退,若是江家没有了,他们可不又要挨饿,早知道之前?多买点?。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就连二狗他们都有些慌了,悄悄跟杨天?说,“老大 ,怎么办啊?”

杨天?神色淡淡,“别慌,你们家大小姐的姘头来历也不小。”

二狗:“???”

姘头?他脑海灵光一闪,想?到半夜装鬼吓人的狐狸面?具,顿悟,有小姐的姘头他们怕啥?

江含之听觉敏锐,向?杨天?那边瞅一眼,但现在没时间教训他,很快就把?目光再次回?到司明轩身上,笑容不达眼底,“世子确实得好好管教管教手底下的狗,乱咬到人就不好了。”

百姓们颤颤巍巍,江家的小姐这可真不怕事儿,人家是世子啊,她这么说不要命啦?

司明轩面?色不改,好脾气道:“姑娘说的是,今日的损失在下自然会赔偿,来日回?京也会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此人好气度,江含之暗自思索,可是能教出这总属下,人又能好到哪里??

越是不叫的狗,咬人越猛。

她微笑:“倒也不必如此,只是世子可知,此次为何发生冲突?”

“这……”司明轩看向?脚边的王二,清润的眼眸泛起一道冷意,“说!”

“主子,我们错了,就是想?多赚点?钱,下次再也不敢了。”

司明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道:“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吗?”

司明轩带来的人直接上前?把?王二等人拖下去,从他们惊惧的表情可以看出,下场不会太好。

而江含之的目光也越发警惕。

第六十五章

堂堂凉王世子, 突然出现在边关本来就蹊跷,而且还是在江含之教训王二他们的时候。

哪怕对方表现得君子谦谦,江含之也不会小?看了他。

当然, 更不会给自己树敌!

对方一点世子架子都没有,给出承诺:“铺子的损失由在下承担, 而且在下保证, 今后凉王府下的产业,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

他都这样了,江含之顺势把话接过?来,“那就依世子所言!”

众人惊讶,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世子不但没有怪罪,而且还作出补偿?

换做以往, 他们想都不敢想,商贾虽然有钱, 但是?自古以来都被人瞧不起,更何况是?世子这种王孙贵族。

别人怎么想,江含之不在意,毫不客气地让掌柜把账本拿出来,算一下今天的损失给司明轩过?目。

司明轩派人疏散门外还在看热闹的百姓,然后看一眼账本, 颇为好?脾气地让人把账结了。

之后他并没有走的意思, 而是?在问,“江姑娘可有空?”

江含之道:“最近在凉城看些?铺子, 怕是?没有时间。”

“早就听闻江姑娘挑起了江家?的重担,如今一见, 姑娘确实有几分胆识,在下本想与姑娘相交,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姑娘若忙只能来日再?会了!”司明轩略显遗憾,很识趣地没在打扰江含之,跟她道别,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杨天后脚吹口哨,“小?之魅力不减啊,家?里有个小?白脸,隔壁有个姓娄的,现在有搞出来一个什么世子,怎么我就只能认识那个小?夜叉!”

二狗等人不知道吃瓜这个词,但是?他们现在都瞪大眼睛,做出吃瓜的摸样。

江含之其他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不想听见那个姓娄的,瞥他们一眼,慢吞吞道:“刚才加的钱,扣了。”

二狗他们:“???”

……

凉城铺子不多,文信诚把江家?产业搭理?的很好?,查账都能对得上?,人品也过?关,江含之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都查完了。

他们查账,垄鹂闲不住,没跟着他们做这种无聊的事?,一直都混在军营中,每次都被垄将军抓住。

他刚开始吹胡子瞪眼打算揍人,后来揪住垄鹂忧心忡忡,“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相中了老子手下的哪个兵了?”

不然姑娘家?家?的,怎么总惦记往军营里钻?

垄鹂呸呸两声,“都是?兄弟,我能看上?他们这群糙汉子?”

垄将军左看右看,发现她的表情不像作假,无奈地叹气,“你看不上?糙汉子,将来谁又能看得上?你这个糙丫头?”

垄鹂不乐意听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糙?看我细皮嫩肉的,你是?不是?天天巡视,训兵训傻了?”

垄将军手痒痒,又想揍人了,垄鹂见事?不好?,眼珠子一转,“本大小?姐有喜欢的人了,爹不要?操心,肯定嫁得出去,但是?你不能天天派人守着我啊,我得跟心上?人好?好?接触,不会害臊的吗?”

垄将军:“……!”

第二天,垄大小?姐终于甩开了跟屁虫,找上?江含之,“小?姐妹,你忙完了?反正我这边也搞定了!”

江含之挑眉,“你爹不派人看着你了?”

垄鹂解释:“我跟我爹说,我要?去见心上?人。”

“谁啊?”房间外面一个大嗓门,垄鹂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定睛一看是?杨天,她怒道:“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杨天摸摸鼻子,“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大声,算了算了,不听就不听,出门要?带上?我们不?”

在凉城应该不会出乱子,更何况江含之不需要?保护,于是?就让杨天他们哥几个去玩,江含之和垄鹂坐上?马车临近傍晚的时候,从将军府出发。

这个时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正经事?,守门的侍卫欲言又止,可是?想到将军吩咐别打扰大小?姐找心上?人,只能住嘴。

然而江含之并没看见,他们的马车和一队正往将军府去的人擦肩而过?。

马车停在将军府,把令牌递给守门侍卫,“去跟龙将军说,赤王前来拜访!”

这是?垄将军以最快的速度从军营冲回家?,还带着他的小?儿子垄鹤!

“末将参见赤王殿下!”他带着垄鹤行礼。

“免礼!”

垄将军这才起身,余光瞥见那黑沉的俊脸,不由?得嘀咕,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几年前见过?赤王的,比起以前,今日的赤王殿下多了一些?人气,只是?人气是?不是?过?旺了一点?脸都气黑了。

他寻思,殿下在京城,他在凉城,也惹不到赤王殿下啊?

怎么跟他抢了对方婆娘似的?垄将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至于不至于,他没乱找女人。

娄非渊视线在垄鹤身上?停留几秒,垄鹤没有比垄鹂大多少岁,莫约十八九,却因为常年在军营混,身高体壮,隔着厚厚的衣料子,都能看见那微微隆起的肌肉,浑身上?下都是?那股子爷们味,跟娄非渊是?两个极端。

倒不是?说娄非渊不爷们,他也很凶,但是?没有那种粗狂感?。

想到之之可能在将军府和此?人见面,娄非渊的眉毛就蹙得更深,克制住胸口积压的郁气,他开口,“听闻垄小?姐前些?日子回凉城了?”

娄非渊是?后来听赤尧说才知道的,那女人带了杨天,带了陈喜,连垄鹂都带了,如果不是?江府跑不了,娄非渊都快怀疑江含之要?把和她有关的包括江府都搬走!

赤尧那废物?,还把人跟丢了!

在江含之走后,娄非渊打探两天,听闻人去了西北方向,但是?西北那么多地方,他上?哪找?

到最后,他想到了垄鹂的父亲,凉城是?在西北。

他和江含之分开只有一个多月,他却有一种对方已经离开很久的错觉!

