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生活美满》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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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领证啦!

◎采买◎

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粟萧早早起来,洗漱整理之后穿上军装, 整理好之后裹上军大衣忙出门。

三月的冬天,这边依旧很冷,朝歌这个点还没起。

突然听见敲门声, 想着谁这么早来,莫不是急事,连忙穿上大棉袄出去。

一开门, 就看就被裹挟着冷冽寒气的人抱了个满怀:“宝宝!我们今天去领证好不好?”

朝歌惊讶的抬头:“我前天才过生日, 这么快就下来了?”

“嗯。”

“那你等我穿衣服!不然赶不上车了!”

“你别急,我开车来的。”

看小姑娘匆匆忙忙, 粟萧忙解释。

“啊?那太好了!我们还可以买些东西!”

“对!”粟萧就是这么打算的。

三月的天,一点要暖和的意思都没有, 难得是个艳阳天。

朝歌有点紧张, 不知道穿什么, 最后还是跟粟萧一样穿上了军装,套上军大衣。

坐在车上, 朝歌都紧张的不行手攥着衣角,粟萧一只手紧紧握住小姑娘。

“你紧张吗?”

“紧张,也期待,这个日子我盼望了很久, 宝宝, 等过了这段时间, 我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宝宝, 以后生活在一起, 我很爱很爱你, 我会照顾好你。”

“我也爱你,以后的日子我们携手共进,我在生活上有很多不了解的,你多包容。”

“宝宝,你就做你自己,我会照顾好你。”

“嗯,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此刻两只手牵在一起,心无比炙热。

路途是短暂的,俩人来到民政局,大冷天没什么人,俩人进来就直接办了。

“你好,不是本地户口这边不给□□。”

“我们是军人,这是介绍信,这是证明。”

“那能办,带照片了吗?没带就在这边照,两块钱,可以不照。”

“照!”

“好跟我来这边。”

俩人把军大衣跟狗皮帽子一脱,工作人员倒吸一口气,这是何等的俊男美女,她这些年也才见过这么一对。

工作人员还是沉得住气的,俩人站在红布前边,咔叽就拍完了。

“稍等一会,中午来取吧,结婚证给你们,凭证去领棉被水壶毛巾。”

粟萧小心翼翼的接过结婚证,就怕刚才写上的字迹没干。

朝歌挽着粟萧胳膊看正面印着语录,反面喜庆的大红花,上边用钢笔写着俩人的信息,还有大钢印还有种不真实感。

“咱们这就结婚了!”

“嗯!媳妇儿!”粟萧拿着证书,心里才有一种安定踏实之感,看着朝歌的眼神缱绻着笑意。

朝歌的脸被他这么一叫,一下子红了个彻底,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在粟萧看来可爱极了。

小心翼翼的把结婚证放进包里,粟萧都不舍得折一下。

俩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到供销社,刚过完年,供销社也没啥人,社员正打着毛衣唠着嗑。

“同志,有那个军侣的陶瓷摆件吗?还有熊猫那个,跟胖娃娃的那个都有吗?”

“军侣的有,熊猫跟胖娃娃的一来就抢光了,还有对岸来的外国人的要吗?”

“不要,就要军侣那个。”

“你俩刚结婚吧?现在领证送东西。”

“我俩刚结婚,就是来领东西的。”

“那你把结婚证给大姐,大姐给你小两口挑好的。”

大姐登完记喊到:“柳!给姐挑一套好的结婚福利!”

“好嘞姐。”

“谢谢大姐了,有大白兔奶糖吗?”

“还有两斤多,巧克力跟原味的。”

“行,我都要了,还有别的糖块吗?”

“水果硬糖行不?可好吃了。”

“行,那要十斤。”

“小兄弟,这都是要票的啊!”

“那先交钱。”

粟萧拿出皮夹,把这些日子串换的票据拿出来。

大姐一看眼睛亮了,忙笑到:“大姐不是那个意思,还要啥不?”

“要喜饼十斤,花生瓜子各十斤。”

“唉,好好好,大姐给你拿。”

供销社大姐高兴啊,这一下子就把过年的年货打扫了,要不过了年可真没人买。

“还要两捆红塑料袋。”

“好嘞!这些瓜子花生姐都给你装起来,便宜给你算。”

“那谢谢大姐了。”

“客气啥!红包红纸要不?”

“要。”

“还要暖壶,就要哪个粉花的。”

“诶呀,白给你个红水壶,还买啥?”

“两个好看。”

“行!”

“歌儿你需要什么?”

朝歌眼带笑意看他:“不要,你准备的很到位。”

“大姐,有好看的碗没?”

“有!新来了,陶瓷的,漂白带花的,好看的紧。”

看着栩栩如生的孔雀碗,还带着喜字,朝歌喜欢的紧。

“要十个小碗,要五个大鸡公碗,青鱼盘子要五个,花盘子要五个,玻璃杯要十个,搪瓷大盆两个,猪油盆一个,搪瓷盘子俩,勺子十个,红筷子两双,木筷子一捆。”

“好嘞,这个茶壶茶杯要不?一个壶俩杯?”

“要!”看着几乎所有东西都刻着喜字粟萧嘴角高高扬起。

“大姐,这个屏风镜子我能看看不?”

“行,看看!”大姐乐呵呵的给东西搬出来让小两口看,别人可没这待遇。

粟萧把结婚证贴上,一看长度正好,高度还能搁照片,满意的点点头:“要了。”

结完账,大姐给打包一大堆东西,看着这么多忙问到:“小伙子,大姐给你了找个三轮车啊?”

“不用了,谢谢大姐,歌儿你等一下。”

“嗯!”

粟萧说着就跑去开车,大姐可算跟朝歌说上话了。

“妹子你命真好,这男人就不能惯着,太败家了,以后听姐的,可得把钱把握在自己手里啊!”

朝歌眉眼带笑,乐的点头。

“诶呀妹子,这大兄弟年龄大了知道疼人,你看对你也好。”大姐给俩人登记领东西的记录,知道这男人二十七,这姑娘才满二十。

朝歌点点头,搁兜里掏出来糖给大姐揣兜里一把,又搁柜台上一把:“嗯,他对我很好,姐你们也沾沾喜气,吃点喜糖。”

“好好好!妹子我这有个铜火锅,涮羊肉正好,你看看不?还有泥炉跟炙子你看看不?”

“看看!”

大姐一听赶忙上后边把宝贝似的东西拿出来,本来还想着晚上拿家去,这对了性子,当即就拿了出来。

“这有点贵铜锅十五,八张工业票,炙子八块三张。”

“那都要。”

“行,我找大兄弟结账。”

“不用,我付就行。”朝歌搁兜里掏出皮夹,拿出钱和票。

粟萧同款皮夹,队里发的,不仅能放证件,还能放钱,方便的很。

粟萧来就看朝歌跟供销社大姐有说有笑的。

“怎么了?”

“没,又买了个炙子跟铜火锅炉子。”

“好。”粟萧说着拿出钱夹,把里边的钱票工资本一股脑的都给朝歌。

“你不留点?”

“我不留,我缺钱跟媳妇要。”

朝歌又羞红来了脸,粟萧把东西一趟一趟的搬到车上。

俩人直接开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大姐看俩人俩了,乐呵呵的给把照片贴上之后盖了戳。

“同志,吃喜糖。”

“谢谢!祝你们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

看着证件上的照片,俊男靓女,粟萧美滋滋的。

“走,媳妇儿带你去吃饭!”

俩人又来到了国营饭店,粟萧脸上的笑恍花了人眼,安置好朝歌就去点菜。

柜台的小姑娘扭捏着问道:“吃啥?”

“红烧肉,锅包肉,素烩汤,溜肉段,二斤米饭,一个热的花生奶。”

“你俩吃不了那么多。”

“谢谢。”粟萧恢复面无表情,冷的柜台小姑娘一个激灵,赶忙给写了单子收钱。

“媳妇儿。”

粟萧端着一盘又一盘大菜上桌,朝歌都愣了,都是自己爱吃的,可是俩人吃这些是不是太多了。

“媳妇儿,你跟供销社大姐说啥了。”

朝歌揶揄的看了一眼粟萧,让他不明所以。

朝歌也不瞒他,笑到:“大姐说你太败家,让我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

“咳咳。”粟萧红了脸。

“好,以后我不败家,都听你的。”

朝歌学着粟萧的样子摸摸他的头:“没事,不怕你败家,我养得起。”

粟萧闻言脸红到了大脖根,整个人都泛着粉红色。

“那个歌儿,我爸妈来了,你晚上要不要去见见?”

“哈?你咋不早说啊!我什么都没准备!”

朝歌气急,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才说。

“没事的,他们来筹备咱们得婚礼,对了是不是要通知一下爷奶跟爸妈?”

一早上太激动,导致现在俩人脑袋才清醒,朝歌闻言点点头。

吃完香喷喷的饭菜,粟萧把剩下的大包给自己爸妈,俩人就去了邮局。

朝歌先是给爸爸单位打去电话,是赵叔接的,知道是朝歌,连忙给吃完饭正遛弯的朝爸爸喊来。

“老朝!你闺女电话!”

“哎!来啦!”

不一会,脚步声匆匆传来,电话被拿起,声音响起:“闺女,咋啦?咋给爸打电话了?”

“爸,我跟粟萧领证啦!”

朝爸一口气好悬没上来:“啥玩意?这么快!不是前两天刚过完生日!这个狼崽子!”

“咳,爸爸我在呢。”

“哼!等着,我跟你妈坐明天的火车过去!”

“爸!我是自愿的!我很喜欢他的!我们结婚不是冲动,我们都准备好久了,你知道的!”

“我是跟你妈给你筹备婚礼!”朝爸爸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随即啪挂断电话。

老赵一脸的懵:“你喊孩子干啥啊,结婚不是喜事。”

看着面前的汉子搁自己跟前掩面痛哭,老赵的话也说不下去啦。

朝歌一愣,随即又打了回去,老赵不知道该不该接。

朝爸爸一把接过,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还干什么!”

“爸爸,我错啦,我不是那个意思,爸爸你别哭啊!呜呜呜!”

朝歌不知道怎么安慰爸爸,委屈到哭了起来,粟萧连忙给擦眼泪。

一听闺女哭,朝爸爸哪里还能气,连忙安慰:“闺女,爸没凶你,爸凶粟萧呢,他跟你领证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爸错了。”

“我原谅你了。”朝歌抽噎着。

“好,爸明天跟你妈过去啊!”

“嗯,坐哪个车,我让粟萧接你们。”

“好,到时候爸给你打电话啊!”

“嗯,爸爸路上注意安全。”

“好。”

挂了电话,朝歌扑在粟萧怀里又哭了起来:“粟萧爸爸哭了,我不应该不提前跟爸爸说的。”

“乖,是我的错,我会跟爸爸道歉的,是我太着急忘了跟爸爸说,不哭了脸都骟了。”

粟萧给了钱,接线员拿出羊油:“抹点省的出去脸疼。”

“谢谢。”粟萧扣一点羊油在手心揉匀给小姑娘抹上。

接线员面无表情的把坛子放回去,完成已经机械化般的动作。

“走吧,回家吧。”

“嗯。”

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让粟萧心疼的不行,心说自己还是太过冲动,但是毫无悔意。

82? 见家长

◎见面◎

朝爸爸这边。

“老赵我请个假!”

“行, 快回去吧!”

朝爸爸请完假赶忙就往服装厂跑,俩厂子隔的不远。

“朝队长,这是有事啊!”

“李哥, 帮我喊一下我媳妇。”

“行行行!”

不一会朝妈妈就跑出来,想着家里出啥事了。

“咋啦?”

“那啥,咱歌儿领证了, 我合计过去看看,你请个假咱俩一起去。”

“啊?领证了!这俩孩子速度可真快!你等我我会啊!”

看媳妇乐颠颠的跑回去,朝爸爸一脸黑线, 也不等她了, 自己往家走。

朝爸爸走的慢,没一会儿朝妈妈就撵上来。

“走那么快干啥啊!”

“我回去取自行车, 买火车票。”

“那问问爹娘去不去。”

朝爸爸点头。

俩人到家,朝二伯一愣:“你俩咋回来了?不是刚走?”

“歌儿给我打电话, 说是领证了, 我合计明天过去看看。”

“那我也去呗, 搁家也是待着。”

“啥?歌儿领证啦!那办不啊?”

“办,搁他们部队办, 咱过去看看歌儿。”

“行!我跟你爹也去。”朝奶奶闻言进屋把朝爷爷证件拿出来。

“去买票,看有卧铺没。”

朝二伯一看把自己跟老伴证件也拿出来:“对,拿咱们仨证件能买卧铺票。”

“那我去开介绍信,你们给家收拾收拾。”

朝爸爸拿着证件跟钱就到了火车站:“同志我买八张到呼兰铺的卧铺票。”

“证件, 介绍信。”

朝爸爸拿出证件跟街道开的证明, 售票员当即坐端正不敢怠慢。

“我给您挑两个挨着的包间吧。”

“那麻烦你了, 有两个十五岁小孩。”

“去呼兰最近的是明天早上六点的, 半夜到。”

“行!”

“一张票十五块八, 退休军人享受半价, 七块九,青年串联不要车票,一共五十五块三。”

“好的同志,麻烦你了,我能打个电话吗?”

“可以,说号。”

“你好,总台,接哪里?”

“她说接哪里?”

“粟萧二团长办公室。”

滴的一声,回话的还是总台。

“粟团长请假了。”

“那接她们师长办公室。”

“您哪位?”

“我是他弟弟朝信之。”

滴的一声,电话被拿起的声音。

“喂,老四啊?”

“大哥,长话短说,我我一家八口坐明天早上六点的三号车到呼兰,半夜到,粟萧没接电话,你跟他说一声,来接我们。”

“啊?好,爸妈也来啊?”

“行。”

电话挂断,朝爸爸把证件票据都拿回来,给了钱就忙回家了。

朝大伯挂断电话后又接着给家里去个电话。

“喂?谁呀?”

“我,你奶奶呢?”

“爷爷呀?奶奶!爷爷喊你!”

“来了来了!”

朝大伯母擦擦手上的水忙过来。

“咋了?”

“媳妇儿,信之明天半夜到呼兰,你让人收拾屋子出来。”

“就老四自己来吗?”

“说是一家八口,应该是爹娘,老四媳妇,老二老二媳妇跟俩孩子。”

“行,我这就把二楼收拾出来,这咋来这么匆忙?”

“嗨呀,粟萧那小子的爸妈来了,给结婚报告带来了,昨天就跟我请假了,我约么是领证去了。”

“啊?那亲家母来,咱不得让人上家里住啊?”

“那小子给安置在招待所了,你没事去看看就行,吃饭啥的等老四一家来了再说。”

“行。”

挂了电话,朝伯母还是不放心,想着不是这么个事,随即嘱咐道:“小王,你们把二楼屋子都收拾出来,锅炉烧上,我出去一趟。”

“好的。”

“对了,预备一桌子饭菜啊!”

“没问题。”

朝大伯母进屋换了身衣服就忙出门忘招待所去。

这边,朝歌跟粟萧也进了基地,往招待所去。

“爸妈住那个屋子?”

“往里去,爸妈住前边那个院子。”

“啊?不是住招待所吗?”

“爸妈是正部院士,享受最高待遇,住领导住的招待所。”

朝歌小嘴微张:“哦!爸妈那么厉害!”

“你也厉害,你住招待所也享受高级待遇。”

“是吗?”

