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教主今天打上玉虚宫了吗》

我求莲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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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倘若这苦难无穷无尽,连头顶的天也想让他低眉俯首,听凭命运安排,他又当如何,又能如何呢?

多宝睁开了眼眸,眸光平淡,又透着无边的寒意。

他看着远处的灵山,静默不语,半晌之后,轻轻一笑。

灵山作为西方两位圣人的道场,自有其巍然气势。

伽蓝圣地,宝寺重重,古木幽深,时有钟声梵乐,清净庄严。

通天从东海出来,一路西行,没多久便踏入了西方极乐世界,抬眼一看,眼前便是灵山。正应了这两位圣人宣传时的口号:“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圣人挑了挑眉,信手拨开挡在面前的一段枝桠,从周围修行的僧人旁边穿过,径直往灵山上走去。

一路上,有肩上提着担子挑水的僧人笑着和身旁的同伴低语;亦有人神色虔诚,一步一叩首,向着山顶巍峨的宝塔拜下。

他们就在通天的身旁,离他不到五尺,却丝毫没有发觉圣人的身影。

越往上走,人迹愈发稀少,渐渐只闻鸟雀啁啾的声响,空山愈静,泉水涓涓。

通天继续隐匿身形,不曾惊动枝桠上的鸟雀,时不时地能听到它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偶一个瞬息,一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竹林中的神仙?”通天垂眸望去,微不可察地拧起了眉头。

罗睺:“有什么问题吗?”

通天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答道:“不知为何,刚刚突然心悸了一下。”

圣人的心悸不同于旁人,往往是一种暗示或者警告。

他们的元神寄托于洪荒的天道,向来与宇宙寰宇亲近,相对的,世间的万物都会回应他们,将一切关乎他们命运的事情告知。

除了封神量劫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圣人,没有得到任何与截教相关的消息。

通天的心情隐隐染上了几分阴霾,他停住了脚步,低首望去。在他所处的这个方向,瞧不见飞鸟口中的竹林,可他心念一动,便知道自己一定要去上一趟。

无论这片天地是出于何种原因,才告诉了他这一消息。

他停顿了片刻,方才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只是这一次,晨曦的微光中渐渐映出了圣人的身影,偏长的衣摆拂过脚下微微湿润的土地,仿佛也携带上了几分潮湿的水汽。

圣人之躯不染尘垢,那身明艳的红衣在蒙昧昏暗的天空之下,愈发耀眼夺目。

准提垂了视线,一眼望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位方才从紫霄宫中归来的圣人。

金色的莲台之上,准提佛母法相庄严,手中持着一串红玉佛珠。

祂的眉目间拢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僧袍雪白,纤尘不染,微垂下首来,定定地望向灵山。

下一刻,祂突兀地站起身来。

接引讲授佛法的声音微微一顿,周围听讲的佛陀们齐齐垂首。

他睁开眼来,看向了他的弟弟。

“准提?”

准提佛母轻声告罪,又道一声:“兄长,有客来访。”

他们兄弟二人贵为天道圣人,共掌西方大教,这世上还有何人,能做他们的“客人”?

接引不语,顺着准提的目光望去,同样瞧见了那位在蒙蒙的晨霭之中走来的红衣圣人。

灵山之上的风吹起了他一缕墨色的发丝,天青色的山,月白色的云雾,广袤的天地忽而寂静无声。

通天圣人抬起眼来,望了望灵山,又瞧了瞧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

诸天的佛陀俯视着他,片刻之间,不知何人轻轻道了一句:“上清圣人。”

先前紫霄宫的动静落入了无数有心人的眼中,众生议论纷纷,亦有人惶惶不安。谁也不知道鸿钧道祖为何突兀地放出了通天圣人,却也清楚至极——洪荒又将生出动荡。

千年之前的封神之战,谁算计了谁,谁伸手遮掩天数,又有谁欺瞒天地,妄图逆天改命?