天知道娄非渊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思及此?处,他的表情怨气更加浓重了几分,垄将军蒙了,“是?……是?回来了,殿下找小?女有什么事??”

此?时,龙将军脑海中已经疯狂脑补了一大堆戏份,自家?闺女去京城惹到赤王殿下,连夜收拾包袱滚回来避难,赤王殿下穷追不舍,甚至追到了凉城。

他知道自家?闺女的尿性,绝对不会是?因为爱情,肯定因其他事?,垄将军开始思索,要?怎样能护住臭丫头的同时,不得罪赤王?

赤王“美?名”天下皆知,在凉城的地盘上?,应该不会乱来吧?

能有多大仇多大怨,垄将军决定好?好?调解一下,“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娄非渊咬紧了牙关,“她拐了本王女人,能有什么误会?”

“……”

整个将军府大厅的空气倏然寂静,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几乎听得清清楚楚。

垄将军豁然转身,对将军府的人大吼,“那死丫头呢,给老子找来,老子平时怎么教她的?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还夺到赤王头上?了,今天老子非要?打断她的狗腿!”

然而整个将军府翻遍了,愣是?没能找到垄鹂,门口侍卫说:“赤王殿下来之前,小?姐刚刚出门!”

娄非渊攥紧了扶手,也就是?说,刚才他和她错过?了。

“天都快黑了,能上?哪去?给我出去搜!”垄将军一边派人出去找,一边安抚娄非渊,“您放心,这事?末将一定给殿下一个说法,我就说,死丫头怎么能找到那么文静的小?姑娘当朋友,敢情是?从您这拐回来的,气死我了!今天我非得揍她!”

娄非渊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了某些?信息,江含之确实来过?将军府。

他差点想起身亲自去找,可这里是?凉城,将军府的人要?比他熟悉,娄非渊只能按耐着脾气,冷眼看着他们折腾。

反正已经知道江含之动向了,不急!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回来禀报,看见过?垄鹂出府的马车,。

“禀报将军,我们在阳春楼的门口,看见了大小?姐的踪迹!”

垄将军眼前一黑,“快去把人给本将找回来!”

他就不该听死丫头鬼扯,什么心上?人,就是?为了鬼混,自己鬼混就算了,怎么还抓着其他姑娘去。

一想到那小?姑娘跟赤王的关系,垄将军差点气死,绝对不能让赤王知道阳春楼是?那种地方。

可惜,晚了,当听到阳春楼三个字的时候,娄非渊就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毕竟,失忆的他,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那里的人。

原来,真的有阳春楼这个地方,只不过?不在陵川,而是?在凉城。

那女人不会就是?为了阳春楼才来的这里吧?

娄非渊可没有忘记,当知道阿冤是?花楼之人,江含之当天晚上?就要?跟他成亲了。

他胸膛起伏,终究没忍住,豁然起身,暗红色袍子在空中微晃,配上?那张昳丽如妖的容颜,如同吸人骨髓的妖精,妖异的眼中仿佛掀起惊涛骇浪,恐怖吓人。

“阳春楼!”他咬牙切齿,“江含之,好?的很啊!”

不过?是?一个月不见,就敢去花楼了!

还是?那句话,不绑了她,他就不姓娄!

与此?同时,江含之重重打了个喷嚏,垄鹂也觉得背脊发凉,不过?二人谁都没当回事?儿,垄鹂叉着腰数落,“不是?吧,阳春楼里的男人可不会擦香抹粉,味道不重,你是?不是?夜里着凉了?”

江含之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没事?!你还别说,确实和京城的楼里不一样。”

京城楼里的男人美?则美?矣,但是?都有一些?俗在里面,而这里的男人,却很狂野。

第六十六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京城醉人馆里的男人个个金贵,太糙了会惹贵人嫌弃,而阳春楼里的男人虽然没有醉人馆人多, 但是每一个都身?材威武雄壮。

用现代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荷尔蒙爆棚!

刚一进来, 就有点热了。

江含之和垄鹂在一楼角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垄鹂道:“这些?和我爹军营里?的糙汉子不同, 他们有身?材又有脸,当然了,脸虽然比不上你?家的那个小白脸,但是人家身?材强壮啊。”

身?材?

江含之看着周围的男人,他们穿的衣服单薄,肌肉膨起, 甚至能隔着衣服看出一块一块的。

她脑海中猝不及防想到那一晚,娄非渊沐浴后背对?着她, 若隐若现?的场景。

有水雾看的不真切,不过好像身?材也不错,穿衣服不觉得?,脱衣服大概也很震撼。

怪她傻了,平时阿冤虽然没脱衣服,但是她也没少?摸。

阿冤若是真如表面上那么“柔弱”, 又怎么会有肌肉?

都怪他那张脸太有欺诈性了。

江含之这些?日子克制着不去想那人, 一想到拳头就隐隐发痒,她呼出一口气, 不动声色道:“京城有人搞这个很正常,这里?怎会有男怜馆?”

垄鹂:“开很多年了吧, 是很奇怪,隔壁的青楼要比男怜馆火热多了, 而这家阳春楼很少?有人来,也就我偶尔来看看,唉,我走了他们不会倒闭吧。”

江含之嘴角一抽,说话间,龟奴已经带着几个男人走到她们这桌。

“哎呀垄姑娘好久没来了,孟公子张公子还有花公子都想您了呢。”

“姐妹,我平时都是来看看,主要是养眼,等会给你?也挑几个。”垄鹂整日在军营里?鬼混,但是来楼里?还是不敢做其他的事,否则垄将军就真要打断她的狗腿了。

江含之今天?来不过是想兑现?承诺陪垄鹂,倒没真的想找男人,正要开口。

垄鹂已经扬起了小下巴,“这是我姐妹,快再找些?人招待招待,要脸好看的。”

鬼奴瞬间笑着招呼人,一时之间,本来就有些?狭窄的角落里?堆满了猛男加美男,空气也更加热了,垄鹂非常大气地让江含之赶紧挑,江含之只想喝杯水压压惊。

谁都没曾注意到,二楼有人影一闪而过。

“这位姑娘看起来眼生,不是凉城人吧?”

“您看看相?中哪个了,老奴今晚就让他去您房中伺/候您~”

“姑娘可放心,咱们家男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活儿贼好,你?看他这身?材就知道了,猛得?嘞!~”

有时候,美男多了也不是很美观,尤其是有些?人肌肉过猛,没有什么美感,江含之闭了闭眼睛,打算开口拒绝,阳春楼大门?一声巨响,众人神经紧绷一瞬,肉眼可见地剑拔弩张起来。

赤澄踹完大门?,看见房间内的一切暗叫一声糟,关进躲到一旁,同时,把房间内的场景暴露出来。

阳春楼的少?部?分客人闻到了不详的气息,缩着脖子不敢出声,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冷清,本应该更冷的角落却跟菜市场似的,十分火热,恨不得?一排排标好价,准备客人挑选。

十几个美男围绕,几乎看不见里?面的身?影,可是娄非渊知道,江含之就在那!

鬼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挥手示意楼里?的男人们稍安勿躁,笑着迎上来,“几位客人可是寻错了地儿?咱们这是男怜馆,青楼在隔壁……哎呀,将军怎么来了?”