粟萧笑着摇头,小姑娘对自己的价值还没有清晰认知到。

她以为疗养院来的病人都是修复的,其实都是药石无医的,她的游刃有余在整个国家都是挂的上名号的。

现在大伙有意保护她,即使有人想搞破坏也畏惧小姑娘背后的势力,不仅是家庭背景,还有被小姑娘治好的人。

话落,车子停在一个小院子跟前儿,就见两个身穿军装的军人出来。

俩人认出来粟萧,只例行公事:“你好,证件。”

粟家两口子听见是儿子动静也忙出来。

“哎!歌儿!”

朝歌听见动静转头就看见大伯娘过来。

“大伯娘!你咋来了!”

“你大伯说亲家来了,我这忙就过来了。”

“大伯娘,这是我爸妈!爸妈,这是我大伯娘。”

粟妈妈刚牵上朝歌的手,热情道:“大姐快进屋,屋里暖和。”

“好好好,屋里唠,你俩开车来的一路上冻坏了吧。”

“还行,车里现在都有炉子。”

进屋助理已经沏好了茶水。

“大姐啊,谢谢你对我们小萧这些年的照顾啊。”

“说啥外道的!”

“是是是,不唠那外道的!歌儿可真是个好孩子。”

“小粟这孩子也好。”

“是啊,我们忙,这孩子我们是亏欠的。”

“唉,你们也是为了国家,我们家老大也是,孩子小小一点就扔家里,小时候不觉得,大了跟他爸妈生活几天,一离开且得哭一阵子。”

粟妈妈闻言眼眶都红了:“是啊,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了。”

这边朝歌跟粟萧还是中年儒雅版粟萧“粟爸爸”说话。

“歌儿啊,这是老爷子让我们给你带的钱票,这是我跟你妈给你的,不够花给爸打电话。”

“爸爸,爷爷给我很多钱了。”

粟爸爸看小姑娘着急的样子,还是给小孩子你,心里唾弃自己儿子。

“以后用钱的地方多,我跟你妈妈又常年联系不上,照顾不到你们,听爸爸的收着。”

粟爸爸想着自己当初生的也是小姑娘多好,但是想想常年不在家,陪不了孩子,生儿子女儿不也是疏远。

“媳妇儿,给你你就收着。”

粟萧把两本存折拿过来,挨个看了一眼金额,满意的揣进媳妇的兜兜里。

朝歌当即羞红了脸,动作小心急切的往出掏,被粟萧一把抓住小手:“媳妇儿,给你就是你的。”

粟爸爸抬眼看向理直气壮的儿子,眼带笑意,未曾想到儿子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是大领导奖励我们的两套房子,我跟你们妈妈留一套,给你们一套,就是有点破,你们到时候修缮一下。”

“爸,我们回京都若是不回家住爷爷怕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啊这,咳咳。”粟爸爸掩饰尴尬轻咳一声,实在是他也不敢造次。

“那这个你俩卖还是租就没人管了,过户到你名下了,到时候我喊老爷子找人修缮一下。”

粟萧闻言点头,房契叠起来放进朝歌兜里。

“明后天我岳父岳母过来,明后天我上班,让岳父岳母休息一天,大后天我休周日之后请婚假。”

粟爸爸点头:“嗯,那我们赶紧张罗你婚事,婚假三天加上晚婚假七天,有十天时间。”

“爸,你跟岳父岳母商量尽快,我婚假想跟歌儿过。”

粟爸爸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心说娶媳妇你不得跟老丈人商量。

“我尽量。你想怎么办?请些好友在家,还是在食堂拉席面?”

“拉席面吧,我手下几个营长,都有家属就得两桌,我同事的几个团长还得两桌,政委参谋长得一桌,家里人就得两桌,订十桌,然后买两头猪婚礼晚上给团里加餐。”

“嗯,菜系呢?你说然后我去跟他们商量。”

“四喜丸子得有,肘子得有,扣肉得有,鸡跟鱼得有,汤得有一个,其他的爸你跟他们研究。”

“好,还得留两桌菜晚上吃团圆饭,一共是十二桌。”

“那我订好日期我把请柬写上,我去把花生瓜子拿进来把喜糖装上咱们。”

“行,李儿跟他去搬东西。”粟爸爸扬扬下巴示意李战士跟上粟萧。

“是。”

不一会俩人就提着麻袋进来了,大伯母都愣了:“不是,你俩孩子买这些啊?”

“嗯!”

几人围着茶几,开始把花生瓜子喜糖装进红塑料袋,一个里边半斤瓜子,半斤花生一把喜糖。

朝大伯母看的眼直疼,这些好糖,俩孩子太不会过日子。

粟萧又把红包纸拿进来,装完瓜子几个就开始叠。

粟爸爸粟妈妈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还会做这个,不得不说孩子结婚帮着张罗的参与感让俩人心里熨帖。

谁家结婚大伯母都去帮忙,这活都驾轻就熟,速度快的很。

“小粟你俩买烟了没?”

“没买啊?大伯母你抽烟吗?”

“傻孩子,结婚你不得敬酒点烟,人家抽烟的不得抽颗喜烟,到时候放盘子里,搁门口账桌上。”

“哦哦哦,那我哪天去市里买。”

“去市里买啥,那能买到,你跟咱们后勤订,两天三天就到了。”

“好的大伯娘。”

朝歌看向粟萧,他真的结婚超积极。

“我们结婚住哪啊?”

“家属院,我们婚房都布置好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朝歌疑惑,虽然感觉上来说,好像知道一点,但是未知的东西朝歌从来都不确定。

“秘密进行。”

看他含笑的眸子,朝歌眨眨眼:“我想去看!”

“不可以哦!这是惊喜,新婚之夜就知道了。”

朝歌闻言羞红了脸期待起来:“好!”

粟萧没想到小姑娘答应这么快,其实若是一打听就能知道婚房在哪儿,但是小姑娘好像也很期待惊喜。

“晚上上我家住去,自己家在这,哪有住招待所的道理。”

“不了,大姐,真不能搁你家住。”

“是啊大伯娘,不方便。”粟萧也不赞成这个提议,毕竟生活习惯不同,到时候双方心里有不舒服就坏了感情。

“那上俺家吃饭,都预备好了菜。”

拒绝了一次,再拒绝粟爸爸粟妈妈也不好意思,对视一眼笑着点头:“行!大姐!”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去,几人收拾收拾,就往小洋楼去。

“嫂子你家亲戚啊?”

“小粟爸妈,亲家!”

“嫂子。”

“哎哎!”

参谋长媳妇儿招呼完就脚步匆匆的回去了,不到一个点家属院就知道小粟团长跟小朝大夫俩人会亲家了,处了这些年好事将近了。

一路上,不少人跟着打招呼,粟妈妈笑到:“这边人可真热情。”

“嗯,是,左邻右舍关系都好,谁家有事都帮一把,俩孩子住着你们就放心。”

“放心的很。”

刚进院就见小胖子开门喊到:“小姑姑!小姑父!”

“小霄穿鞋!”粟萧看小胖子光着小脚丫,表情严肃,谁承想小家伙直接要飞扑,粟萧快步过去给小家伙提溜起来。

小霄得意的笑了,小模样可爱极了。

“这孩子跟小歌儿长得像啊!”

“是啊,这孩子不像爸不像妈,倒是像了他小姑姑十成,小粟可疼这孩子了。”

“嗯,都像了海姨。”

“你见过我婆婆?”

“嗯,海姨是我母亲手帕交的表妹,以前经常带着海姨来家里,后来嫁人之后就没来过京都了。

年纪太小,只记得年轻时的海姨温婉大气其他印象已经没了,歌儿是娇俏可爱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粟爸爸想着小时候父亲在外征战,母亲常常抱着自己看家里的老照片,对每个人都有印象但是不深,见了歌儿一下子就想起来海姨的脸。

“基因真强大,我记得好像海姨也像她姨姥姥。”

想到母亲说的,海姨的姨姥姥是宠冠六宫的贵妃,粟爸爸当即闭了嘴,这东西可不是能拿出来说的。

“是啊,公婆都好看,他们兄弟几个也好看,生的孩子也好看。”

“是啊,到时候歌儿跟粟萧的孩子也肯定好看。”

几人坐下,粟妈妈拿出红包:“来宝宝,姨奶奶给你红包压岁。”

“姨奶奶过年好!姨爷爷过年好!”

“小机灵鬼,叫什么啊!”

“我叫朝云霄!”

“这名字真好,跟我们萧儿还挺有缘分。”

“小姑父是风萧萧的萧!霄儿是峻节贯云霄的霄!”

粟妈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夸道:“真厉害!懂这么多。”

看小家伙骄傲的小样子,不由得想到粟萧跟歌儿的孩子。

粟妈妈一直觉得催婚催生很荒谬,作为留洋回来的高知,她一向冷静洒脱,无愧于心,无愧于祖国。

谁承想儿子大了,她居然有含饴弄孙的想法了。

83? 出发

◎房院长◎

没坐一会儿, 朝大伯大伯就回来了。

看屋里坐着客人也不意外,热情的招呼起来。

“这是亲家跟亲家母吧。”

“大哥,你好我是粟萧的父亲, 这是他母亲,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了。”

“哪里的话,咱们边吃饭边唠嗑。”

“行!”

“老伴, 把我那个酒拿出来。”

“大哥,我俩不能喝酒,让小粟陪你喝。”

“啊?是是是, 忘了忘了, 那咱们喝的茶水。”

“行!喝茶好!”

朝大伯母把珍藏的茶叶拿出来沏。

朝歌觉得世界上最好的聊天莫过于边吃饭边聊了。

新婚小夫妻坐在一起,朝歌有些扭捏, 粟萧倒是更坦荡了。

“宝宝你回去调休息吗?”

朝歌点点头:“我明天去一趟医院,跟副院长说一下, 让有事就来找我, 我陪着一下爸爸妈妈们。”

“嗯, 我再上两天班,等爸妈来了休婚假。”

“天晚了, 一会我送你回去。”

“然后你还去婚房那边布置啊?”

粟萧闻言点点头:“什么也瞒不住你。”

“那咱俩先走,让他们唠?”

“行。”粟萧说着起身:“爸妈大伯大伯母,我先送朝歌回去了。”

“行!快去吧,我们跟你爸妈再聊会。”

“那爸妈, 大伯大伯母我俩回去了啊!”

“快去吧, 歌儿, 有时间来爸妈这。”

“好的妈妈!”

朝歌摆摆手, 俩人手牵着手, 月光照射在雪地上犹如白昼。

“媳妇儿~”

“老婆~”“宝宝~”“夫人~”

粟萧牵着小姑娘的手, 满心欢喜,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小姑娘终于属于自己了。

“老公!”

粟萧一愣,脚步一顿,随即打起嗝来:“媳妇儿嗝儿!你叫我什么,嗝!”

朝歌没想到他这么激动,憋住笑意撸起他袖子,给他手腕内处穴位按摩刺激,没两下就好了。

“媳妇儿!你叫我什么?”

“老公?”朝歌羞红了脸,扭头不看他。

粟萧捧住她脸,被裹的严严实实,就一双揉碎了星河的眼睛熠熠生辉,粟萧扯下围巾,轻轻亲了,一下那勾人心魄的眼睛。

“叫的挺好,以后都这么叫吧。”

朝歌噗嗤笑出生来,牵住他手:“好的,走啦!”

那大号探照灯就在脑袋顶上,被哨兵围观亲密,朝歌赶紧带着粟萧跑。

进了院子,朝歌打开门,粟萧扶着门:“媳妇儿,我先回去了。”

朝歌有些诧异,这人平时不都是占够了香香才走的,今怎么出奇。

“咳,我回去布置房间。”

“那你也早点睡!”

“好。”粟萧赶忙走了,不然真怕自己持证上岗把持不住心里的野兽。

朝歌刚进厨房,就看见小兰神秘莫测的看着自己。

“怎么样?领证啦?”

朝歌羞红了脸点点头:“嗯,领证了。”

“啊!在哪里我看看!”

朝歌一愣,随即不好意思道:“粟萧拿走了。”

“嗨呀!好气哦!恭喜你歌儿!”

“谢谢小兰,你跟温希承怎么样?”

刘兰闻言叹口气:“我跟他可能不能成,他家里好像给他找了门当户对的。”

“那你怎么想的啊。”

“我啊,看看呗,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有的是,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这一辈子,刘兰看感情看的很清,她不可能被婚姻困住,她要提升自己。

自己曾经问过歌儿,粟萧条件那么好,她为啥还要那么累,朝歌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叫:“梧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

努力提升自己,自然会招来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前行。

自己活了两辈子,依旧被感情困住,歌儿小小年纪,看的透彻,自身优秀又充满底气。

“歌儿你俩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明后天我爸妈过来,到时候跟我公婆定。”

“那你们结婚住哪啊?”

“家属院吧,好像半年前就申请下来了,粟萧一直在布置,但是他不让我看。”

“好家伙,粟团长还挺懂浪漫。”

“那我回去睡啦!你也早睡。”

“是啊,我明天还得早起呢,好几个院要鸡汤跟药膳呢。”

“加油,努力搞钱的你最优秀。”

“嗯!”刘兰也觉得挣钱最快乐,钱不会背叛你,也不会让人伤心。

大冬天的,洗漱完直凉,赶忙就钻被窝里了,明明一天挺折腾,若是往常肯定钻被窝就睡了,今朝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抱着枕头,伸手抚平笑着的唇角,想不到自己居然结婚了。

想着自己丈夫那么帅,那么好看,朝歌觉得做梦都要笑醒。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也是太累,没有想象中的睡觉都乐醒。

粟萧跑步回基地,到了招待所,爸妈还没回来,把中午停在这的车开到家属院,一趟一趟把东西搬进院子里。

灯打开,用的是歌儿空间的节能白灯泡,现在也有白灯泡,就是费电不说还爱坏。

这个白灯泡在吊顶的灯罩里,就算把白色灯泡摘下来也没人能看出不同,是朝歌空间里近代博物馆里拧下来的。

灯很亮,犹如白天,粟萧把东西一一擦过之后摆起来。

买的镜子屏风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把框架拆开,把两张结婚证规整的放进去,再放两张歌儿的照片,再放两张合照,再小心翼翼的把框架安回去,摆在电视柜上。

相框的另一面还放上情侣娃娃,让人一进屋就被吸引视线。

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粟萧非常满意。

两个暖壶暂时放在婚房的窗台上,还怪好看的。

铜火锅跟炙子放到厨房的橱柜里,盆碗碟筷都洗干净擦干净放到橱柜里边整整齐齐。

粟萧没打算买盆,洗脸就在厨房或者洗手间都可以,看着发的喜盆,粟萧放进卫生间,万一媳妇想要泡脚呢。

毛巾浴巾洗漱用品粟萧在空间拿出来,放到卫生间的柜子里,等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拿,省的落灰。

喜饼糖块红包这些放进柜子,等结婚那天才能用。

粟萧在空间里拿出来一个毫无框架,只有一片镜面的长条全身镜沾到柜上,正好媳妇换完衣服就能看。

都弄完,粟萧撅屁股把屋子快速擦了一遍就关了灯回寝室了。

想着等结婚之后人都走了,在家可不能穿鞋,得整两双拖鞋,要不然拖地可太累了。

这边,粟爸爸妈妈跟朝大伯大伯母相谈甚欢,走时还依依不舍。

第二天一早,显眼包粟萧拎着一袋喜糖上班。

“团长早!”