诸般因果纠缠,是非纷扰,令无数曾参与其中,甚至于仅仅有所耳闻的人,都不由心惊胆战。

西天之上的神佛尽皆缄默不言,下意识收回了目光,不敢与下方的圣人对视。私下里却不由心神震动。

“圣人怎么会来灵山?”

“他不是刚刚才出紫霄宫吗?”

“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接引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头。

准提没有再去看他的兄长,只将手中的佛珠轻轻放入袖中,旋即抬脚一迈,踏入了凡尘。

“通天道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满身慈悲的准提圣人念了一句佛号,一如封神之战时,无声地挡在了通天面前。

通天止住了脚步,抬眼瞥他,眸光冷淡。

准提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圣人,唇边轻轻一叹,又扬起一个笑容:“不知通天道友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是有需要准提帮忙的,准提定然义不容辞。”

是吗?

通天一笑:“贫道来此,确实有一事相求。”

准提顿了一顿,似是没想到通天会接他的话。他抬起眼来,微微怔然。

通天望着他身后满脸警惕的诸天神佛,唇边笑意愈深,眼底却是一派平静之色:“此事重大,不知准提道友是否愿意相助?”

圣人容颜极盛,艳丽逼人,不可直视。此时展颜一笑,愈发摄人心魄。

准提顿了一顿,仍然没有偏开视线。

他道:“通天道友请讲。”

通天含笑:“听闻道友昔日曾得一法宝,名为十二品功德金莲,以此镇压西方教中气运,我欲借上一用,不知道友……可愿割爱?”

昆仑大雪,数日不止。

白鹤童子立于阶下,低垂着首,一心一意地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

他知道元始的心情恐怕有些不好,却不曾料到竟有这般糟糕,以致于昆仑山上的气候都受了影响。风雪寒彻,万物萧然,仿佛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不复存在。

元始静静地坐在案几之前,看着窗外纷扰的大雪,又轻轻伸出了苍白修长的手指,推开了窗扉。

霎时间,外界的风雪一道涌入,扑打在他眉间心上,令他厌倦地蹙了蹙眉。

昆仑山上的雪景,自他生来便是如此,如今觉得枯燥,也是合情合理。

案几上放着的典籍书册,他不知道翻阅了多少遍,对每一个字都烂熟于心,今日不想看书,也无甚大碍。

他弟弟生他的气也是常有之事,他本就该心知肚明,一笑置之,又何必为此动怒,实在不该。

“……”

元始垂落了眼眸,冷冷淡淡的视线越过了屏风,看着站在阶前的白鹤童子。

天尊忽而开口道:“他状况如何?”

谁?

白鹤童子愣了一愣,又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小师叔……通天圣人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看上去……似乎与昔日一样。”

元始垂眸看他。

白鹤童子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小师叔……”元始琢磨着这个词,语气之中透着沁骨的寒意,半晌之后,竟是微微一笑,“你们仍然唤他一句师叔吗?”

白鹤童子沉默不语。

元始也不在意他的回答,重新收回了视线。

良久之后,他方听见白鹤童子的声音,像是拂过夏日湖畔的一缕微风,几不可闻:“师尊……我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打封神之战呢?”

那声音里有藏得很深的疑惑与不解。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又飞快地垂下了首:“弟子冒昧,还请师尊责罚。”

元始不答。

半晌道:“你自去沧浪亭那里思过半载。”

白鹤童子:“是。”

他起身告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临走前又将大门合上。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

元始又低下头来,看着案几上叠放的玉简。他伸出手去,拿起一方空白的玉简,又执起刻刀,深深浅浅地刻起字来。

他在送往碧游宫的玉简上留了一道神念。所以玉简被烧毁的那刻,他亦有所感应。

通天大底也有所察觉,却什么也没做,只简简单单地将他的书信烧掉。

疏离至极,拒他于千里之外。

真残忍啊。

元始垂眸喟叹,眸色暗沉。

不肯见他,却不远万里去往西方……难道不过分吗,弟,弟?

——他捏碎了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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