鬼奴一眼就看出谁是领头的,正要和娄非渊周璇,猝不及防看见娄非渊身?后跟着垄将军,所有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垄将军脸已经绿了,并不想说话,只想着怎么打断某败家丫头的狗腿。

“找的就是这。”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垄鹂虎躯一震,用?眼神示意江含之:没听错吧?将军?我爹?还有你?家小白脸的声音?

江含之淡定饮茶,她没有故意隐瞒行踪,娄非渊找到凉城早晚的事儿。

只不过……好巧不巧,正好是她逛花楼这天?……

“江含之,你?给本王出来!”

娄非渊大步走过去,赤牙和赤澄赶紧去帮忙清场,鬼奴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你?们先退下吧。”

众公子这才散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遗憾,毕竟上他们这的年轻女子不多,垄小姐不跟他们破戒,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新来的,好看的客人,就被搅合了。

可是他们看见男子这架势不敢吱声,默默散开,江含之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然而没几秒,头上笼罩下一道阴影,娄非渊二话不说攥住她的手,强行拽起来,冷冷地问?鬼奴:“空房间。”

哎呀要打起来啦!

鬼奴指路:“二楼都是,没人来。”

娄非渊拽着人就走。

垄鹂想要阻止,垄将军终于出口,“垄鹂!你?的心上人在哪?还是说这整个楼里?的都是你?心上人?”

垄鹂:“……”

……

“嘭”地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娄非渊怒瞪着许久未见的女人,“江含之,你?是想抛夫弃子吗?”

江含之手腕被攥出一道红痕,她活动了一下手,懒懒地抬眼看见暴怒中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面对?赤王的真面目。

他撕开了伪装,明明是同一张脸,抛去往日的温顺后,竟是这番摸样。

这次他没有刻意避开往日阿冤穿的红衣,依旧是暗红的衣袍,身?上是披上一件黑色皮毛大氅,让他暴怒中的面容看起来更像野兽。

凶猛的狐狸眼像是随时能把她吞之入腹,江含之顶着他这样的目光,轻眨了一下眼眸,“抛夫?哪来的夫?又哪来的子?”

娄非渊呼吸一窒,“你?不想认?”

江含之嗤笑,“认什么?和我成亲的是那个乖巧懂事贤惠的阿冤,赤王殿下骗得?我好苦,莫不是把人当傻子了?”

“骗你??”娄非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嘲讽地勾起,浑身?都带刺,“你?把我拍失忆,骗我是你?未婚夫,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已成定局,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错?你?一口一个七殿下不是好东西,我多次辩解无效,我敢承认我是他吗?”

“结果,你?刚知道我身?份就避如蛇蝎,逃到此处,你?扪心自问?,七殿下这个身?份到底怎么你?了?”

“江含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若是不想跟我好好过,我绑也给你?绑回去!”

总而言之,江含之摊上大事了。

她也没想到当初随便拍晕带回来的男人,会这么难缠。

面对?男人的一顿怒吼,她想伸手揉揉眉心,下一秒手腕被他抓住,她眉心一跳,“干什么,想来强的?”

“不是你?爱沾花惹草,喜好美男的吗?”娄非渊的脸因为气愤而泛红,狐狸眼都快喷火了,理智逐渐被怒火燃烧殆尽,另一只手,单手解开衣袍,丢到不远处的桌案上。

江含之掌心贴上温热的胸膛,他冷笑,犹如潜伏者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让她靠近,“摸啊,摸个够!我还比不得?他们吗?”

他确实很精致,每一个纹理都是上帝用?心勾勒出来的,肌肉并没有那些?男人夸张,恰到好处,韧劲十足,而且很结实,隔着皮肉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掌心。

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江含之指尖蜷缩了一下,他在紧张!

她勾了勾唇角,“这可是你?说的。”

娄非渊:“什么?”

他尚且反应不过来,江含之就毫不客气的上手了,跟娄非渊预想的不一样,她是一点?都不含蓄,大胆的揩油,不知触碰倒了哪里?,娄非渊呼吸沉重了几分,但全靠那股子气,愣是不服输。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温,江含之看着男人隐有流汗的迹象。

“热吗?”

娄非渊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冷冷刮了她一眼,“不热!”

江含之闻言,眉宇微微蹙起,“那我为什么热?”

娄非渊又炸了,“你?热什么,应该是我热!”

起初,娄非渊还以为江含之在戏弄他,结果渐渐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双颊泛着淡淡的红,眼睛也眨着水雾,这种表情他很熟悉。

那日在江府,他们即将水到渠成,她快受不了的时候也这样。

娄非渊顿时放下脾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头没事,看起来不是发烧。

脸倒是有些?热,更惊心的是脖子,以下。

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娄非渊胸膛气得?剧烈起伏了一下,盯着她咬紧的唇,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江含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刚才喝了几口茶。

是她的疏忽了,有人抡刀砍她,在她面前晃悠,她是时刻能察觉,但是入嘴的东西还要让她注意,那可太为难她了。

看她的表情,娄非渊就知道。

他像是被踩到尾巴,在原地踱步,时不时瞪江含之一眼。

一个多月没见,脾气上涨,江含之是个能忍的,一阵阵热浪袭来,她愣是捂着腹部?保持着冷静,吩咐:“别慌,问?题不大,实在不行你?把我丢湖里?去。”

外面死冷寒天?,丢湖里?去?

娄非渊瞪大眸子,气恼道:“你?不要命了?”

第六十七章

“知道不要命还不快来帮忙?”

江含之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媚, 和往日的大为不?同,娄非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暴怒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

他不?太确定地问:“帮忙?”

“不?然呢?”江含之看他难得傻乎乎的样子, 想要笑,却差点被体内异常弄出其他声音, 靠在桌子上缓了缓, 才咬住下唇道:“这里有其他男人吗?”

他怒:“难不?成有你就?要用?”

江含之:“……”

男主的真面目好像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稳重,动不?动就?炸毛,路边随便?薅个野玫瑰都没他刺多,这性?子当?初是怎么?夺位的,主角光环?

或许是因为江含之表情太古怪, 娄非渊气恼,“想都别想。”

“那你还在等什么??”江含之没力气跟他计较, 张开双臂等他,他这才磨磨蹭蹭过来抱她。

怀中?的身躯/滚/烫,和娄非渊的体温相差很大,简直是两?个极端,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双方喟叹一声,然而在娄非渊抱着江含之到?床边的时候, 他停顿下来, “不?行!”

“嗯?”江含之眼角微红,努力保持着清醒, 发出一声疑惑,“你又不?行了?”

“想什么??”娄非渊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瞪她一眼,“脏!”

江含之揽着他脖子掐回去, 扯了扯唇角,危险地眯起眼睛,“恢复身份就?是不?一样,知道骂人?了?”

娄非渊见她误会,懂了,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清醒,不?然怎么?会曲解他的意思,他只能再次解释一遍:“这里是阳春楼,那张床脏。”

江含之哦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喘了一会,“那还不?快想办法?”