“早,这里边有喜糖,你给分分。”

“团长,啥喜事啊?”

“我领证,你们沾沾喜气!”

“恭喜团长!终于抱得美人归!”

“团长领证啦!啥时候办啊?”

三营长正好过来送文件。

“这几天吧,待定。”

“那祝团长跟嫂子早生贵子!”

“借你吉言,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好嘞团长! 娄同志,这袋给我,我给三营的分。”

娄警卫员闻言就给他一袋,三个袋子,正好对应三个营,还有一袋少点的应该就是给办公室的。

朝歌今天也在空间拿了些水果糖放在布兜里带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就看见小董医生。

“老师!你来了!昨天没来是怎么了?”

朝歌不好意思笑笑:“我昨天去领证了,这个喜糖你给人分分。”

说着就把布兜给小董了。

“老师你领证啦!老师恭喜你!祝你跟粟团长百年好合,老师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啊!”

朝歌想想道:“得等我爸妈来了商量一下。”

“院长,您结婚了啊!”

“是啊!上小董护士那拿喜糖啊!我先去找副院长调休啊!”

朝歌到了副院长办公室就看他正在整理资料。

与朝歌不同,副院长是军区那边派来的主管行政,开各种会,调节各种事儿,让朝歌没有后顾之忧。

“小朝,坐啊。”

“房叔,我领证啦,来给你送喜糖!”

房副院长一听乐了:“那什么时候能吃喜酒啊?”

“这个还得我爸妈商量,但是快了,提前给您发请柬。”

“好嘞!”

看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威严的男人又乐了:“是不是要休息啊?”

朝歌不好意思挠挠头,其实她平时时间也比较自由,时间都自己安排,但是长时间休息还真没有过。

“最近没有约来的新病人,最近一个是在三月底,咱们这边冷你也知道,你就交代好质量方案,让人能找到你就行,或者时不时来点个卯。”

“是!谢谢房叔!那我走了!”

房副院长看着关好的门笑着摇摇头,心想还是个小孩子能,就得承受这么大压力。

电话播出去,那边接听。

“房院长!”

“嗯,三月份要来疗养的人推迟到月底,没有房间了。”

“不是,院长!我们这边真的已经一压再压了,拒绝了好多不严重的,还有能量很大的,我们挡不住啊!”

“不急这一时半刻,疗养是要时间的,你让人把他们的病例送来,我让人先开缓解的药方。”

“那院长,药方我们能看吗?”

“可以。”

说完房院长挂了电话,他半辈子醉心医学,感觉成就很大,本来也是不信任朝歌一个小丫头那么厉害,知道她背景,只以为是谁给她造势。

带着成见来了这边,发现被自己判了死刑的人,在这边生龙活虎,种花养草,直到痊愈出院。

房院长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了,好在有精密的仪器在观察每天患者的情况。

两个月的时间,房院长就心甘情愿在这个边境疗养院干起了自己原本最不愿意做的事儿。

倒是小姑娘,对每个劳改犯的中医西医,不是叔叔阿姨就是伯伯婶子的叫着,把人心都叫热乎了。

抛去出神入化的医术跟一学就会的脑瓜子不说,小姑娘就像自己家会撒娇的闺女,让人不稀罕她都难。

但是小姑娘还是对学术很严谨,做事很认真,对待不听话的病人也很吓人。

小姑娘的性格让房院长很喜欢,也在这个地方见识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

这让军总医院的领导很是苦恼,每天抓掉了一把把头发,磨破了嘴皮子也换不回他们院长。

朝家,头天晚上二伯母知道要去歌儿那边,赶忙拿了点糖跑到组长家里请了一个礼拜的休息。

朝妈妈跟厂长也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主要她闺女结婚,厂长爽快的答应了,还给随了十块钱的礼。

朝爸爸这边也是,一听他闺女结婚,下午运输队不少人都来随礼,实在是自己家什么事朝队长都随礼,这知道人家闺女结婚哪有不随礼的份。

晚上,朝爸爸把礼钱给媳妇:“这个你收着,我合计咱们回来我就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是得请人吃饭,等给那边回来的,找个晚上或者休息日。”

“行,礼账放回去了。”

“嗯,也有个数,到时候给人还回去,我上隔壁跟老马家说一声明天包车去火车站。”

“快去吧,拿点喜糖。”

朝爸爸揣兜里一把糖就出门了。

第二天早早的,一家子就坐上了马车,到了火车站这才放心,朝奶奶拿出来煮鸡蛋一人三五个的吃了。

昀省是大站,停靠时间长,朝家人有条不紊的上了火车,归置好行李,听着火车哐哐哐的开起还有种不真实感。

84? 接站

◎羊肉烩面◎

朝歌请完假, 照例去看病房溜达了一圈,挨个把了脉就已经快中午了。

回到家,小兰正在扒核桃, 看见朝歌回来惊讶:“咋这么早回来了?”

“请假了,我合计包点包子给我公婆拿过去。”

“啊,那你得赶快发面了, 我再化几块猪肉。”

“嗯,我发点面,剁点酸菜馅。”

说着朝歌就洗洗手, 把面和好之后放进了有温水的锅里。

又到缸里捞了两颗黄瓤儿的酸菜, 投洗感觉之后切碎。

当初买猪肉的时候就分了小块,如今化起来也省事儿, 本来有一块中午要吃的,就先剁了, 这边剁着, 那边的肉就能切了。

调好馅料, 那边的面还没发好,小兰捞点小米子, 洗了十来个咸鸭蛋扔进锅里一起煮。

这边面发的全是蜂窝眼了,俩人就开始包包了起来,包包子快,两锅不一会就包完了。

一个个大肉包子, 装了两个帘子, 第一屉蒸好, 朝歌趁热拿出来一个掰开:“呼呼呼, 好烫, 好香, 小兰尝尝。”

“呼呼呼,好热”趁热小兰就咬了一口,宣软爆汁,肉香浓郁,搭配酸菜的味道还解腻。

“好吃,歌儿在家吃完去?还是现在去。”

朝歌把帘子拎出来放在桌子上,把另外一个帘子坐进去。

“我拿个布兜这就去,然后小兰你自己看着点那个帘子。”

“行,拿给你留半屉,我拿去跟姥爷吃,捞点咸鸭蛋拿去。”

“好,不用给我留,你们吃。”

“行。”

刘兰捞出咸鸭蛋洗干净,给朝歌放碗里。

朝歌拿个盆,把包子装进去,满满一盆堆成了小山,又盖上屉布,找个大棉袄给把盆裹上,再放进框里,连着鸭蛋一起。

穿上衣服,背上筐:“小兰我过去了啊!”

“行,你要不骑我车去吧。”

“不行,这道滑我可不敢骑,走一会就到了。”

出了屋子,朝歌就穿过疗养院后门,快步的往基地去,不然走前门还得绕路。

进了基地直奔招待所,两个战士一看是自己忙开门,接过东西。

“歌儿来啦!”

“快歇会,累坏了吧,这是带的啥呀?”

朝歌被热情的公婆弄的不好意思:“爸妈,我包了些包子拿来。”

“是吗,快打开。”粟妈妈闻言过去,士兵已经打开了。

“诶呦,这大包子真好,还热乎呢。”

粟妈妈直接上手拿了一个,咬一口就吃到了馅儿:“歌儿手艺这么好!这包子真香!”

“来咬一口老粟,可香了。”

粟爸爸咬了一口:“好吃,小王你去食堂,买点汤啥的,然后把小萧喊过来吃饭。”

“是。”

“妈,包子凉的话搁锅里热一下。”

“不凉,热乎着呢!”

粟爸爸点点头:“是啊歌儿,吃点冻柿子。”

粟爸爸手里的报纸也放到了一边。

“好。”朝歌拿了一个冻柿子,小助理拿来碗跟勺子。

“谢谢。”

“不客气。”

“这冻柿子可好吃了,我还小时候搁家吃过呢,后来真是再没尝过。”

朝歌点点头:“我也是来了这边才吃过冻柿子冻梨,吃上就喜欢上了。”

“是吧,你妈妈吃不惯,说是太凉吃了脑壳痛。”

朝歌闻言笑到:“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把一下脉,给你们看看身体。”

“好啊!”

粟妈妈伸手过来:“歌儿,夏天我让人给你带新疆的哈密瓜跟葡萄,那才叫好吃。”

朝歌眼睛亮晶晶的的点头,笑着笑着就严肃了,换个手法再把脉。

一看小姑娘眉眼低下来,两口子就连助力跟士兵心都提了起来。

朝歌咽了咽口水:“妈,你脑袋里长了个瘤,现在很小,机器检查不出来,但是检查出来就晚了,你信我吗?”

“啥?真的?歌儿你别吓唬我们。”

“歌儿,妈信你,妈最近视力越来越不好了,以为是累的。”

朝歌点点头:“再过十天半个头拍片子能拍出来,但是离视神经特别近,再过十天八天的眼睛可能会模糊看不见。”

“歌儿,你说那咋办啊?”粟爸爸很着急,终于苦尽甘来了,妻子怎么能不看看大好河山。

“吃药,我开一副方子,爸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你让人去我们疗养院取药,回来一天两遍的煎服,半个月,我再给妈看,若是有效果就喝三个月应该就没了,若是没效果我再开别的方子。”

“有纸笔吗?”

小助理忙拿过来,朝歌刷刷的写好了方子,粟爸爸就要让人去。

“爸,等会我给你也看看。”

“对,给你爸也看看。”

朝歌给爸爸看:“爸爸你最近是不是感冒了?”

“那是来之前的事了。”

“有点伤到心肺了,给你开一副疗养的药,我开的那个人参丸爸妈你们是不是没吃啊?”

“我们想着老爷子岁数大,就让老爷子吃了。”

朝歌叹口气,若是吃了那掺了灵泉水的人参丸,俩人现在也不能有这些病。

“唉,我明天拿来两瓶,老爷子身体比爸妈你们好多了。”

俩人应该是常年不见阳光,皮肤是病态的白,身体素质也不好。

“爸妈你们身体有各种小毛病,但都是晒太阳运动合理饮食能调节回来的,我就不给你俩开别的药了,省的药性相冲。”

朝歌写完方子,粟萧就进来了。

“怎么了歌儿?”

朝歌叹口气:“妈脑袋里长了个小瘤子,爸心肺功能受损,我给开了方子。”

“啊?怎么能呢?严重吗?”粟萧看俩人脸色,问小助理:“歌儿开的人参丸他俩没吃吗?”

“咳咳。”粟爸爸轻咳,让小助理别多嘴。

“粟同志想着药品到实验室还得经过检查,就让给老爷子邮回去吃了。”

朝歌叹气:“暂时不严重,若是不谆医嘱,不吃药估计就严重了,妈妈这个瘤子长得很快,估计十天八天就压迫视神经了,现在已经有症状了。

爸爸病毒性赶忙,因为免疫力低,对心肺造成了损伤,现在看不出来,过几年身体各项指标下降,就会找上来。”

粟萧气的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俩人。

“儿子,吃饭吧。”

粟萧瞪了一眼自己爹:“吃饭,等我结完婚你俩也别住招待所了,去疗养院住,等身体好了再回去。”

朝歌赞同的点点头。

“我俩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哼。”

粟萧不理他们,牵着歌儿的手就坐到餐桌上,敲两个鸭蛋扒开。

盛了羊肉汤,小助理跟两个士兵也坐下,粟萧怕不够吃,还要了二斤手抓羊肉,一份炒白菜,看这么多包子,完全多余了。

粟妈妈坐下之后想到自己助理去拿药了道:“给黄助理留点儿。”

王助理闻言点头:“留了冯老师。”

“歌儿,晚上接爸妈去,你去吗?”

朝歌点点头:“去,我去还能坐下吗?”

“晚上大伯也去。”

“火车几点到?”

“最近都没下雪,预计是九点钟到,咱们下班吃完饭就过去,一会我去招待所给开个房子。”

朝歌闻言点点头:“行,那晚上我搁农场等你。”

“好,晚上我去你那吃饭。”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羊肉烩面。”

粟爸爸妈妈知道儿子生气了,小心的不敢说话,竖起耳朵听着。

“爸妈,晚上去我那边吃羊肉烩面啊?溜达溜达运动一下。”

粟妈妈闻言眼睛放光:“行歌儿!”

粟爸爸心说还是闺女好啊。

粟萧叹气:“你俩人,歌儿给的药得吃,还得注意身体,一日三餐要稳定,别随便对付。”

“儿子爸知道了,爸跟你妈会注意身体的。”

“唉。”粟萧也不能劝俩人不工作,实在是俩人对国家的重要性是不能替代的。

“儿子,听你大舅说你回家没去外公外婆家是吗?”

“妈,你跟舅舅家联系了?”

“嗯,回去看了。”

“唉,妈你好好做实验吧,别管舅舅家了。”

“那你外公外婆!”粟妈妈欲言又止,她这些年醉心研究,不理家里的事,如今求到头上,她觉得该做点什么。

“祸不及家人,外公外婆跟姨母们完全能保全自身。”

“哎,秋时,大哥是大人,他做事就要承担后果。”

粟妈妈点点头,她也不想管,自己在为国家做事,自己哥哥却把倒卖国家财产。

“我就问问,若是不能就算了。”

“嗯,你也别舞到领导跟前,把粟家拖下水就谁也保不住了。”

粟妈妈一噎,觉得包子都不香了美眸一厉:“你妈我就那么拎不清!”

“那谁知道呢,我跟您相处的又不多。”

粟萧嘟囔一句,声音不大,却是所有人都听见了,朝歌伸手抓住粟萧下边的手。

粟萧回握住小姑娘温暖又充满力量的手,有歌儿的地方就是家。

吃完饭,小黄助理回来,朝歌教了如何煎药,粟萧上班她也回了疗养院。

“院长。”

“嗯,小秦,刚才我不是开了两个方子,有个戴眼镜的男的来开药,我来结账。”

“哦,是这个吧,一个是十天七十八块钱,一个是三十天三十块钱,一共一百零八,戴眼镜那个男的都付完了。”

“付完了啊?”

“嗯,本来说是挂账的,他问了价格之后就把钱给了。”

中午来拿药的外人就那一个,还是院长开的方子,耽误了小秦吃饭,她记忆犹新。

“行吧,那我走了!”

“院长慢走!”

“咋回事啊?院长开啥药那么贵?”朝歌一走,边上的护士立马凑过来。

“一个调理的,一个好像跟治疗肿瘤的方子很像,都是上好的药,所以贵。”

“小秦院长结婚你花钱吗?”

“花啊!我前一阵生孩子,院长给我拿了五十个鸡蛋,还有调料的药材,还花了五块钱。”

“那我也花吧。”

“对呀,不白花,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咱们院长可乐意吃席了,到时候你请她。”

看到端着茶壶进来的主任,俩人问道:“对了,主任你去吗?”

“啥啊?”

“院长结婚啊!”

“我还能不去!我来这边两年,孩子有病都是院长给看的,俺家老大结婚生孩子院长都去了,欠了大人情了。

别说我,估计院长结婚咱医院人都得去,就连疗养的那几个老领导都得去。”

“那军区能让咱进吗?”