“活该!谁让你来这种地方!”娄非渊又刺了她一下,现在的他不?刺人?不?舒坦,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余光瞥见自己的大氅,抱着她回到?桌边,把自己的衣服铺在桌案上,这才把她放上去。

可惜,短短一段时间,江含之彻底乱了节奏,浑身热到?难/耐,攀/住他的肩膀乱/蹭,气息打?在他脖颈处不?愿离开,眼神雾蒙蒙的,看?起来很好欺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这谁受得了,娄非渊瞬间发生变化,肿/胀得难受,他按住她肩膀,深呼一口气,“放开!”

“不?放!”说着,手游走在他结实的胸膛处,抚摸着一块块腹肌,感受他在指尖震颤,好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她轻吟一声,下巴上抬去吻他。

或许加了药效,这一吻彼此纠缠,呼吸交错,很/深,也很久,久到?衣衫尽褪,二人?都未曾停止。

江含之发髻潮湿,眼神微微溃散,双手无力的抱住他的脑袋,和体内的火/热对抗。

有了上次半吊子经验,这次娄非渊没弄错。

指尖轻微捻动。

江含之一声细碎的轻吟脱口而出。

双眸中?的水雾又浓了。

娄非渊终于离开她的唇,划过她的脸颊,来到?耳侧,“之之……”

久违的称呼,江含之恢复一些神智,还有力气调侃他:“不?……不?指名道姓……了?”

她现在还记得刚才的恶狐咆哮,凶得嘞!

“你闭嘴!”娄非渊觉得,这女人?一说话,就?很欠收拾。

修长?的手指一用力,某人?总算闭嘴了,乖乖地等他摆布。

然而到?最后?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

江含之:“???”

娄非渊有些纠结:“之之,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不?太合适。”

“所以??”

“所以?有没有其他办法……”

江含之再好的定性?也怒了,一把薅住他耳朵,用力拧,“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我?骗你怎么?了?吃我?的喝我?的当?祖宗供着,你装作两?个人?接近我?,连哄带骗,我?还不?能生气?”

娄非渊耳根生疼,却还是低头让她薅,“你生气……”

“手先别停。”

娄非渊继续,狐狸眼盯着她质问:“哦,你生气也不?能离家出走啊,我?以?为你抛下我?逃跑了。”

江含之气笑了,“逃走?我?出门查……查账需要跟你汇报?真离家出走,赤尧那小…子能跟着我??我?要是真想…嗯~慢点,我?要真想跟你决裂,早就?废了你,还能让你找到?这来?”

娄非渊:“?”

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还是不?太确定地再问一遍:“真没有不?要我??赤王和阿冤不?许进江府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需要冷静……冷静。”江含之被问得不?耐烦,“你真要这个时候问这些?”

得知不?是真的丢下他,娄非渊终于放心了,连动作都温柔了几分,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表情一冷,“你就?是想抛下我?,不?然为什么?会来这里看?其他男人?。”

江含之猝不?及防嘶了一声,一口咬住他肩膀上,挂着睫毛上的泪水瞬间掉落,腹部微微痉挛,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娄非渊也没好到?哪去,至少她能稍微缓解,而他还憋着慌。

突然,手上一阵暖流,无论是江含之还是娄非渊,都是浑身一震,娄非渊瞪大眼睛,下一秒便?被江含之无情地推开。

“走开,没你什么?事了。”

言语间,无处不?带嫌弃,娄非渊呆滞在原地,脑子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含之忍着不?适,穿好自己的衣服,看?见旁边依旧的男人?双眼发懵,原本狭长?的眼睛瞪得溜圆,提示一声:“你要不?要学一学知识?”

娄非渊:“?”

江含之同情:“这么?大了,怎么?还这点事都不?懂,到?了临界点就?会释放。”

“我?们说话磨蹭那么?久,而且你刚才那一下太野蛮……”提到?这,江含之冷笑:“给你个机会你不?中?用,结束了。”

娄非渊:“???”

他更懵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江含之没有在继续跟他说话,靠在椅子上闭目,继续消化刚才带来的那种后?劲儿?。

和在末世训练的伤痛不?一样,这种感觉很陌生,她需要适应。

耳边依旧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越发浓郁的梅香,可这次江含之没有惯着他,让他自己解决。

不?知过了多久,江含之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恢复清明:“走吧,别让外面的人?等急了,对了,派人?去查查这家花楼,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在这里开了一家男怜馆,有点意思,顺便?查谁下的药,是所有茶水中?都有,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说着,无视某人?的怒视,直接推门走人?。

娄非渊处于震惊之中?,她……她怎么?能这样?

他还没完事呢。

直接丢下他走了?

……

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娄非渊没有出来,垄将军不?好带着垄鹂先走,当?着众人?的面,他保持着理?智,没当?场揍垄鹂,但?是眼刀子一个劲往垄鹂身上甩。

垄鹂还在着急:“刚才那个真的是赤王?他不?是江府里的小白脸吗?”

垄将军眼前一黑,呵斥:“什么?小白脸,那是赤王,七殿下,你小心祸从口出,老子可不?想被你连累。”

守在一旁的赤卫队们:“……”

这对儿?父女当?着他们面说这些,祸已经出了好吗?

垄鹂还是不?敢置信,但?是一想到?之前见过的赤王脸上戴面具,对江含之态度和别人?不?一样,又觉得有可能了。

不?过……

她怒瞪赤澄:“你们主子有什么?目的,好好的赤王不?做,非要去别人?家当?小白脸。”

赤澄:“……”

垄将军青筋一跳:“死丫头,闭嘴!休要胡说!”

垄鹂闭嘴了,可过一会又急了,想要上楼。

“不?行,他要是打?人?怎么?办!”

刚才娄非渊的表情太恐怖了,好像能生吞活剥了十个江含之,垄鹂不?放心,想上去瞅瞅,可都被垄将军拦住,一来二去,只能在楼下等候,时不?时向楼上瞥一眼。

突然赤牙看?向门口:“什么?人??”

然而已经晚了,那道黑影飞快窜了出去,赤牙吩咐赤澄看?好这里,自己带几个人?追了上去。

江含之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她眯了眯眼睛,果然有古怪!

垄鹂看?见江含之后?眼前一亮,瞬间窜了过去,围着她转。

“你有没有事啊?他打?没打?你?”垄鹂看?见江含之脖子上斑斑红印顿时炸了,“他怎么?打?的?”

“小孩子家家的少添乱。”垄将军把垄鹂薅回来不?让她丢人?显眼,他向楼上看?了一眼:“赤王殿下呢?”

龙将军之前阻止垄鹂,是因为他知道赤王殿下不?会对爱人?怎么?样,从之前对方急着找人?的举动就?能知道,赤王是爱她的。

谁都年轻过,垄将军年轻的时候跟妻子也有误会过,误会解开就?好了。

结果就?只出来一个人?,这就?耐人?寻味了。

就?算先出来也应该是赤王啊。

江含之道:“可能在思考人?生。”

垄鹂:“啊?”

垄将军蹙眉,便?不?再开口了,上一边等候。

毕竟是皇亲,若是在凉城出事,他没办想上边交代,况且这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应该不?会把赤王怎么?样,可能只是赤王太虚了。

江含之现在腰有些酸,走到?一边坐好,这次她学乖了,没去碰桌上的东西,目光幽幽地看?向赤澄:“赤公子,好久不?见,你跟你主子一样优秀。”

要说骗人?这事儿?,娄非渊是主谋,赤澄绝对是帮凶。

“夜叉,图谋不?轨,黄衣女子,骑马扬鞭,想不?到?赤公子还有预知能力呢,还真有这么?个人?。”

垄鹂看?了一眼自己的鞭子,奇怪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含之微笑:“没事,就?是觉得你才是冤种,莫名其妙背了锅。”

赤澄苦哈哈:“主母,这事过去很久了,咱别提了吧。”

江含之又问:“他那个时候就?恢复记忆了?”

“主子失忆过吗?”赤澄努力回想,可记忆中?主子还是一样,若说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更作了,一遇见主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江含之眯眼,很好,失忆也是装的,他有什么?是真的?

第六十八章

赤牙带着去追可疑的身?影, 可是这里是凉城,对?方有接应,并没有追到。

娄非渊出来后得知此事, 让人把阳春楼围起来,一个人都别放过, 并彻查其他客人饮用的茶, 可只有江含之饮用的那杯有药。

鬼奴慌了,“大人,这是做什么,咱们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啊,这杯茶水有问题?”

娄非渊坐在江含之身边,下令:“没问题, 赤牙,搜!”

没一会, 赤牙就?带着人拿一包东西走?出来。

鬼奴不认:“殿下,像我?们这种楼里,当然会有一些助/兴的东西,您不能因为楼里有这种东西就?给我?们定?罪啊。”

娄非渊冷笑?:“没什么,本王就?是好奇,这东西什么作用。”

他给赤牙使了个眼神, 赤牙毫不犹豫当着众人的面, 把那一整包东西倒入一壶水中?,派人分发下去。

鬼奴眼前一黑, 平时他们只用一小点助/兴,一整包, 岂不是要他们的命?

他拼命地反抗,可惜根本挣不开赤卫队的钳制, 被迫饮下那杯水。

身?后的那群公子们也没放过,他们反应过来,瞬间跪在?地上,求的却不是娄非渊,而是江含之。

“姑娘,跟我?们无关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我?一直在?你眼前,碰都没碰那杯茶。”

“姑娘,你救救我?,喝了这用量的东西,我?会没命的。”

“我?愿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娄非渊脸越来越黑:“给本王灌,然后把嘴堵上。”

说话间,他眼睛不住地瞥向?江含之,略带警告,仿佛她敢有半点心软,这事没完。

好在?江含之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其他表情,娄非渊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听到他声警告,江含之侧目,视线若有若无落扫过桌边放着的氅衣上,上面有一块料子明显深了颜色,她道:“赤王殿下怎么不披上衣服,穿得如此淡薄,是不冷吗?”

娄非渊:“……闭嘴!”

不知羞的女人!

“当了王爷就?是不一样,小姐妹你别关心他,好心当成驴肝肺,那么凶!”垄鹂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埋怨,这次垄将军没站在?赤王殿下那边,也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忆樺

娄非渊黑脸,把桌案上的衣服抱回怀里,给了他们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正在?这时,异象突生?,其中?一个公子即将被灌下药的时候,突然打翻了茶盏,狠狠攻击向?身?边的赤卫队。

这一下,就?像是传递了某种信号,其他人也开始反抗,阳春楼里的人竟然都会武,而且武功不俗,跟赤卫队不相上下。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娄非渊站起身?,对?想要上前帮忙的垄将军道:“你派人守着门?口别让人逃出去就?行。”

“是!”垄将军也没想到,只是一个花楼,里面的人竟然这般有本事,他惊疑不定?,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否对?承启国有害?还是西北的奸细?

总之,今日必须查清真相。

那些人肌肉发达,并不是表面上的花架子,每一块肌肉都有爆发力,并没有往日的敌人好对?付,赤卫队虽然没吃亏,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拿下。

娄非渊眉梢闪过一抹邪佞,很快消失不见,可还是被江含之看见了,她撑着下巴,原来还在?装啊,罪加一等!

“赤尧!”

赤尧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把手中?的重剑丢给娄非渊,然后对?江含之眨了眨眼睛,好像有其他寓意,江含之不是很懂,视线在?他那消瘦不少的婴儿?肥上停留几?秒,略感遗憾。

下一瞬,眼前一黑,娄非渊把衣服丢到她脑袋上,好巧不巧遮挡住她的眼睛。

“帮我?拿着。”

江含之赶紧把脑袋上的大氅拽下来,指尖触碰到某处湿/腻的地方,她嫌弃地丢到一边。

有病,又不是买不起衣服,谁会偷他衣服,还敢指使她,胆子肥了?

不过没有给江含之收拾他的时间,男人已经亲自加入战场。

如果说那些公子是雄壮的公牛,娄非渊就?是速度和爆发力极强的豹子,轻松混入人群之中?,沉重的重剑在?他手里好似一把神兵利器,耍的虎虎生?风,起初江含之没发现不对?劲,直到后来她发现,怎么花里胡哨的?

她突然明白了刚才赤尧的用意,好像是表达:快看,别错过,主?子要开始表演了!

江含之嘴角一抽,不就?是看了两眼肌肉男吗?

堂堂赤王,亲自下场表演,幼不幼稚,不应该叫狐狸,应该叫骚/孔雀!

江含之不懂男人的表达欲,但是她颇为震撼,并且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大晚上的,瞎折腾!

像是催化剂,娄非渊那边果然不花里胡哨了,刘公子看事不好,赶紧给同伴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上前拖住娄非渊,人群中?很难注意到少了个人,等再次出现的时候,王公子已经悄无声息靠近了江含之。

江含之懒散地指尖轻抚茶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小看女人。”

王公子一愣,紧接着脑袋一阵剧痛,差点当场失去意识,江含之干脆利落地一凳子砸在?他脑袋上,力道之大,木头都散了架,尖锐地碎屑插入他眼睛里,在?地上剧烈打滚,叫声凄厉骇然。

娄非渊蹙眉,不再和刘公子纠缠,攥住对?方的拳头,狠狠拧碎,在?对?方呲牙裂嘴的谩骂中?,抹了他的脖子,眼神控制不住地森冷起来,诡异得好像淬了毒。

娄非渊倒是不担心江含之,只是往这边看一样,见她没手下留情脸色稍缓。

在?场的人都有一战之力,他们想要钻空子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在?垄将军的地盘,众人落败是早晚的事。

有娄非渊亲自下场,没一会众人便被抓住,死的死,伤得伤。

娄非渊把挂满血的剑丢回去给赤尧,吩咐垄将军:“查一查,这里的谁开的。”

垄将军自知是他的失职,连忙点头:“是,末将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娄非渊不置可否,“不应该是给本王。”

承启国边境,别有用心之人隐藏这么久,危害的是整个凉城乃至整个承启。

“是!”

“啊~”

一声奇怪的声音,众人才注意到角落里 ,被灌药的鬼奴早就?神志不清了,表情痛苦狰狞。

娄非渊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丢外面湖里去。”

这事交给赤澄,一切尘埃落定?,娄非渊盯上了还在?看戏的江含之:“不走??你还行陪着谁?”