“我约么着头一天添香,院长家就能办。”

“我看不见得,可能就简单办一下。”

“不可能,院长公婆跟爸妈都来了,俩家不带简单办的。”

主任笑眯眯的,想着院长这回结婚随五块,等生孩子在随五块,要不一下子拿十块钱太累不说,生孩子的时候咋还啊。

朝歌这边回家,小兰没在,她拿进来一根羊腿,一根脊骨,一扇羊排,用斧头砍小块之后冷水化上一个点。

把面和上,用油醒面,再泡点黄花菜跟木耳粉条。

羊肉焯水之后炒,再沏入热水,汤一下子就变白了,加入党参白芷姜再持续的熬煮。

一个小时之后,朝歌把羊排捞出来加胡萝卜跟洋葱做成红烧羊肉,砂锅小火煨着。

俩点以后羊骨头捞出来做成麻辣的,羊腿肉捞出来晾凉切片。

眼看着四点半,粟萧估计下班取车过来差不多五点钟。

到坛子里捞出来些腊八蒜放进盘子里,再把面条扯好放一边,黄花菜跟木耳先放进锅里,再加入胡椒粉盐调味。

听见车声,比预计的来的早一点,朝歌把面条扔进去之后开门。

“爸妈!大伯!快进屋!”

“这院挺大啊!”

“屋里可真暖。”

“上炕坐着,饭马上好!”

炕上正好摆下两个桌子,粟家工作人员一桌,他们五个人一桌。

“你们坐,我去帮忙。”粟萧给倒好了水就出来了。

“歌儿,要帮忙吗?”

“当然啦,你把那两个过来的羊排,羊脊骨一样两份端进去,给小兰留点。”

“好。”粟萧先拿碗给刘兰的夹出来,之后两个盘子,一个盘子一半羊排一半脊骨就端了上去。

朝歌把羊肉切片,粉条扔进锅里,之后就两个盆把面条都捞进去,剩下汤就每个碗里加点。

粟萧把盆端进去,朝歌把锅里加点水一起进屋。

坐在炕上,都有些烫屁股。

“这炕上吃饭,怪暖和的。”

“嗯嗯,怪稀奇的,这太暖和了。”

“呼噜噜!歌儿,这烩面太香了!”

“好吃!”秃噜面条的声音此起彼伏。

“真劲道,呼呼呼这脊骨也好吃,辣气。”

朝歌给粟萧夹两块羊排,看他吃面条吃的起劲,都没夹菜。

“媳妇儿,好久都没吃面条了,这连汤再面吃的真过瘾。”

朝歌给他夹几块羊腿肉进去:“这个算是滋补烩面,吃完了暖和,咱们出门也热乎。”

“爸妈也去接,两个助理吃完饭就回去了。”

“啊?可以吗?”

“当然了,临时决定,谁也不知道。”

“那就行,可得保护好爸妈啊。”

“放心。”

吃完饭,两个小助理回去了,粟萧跟朝歌俩人把厨房跟屋子收拾干净,七点钟三个车子就出发了。

粟妈妈跟粟萧朝歌一个车,粟爸爸朝大伯一个车,两个保镖一个车跟着。

一路上说说唠唠,九点钟就到了地方,原本九点半到的火车晚点了半个小时,几人在候车厅的炉子边上等了一个小时。

朝歌还给几人买了烤地瓜,热气腾腾又暖手又好吃。

炉子上还放着八个烤地瓜,那是给朝家人留着的。

不一会就听见报站声音,几人忙去出站口,老远就看着一行八个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

到这边的人不多,火车下来的人也没几个,几人抬头就看见粟萧朝歌在摆手,心下安定。

“爷爷奶奶!”这是朝歌激动跳起来喊的。

“爸妈!”这是粟萧拉着朝歌不让她掉下去喊的。

“爹娘!”这是朝大伯粗壮的声音。

“大哥!”这是朝二伯咋呼喊的。

“诶呦,奶奶的小歌儿啊。”

“小粟,这边真冷啊。”

“是啊爷爷,奶奶。”

“粟小子,冯丫头。”

“海姨!身体怎么样。”

“好,好!好着呢。”

“亲家,亲家母!”

去年,粟家老爷子趁着俩人放假急忙就去朝家提亲了,两家也熟悉的很。

“上车吧,回去路上唠,明天歇一天,累坏了吧。”

“哎呀,坐车可真是折腾人,我这把老骨头呦。”

“亲家亲家母,咱做我车回去!”

“行,听亲家的。”

粟妈妈粟爸爸还有朝妈妈朝爸爸一车就定了。

“我跟我孙女一个车!”

“那爷爷奶奶跟我一个车。”

“我也要跟小姑姑一个车。”

“那繁花跟你姑姑一个车,似锦跟大爷爷一个车。”

“好,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把车开我家里去。”

“大伯,我给定了招待所。”

“招待所哪里有家里舒服,昨天我媳妇就收拾好了。”

粟奶奶点点头:“是,不住招待所了,住老大家里。”

“好的,都听奶奶的。”

到家已经快一点了,朝大伯娘听见动静起来:“爹娘,二弟三弟,弟妹。”

“大嫂,咋还没睡。”

“老大媳妇儿,咋这么晚还出来。”

“妈,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盼着呢,不看见你们我也睡不着啊,快进来亲家亲家母,进屋吃口热乎饭,下了点面片汤,也好消化。”

吃完饭,都快两点了,粟爸妈回去招待所,粟萧回寝室,朝歌留下来晚上就跟繁花一个屋子。

有啥话都休息好了再唠,赶忙都睡觉了,除了粟萧第二天起来上班,朝大伯就跟老伙计蹿了休息,大伙都一觉睡到中午。

85? 忙活

◎杀猪羊◎

朝歌醒的时候, 繁花还睡呢,第一次来东北,即使屋里暖和, 小姑娘也缩成一团,想必昨天冻坏了。

把被子给小姑娘掖好,朝歌轻手轻脚的出屋。

“大伯娘。”

“歌儿醒了, 饿没?”

朝歌摇摇头:“没呢,等爷奶他们醒了一起吃。”

“好,过来坐着喝点奶茶。”

“大伯上班了?”

“没有, 他啊, 带着警卫员去你们农场买猪去了,说爸妈来了, 他晚上要杀猪,一会儿你去喊小粟爸妈来家里吃饭。”

“好, 对了大伯娘, 小霄呢?”朝歌倒一点奶茶, 加一点炒米奶酪牛肉干。

“他啊,他爷爷休息一天, 他非要去呢。”

“小孩子都喜欢热闹。”

“大嫂,闺女。”

“爸爸!”

“四弟,来坐下喝点奶茶。”

“大嫂,电话在哪啊?我合计给孩子他们打一个, 来的太充忙都忘了。”

“给这边呢, 嫂子给你找电话号啊。”

“想想嫂子。”

朝爸爸坐到电话边上, 接过电话本先给大儿子打。

“你好哪位?”

“我是你爹。”

“爸, 咋打电话了?”

“你妹妹要结婚了。”

“啥, 这么快, 咋没给我信啊!”

“嗯,我们也是前天知道的。”

“那我回去一趟呗,正好孩子放假了。”

“行,你跟你三伯说一声,我们给你大伯这边呢。”

“好,那先挂了!”

朝旭连忙给三伯打电话:“你好,团长办公室。”

“你好,我是朝旭。”

“团长,朝旭。”

“接。”

“三伯,歌儿要结婚了,我想申请一下假期,去东北大伯那边。”

“那正好,我们要护送一名植物人科学家去歌儿那个疗养院,你收拾收拾跟着一起去,然后再一起回来,媳妇孩子正好坐一趟火车,赶紧回家收拾两点钟的火车。”

“是!”

朝旭赶紧往家属院跑,正好看见两个树底下玩泥巴的小子,连忙都捞起来。

“爸爸,哈哈哈哈!”

小家伙们乐的不行,他媳妇正好看见乐道:“你们爷三个玩啥呢?”

“媳妇儿,收拾收拾,咱们两点种去东北的车,大棉袄棉裤全得带上。”

“这是干啥?”看朝旭说的着急,苗苗也赶忙收拾起来。

“歌儿要结婚,正好坐火车一起去。”

“歌儿要结婚啊!咋没说!”

“三伯娘!”

“诶呦,我也回家收拾,小旭等会我啊!”

说着三伯娘把拿来的鱼干放下就麻溜往家跑。

正好朝三伯在家收拾衣服。

“老婆子你干啥去了?快快快收拾衣服。”

“嗨呀,我去给小旭送鱼干去了,我知道了,快收拾,咋这么急啊。”

“本来是副团去,正好知道小歌儿结婚,我就去了,正好带你们去然后回来。”

“坐火车啊?”

“别问那么多了。”

这边,朝爸爸给大儿子打完电话给二儿子打去。

“你好,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你们连二排朝阳。”

“您说二排长的什么人?”

“我是他爹。”

“好嘞。”

不一会电话回过来,听见气喘吁吁的声音。

“爸!”

“老二啊,身体咋样?”

“可好了,可壮了。”

“你妹妹领证了,过两天办婚礼。”

“真的啊!太快了!太好了!恭喜歌儿,搁家办吗?”

“不在家,在东北,小粟部队这边。”

“我知道了爸。”

挂了电话,朝旭斟酌了好久,最终脚步转向连长。

下午,坐上了开往东北的快车,越往北边开越冷,朝阳去接水,苗苗看着好像二弟,但也没敢认,回来连忙说了。

“朝阳,我刚才上厕所好像看见朝旭了。”

“啥?不能吧?”

三伯娘一思索:“怎么不能,往北边去就这一辆车,咱们正好路过老二部队的城市。”

“对呀,你爸肯定跟你说完就跟他说了,咱们两点的车,那他若来也就能做这趟车。”

“那我去看看。”

朝旭他们是卧铺,想着朝旭做的应该是硬座,他就往那边走,一直走到尾也没看见,想着媳妇看错了,苗苗跟二弟也没见过几面。

朝阳躺着不舒服,干脆下来坐一会,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迎面走来。

“大哥!”

朝旭一愣:“老二?真是你!你大嫂说看见你我还以为他花了眼!”

“那大嫂咋没叫我?”

“他怕认错,你也去歌儿那?”

朝阳闻言有些沉默:“嗯。”

朝旭叹气轻拍弟弟肩膀:“唉,歌儿从来没怪你,你走那时候我正好回去,她很难过。”

朝阳叹气:“哥,正是歌儿不怪我我才难受,那么善良的歌儿,我小时候还嫉妒她,她那么好。”

“歌儿没怪你,爸妈也没怪你。”

“嗯,这些年爸妈都很想你,走看看大嫂三叔三伯娘还有俩孩子。”

“好。”

朝爸爸打完电话,就听见吱吱吱的声。

“啥动静啊?”

“你大哥把猪整回来了吧?”

“啊?整猪了啊?”

朝歌穿上大棉袄跟着出去,就看见大伯跟一个警卫员扛着一头猪,另外两个警卫员抬着羊跟小霄。

“小姑姑,小姑姑,看我看我!”

朝歌噗嗤乐了,朝大伯母直哎呦:“诶呦我的孙哦!哈哈哈!”

朝爸爸一边哈哈哈,一边把小家伙放下来。

“咱们杀猪崽羊,歌儿杀完羊腌上,咱们烤上。”

“好嘞大伯!”

“老大啊,咋整来的猪羊啊?”

“爹娘,外边多冷,赶紧进屋,农场就有养殖场,咱们吃着也方便,不然口粮不够塞牙缝的。”

“不错啊大哥,这猪溜光水滑的。”

朝二伯即使来了北边如今腿也不疼了,以前给他安排在南方也是有原因的。

“诶妈呀,先吃饭,咋没搁农场杀呀?”

“那猪血不白瞎了,洗洗手先吃饭,吃饱了再弄。”

进屋,炊事兵已经做好了饭菜,简单的筋饼羊汤。

吃完饭三个妯娌一边烧水,一边有聊不完的话题。

朝奶奶灌血肠是一把好手,朝歌就带着三孩子凑热闹,等羊收拾好之后开刀泡血水,一边用香料熬个料汤,晾凉之后把羊肉泡进去压住。

那边朝大伯几人杀完猪正烤毛,把肥肉分皮分开,朝妈妈这边肥肉靠油,二伯母熬皮冻,大伯娘这边做杀猪菜。

“小董,这个猪肝做熘肝尖,大肠用干辣椒爆炒猪心拌个凉菜。”

“好的。”

“歌儿,来把猪头猪蹄跟羊头羊蹄卤上!”

“来啦!”

大家伙分工明确,没等朝歌去喊呢,粟爸爸粟妈妈就来了。

一进院看着院子里热火朝天的。

“亲家,亲家母来了,进屋坐着,还没喊你们先来了!”

“不坐不坐,亲家能干点啥?”

“干啥?亲家你会生碳不?”

“会!”

粟爸爸也不管啥,就是会,他不会保护自己的李战士会啊。

粟妈妈实在是什么也不会,就到朝歌跟前儿。

“歌儿这是做啥呢?”

“妈妈我卤猪头可好吃了!”

“歌儿真厉害,歌儿这搁的什么?”

“这是肉桂,让肉更香的。”

“肉桂啊!蛮香的!”粟妈妈拿起来闻闻。

粟妈妈说话很温柔,在朝歌跟前朝歌听着就喜悦。

“这个是八角?”

“嗯嗯!”

“我知道,红烧肉里就有这个!”

“妈妈爱吃红烧肉吗?”

粟妈妈摇摇头小声道:“我不喜欢肥肉,太腻了,你爸爸喜欢,我喜欢瘦肉。”

“亲家母也不喜欢肥肉啊?”

粟妈妈不好意思点点头,这么大年纪还挑嘴,她有些脸红。

“我家歌儿也不喜欢呢。”

朝歌也红了脸点点头,粟妈妈眼睛亮了,原来真的有人跟自己一样不喜欢肥肉啊。

“这个烧开了可真香,一定很好吃,歌儿还干什么?”

“去看看烤全羊吗?”

“当然!”

朝歌端着调好的油跟刷子出来,羊已经绑在了架子上 。

“歌儿,这是要干啥?”

“要十五分钟刷一次油。”

“交给小董吧!”

“对,交给我!”朝大伯的警卫员把活接过去。

“行!”

屋里,粟妈妈跟朝家三个妯娌坐在厨房,仿佛兔子进了狐狸窝。

几人也发现,某种程度上,好像粟妈妈跟朝歌更像是母女。

“海姨,我婆婆是什么样子的啊?”

收拾完女人就坐在沙发上喝奶茶,男人们就坐在餐桌上下棋。

“你婆婆啊,我像是霄儿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去她家认识她的,她善良温柔,美丽大方,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形容她都不为过。

后来她嫁人,我没年去外婆家也会越她,结婚之后她更温柔,浑身散发光芒,让我也不仅对婚姻期待起来。

她不受老思想禁锢,她上孝公婆,下育子女,对丈夫温柔体贴,执掌中馈又井井有条,待外人和善,经常带着丫鬟咳,带人在城外私粥。

后来战乱起,我们就渐渐失去了书信往来,再见她已经药石无医了,明明没有大毛病的。”

朝奶奶的形容,让几人脑海里都能想象出来这女子是如何温柔婉约。

粟妈妈想,怪不得这么多年老爷子硬可一个人孤孤单单也不在找一个,果然遇到正确的人,其他人也就是其他人了。

朝歌想,粟奶奶的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到了中年一双儿女年纪轻轻就殒命,小儿子远在国外,丈夫生死未卜,娘家还站错队,支撑精神的东西一下子坍塌了,可能粟奶奶不是身体上的病,是精神上的。

“大伯娘,晚上做个海带萝卜丝汤吧,再做些清淡的菜,妈不能吃太油腻的。”

“嗯,我跟他们说,再做个扒鱼肉丸子。”

“亲家母咋了?”