满地残肢,缺胳膊少腿,江含之能看上谁?还搁这阴阳呢。

江含之顺手把衣服丢给他,笑?着回怼:“你喜欢的衣服。”

“……”

……

娄非渊来的突然,垄将军没来得及派人收拾房间,这也给了娄非渊见缝插针的机会,又要闹着跟江含之一个房间。

哪怕他表现得再正经,可把迫不及待的架势还是出卖了他。

垄将军一言难尽,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这都是小事,江含之倒是担心垄鹂挨骂,帮垄鹂说了两句:“是我?没见过男怜馆先去看看,还请将军勿责怪垄鹂。”

垄鹂和江含之,一看就?知道谁出的主?意,不过阳春楼已经查封,人都抓了起来,垄将军虽有心揍垄鹂,但是赤王没有怪罪,府上还有好多外人,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先等别人走?了再说。

不过他挺佩服江含之的,看起来柔柔弱弱,今日打人的那一幕,他可是看着眼里,怪不得能和赤王在?一起,这两个都是狠人。

狠人赤王殿下混进江含之房间,闷不吭声洗上了衣服。

没错,就?是洗衣服,大概是从冷宫出来很久没洗过衣服了,手法有些生?疏,把大水盆放在?架子上,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江含之,搓搓洗洗。

除了做饭,江含之很少看他有这一幕,颇为有趣,便想逗弄他。

“脏了就?丢,赤王殿下是没钱吗?用不用我?接济你点?”

娄非渊身?体一僵,没说话把衣服拧干挂起来。

古代冬天的氅衣不比现代羽绒服薄,反而更?厚,也多亏了娄非渊臂力惊人,能拧干净。

江含之落在?他的手臂上,看见那微微聚拢的肌肉,挑眉:“这不挺有力气的吗?那时候怎么就?不行呢?”

娄非渊被撩/拨得青筋一跳,反正衣服洗完了,他直接吹灭了灯,室内倏然陷入昏暗,借着月色,隐约能看见男人的身?影靠近,与此同时,江含之察觉到危险,赶紧后退,可惜已经晚了。

失去光明之后,野兽挣脱牢笼,不再伪装遮掩,露出真正的面目。

她想踹过去,却被一把拽了脚腕,他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净,接触在?皮肤上,有一种湿滑感,宛如被夜里出没的毒蛇缠上一样,肌肤被引起一阵阵战栗。

她本能的蜷缩了一下脚趾,手抵住男人胸膛,“干什么?生?气了?”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对?方没有出声,回应她是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江含之肩膀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痛。

娄非渊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牙齿狠狠镶嵌在?皮肉里,江含之对?这点痛倒是无所谓,慢慢摸索到他的脸,再到他的耳朵,用力薅住。

“长本事,会咬人了?”

娄非渊顺着她的力道抬头,唇角上沾上了一丝血迹,转瞬便被他用舌尖舔掉。

血腥味绽放在?味蕾,他好像饮血的怪物?,声音染上了其他味道,语气晦暗难辨,“江含之,这里不是阳春楼。”

第六十九章

“你在威胁我?”

黑暗中, 江含之看得不真切,却能清晰感觉到男子暴露了野性!

和在阳春楼杀人之前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原来,这才?是他。

江含之摸着他被自己拧得有些发热的耳朵, 她不怕死地?凑近,气息随着说话的节奏, 扫过他的脖颈。

“打一架?打赢了我任由?你处置?”

她和“七殿下”这个身份第一次见?面, 是从成安庙回到府的路上。

当时她在想,豹子和狐狸之间,她更讨厌豹子。

可如果这只?豹子是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把野性难驯的豹子,训练成她想要的狐狸,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只?不过前提是, 这只?豹子真的喜欢她。

江含之明显感觉男人的身躯僵硬一瞬,唇角轻勾, 正要继续说什么,身前传来巨大的冲击力。

背脊撞在床上,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从肩膀的伤口上开?始吸/吮,他的唇微微泛着凉意,舌却截然不同, 既火热又撩人, 一路煽风点火,在她锁骨处停留片刻, 便继续向下。

他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来到她腰间, 狠狠一拽。

随着衣衫散落,空气似乎都暧昧了起来。

江含之眯了眯眼睛, 没有拒绝,甚至抱住他的肩膀,嘴上依旧调侃:“不想打?”

娄非渊一顿,嗓音暗哑:“我不会跟你打架。”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想打我呢?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嗯~”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江含之猝不及防惊呼出声,抓在他肩膀上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她动了动却没能逃过他的修长的指,江含之呼气:“你别太过分!”

到最的猎物一而再再而三放过,已经是娄非渊的极限,偏偏猎物还总不知死活往他这送,除非娄非渊真不行,不然哪有再放过的道?理?

撕拉一声,娄非渊空出来一只?手,看都没看手里撕了什么,顺势钳制她的双手捆好,举在头顶。

江含之:“???”

她挣扎了一下手腕,可惜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种放肆的举动,一时之间很难挣脱,她不敢置信:“你胆子肥了?想造反?”

回应她的是火热一吻,娄非渊的声音从二?人唇缝间传来:“换一种方式打!”

他的声线本来就好听,宛如上帝精心调好的音调,此时染上了其他色彩后,更加惊心动魄,仿佛魅惑人心的妖精,危险又迷人,甚至连江含之都有些遭不住。

但她知道?,此时的他声音哪怕再好听,也和阿冤不同,阿冤没有任何攻击性,娄非渊却危险十足,如深渊的烈火,把她包围在其中,一点点烧蚀殆尽。

感知到危险已经抵达,江含之眼角本能地?分泌出水雾。

她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哪怕被末世打磨这么久,也终究抵不过人类原始的反应吗?

“之之~”

一声久违的呢喃,娄非渊像是毒蛇露出獠牙,镶嵌入猎物的体?内,释放毒素。吻去她眼角越来越多的泪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这次的力气够大吗?”

嘴欠总是要还的,如果时间能重来,江含之还是要嘴欠,只?是不会让自己过于被动罢了。

手动不了,她动腿,试图占领主导位置,可在这方面天生就有差距,娄非渊又被她惹狠了,几乎是一个月的怨气,阳春楼的戾气,再加上曾经江府被诬陷“不行”的委屈,统统还给了她。

江含之被顶得七荤八素,又舍不得下死手,只?能气得骂一句:“疯狐狸!你等着……”

但很快,她就没力气骂了。

临近意识模糊的时候,男子在她耳边说:“到了临界点就会释放,之之教教我,是这样吗?”

说着,他一用力。

江含之瞬间清醒过来,一双眼眸瞪大,手终于挣脱了束缚,到嘴的惊呼被他吞之入腹,她咬住他的唇,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痕迹。

……

清晨,阳光散下,堆积的雪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从凉城驶出的车辙印渐行渐远。

似担心吵醒睡梦中的人,马车要比以往沉稳缓慢,车帘偶尔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的场景。

车里软榻上男女相依在一起,女子身上长发散落在身后,身上盖着毛毯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紫暧昧,没有一块好地?方,旁边贴心地?放置了小案,车门口燃着小暖炉,防止冷气冻醒她。

男子靠在车壁上,双目微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女子肩膀上,突然他指尖一顿,搭在上面不动了。

江含之眉宇蹙紧,意识终于恢复,紧接着一种难言的酸胀感蔓延在四肢百骸,尤其是某个地?方更为清晰,就好像撕裂又缝合了似的。

这么多年,江含之早就不怕疼了,因为疼会耽误逃跑或者救援速度,剧烈的疼痛还会下意识喊出声,无论?是什么,在末世都是最危险的。

可昨天晚上,她好像体?会到了其他,似痛非痛,似愉非愉的快感,让她终于有了几分活着的真实感。

就是后劲儿有点大,江含之现在浑身酸/软,怕是随便来个丧尸,她都跑不了。

她抬头,发现正靠在男人怀中,他还没睡醒,俊美的容颜双目禁闭,好似一副浓艳的画卷,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比往日更加瑰丽,嚣张地?宣誓昨天晚上的罪行。

昨夜,娄非渊用这张嘴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她欺负了个遍。

语言也一改往日的含蓄,一句比一句放荡。

“江含之,换个方式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这次力气大吗?之之可满意?”

“手你都能释放,其他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比如……”

“之之,教教我……是这样,还是这样?别紧张,放松…嗯~”

他遵照江含之的话,把这方面学得淋漓尽致,一个晚上就已经出师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荒唐,江含之就忍不住揪住娄非渊的衣领,“别装了,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不然她为何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不应该,属实不应该。

娄非渊睫毛轻颤了一下,左眼掀开?一条缝隙,扫她一眼,把人揽回来,双手遮盖住她的双眸,“怎么醒了,再睡一会儿。”

江含之拍掉他的手,趴在他身上,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堂堂赤王掩耳盗铃?这是哪?解释一下?别逼我打你。”

床上就算了,床下她还揍不了他?

当江含之视线落在他脑壳上的时候,娄非渊忽然想到她抄凳子打人脑袋的场景,终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解释:“这里是马车。”

“我知道?是马车,你要带我去哪?”江含之手一用力,娄非渊被迫顺着力道?靠近她,余光瞥见?她留有红痕的手腕,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只?是脸上看不出喜怒,“回京城。”

江含之笑?了,“所以,你把我睡晕,没经过我允许,把我绑到马车?”

娄非渊不说话了。

“说话啊,昨天晚上话不挺多的吗?是我小瞧你了,今天怎么哑巴了?”

哑巴又憋出来一句:“你账目已经核算完,不需要继续留在凉城了。”

“挺好,这都打探清楚了。”江含之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垂着眸子不看她,一双狐狸眼耷拉着,不知想什么,她顿了几秒,“现在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谁给你的勇气?”

“你!是你非要招惹我,况且我们是夫妻,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娄非渊语气淡淡,可是江含之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得了便宜的是他,到最后吃干抹净,先怂一步的也是他。

他跟家里的那?两只?小崽子一样,一闯祸,就耷拉着耳朵,夹紧尾巴藏在窝里不敢出来,等吃饭的时候才?露出个脑袋观察情?况。

怎么的,这么大一只?,还要她哄?

“我要下车。”江含之这次没惯着他,松开?他的衣领,把身上的薄毯丢还给娄非渊,就要起身。

娄非渊脸色终于变了,他一把攥住江含之的手腕拉回来。

“不行!”

“怎么不行?”江含之才?意识到手腕隐隐作痛,低头一看,上面除了有吻/痕,还有被什么东西捆绑的痕迹,因为挣脱的太用力,所以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含之在心里道?了句:很好,罪证又加了一条。

“你不能丢下我。”娄非渊自知理亏,力道?松了松,但依旧没刚开?江含之,深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二?人一拉一扯之间,江含之突然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你没清理?”

娄非渊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上马车之前我帮你沐浴了。”

上马车前?这狐狸这么有精力折腾到天亮?

江含之腰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想来其他地?方也没好到哪去,怪不得那?么强烈的异物感,她问?:“你……里面清理了吗?”

娄非渊:“哪???”

江含之气笑?了,对?他勾勾手指。

娄非渊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低头把耳朵凑过去,下一秒耳朵一痛,江含之狠狠揪住他的耳朵转了一圈。

“找客栈,我要沐浴,立刻,马上知道?吗?”

娄非渊终于改了刚才?半死不活的状态,狭长的眼眸瞪了溜圆,“之之,你嫌弃我至此?”

他脸色一闪而过的受伤,他以为,至少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不然凭江含之的本事,昨夜不可能任由?他乱来。

结果,她还是嫌弃他吗?

觉得他脏……

娄非渊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戳了好几个小口,凉飕飕的漏风,坠疼得彻底。

这一刻脑海中想到了好几种自己被抛弃的场景,掌心攥紧,指甲镶嵌到肉中,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盯着江含之的眼眸微微泛红,喉结滚动,发出令人心酸的低语:“之之……我不脏。”

他很干净,没碰过其他女人,别不要他。

那?张昳丽的容颜上,露出了属于阿冤的脆弱,江含之本来正在气头上,可见?他误会了,还是忍不住解释:“蠢狐狸,昨天晚上的账以后再算,乱想什么,你的东西流出来了,赶紧找客栈。”

娄非渊极端抑郁的情?绪卡了一半,慢半拍地?重复一句,突然触电般松开?了江含之的手腕。

“停车,找最近的客栈!”

第七十章

凉城回京的路上有很多官道, 找客栈也?容易得多。

娄非渊在把江含之打包带走的时候,还很贴心?帮忙把她行礼收拾了。

接过?衣服,江含之夸他:“我谢谢你!”

男人假装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 跟在江含之身?后像个小尾巴,寸步不离, 连洗澡也?要跟进去, 深怕她在客栈里跳窗户跑了。

江含之把他堵在门口?,看向他的眼神好像看变态,“娄非渊,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你能跟着我一辈子?”

娄非渊狐狸眼瞬间亮了,仿佛在说:还有这等好事?

江含之气笑了,给他让路。

“来来来, 等会可别后悔!”

娄非渊此?刻还不知道何为?后悔,等过?了一会。

雾蒙蒙的水雾缭绕在空气中, 屏风后时不时传来水泽声?。

以前他们也?有过?这种经历,只不过?那个时候娄非渊没有开过?窍,没吃过?倒是能忍。

但吃过?了,再让他忍耐,比架在火上烤还要煎熬。

偏偏,跟普通的洗澡声?音不同, 偶尔还传来熟悉暧昧感, 一想?到江含之在洗哪里,娄非渊喉咙发干, “之之……我帮你?”

“你敢过?来试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边的水声?更大了一些, 他仿佛能看见,水滴一点点从她的肌肤滑落, 留下一道道水痕,上面?有他们欢/爱的痕迹,幸运的水滴还会落在……

不能再想?,娄非渊豁然站起身?。

“娄非渊!”

江含之的一声?警告,唤回了他的理智,他抬脚转了个方向走到门口?,又担心?江含之故意?撵走他然后逃跑,只能忍着胀意?,闷不吭声?坐回去。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足够见证某人?的焦躁。

屏风后,江含之总算把他的东西清理干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她好像知道了,惩罚某人?的方法。

等江含之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背后,江含之有些不舒坦地拧了拧,对那边的木头说:“过?来,帮我擦擦水。”

木头并没有动,不知道还以为?老僧入定了,她又唤了一声?:“阿冤!”