“歌儿说脑袋里长了个东西,吃药就好了,没大事。”

“嗯,妈妈身体对这个药有反应,没抵抗,继续吃就行。”

“好,我早上六点钟就爬起来喝药了。”

“嗯,妈妈还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不上班的时候多休息,你跟爸爸都是长期作息不规律,身体都有些小毛病。”

“对,亲家母你得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粟妈妈感受着朝家人的热情,红着脸点点头 ,想起以前家里好像从来关心都是功课上的,自己就算生病也要学习完才能休息。

歌儿跟自己还是不一样的,小姑娘在这种被爱包围的家庭长大,什么都可以尝试,有家人保驾护航。

自己是只要学习,其他事情都不许感兴趣,衣食住行都被安排好,什么东西不喜欢下次就不会出现。

“诶呀!我得给俺家几个孩子打电话!”

二伯娘想起来充忙间还没把歌儿结婚的事通知几个儿子呢。

“我给你找电话啊。”

不一会儿,四通电话就打完了。

“你哥哥们来不了,太远了来也不赶趟,你嫂子们给你邮寄新婚礼物!”

“我也给你大哥二哥三哥打电话!让他们也给你邮礼物!”大伯娘说着就坐了过来。

“不用!大伯娘!”

不一会儿,电话打完,大伯娘乐了:“你二哥二嫂三哥晚上坐火车回来,明天早上能到。”

“你大哥大嫂这几天也要回来,把小萧带去京都上学,如今就提前回来。”

“真的啊!那二哥二嫂带孩子回来吗?”

“说带回来,小家伙也两岁了,还有你三哥这个医生陪着,啥事没有!”

“太好了!”

86? 凡尔赛

◎席面◎

这边, 几口大锅都咕嘟着,热气噗噗的冒出来,香味一股股的传出来。

“孩子娘, 杀猪菜好的,你给老王,老黄, 老刘家都送去一碗,多点肉。”

“得嘞,我这就去。”

www.youxs.org, 捞一块儿肉切片, 烫点血肠。

“我先给黄政委家送去。”

说着,大伯母就出门来到隔壁:“你家婶子给家没?”

“给家呢!”

“嫂子你咋来了?”

“这不我婆婆他们来了, 这杀猪了,给你拿一盆菜。”

“诶呀, 嫂子你咋没说啊, 我好去帮忙啊!大爷大娘来是张罗小朝医生的婚事啊?”

“是啊!我先回去了!”

“行!嫂子你忙!”

大伯母送完三家乐呵呵的回家, 正好遇上下班的。

王政委回家便道:“我看朝大嫂来了,啥事啊?”

“嗯, 来给送杀猪菜,他家公婆来了。”

“孩子大了是能攒下钱,咱家这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唉,咋得给娃娃结婚攒点, 谁像他家花那么大, 也是, 人家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能耐, 老大是大学生, 夫妻俩都是外交官, 老三是大医院的医生,真让人羡慕。”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赶紧吃饭!”

丁主任回家看着几个小孙子坐在餐桌前乖巧的不行乐了:“谁家拿的菜啊?”

他媳妇翻个白眼:“还不能是我做的啊!”

“不是我说你,咱家那肉那回不是扒拉出油来才能做菜,就这些肉得有二斤吧,你咋舍得放,咱家又不是没有,你别苦孩子啊。”

“哼!师长媳妇送的!苦苦苦,咋苦你们了!天天吃羊肉还不行!我以前那吃过肉!现在还挑上了!”

“行行行得得得,你乐意咋做咋做。”

粟萧跑了一趟招待所,爸妈都没在,来家属院就看见大伯娘给前边走,快跑两步赶上。

“大伯娘!”

“小粟,来啦!”

“嗯,我爸妈给这呢吗?”

“都给这呢,来进院。”

进了屋子,粟萧就被老丈人叫了过去。

粟萧坐到朝歌边上挨个叫了人。

“正好小粟来,就这几天,十五号十六号十七好十八号都挺好,你想哪天?”

“十六号,我觉得行。”

粟萧想快点把香香媳妇抱回家。

大伙乐了:“行!就十六号,两天准备时间。”

“头一天添香,咱们还办不?”这边没啥娘家人,朝爸爸也不知道办不办,询问闺女意见。

朝歌点点头:“办呗,医院农场的人热闹一下。”

“那就办,给哪办?”

“明天咱们去医院食堂,找大师傅,办十桌差不多。”

“行,那明天咱们早点去。”

“那我把红纸拿来,咱们晚上写一下请柬。”

“好,你俩先列个表,看请谁。”

“好的。”

朝歌这边很快,医院的人,加上农场的胜男家,小兰,周姥爷,厂长等人。

最后在上边写上十五号:“这是十五号要请的人。”

朝歌写完,粟萧把红纸拿了回来,几个伯母裁剪成一个个小方块,粟爸爸跟粟妈妈俩人写请柬。

粟萧就把自己要请的人列出来,十六号是工作日,想必都是家属带着孩子来。

“农场就定十点钟开席。”

“这边大哥给做一下证婚人,到时候跟食堂商量一下何时开席。”

“行!包在我身上!”

“先不写了!吃饭吃饭!”

放下东西,大伙都抬身往厨房去:“诶我!这烤羊,太牛了。”

“老香了!咱今天喝点儿!亲家亲家母和茶!”朝大伯笑着把珍藏的茅台拿出来。

“好!”

粟萧带上手套,开始把羊撕开,把脆皮投喂到朝歌嘴边。

“呼呼,好香啊!肉嫩多汁,鲜香麻辣,酥脆可口!”

朝歌享受的弯了眼,因为太烫还用手扇风,可是馋坏了大伙。

“姑父我也要要!”

小家伙抱住粟萧大腿,粟萧拜一块羊排:“拿去啃。”

“谢谢!”

“诶呦,这孩子可真好啊!”

粟萧不能厚此薄彼,又拜两根羊排:“繁花似锦尝尝味道。”

两个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小姑父!”

“不客气!”

粟萧掰的也快,不一会儿大伙就都吃上了香气四溢的烤全羊。

“这个东西太美味了!”粟妈妈拿着一根羊排,一下子被这味道折服了。

“香,这个味道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

他们点评,粟萧这边跟朝歌吃的津津有味。

“我想吃血肠,太远了。”

粟萧闻言站起身,夹一碗血肠过来。

朝歌笑眯了眼,夹起血肠蘸点蒜酱:“好吃!我超级喜欢!”

粟萧夹一块颤颤巍巍的猪蹄:“吃吗?”

朝歌摇头:“吃不下了。”

粟萧自己啃了好多猪蹄羊蹄,朝歌发现他好像很喜欢,以前没怎么做过都没看出来。

饭桌的另一边,长辈们喝酒唠嗑,警卫员,助理吃饱就下桌了。

这边朝歌粟萧跟三个孩子都撑的肚子滚圆,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请柬也搁置在了一边,歇了好半天这才开始写。

好在要请的人不多,一个多点俩人就写完了。

两摞请柬叠好:“我这个明天给小兰包个喜糖,让她帮我给农场送一下,这个包给小董,让她给医院送。”

“小粟,你那个明天大伯娘带着你三哥去送,让他动动婚,看能不能想看到顺眼的闺女。”

“行。”粟萧为即将回来的三舅哥感到担忧。

朝歌憋住笑意,同情三哥一分钟。

“媳妇儿,明天我把喜糖跟烟还有拉花喜字给你拿去。”

“嗯,好!”

其他人喝酒,朝奶奶把朝歌跟粟萧俩人喊到屋里来。

“歌儿,小粟,也知道当年奶奶有些家底,今奶奶都给你。”

“不行,奶奶,我不能要,合该给伯伯们的!”

“听奶奶的,他们说了不算,当年咱家孩子都能去当兵,但是你爸爸啊舍不得我们,偏偏拘在这方寸之地,你几个伯伯也是同意家里东西都给他们的。”

“奶奶,这些东西日后见了天日价值很高的。”

“奶奶相信歌儿,日后这些东西带来了利益,想分你就给他们一家百分一二的股份就够他们挥霍了,但是我们朝家都是争气的孩子,肯定能越来越好。”

“嗯!”

“这是我爹给我留下的玉石矿,他们也带不走,还在云边,也出不出手,就都给我留着了。

当初还有金矿,我爹都卖了,再就是黄鱼奶奶留着傍身,到时候老了给你们分,这是房子,有几个老宅子,里边东西都买了,如今就是个空壳,昀省的被人撬开了门住进去了。

还有京都皇城根的四合院,津门的洋楼,盛京的四合院,苏州的园林,海口的岛,还有版纳的果子山。

奶奶就这点东西,现在都不值钱,照咱们国家发展的趋势,日后能翡翠矿脉能赚钱,但是需要大量投入,所以奶奶不建议你给别人。”

朝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奶奶,粟萧一时间不知道说啥,感觉有被奶奶秀到。

一沓地契放进盒子里,交到朝歌手里,朝歌眼睛好,看见底下还有一层。

“奶奶,底下是什么。”

“这就发现了,你拉开看看。”

朝歌小心翼翼拉开精美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材质,但是看它的光泽,散发的香味就知道价值不菲。

“啊?这!”

“这是奶奶两根小黄鱼,还有些宝石戒子,奶奶能留下的就是这些了,其他的啊都在当年换了米面粮食了,钱是一千块,你爷爷的工资,你爸妈攒钱啊,是太费劲,他俩工资低。”

“奶奶!”朝奶奶把小孙女搂在怀里,这孩子跟自己最像,从小带到大,有善良又乖,又招人疼,如今要嫁人了,老太太给小姑娘做足底气,就怕小姑娘挨欺负,那可是在她心上捅刀子。

“奶奶的好歌儿,咱家也有足够的底气,你若是被欺负了,你就跟奶奶说,奶奶去把那粟家的天翻了。”

粟萧眼皮跳了一下,完全不怀疑粟奶奶的实力,毕竟听爷爷说,小时候奶奶总鼓动奶奶跟常年不回家的爷爷和离呢。

据说当年因为家里有钱,上京不少的少爷求娶奶奶都被怼了。

粟萧不敢相信佝偻着腰的小老太太能干出来那些雷厉风行的事,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第二天一早,两家分开行动,粟萧带着爸妈先去了食堂,朝歌带着家人来到了农场。

小兰正好在家,认出来朝家人,连忙招呼。

“小兰,帮我把请柬给农场的人发一下,这是你的请柬,这是袋子瓜子喜糖给你!”

“好嘞!那我这就去了!就明天的事啦!”

“对呀,明天添香,请农场跟医院的人吃酒。”

“好的!”

朝妈妈把包裹打开,开始给朝歌布置屋子。

“你跟你闺女俩人去食堂吧,商量一下明天的事。”

“好。”

朝奶奶,二伯母,朝妈妈在屋子里,给朝歌的被褥套上红绸缎鸳鸯、凤凰、孔雀的枕巾被套,还有千里迢迢背来的大红喜被,贴喜字贴拉花。

朝歌带着爸爸跟二伯来到食堂,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人,朝歌都给介绍了,不一会就喊来了小董。

“老师!你喊我!叔叔好!”

“你好你好!”

“小董,这包给你的喜糖瓜子,麻烦你帮我发一下请柬了!十五号添香。”

“麻烦啥!那我这就去!”

“这姑娘真是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啊。”

“这姑娘好,爽朗。”

“朝院长,他们说你请婚假了!”

“是,杜大厨,我们明天想办十桌席面。”

“没问题啊!”大厨说着就洗洗手拿着笔本出来。

“这是我父亲跟二伯。”

“你好你好,老弟怎么教出来小朝医生这么出息的孩子的!”

朝爸爸被这热情闪到了,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跟她妈都是普通工人,这孩子都是老两口带的。”

杜大厨点点头赞同道:“那小朝院长是天才,俺们这医生吃饭都夸小朝院长。”

“承蒙大伙照顾了,还是孩子呢。”

“对了,老弟你们明天想要啥席面?几个菜?”

“我们想的好事成双就十二个菜。”

“有点多啊,俺们这一般都是四个菜,八个菜。”

“做起来不方便吗?”

“不是,贵啊!”

“嗨,没事,我们定四个凉菜,卤猪头肉,凉拌羊头肉,羊蹄,卤羊毽子。”

“行,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就卤出来。”

“热菜就一个四喜丸子,红烧肘子,扣肉,溜三样。”

“鱼,汤得有。”

“对,鱼您看着做。”

“行,那就红烧鱼,跟素烩汤,还有排骨可以炒一个。”

“行,这是几个了?”

“七个了,还差一个。”

“再来一素的,杀猪菜跟拔丝地瓜这两个要哪个?”

“拔丝地瓜!我喜欢!”

“呀,没有鸡,不要羊腱子了,要个卤鸡。”

“行,有鸡好看,留一桌团圆饭不?十点开席行不?”

“那就定十二桌,留两桌,一桌团圆饭,一桌给厨师。”

“行!那明天完事了再结账。”

“好。”

朝歌这边谈完,就回家了。

粟萧这边粟爸爸几人还在研究菜系,他们这边算来算去最后做了十六个菜的席面,还杀四头猪,办席面加上战士们添菜。

87? 添香宴

◎添箱◎

朝歌几人回家, 朝妈妈已经在贴洗字了,满屋都是大红色,院子也喜庆的很。

大伯二伯找了铁锹收拾院子里的积雪, 三月的天,可能暖和的地方都已经种菜了,这边的土依旧冻着。

粟家这边, 商量完,交完了定钱,又去新房看看哪里不足, 就都跑到农场来给朝歌家帮忙。

朝大伯家, 朝大伯母等到三个儿子回来。

“妈,爷奶老叔他们呢?”

朝老大, 朝熠抱起自己家大胖儿子稀罕。

朝老二朝明把行李放到卧室,出来接过手里的儿子。

“在农场呢, 老二去过, 让老二带你们去, 看看有啥能帮忙的没。”

“妈,我也去过啊!我也能带。”

说着朝老三朝亮穿鞋就要走, 被老娘一把拦住,叹口气,哥哥嫂子们给了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走了。

“咋了?妈~”

“你跟我去发请柬去。”

“妈我都多少年没回家了,这人我都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不认识啊!穿衣服走!”

朝老三不情不愿的跟母亲出门派请柬。

朝妈妈时不时给他两下, 让他笑, 让他热情, 一圈折腾下来朝亮体会了一把生无可恋的感觉。

朝家这边, 小兰派请柬没回来呢, 那边农场里相熟的人就过来串门儿。

人多地方小, 打了招呼人就走了。

“太婆!”

“诶呦,我们霄儿来了!”

“奶!”

“诶呀!小熠!小明!”

“奶奶!”

“好好好,快进屋,你爷爷他们都给屋里呢!”

屋里人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四人带着孩子进来。

太久不见的亲人,有说不完的话,尤其还有两个小家伙,一个小甜豆,一个开心果。

不一会儿粟萧一家就过来了,屋子就太挤了,一行人就出了农场去朝大伯家。

越临近婚礼,朝歌越紧张,朝歌晚上跟着妈妈一起回到农场睡,她跟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少的。

晚上,妈妈说了很多,朝歌羞红了脸,整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早,朝家粟家就过来,朝歌觉得若是晚期一会绝对是要被堵被窝的。

大嫂二嫂把孩子交到男人手里,就钻进了朝歌的闺房,朝歌正在屋里化妆,今天穿自己的衣服,明天就穿军装。

“歌儿!我们进来了啊?”