娄非渊一愣,僵硬着身?躯走到她身?边,生?硬地接过?帕子,帮她擦拭头发。

修长的指尖穿过?柔顺的发丝,偶尔指腹会接触头发轻轻按摩,江含之趴在床上,喟叹:“好久没有这待遇了,是不是不叫阿冤,我都使唤不动你?”

“不是……”

“腰酸,等会给按按!”

对江含之,娄非渊一向很有耐心?,小心?翼翼把她头发一点点擦干,用红色丝带绑起来放着她肩侧,然后才帮她按腰。

“哪里酸?”

“哪里都酸,都是你害的,好好按,垄鹂和杨哥知道我们回来了吗?”

娄非渊一边任劳任怨,一边道:“走之后让人?传信了。”

江含之舒服地眯起眼睛,“阳春楼呢?”

狗男人?,走的倒是痛快利索,留下一屁股烂摊子还没收拾呢。

提到阳春楼,娄非渊手上的力道都重?了不少,江含之拍了他一巴掌。

“轻点。”

娄非渊:“……是凉王的产业,回去我会好好调查,听说司明?轩来过?凉城,我已经派人?去截杀了。”

“截杀?”江含之一愣,“还没调查清楚,你怎么不……嗯~”

一声?轻吟脱口?而?出,她赶紧起身?按住娄非渊的手腕,推开他,“你脑子里现在是不是全是废料?”

娄非渊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把她想?要呵斥的话全吞之入腹,一点点深入,直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声?音染上了魅惑,“别在闹我了,之之……”

他早就发现了,这女人?就是故意?的,换作以往怎么帮她按摩都行,然而?现在他显然不能不多想?。

昨夜的紧致,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中回放,娄非渊都忍不住骂自己龌龊,不争气。

他很确定跟江含之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个,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

“不闹你,来吧!”

娄非渊:“?”

江含之唇被他亲的有些红,勾了勾唇角,“真的~过?来!”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娄非渊受宠若惊,这一刻他不愿想?其他的,稀里糊涂就抱了上去,然而?下一秒,他腰一痛,整个人?被踹下床。

“娄非渊,之前骗我的账还没算完,再碰我就噶了你!”

娄非渊扶着腰起来,表情还有些愣然,眼底闪过?一抹懊恼,这女人?的嘴,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他色迷心?窍才会信。

江含之掌握了分成,没踹得太用力,见他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又给个甜枣,“不过?你放心?,跑不符合我的性?格,况且江家还在,你堂堂赤王殿下,还拿捏不住吗?”

“不是的,我没想?过?动江家。”娄非渊回神后,赶紧解释,“我只想?要你,之之,别离开我。”

大概是被江含之喜怒无常弄怕了,娄非渊蹲在她身?边,想?去抱她,又收回手,看起来有些拘谨,可怜极了。

可惜,江含之见过?此?人?的真面?目,怎么会信他?

“走吧,不是要回京吗?”

她没像往日对阿冤那般可怜他,穿上鞋起身?越过?他,走了出去。

娄非渊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但更多是偏执和掠夺。

没关系,只要她不恨他,愿意?跟他回经常,他们会有很多时间。

……

一路上,他们没再发生?关系,娄非渊仿佛恢复了正常,没再看着江含之,而?是和以前一样,偶尔会停在客栈,亲自下厨帮江含之做点吃的。

他记得江含之的口?味,每一次都恰到到处的拿捏住江含之的胃。

江含之也?不介意?,该吃吃该喝喝,中途的时候听到赤卫队传来消息,说是司明?轩被人?救走的。

赤澄道:“救走他的是一帮黑衣人?,他们的路数跟我们曾经遇见的刺客几乎吻合,只不过?比那些半吊子强很多,更像是成功的死士。”

“赤尧带回来的那个人?招了,说是奉命前来刺杀江府文管家的,文管家每年都会去凉城,以前文管家不在京城,他们没机会动手。”说话的时候,赤澄瞥了江含之一眼,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赶紧收回视线。

江含之道:“他们点名道姓,倒是不知跟文叔结了什么仇。”

娄非渊思?索:“如果真的是凉王的人?,可能跟当年一桩命案有关。”

文信诚跟命案有关,这是江含之想?不到的,她集中精神,可惜娄非渊话说一半,好像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一双狐狸眼深深望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唉!”男人?,就是麻烦!

江含之薅住娄非渊的领口?往她这边一带,仰头在他唇角处盖了个章,完了又敷衍地推回去。

赤澄习以为?常地低头看脚尖。

娄非渊还没尝到甜头,就已经完事了,但是他没再得寸进尺,开始往下说:“我之前查到,文叔的父亲曾经入朝为?官,被当年的掌珠公?主相中,只是当年文叔当年已经十岁了,长公?主得知文彦有心?上人?还有孩子,恼怒之下派人?杀害了整个文府,不过?文叔逃过?一劫,后来不知怎么遇见你父亲,跟着你父亲去了江府。”

“文叔最近频繁遇刺,应该是凉王府知道了文叔的身?份,想?不到掌珠公?主心?思?如此?狭隘,都快入土了,还记恨着这点事。”

江含之瞥一眼同样心?胸狭隘的某人?,“那这次幸亏去凉城的是我,不然文叔怕是凶多吉少。”

娄非渊趁机道:“放心?,今后我会派人?保护文叔,况且,本来只是怀疑,才派人?去杀司明?轩,司明?轩被救走,倒是暴露了凉王的野心?。”

这些年,凉王不过?是仗着掌珠的势罢了,掌珠已经六七十,近期似乎身?体不大好,等她死了,凉王府算是彻底没落了。

所以必定会想?其他途径,来巩固势力。

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已经揪住了凉王的小辫子,娄非渊会派人?查下去,同时会提醒娄安远。

有楼非渊的保证,江含之倒是不怎么担心?文叔的安危了,毕竟是男主,办事靠谱!

只是……

江含之双臂环胸,很好,那么早就开始调查江府了。

娄非渊,好极了!

……

京城的雪完全融化,天气渐渐变暖,大概没多久,植物就会生?根发芽,离开时,江含之刚知道娄非渊身?份,满心?复杂,克制着不去想?那人?,她想?的是为?了彼此?冷静冷静,别冲动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哪成想?,不过?一个月未见,差点把人?逼疯,上来就跟她来一炮,今后怕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她能想?象到某人?追着她屁股后求负责的场景。

罢了,日子还得过?,就是有口?气还是没撒出来。

所以,刚一回江府,不等娄非渊进来,江含之就让人?关上大门。

将娄非渊隔在外面?,一路上二人?虽然没有太亲密,但是也?没太僵,娄非渊已经对江含之放下戒心?,猝不及防被抛下,僵硬在门口?,一时之间有些愣然。

江府下人?惊讶:“小姐跟您一块回来的?”

娄非渊面?无表情:“嗯,把门打开,一起回来的。”

侍卫讪讪:“那不行,小姐还没撤令呢!”

依旧是赤王和姑爷不能入内。

娄非渊脸色阴冷至极,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侍卫们有些害怕,毕竟这可是赤王,他若发起火来,他们可遭不住。

好在,赤王殿下只是盯了半晌门,转身?去了隔壁,没刁难他们,他们松口?气,小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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