“进来呀二嫂,大嫂,这是我朋友小兰,胜男,邱蕊,小董。”

“你们好!”

朝二嫂摆手打招呼,朝大嫂笑着温柔点点头。

“大嫂好,二嫂好!”

“歌儿,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高跟皮鞋,你看看喜欢吗?”

“啊?好看,尖头细跟的。”

“小牛皮的,好看吧,就是这边太冷了,好像穿不了,只能春秋穿了,你试试?”

朝歌把棉袜脱掉,穿上小高跟鞋,看的几个小姑娘眼都直了:“嗯,我搭配小裙子穿,谢谢二嫂。”

“真好看啊!”邱蕊也没穿过高跟鞋,她的职业让她对身体要求很高,高跟鞋太不方便。

“好看!歌儿你穿上好有气质!”刘兰上辈子也是看过穿小高跟鞋的,也很羡慕,可是上了年纪就是看看。

小董医生想着,现在挣钱了,到时候自己也买一双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大码。

胜男想着,若是自己结婚能不能让爹娘给买一双呢。

“这个是花瓶茶壶糖罐四件套,是我们那边官窑的,希望你喜欢。”

“二嫂我太喜欢了,这个好精美,我要收藏起来。”

“收起来干啥,你喜欢就用,下回回来还给你带!”

“真的啊!”

“当然了!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很喜欢!”

看小姑娘不似作假,朝二嫂松了口气,毕竟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也不贵,一般送礼是可以的,但是看了小姑娘手上的表,她这心就忽悠忽悠的觉得拿不出手了。

“歌儿,这是大嫂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不?都是我搁国外买的,他们那边很流行这个,穿完可挺了,你试试!”

朝歌早上刚起,还没穿内衣,现在就一身厚厚的睡衣,朝大嫂大啦啦的把盒子打开,几个姑娘先是好奇,随机羞红了脸。

即使不知道这是干啥的小董跟胜男也能根据性状猜到一二。

邱蕊跟刘兰俩人从来没见过这么露骨的款式,一时间都红了脸。

朝歌看着蕾丝的,很透的宽松也红了脸,看二嫂故作掩饰的低头摆弄衣服,想必这社死的一幕她也经历过了。

“咳咳,大嫂,我穿你之前给我邮寄过的就行了,这个还没洗,我洗完了穿。”

“嗨呀,都是新的,等着嫂子给你洗完明天穿。”

朝歌尔康手拦住大嫂:“别,今天人多,明天,明天我一点穿!”

“那还行!”

说着,朝大嫂把盒子给朝歌,歌儿赶忙把锁头挂上,把一盒子内衣内裤藏起来,若是来添香的看见了可就真的社死了。

“这个是在F国的时候买的香水,味道很好,希望你喜欢。”

“谢谢大嫂,我很喜欢,味道很好闻。”

朝歌把盖子打开,轻轻挤压气囊,香水化作喷雾出来,又淡淡的清香,果木香。

朝歌不认识牌子,但是刘兰在电视上看过,那不是法国的知名品牌吗?叫啥奈儿来着。

果然,远离原来的生活轨迹,上辈子的事情记得也不太清了。

画完妆,朝歌把头发梳顺,别上红色发箍,穿上白羊毛衫,黑裤子,厚底皮高跟,最后穿上大红色的毛呢大衣。

小姑娘身材匀称,穿上厚棉裤也盖不住那傲人的身材。

朝大嫂在柜里找了一条黑腰带给小姑娘系上,腰一下子就显了出来,本来恬静可人的小姑娘,瞬间变了气质,成了知性的俏皮美人。

“你大嫂我以后不当外交官,当个裁缝也不错。”

朝歌跟二嫂听了都笑了,直叹她现在埋没了她的才华。

听的朝歌几个小姐妹是云里雾里,更是目瞪口呆。

朝歌一出来,大伙眼前一亮,粟萧当即把军大衣脱下来给朝歌披上。

如今才叫人看见,中山装穿着他身上,穿出了一身正气,气宇轩昂,挺拔英朗,帅气十足。

这么帅的对象,朝歌真想一下子扑上去。

“走了,他们都去食堂了,那边地方大。”

“好!”

家里朝大伯娘跟朝亮还有刘兰胜男跟二伯母待客,省的人来跑了空。

这边食堂也不远,快步就走了来,门口放了礼账桌子,围了一帮人。

“小朝大夫恭喜啊!”

“谢谢方婶儿,方叔呢?”

“他给里边打扑克呢!”

“小朝医生,小粟团长,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

食堂今天的暖气烧的足足的,朝歌没一会儿就热了,粟萧给朝歌把军大衣脱了,给二舅哥拿着。

俩人全程在一起,收货各种祝福,家人人多就是好,带客一点也不慌,井井有条的。

不一会儿,眼看着十点,大伯母他们也都过来了。

粟家长辈跟朝爸妈还有朝歌坐在一起,小辈就自己找地方坐了。

说是坐在一起,不过是有他们的位置。

“爸!位置够不够?”

“够够,挤一挤就够了!”

粟萧看着今天人有点多,不仅有护士医生,还有朝歌的病人也来随礼。

粟萧还看见有俩老爷子已经跑到了主桌,跟爷爷叙上旧了。

朝歌眼皮直跳,挨个嘱咐了几个不省心的老爷子不能喝酒,少吃荤腥,这才作罢。

到点了朝歌接过粟萧拿来的烟跟火,粟萧拿着酒,粟家朝家爸爸妈妈搁后边陪着。

粟萧给人倒的是酒,粟爸爸跟朝爸爸还有粟萧手里拿的都是水,大伙也心知肚明乐呵呵的,毕竟那瓶子上还有热气呢,哪有那么缺德给人小两口灌醉,这可都是烧刀子,喝多了可要命嘞。

敬酒之前二嫂把个空包给自己挎着,自己还不解其意,就把烟放了进去,如今是懂了,点烟敬酒的红包有地方放了。

一圈下来,粟萧混了个水饱,看着饭菜都吃不下去了坐在位置上直打嗝。

朝歌看他实在难受:“爸妈,我出去一下啊!”

“行!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

朝歌走之前还把那瓶假酒拿着了,看的粟萧眼皮一抽一抽的。

来到外边,寒风呼啸,粟萧给朝歌搂紧:“媳妇儿,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不是,你过来蹲下。”

粟萧闻言一楞:“媳妇我暂时上不出来。”

“咳咳,你弯腰蹲下,身体前倾。”

粟萧闻言乖乖听话:“我给你把胃里的水逼出来。”

粟萧做好了准备,谁承想小姑娘把手伸进了衣服里,粟萧被凉了一个激灵,随即红晕遍布全身,整个人都飘了,脑袋清醒前一秒,整个人化身喷泉,小姑娘小手绵软却有力,对着穴位按压一会儿,水就都喷出来了。

朝歌看他差不多了,就拿纸给他擦,心疼道:“早上没吃饭啊?”

粟萧接过水瓶漱漱嘴,委屈巴巴的像个大狗狗:“没吃,早上起来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好了,回去吃点东西,汤应该上了,先喝点汤。”

“嗯,媳妇儿,胃好难受~”

“乖,回去我给你揉揉。”

朝歌说着,拿出来一张暖贴,贴到粟萧的衬衣上胃的部位。

“这是啥?”

“暖宝宝,里边是铁,蛭石,活性炭,盐,水的混合物,遇到热会产生原电池反应释放热量。”

“粟萧当即就懂了,但是做成这么方便的东西是谁也没想到的,但也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成本太高。”

感受到热量传来,胃里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俩人回来,已经有人吃完饭走了,有的骨头和菜汤都被打包带走了,就剩几桌喝酒的,跟自己家人还在吃。

朝歌坐下,用碗盛了汤给粟萧:“喝点暖胃。”

“小粟这是咋了?”

“咳咳,酒喝多了。”

“啊?哈哈哈!食堂的被子太踏实了,对了大师傅他们吃上了,你俩去给那桌子敬杯酒。”

“好的。”

俩人跟粟爸爸过去,大师傅忙起身:“小朝院子,小粟团长,恭喜你们啊,我也不会说啥,祝你们早生贵子。”

“谢谢大师傅,大师傅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咱大伙也挺长时间没吃这么香的菜了,老弟有时间咱俩可得好好喝点儿!我跟你一见如故啊!”

“好嘞,大师傅,有时间一定一定!”

“还有一桌席,你们一会端回去,到时候用完再给我还盆子就行!”

“好嘞,谢谢大师傅了!”

“客气啥!”

眼看着要中午了,大伙吃完就撤了,朝家一人端盆菜回农场放进自己家盆里,盆洗干净粟萧就给送回去了。

大师傅给做的菜码大,大伙也没人吃的甜嘴巴舌,都是酒足饭饱,就连后走的几个喝酒的还打包了些剩菜回去。

厨房留的,说是一座,除了肘子这鸡这种固定数的大件,其他的都有两份甚至三份的量。

朝爷爷,朝二伯,朝爸爸喝了酒,都回朝大伯家睡觉了。

朝家三兄弟,坐了火车回来就一直忙活,如今也拖家带口回去睡觉了。

粟家两口子跟警卫员回基地,下午食堂杀猪宰羊。

宿舍这边如今就剩朝歌,朝奶奶,二伯娘,朝妈妈,大伯娘,还有躺在炕上难受的粟萧。

“这孩子,可太招罪了,早上啥也没吃喝那么多水。”

“还不如喝点就暖暖身子呢,这样下去是要感冒了。”

“我给抓点药熬上,一会就好。”

朝歌手里拿着砂锅,里边是放的刚抓好的药。

朝歌给喝了药,粟萧就睡过去了,奶奶这些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歌儿,这咋啦?这孩子看着像是昏过去了。”

“没事奶奶,我给下的药有安神的,他这样一看就好几天没睡好了。”

“这孩子,看着淡定,比谁都着急,让他睡吧。”

“奶,大伯娘二伯娘妈,你们困就上小兰那屋歇会,这两天都折腾坏了。”

“我老太太去歇会。”

奶奶跟二伯娘歇着,朝妈妈跟大伯娘俩人蛐蛐咕咕一会,俩人就说出去一会儿就走了。

朝歌一脸疑惑不解,把地扫扫进屋也躺一会儿,晚上还有一顿呢。

这边,朝妈妈还是不放心,朝大伯娘就带着她来到家属院小两口的新房。

大门关着,没锁,俩人还有些紧张,觉得有点不厚道,但是朝妈妈实在是等不及。

隔着窗户,塑料布糊着,也能看到里边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里边东西看着也一应俱全。

虽然看着模模糊糊,但是来到这地朝妈妈就放下心了,俩人转了一圈这才回去。

粟萧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人忍不住,原是给小姑娘留的门,如今倒是安了丈母娘的心。

88? 植物人

◎中毒◎

晚上, 朝妈妈几个人就开始忙活着把饭菜热上,朝家人也过来了。

还有小兰,胜男跟小董, 邱蕊跟路川,白天陆川跟大伯上班,如今晚上才能过来。

“小粟, 你去喊一下老张跟老卢。”

“好的爷爷。”

说着粟萧套上棉袄就出门了,朝歌不解:“爷爷,卢老跟张老跟你关系那么好啊?”

“关系就像我跟你粟爷爷一样, 都是惺惺相惜的老友, 都是一起打过仗的。”

朝歌点点头:“嗯,二老身体都可不好了。”

“是啊, 我就会医术,对自己身体比较了解, 没落下啥病根, 但是当年打仗, 现在哪有身体好的啊。”

不一会两个老爷子就来了,没想到晚上还能跟朝老唠嗑, 可是高兴坏了,若是朝老当初没急流勇退,他们可没有他级别高,就是如今跟朝老差半个门槛。

“朝医生!朝医生!”饭吃到一半, 听见敲门生。

朝歌起身去开门, 粟萧也下地看情况。

“怎么了?这么着急?”

朝歌一开门, 看见门外护士身后几个风尘仆仆的人有些熟悉。

“是这样的, 西南军区送来一名植物人患者, 说是对组织很重要, 希望您能去看一下,老大夫们已经去会诊了。”

“好,那我过去。”

朝歌闻言穿上衣服,就要出屋,粟萧眯眼看几个人,奈何没见过,但是觉得几人有些奇怪。

“你们是?”

朝歌穿上鞋,蹲着身才看清几人身后还有俩孩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小姑姑!”

俩小孩忍不住,扑倒朝歌身上,朝歌一时没抵得住俩孩子的冲击力,被冲了个屁股蹲。

粟萧瞳孔微怔,只来得及让小姑娘坐在自己脚上,好在歌儿是蹲着的,冲击力不强。

“小航!小擎!”

朝歌抱着俩小家伙,几个人看见朝歌倒了,连忙去扶,也看到了这不是大嫂二哥跟三伯娘。

“大嫂!二哥!三伯娘!你们怎么来了?”

“嗯,接到电话,正好你三伯有任务,我们就一起来了。”

“大哥跟三伯呢?”

“在医院呢,要知道情况之后才能过来,那个病人比较着急。”

几个人听见动静连忙出来:“三嫂!苗苗!老二!”

“爸!”

“爷爷!”

“四弟!”

“快进屋,都给屋呢,折腾坏了吧,上炕暖和暖和,吃饭。”

“爸我陪朝歌去一趟医院。”

“行,等会给你三伯他们带点吃的。”

“不用老四,他们那人挺多的,让食堂给煮面条了。”

“那行,那这盆酱羊肉拿去。”

“行。”

酱羊肉多,两盘子上桌,还有小半盆,朝爸爸给倒进没有猪油的猪油罐子里,满满一搪瓷盆子。

俩人跟着护士快步的往医院去,就发现医院五步一岗,好多的人。

俩人经过盘查,这才进到急诊。

在门口就看见自己大哥坐在椅子上:“大哥!”

“小妹!”

“大哥。”粟萧点头示意。

“妹夫!”朝大哥满意点头。

“你一个参谋长咋也在这?”

“等大伯呢,小妹你快进去吧,妹夫跟我在门口等。”

“那我进去了。”

朝歌一进屋,大伙都看过来,一看是朝歌,忙招手给腾位置。

朝歌微微诧异,全医院的医生怕不是都在这了吧,看着以房叔为首,房叔也不只是个行政院长。

“歌儿,你来看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是浑身遍布有霰弹孔,手术几次都拿出来了,包括头部的,都是很厉害的医生做的。

脑子有血块,是西南医院认为是照成植物人的原因,血块取出之后这个症状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这是单子,我都看了,没有问题。”

朝歌细细翻看了一下冰凉,看了图片,也很费解,生命体征正常,就像是人睡觉了医院。

朝歌拿出病人的手,病态的发白透出青色的血管。

朝歌拧眉,目光盯着一处,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他好像中毒了。”

“啊?”

一帮医生蒙了,西南医生蒙了,随即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是中毒我们化验就能看出来,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来,更别提把脉了。”

朝歌盯着手表下面的手环,那是旁人看不见的,也是搭上这个病人脉搏的那一刻才显示出来的。

现在朝歌心跳如鼓,但还是故作冷静:“应该是一种神经毒素,应该是一个月之内下的。”

“不是,你看看他脊柱,我们断定他脊柱损伤碰到神经组织造成的植物人现象。”

“歌儿,你确定一个月之内吗?还能具体一些吗?”

朝三伯神色凝重,其实他已经信了自己侄女说的,没有把握她说的不能那么笃定。

朝歌看着光表,都能具象化到哪一天,但是自己不能说,而手环居然一离开这位科学家就消失了。

朝歌伸手拉住边上一名医生的手腕,大伙都很费解,朝歌拧眉,光环居然没出现,搭上这位科学家的脉搏,光环才出现,清晰可见病毒的代号,不是做假。

“这病毒应该是侵蚀记忆的,他一点点把东西忘掉就有两种后果,一是痴傻醒来,一是就这么一点点消耗生命。

根据病毒分布跟蔓延的情况,应该是上一次手术到他成为植物人之间。”

不能具体到上边写的二十八号

铱驊

四点,但是这个时间范围已经缩小很多了。

朝三伯倒吸一口凉气:“歌儿,他的记忆很重要,能不能清除毒素?”

朝歌咽了咽唾沫,看向三伯也无能为力:“我只能试着抑制毒素,清除我真的无能为力,大伯你要不要找出来解药,这人下毒应该会有解药吧,毕竟这位科学家很重要。”

三伯叹口气:“歌儿,这个毒素能抑制多久?”

朝歌看向手表:“我需要研究出来抑制毒素的药,最多一个礼拜,堵不如疏,最好让人也同时研究解药。”

“好。”

朝三伯连忙出去打电报,这个是只能交给西南军区,找出凶手,西南军区再上报研制解药。

大领导知道这件事非常震怒,科学家经过重重困难回国,却又在医院被人下了毒。

“查,彻查到底。”

接到命令,几个西南军区跟过来的医生也被监管起来。

朝歌抽了科学家一管血,不同时间给几只兔子注入血液……

朝歌在药房研究好几个小时,几个老中医就在一边蹲着观察兔子状态,房副院长跟几个医生在查关于神经毒素的书。

他们这边没有,但是朝歌这边有,都是当初粟家两口子跟科研院的同事那边扣来的。

他们对英文不了解,好在这些书底下都有手写的中文小字,他们也对神经毒素有了了解。

不一会儿,朝歌把药熬煮出来,几人不错眼的盯着,看兔子喝下去的症状。

昏迷的兔子依旧昏迷,就是昏昏沉沉马上要进入沉睡状态的兔子在本该昏死的状况下依旧昏昏沉沉。

而另一只没喝药却最后注入血液的兔子已经陷入沉睡。

“这个是有效果的,这是药方你们研究吧,我先回了。”

“好,我们研究,这个现在就给他灌进去吗?”

“嗯,一定要互相监督,每样药材多少都关乎药效。”

“行,小朝院长快回去,明天还得结婚呢。”

朝歌揉揉大脖筋出来就看见几个大男人坐在一排,手里端着面条。

看朝歌出来,朝三伯一把年纪弹射起来:“咋样?研究出来了吗?”

朝歌点点头:“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个药一天三顿的灌,对胃肝损伤很严重,后续我在给他调理,关键还得是解毒剂,我们现在没有能力检测出来里边成分,研制解药更是不可能。”

朝三伯叹气,这是他们的短板,所以现在被人掣肘。

“好,现在主要是不让他记忆被侵蚀,他现在的记忆怎么样?”

“估计会忘记一些久远的事情,或者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智力还没受损,但若是有解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

朝三伯点点头,他们有能力下毒,却没要科学家的命,就代表这人对他们也很有价值。

现在这个神经毒素下去,他醒来也不记得重要资料或是刻在脑子里,或是放在什么地方,这就不会给我们国家带回利益。

但是这人的价值太大,他们也舍不得,但是他们得不到也不会让我们得到。

歌儿说只有七天,这么短的时间差,若是偷出去不及时注射解药,那么就功亏一篑。

当初来东北的任务是临时下达的,就几个人偷偷的走,以来参加婚礼的名义坐的火车,其他人乔装打扮成路人离开西南,都不知道什么任务,到了东北这才集结。

主要是怕知道的人太多路上有危险,几位医生即使有问题,这些天在眼皮子底下自然没有机会通风报信。

“三伯,回去家里吗?”

“嗯,回去。”

带现在医院的一半是特战人员,还有一半是大哥分配过来的人,病房还有两个特种小队,几百人若还看不着个植物人,自己干脆自挂东南枝算了。

朝旭如今跟粟萧聊的相谈甚欢,觉得他是个能托付的男人,一点偏见的眼光都没有了。

朝三伯也挺欣赏这小子,知道他跟自己平级,是个团长,还是六千人的团,脸都黑了。

他这么多年,才带了个三千人的团,朝三伯不仅为侄女担心,担心这小子升的太快就飘了,看不上自己侄女了。

朝三伯还不知道第二天一早看见侄女穿的三颗星好悬没给跪了。

小小的屋子,朝家人又是好一番热闹,粟萧带着爸妈的回新房子去住。

朝家人今天也凑到朝大伯家住,给朝歌的小院收拾一番,今天几个嫂子跟朝歌还有小兰住在农场。

朝歌紧张的都没怎么睡,一晚上几人就躺在床上唠嗑,直到下半夜才睡。

感觉没睡一会儿,朝歌就被嫂子们喊醒,看他们一个个神采奕奕,朝歌震惊不以,悄悄在锅里加滴灵泉水放暖壶里,自己喝一杯子。

朝歌洗把脸的功夫,处置室里就坐满了家里人,朝歌的心踏实很多,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结婚家里人能凑这么齐。

比昨天早的多,关系特别亲近的人天还没亮就过来送亲。

有胜男家,场长家,周姥爷,满眼疲惫的房院长,还有小董家阿姨原以为她会在那边的,没想到一大早就过来了。

这么多人来帮忙,热闹的很,小屋子都搁不下了。

朝歌坐在凳子上任由几个嫂子摆弄,胜男还给拿着镜子时不时让朝歌看看,省的她担心。

说实话,朝歌是担心的,但好在几个嫂子都是美人,都比较靠谱。

若真是画的像是插白面袋子里的猴屁股一样,她说破天也是要自己来的。

小兰胜男小董邱蕊负责把朝歌零碎的东西收到樟木箱子里,再贴上大红囍字。

其他东西昨天晚上就已经封好了,今天的就没啥,几个小姑娘也弄得来。

89? 结婚啦!

◎整理◎

粟家这边也早早就来了人, 粟萧手下能轮休的也是大清早就过来了。

粟萧收拾完,穿上军装,套上军大衣, 拿上捧花跟红包,带着兄弟们出门了。

粟萧刚走,粟家爸妈就迎接各种来家里看的客人, 纷纷都是好奇与惊叹,但碍于粟萧是团长,谁也不敢让家里孩子搞破坏。

粟萧拿着捧花坐在车后边, 手紧握着都出了汗。

朝家, 在农场门口看着基地门口的人一看见喜车,连忙跑回去报信。

几个嫂子连忙让朝歌上炕, 把门关的严实。

“小兰你们快准备好,一会儿妹夫不给红包你们就不给开门!”

“好嘞嫂子!”

朝家几个哥哥也在门口准备好了, 老远看见婚车, 就放起了鞭炮。

粟萧临下车还有些紧张, 他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后边骑自行车的兄弟们跟上来,给粟萧拽了下来。

“团长!快下来!”

“对对对!咋还紧张了!”

粟萧下车, 把军大衣一脱,整理好了衣服,这才往院里进,朝妈妈一看女婿穿的单薄就要开门, 还是被几个嫂子拦住了。

“没事, 小粟身体素质好着呢。”大伯笑着打趣心疼女婿的弟妹。

“妈!开门!妈!开门!”

粟萧才喊了两声, 朝妈妈就把门打开了, 可是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快快快进来, 你老丈母心疼你, 怕你冻到。”

“谢谢妈!”

“来给你岳父岳母敬茶,感谢对你媳妇养育之恩。”

粟萧接过杯子,弯腰给岳父岳母行礼:“爸!请喝茶!感谢您对歌儿的养育之恩,谢谢您把这么好的歌儿交给我,我一后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好孩子,歌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对她好,不然我随时把她接回来。”

“好!我会的。”

“妈!请喝茶,感谢您对歌儿这么多年的付出与疼爱,我是会加倍爱她。”

“好孩子。”朝妈妈眼眶都红了,拿出两个红包。

“看来家里还是咱们妈妈做主!”

“谢谢妈,我家也是歌儿管家。”

“哈哈哈,对对对!老爷们管家房倒屋塌!我们新娘子爸妈把新娘子交给你了,但她还有闺中密友,就看你能不能过这一关了!”

粟萧给爸妈别上红花,就连忙过来门口,明明已经走过千百遍,如今却差点左脚拌右脚。

“歌儿!开门!”

“呦!团长!还叫歌儿呢!”

小战士一句话引得大伙乐不可支,一旁的同伴拽他:“你傻呀,你是来接亲的!”

小伙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我忘了,我家都是姐姐结婚!”

粟萧嘴角一抽忙改口:“媳妇儿!开门啦!”

“媳妇开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歌羞红了脸,屋里几个人看她这样更是起哄了。

“新郎一点诚意都没有!”

粟萧紧张忘了,连忙把红包拿出来:“那也得开个门缝啊!”

几人一听开了个门缝,粟萧往里一扔,一把红包就如纷纷飞花似的散开,大伙一愣忙捡了起来,粟萧趁乱钻了进去。

大嫂手里拿着几个红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几个姑娘:“唉,果然财帛动人心。”

说着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好好的整理一下,乐的人人仰马翻。

“媳妇儿!”

“咳咳,新郎我们新娘的鞋子你找一下吧!”

粟萧是干啥的,看几个人的表情,就在柜子里找出来朝歌的鞋子给歌儿穿上。

面也煮好了,朝妈妈端进来,眼眶红红的。

一个鸡蛋,粟萧夹起来,大伙起哄让一起吃,俩人的脸一瞬间都红了个彻底。

朝歌咬住鸡蛋,粟萧也咬上去,俩人不好意思,还离着些距离,那也够大伙乐呵的了。

这边东西都已经搬进了车子里,以免误了时候,大伯母连忙催着:“新郎快抱着新娘上车啦!以免误了吉时!”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想起。

大伙起哄着粟萧把朝歌抱上了车,来送亲的人就留着收拾院子,朝家人坐上小伙子们骑来的自行车。

拉着朝大伯的小伙子心惊胆战,好在还算稳当。

经过检查之后,做为朝歌好友的四个姑娘也进了基地。

基地大门离家属院还有一阵,粟家警卫员在外边等着,一看车来了,到了近前连忙把两挂鞭点燃,噼里啪啦的响声,粟妈妈跟粟爸爸连忙出来。

车门打开,粟妈妈用大红包把代表着接鸿运的聚宝盆换过来。

“爸爸妈妈!”

“好孩子!”

“好好,好孩子!以后你跟粟萧俩人相互扶持,互相包容。”

粟爸爸也把大红包放到朝歌手里。

“是爸爸,谢谢爸。”

朝歌从来没来过新房子,在外面就看见窗明几净的大玻璃窗,看见里边喜庆的布置。

她完全不知道,是因为结婚,今天一早粟萧把扣窗户的塑料布摘下来了,不然觉得不好看。

一进屋瓷砖铺地,沙发茶几餐桌电视,开阔的客厅朝歌一下子就爱上了。

屋子宽敞亮堂干净温馨,朝歌看向粟萧,眼里弥漫着笑意,粟萧情不自禁的亲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你喜欢就好。”

“超级喜欢!”

过来参加婚礼的人心里腹诽,心说这布置谁能说不喜欢,就是粟团长把钱都砸这家属院了,万一调任岂不是打水漂了。

进入卧室,看着小炕,朝歌眼皮不由得一抽,心说这么大屋子就这么一点炕啊。

朝歌上炕坐着,朝家人参观屋子院子,处处都透露出满意。

卫生间门锁着,大伙也没进,就不知道是厕所,毕竟外边还有个厕所,休的也挺好,只以为这里放的什么贵重物品。

“这院子六间吧。”

“大六间,前边一个屋,后边还一个屋呢。”

“我看小粟粮食储备不少啊。”

“是呗,昨天杀猪小粟他爸妈还留一头冻上了呢,就怕亏着俩孩子 。”

粟妈妈笑呵呵的,给朝歌家没结婚的孩子一人一个小红包,小家伙们都开心的不得了。

朝大伯娘打开孙儿的红包一看不由得暗暗咋舌,原来粟家败家是家风,这红包一个五块,这粟妈妈也不可能厚此薄彼,家里这没结婚的孩子这么多,这红包可要小一百了。

参观完了新房,政委就张罗让人往食堂去,当让朝家是娘家人,座上宾先行。

然后就是粟萧跟朝歌,走到食堂还真不远。

怕朝歌冷,粟妈妈给朝歌找来军大衣,几人一起去。

朝妈妈给两个助理包了红包,留着助理帮忙把院子里边的瓜子皮什么的收拾感觉。

俩助理拿着大红包跟喜糖喜烟都可乐了,不仅扫了地,还把屋子简单收拾了,这才往食堂去吃席。

食堂有讲台,相当于个小礼堂,如今布置的喜庆,跟朝歌平时来的不是一个食堂,这个小一点。

朝大伯早就等着了,他一身正装,让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有些小心。

看新娘子三颗星,大伙都惊了,这妇女一打听,不知道的也知道了新娘子跟朝首长是亲人,新娘子来头也大的很,是疗养院的院子,配人家粟团是绰绰有余,要是较真,那粟营长是实实在在的高攀了。

这个年代的婚礼仪式简单的很,但朝歌却觉得格外郑重。

俩人念结婚证上的语录,都都紧张的冒汗了,朝歌偷偷看粟萧,看他含笑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粟萧,朝歌,夫妻一体,你们要互相包容,互相扶持,共建美好家庭,但也不要忘记初心,持续为祖国发光发热。”

“是!”

俩人立正,对朝大伯敬礼,大伯回以郑重的敬礼。

婚礼仪式刚完成,后厨就开始上菜了,粟萧这回也不能拿假酒了,不然就要被一群兵蛋子笑话了。

还是朝歌把粮食酒换成了空间里度数低的酒。

照旧先敬家人,今日就没有爸妈陪着了,俩人建立了小家,要独自面对了。

好在没人灌酒,几个同僚年纪也比粟萧大的多,都比较照顾他。

那粟萧也不胜酒力,喝的脸通红,脚步虚浮。

今天这个小食堂就为他们开放,等长辈们走了,就剩些小伙子了,如今也不怕了,闹起了粟萧,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午。

出了食堂,本来还脚步虚浮,靠在朝歌身上才能走路的粟萧一下直把放在朝歌身上的重量卸下,牵起朝歌的手往家走。

朝歌就差点以为他是装的,要不是他嘴里嘟囔着:“媳妇儿,歌儿,我的宝贝!”她真以为他没喝多。

粟爸妈早就带着菜回来了,带着助理跟警卫员把屋子都擦了一遍。

“歌儿,小粟回来了。”

“妈,爸,粟萧喝多了。”

“快回屋睡一觉,晚上还有团圆饭呢,交给爸妈就行,折腾一天累坏了吧。”

粟爸爸把儿子接过来扔到红红的喜被里。

朝歌心想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朝歌把鞋给他脱掉,把军装扣子打开。

粟爸爸轻手轻脚的出屋,打了个手势,粟妈妈会意,几个人轻手轻脚的回招待所,可不能打扰了小两口。

朝歌把军装给粟萧脱下来,知道他不舒服,但也实在是没力气再脱了。

把腿放上去,被子盖上,朝歌把几口大箱子放进空间,再到屋子里拿出来。

把衣服脱掉挂进衣柜里换一身舒适的粉嫩毛绒睡衣,到厨房打一盆水洗干净脸回屋给粟萧小心的擦一下。

听他吭吭唧唧的模样,朝歌实在是不好意思,象征性擦擦就完了。

打开柜门,发现粟萧的衣服裤子叠的整整齐齐。

朝歌发现粟萧东西都在这一个柜子里,这一个柜子就装满了,剩下的全是空的。

把衣服分门别类的挂起来,突然看见一个箱子,脸不由得红了,赶忙把箱子随手塞进抽屉里,其他的内衣内裤整齐的放再另一个抽屉里。

碗筷饭盒暖壶什么的都放进厨房,看见厨房的柜子朝歌微微惊讶,看还有冰箱不由得震惊,打开门看隔壁居然有不少的粮食跟菜,都是做了木头架子,拿取方便的很。

后门能打开,不像农场的连着柴棚,而是在台阶底下贴着墙的地方盖的,一点都没挡住光线让厨房亮堂很多。

另一个屋子锁着门,没有钥匙朝歌也不知道是干啥的,没像是东边厨房连着库房,西北是有一条走廊连着大西屋的库房,里边是一些工具。

库房跟粮库都有前门,都一样的没铺瓷砖,是光滑的水泥地。

又看了一眼西屋,很大很大的炕,朝歌可太喜欢了,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大炕,铺上褥子不就可以随便滚了。

把两口空箱子放到这屋,这屋就一个缝纫机跟一个炕柜一个立柜,地方很大。

两个卧室一个客厅明显是改动过墙体,比库房跟粮库宽的多,但是库房前后是通的,两个卧室后搁出来了屋子,厨房跟客厅是通的让家里看起来尤其宽敞。

踩着箱子把被子被套枕巾枕头都放进柜上边,这些都是暂时用不上的。

零嘴这两天家里来孩子姐妹都给消灭掉了,想着有时间可以去市里溜达一圈。

朝歌发现屋里尤其暖和,还不是火墙,想必是暖气的效果,以前上学时候就听说北方的暖气很神奇,但是她长大的地方跟上学的地方都没有暖气。

看粟萧睡的脸通红,朝歌把药炉子放到厨房的炉子上,加水跟草药煮个醒酒汤。

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把化妆品放到梳妆台上,最主要的就是书了,好在粟萧了解自己,把书跟资料放到壁橱里明显是书架的地方。

剩下就是些病例病案都在书桌底下的柜子里安家。

朝歌可太喜欢书架跟办公桌挨着了,想要什么随手就能拿了。

朝歌第二多的就是信了,这些实在是没地方就搁在箱子里,运到西屋把四个箱子两辆摞起来,跟立柜差不多高还挺像那么回事。

回到屋子,看着还在熟睡的粟萧,朝歌摸摸他头有些热,想必很不舒服。

朝歌看着小炕就那么大地方,这回可知道他的险恶心思了。

90? 和解

◎团圆饭◎

朝歌拿着礼账跟钱脱鞋上炕里, 把脚伸进被子里。

头一页是自己家里人,随五十八十一百的都有,之后有粟萧的领导朋友, 随十块八块五块一块两块的都有。

朝歌看礼账最后竟然有一千多块钱,拿几个皮筋,把大团结数出来之后计数再捆上。

再把一样面值的票据数出来捆上, 再一加跟礼账上一样,这才收起来。

都弄完,眼看着四点钟了, 朝歌下地把醒酒汤澄出来晾着。

饭菜都是现成的把带汤的先放锅里热, 也幸亏家里锅够多。

柴火也不用出屋去拿,库房就有个柴火堆, 都是劈好的柴火。

这一盘一盘的菜,今天肯定吃不了, 也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 也幸亏是冬天。

粟爸爸粟妈妈过来就看见烟囱冒烟, 连忙进屋就看朝歌在厨房忙。

“诶呀歌儿,咋没睡会啊!剩下的交给妈跟你爸就行了, 新媳妇可不能干活,不然以后活都是你的。”

朝歌被婆婆连拉带拽的推回屋,看她又出来诧异:“这孩子,怎么又出来了?”

“妈, 我拿一下醒酒汤。”

朝歌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粟妈妈会意, 连忙给端过来。

朝歌端着碗进屋, 粟萧已经把外衣外裤脱了, 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难受。

“粟萧?”

“嗯~”

“来喝点醒酒汤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嗯~”

朝歌看他干哼唧不抬头, 不由得失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坐到炕边,把他头放在自己腿上。

粟萧不是熟睡状态了,已经醒了,就是难受的睁不开眼。

朝歌把他头抬高:“有点苦,不许不喝知道不。”

男人点点头,朝歌把药喂到他嘴边,这个药没有那么苦,他喝完一瘪嘴,委屈极了。

扭头埋在朝歌小腹处手环绕朝歌腰蹭来蹭去:“媳妇儿~苦~”

“喝水吗?”

粟萧听见喝条件反射的摇头,朝歌剥开一块糖放进他嘴里。

喝完醒酒汤的粟萧很快就陷入沉睡,朝歌把他放在枕头上,毛衣毛裤外套得体的宽松的宽松斑点衬衫,灰色裤子系上裤腰带,头发扎成丸子头,红色发箍再带上。

看着镜子,朝歌都被自己迷住了,怎么这么精致,对着镜子飞吻一下,蹦蹦跶跶的就出来了屋子。

不一会儿朝家人就都来了,粟萧喝了醒酒汤睡了一会儿,听见小孩子的声音就醒了,揉了揉发涨的头,起身出屋就看见几个孩子在沙发上玩,一看粟萧出来,嘴里叽叽喳喳的喊着小姑父。

粟萧头皮一麻,感觉到了甜蜜的负担。

“小粟咋没多睡会?喝多了是难受的,你大哥那时候睡了一天一宿呢。”

“没事,嫂子,喝了歌儿的醒酒汤了。”

粟萧说着进屋打开柜门拿出衬衫跟黑裤子套上,看着书桌上,化妆桌上,跟地下一双高跟鞋跟皮靴放在一起,粟萧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把军装整理一下,想着挂起来,一打开柜门就看见小姑娘挂着的衣服,粟萧笑的像个大傻子。

意识到这一点,粟萧轻咳一下,拿两个衣服挂把衣服挂在空柜子里,这衣服现在一股酒味,若是跟小姑娘衣服挂在一起,那小姑娘怕不是要打自己了。

穿好衣服整理好被褥,粟萧也出屋去,西屋大伙正在唠嗑,客厅电视开着,几个小家伙正缠着朝歌玩呢。

厨房几个伯娘跟岳母还有自己妈在厨房里闲话家常。

几个大舅哥这会正在外边比劈柴呢,粟萧出去招呼一声:“哥!咱把塑料布扣上呗!”

“来了!”说着一行人就把斧头放下,粟萧到库房拿塑料布跟锤子。

就是人多力量大,还没有风,四个人抓着角,俩人把苞米杆卷起来的塑料定在窗口的木板子上,没一会儿就整完了。

眼看着天黑,朝歌把灯打开,就发现这灯有些暗,家里也不是灯绳,而是一个小钮的开关。

“这白炽灯费电的很。”

“是呗,我家光是电灯电费一个月都要几块钱。”

朝歌看这灯泡越来越亮,嘴角不由得一跳,这大概可能是节能灯,就是这个特性,越来越亮。

“吃饭了!”

“来了!”

“小粟,你去家里拿那个大桌子去!”

大伯母看桌子太小,想着让他们赶紧去拿。

“不用!大哥你把库房那个圆桌跟凳子拿出来。”

“行!”说着朝阳就进了库房,朝熠跟着去搬。

粟萧把餐桌拽出来,把底下隐藏的板子拽出来,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大方桌。

“这桌子好啊!不占地方还好看还方便。”

“小粟自己做的啊?”

“嗯,研究的。”

“脑瓜子好使。”

凳子摆好,两桌挨着,长辈一桌,小辈一桌。

“爷爷你还喝点吗?”粟萧询问爷爷,主要他是喝不了了。

“少喝点行。”

“好。”粟萧把中午剩下的酒拿出来,还有汽水跟花生奶给不喝酒的。

“小粟别喝了!”

朝爸爸开口,几人点头,这孩子今天可招罪了,本来就不是能喝的。

看朝歌粟萧俩人坐在一起郎才女貌,朝爸爸不由得感慨:“我闺女都嫁人了啊,我也老了啊。”

“孙子都那么大了,你不老就成老顽童了。”

粟大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弟弟,他孙子都那么大还不老像话吗。

“是啊,孩子都那么大了,亲家我还比你大几岁呢。”

“说来,老大跟老二小时候还去过粟家呢。”

“是吗?”

朝奶奶想起来什么,强撑起笑:“是啊那时候还没有小粟呢,后来生完老三我再去过一回就没去过了。”

想起小时候跟跟两个儿子玩的好的粟乔跟粟楹两个孩子,朝奶奶心里就难受。

多好的俩孩子,还记得那时候还说要老大跟粟楹定娃娃亲呢,现在早就已经物是人非,那俩孩子也没了。

“现在生活好了,一家人一个电话,天南海北都能聚齐了。”

“是啊,可惜小三子家几个孩子不能回来,老二家几个孩子也忙啊。”

“成家立业了,身上的责任就重了,就是没想到小熠还能回来。”

“小熠是干啥的?”粟爸爸好奇,说这孩子咋那么忙。

“他跟曼曼都是外交官,满世界的跑。”

“外交官好,那是维护和平友爱的使者。”

“那小明小亮呢?”

“小明在京都当兵,小亮在京都当医生。”

“都是年轻有为,国家栋梁。”

粟家两口子也没想到朝家这么会培养孩子,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家高攀了,怪不得海姨总是看不上自己爹。

“小旭小亮有对象没?”朝妈妈好奇看向两个一表人才,却没成家的两个孩子。

“我们家小亮啊,真是愁人,谁也不想中,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多挑。”

朝亮听完一脸黑线,但是老妈没说给自己找对象他就谢天谢地了,转手给小侄女夹两块排骨。

他现在可知道当初为啥全家人都喜欢歌儿了,原来下一辈的孩子乖巧可爱真招人疼。

看着繁花乖巧安静,带着婴儿肥还会甜甜乖乖叫叔叔的样子,真是让人心都化了。

不由得想着若是生个可爱的闺女也不错,但是想想朝家生女儿的基因实在是不强,一辈才有一个,看看几个要把房盖掀翻的臭小子,朝亮赶紧把脑瓜子里的水晃出去。

据说朝家一脉单传,自从娶了人丁兴旺的海家闺女也就是自己奶奶,朝家才算是开枝散叶。

朝家其他几个小辈男人自从生了孩子便不想再生了,实在是家里小子太淘气,若是生的多了,像是现在孩子聚在一起一样岂不是要把天掀翻了。

谁不想要贴心的闺女呢博那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的概率的人勇气都很大,至少现在没人敢就是了。

朝家几个妯娌也是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从来也不催孩子走他们人生的进程,就算大伯母也不过是唠叨一下,让儿子多认识些姑娘罢了。

“小粟跟歌儿今年能回家吗?”

粟萧点点头:“过年差不多能回去。”

朝歌想了想:“嗯,我差不多也是,我们这夏天来疗养的人特多。”

“是啊,这边夏天实在凉爽。”

“这真是个好地方。”

吃完饭,歌儿跟朝阳坐在一起:“哥,没事回家多陪陪爸妈。”

“对不起歌儿。”朝阳搂过妹妹的肩膀,那么瘦弱,明明自己很喜欢妹妹的,朝旭唾弃曾经的自己。

朝歌搂着哥哥的腰,回以拥抱:“没事的哥哥,我不怪你的,你一言不发的走了我才难过。”

“嗯,都是哥哥的错。”朝阳摸摸妹妹软软的头发,心里一直的阴霾如今拨云见日。

“哥哥这次能待几天?”

“火车来回就六天,跟爸妈一起走。”

“那大后天就要回去了。”

“嗯,等我升上去,到时候放假就多了,我再来看你。”

“好,那下回要带个嫂子回来。”

朝旭笑笑:“我尽量吧。”

看两个孩子和好,朝家人都松了口气,毕竟当初发生那么大的事,即使歌儿不原谅小旭大伙也都支持,但是也都希望兄妹两个好好的。

苗苗拍拍朝旭的手:“这下你放心了。”

朝旭欣慰的看看弟妹,点点头:“是啊。”

“熠哥,能待几天啊?”

“我也就这几天,学校开学了,带着霄儿去那边上学,看看能不能跟上,不行就再上一年幼儿园,孩子大了,也得带在身边了,要不我儿子真成小可怜了。”

朝熠抱起胖儿子颠颠,小家伙点点头,奶声奶气的:“是呗!”

朝二伯看看自己家两个孩子,然而这俩孩子一点反应没有,正缠着朝亮问这问那的。

朝亮觉得这俩孩子真是医学的天才,看向二伯:“二伯,繁花似锦能跟我走吗?我带他们上学,他们两个简直是医学的天才。”

朝二伯看向俩孩子:“你们愿意跟三叔去吗?”

繁花点点头:“我想跟三叔去!”

“似锦呢?”

“我想跟爷爷学习中医。”

朝老爷子叹口气,这孩子天赋也是顶顶好,原本自己教他们绰绰有余,如今倒是觉得朝歌教他更好。

“那似锦好好学习,考上军医院之后让你小姑给你要过来。”粟萧看着朝似锦郑重其事道。

“好!”小家伙,如今不能叫小家伙了,青春期的小伙子蹭蹭蹭的长个,如今都跟朝歌差不多了。

朝歌点点头,这样也好,若没有医学生的身份,朝歌真是不容易把似锦带在身边。

“小亮给哪上班啊?有房子吗?”

“京都医院,住寝室。”朝亮一楞,是啊忘了侄女去没地方住了。

粟妈妈会心一笑,对着朝歌道。

“对了歌儿,妈给你京都那个房子离京都医院很近。”

朝歌看婆婆对自己眨眼,朝歌会意:“亮哥,我妈给我一个房子,在京都医院哪,你去住呗,正好你跟繁花住那我也放心,省的被人撬门住进去。”

“那我给你房租。”

“不用!亮哥有那房租你就把那房子好好收拾一下,哪漏雨啊,哪地砖坏了呀,收拾收拾就行。”

“那好。”

占了妹妹的便宜,朝亮有些不好意思,朝歌把钥匙跟地址给他,朝亮就难以拒绝了,实在是这离医院跟医学院都很近,繁花去那上学也方便。

“谢谢歌儿。”

“咱们客气啥!”

这边朝亮还得搁家住些日子,粟爸粟妈回去就给老爷子打电话,让他找人收拾一下院子。

老爷子以为儿子儿媳妇是给他汇报婚礼的,谁承想是这事,说完还以困了为由没等老爷子说话就挂了,老爷子气的又打回去对着儿子一顿输出,粟爸爸老实了,一点一滴的把这两天的事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下。

临挂电话,粟爸爸没忍住吐槽:“不是爸,那不都录像了,过两天你不就能看见了。”

“哼,哪能一样!我困了,挂了。”老爷子美滋滋的背着手回屋睡觉了,不枉费他等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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