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诺瓦的行为，皇马青年队的门将一阵混乱。如此标准的扑救动作，居然是自己队里的后卫做出来的。

塞缪尔跑过去拍拍诺瓦的后背，示意他赶快起来。诺瓦刚刚解围把球捅出了底线，他抱着那个球趴在地上发呆，现在的行为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在裁判发牌之前，诺瓦这才站起来，把球还给对方球员发角球。

诺瓦高高跃起，争顶头球的同时观察队友的位置，头球摆渡恰到好处。塞缪尔用胸部停球接球后，稍作调整，一脚长传分给左路的队友。队友接球后迅速压上，带球到大禁区前沿。一脚大力抽射，皮球应声入网。

皇马一波快速反击，打进了本场第一个进球。

“真棒！”进球的男孩狂奔半场来到诺瓦面前，将他扑倒在地。随即皇马的小球员们一个接一个扑上去，垒成了一座小山。诺瓦被压在最下面，半天起不来。

看台上的几人露出怀念的神色。

“多么美好的年少时光啊。”

穆勒的话一出，众人都应声附和，他搂着克罗斯的肩膀，带着几分炫耀。

“我最怀念和17岁的托尼并肩作战的日子。”

拜仁的青训双子星还能算得上是大龄青梅竹马，拉莫斯和莫德里奇就是历经千帆后才找到真爱。十七岁对他们来说真是一个遥远的数字。

一比零的比分持续到终场哨响，皇马和马竞两方实力接近，打出了精彩的回合。在高水平的比赛中，男孩们暴露出来不少问题。

比赛强度一上来，塞缪尔就习惯性的把自己当成前锋，喜欢往前面冲，不能及时回防。诺瓦不擅长身体对抗，一撞就丢球。平时在训练里两人还有意克制，但日积月累的习惯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塞缪尔和诺瓦正准备走进球员通道，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拦住了他们。

“小门将，愿意来切尔西吗？”

男人足足两米，男孩们只能仰头看他，多么熟悉的笑容，马德里的阳光在男人出现那一刹那间都变得阴暗。

来人正是切尔西的现任门将库尔图瓦。刚刚结束了马竞租借生涯的库尔图瓦在今年7月回到切尔西，这次来马德里是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受老队友邀请顺便请来看看马竞青年队的比赛。

“他不愿意。”

塞缪尔将诺瓦挡在身后，他很清楚库尔图瓦美丽皮囊、灿烂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一颗阴暗的心。他不能让库尔图瓦打诺瓦的主意。

“你们可以叫我长颈鹿哥哥。”库尔图瓦蹲下身子尽力展现友好，要是能把皇马这个小孩拐回自己家，一家双门将，自己也能后继有人。

“小家伙，你喜欢当门将，是吧？”库尔图瓦循循善诱，他相信自己的魅力。阿扎尔家的小孩就最喜欢他这只长颈鹿了，自从披上了长颈鹿的外套，裤袜觉得自己越来越毛茸茸。

“不。”诺瓦疯狂摇头，库尔图瓦就是他不想当门将的原因之一。他从小到大接触过太多精神状态异常的门将，现在诺瓦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后卫，离这些疯子远一点。

男人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入口，诺瓦发现自己闯不过去，拉着塞缪尔转身就往看台上跑。

“救命啊！”

穆勒看见诺瓦两个人往自己方向一路狂奔，后面还跟着一个巨人。

后面的男人大步流星跨过挡板，几步就追上孩子们，像拎鸡仔一样，一手一个男孩，走到看台。

看台上的五人组不敢贸然行动，这毕竟是马竞的地盘，马竞前任门将的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像个好人，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对孩子做什么。

库尔图瓦把两个孩子放下，直面看台上的五个人。思考片刻，选择了刚刚一展身手的诺伊尔。

“你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吧。抛球动作很不错，年轻时也是个门将吧？”

诺伊尔为了掩饰身份，来之前做了一些伪装，但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如此眼瞎，自己刚刚和德国队一起拿下世界杯，库尔图瓦居然不认识他。

库尔图瓦说的是西语，萨米一边翻译一边畅想，要是暴怒的德国人能把库尔图瓦打一顿就好了。还没等塞缪尔添油加醋，裤袜自己就把火山点着了。

“我是切尔西的门将库尔图尔，虽然你在门将这个位置很失败，但不能因此否定孩子的未来。他是个比你有天赋的门将，养不了小孩就让给我吧。”

因为喜欢卡西，库尔图瓦熟悉皇马的每一任门将及替补，没有一个人和眼前男人相似，裤袜在西甲也没见过这个人。蒙面男若是成名门将，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放到别人家的青训里去？

藏头藏尾的失败者罢了。

旁边的皇马几人已经在偷笑了，实在太好笑了，如果诺伊尔是个失败的门将，全世界就没几个成功的。库尔图瓦真没认出德国国门，接着开火。

“把小孩放在皇马的当门将是没有前途的，皇马现在就不用他们自己的青训。况且他们的门将是正常人能当的吗？想想卡西累成什么样子了？硬生生累矮一截。

皇马的后防线就靠门将一个人，他们那些后卫，一个比一个爱往前冲，上梁不正下梁歪。”

裤袜想起前一阵子决赛时那个绝平头球，又夹杂私货。

“尤其是拉莫斯，防守的时候见不到他，冲锋最积极，时不时还给卡西弄个乌龙。进球是后卫该做的事吗？后卫该做的是防守！”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诺瓦的赞同，乌龙球要让一个门将用一生去治愈。不过现在的库尔图瓦还是太年轻了，皇马后卫的史诗级大作还要等到库尔图瓦的到来才能上演。

“小孩，跟我回比利时吧。”不等塞缪尔翻译，诺伊尔就听到了比利时这个词。他不计前嫌，看在相同位置的份上，决定再给库尔图瓦一次机会，冲着库尔图瓦说，“我们是德国人，诺瓦会为德国效力。”

“德国？德国人太没有意思了，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流水线制造的球员，还能拿到世界杯冠军，这是足球的倒退。足球玩的就是天赋，我带你回比利时吃汉堡。”

这个地图炮一口气攻击了在场的三个德国人，不得不说，库尔图瓦真的很会说话。尚存理智的莫德里奇只想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

可怕的比利时人还不满足，乘胜追击。

“你可以带着你的小伙伴一起，都给我当儿子，我养的起。”在库尔图瓦眼里养孩子就像养小动物一样，以他现在的工资，养十个小孩，和他组一只足球队都可以。

“不了，我是西班牙和克罗地亚双国籍。”诺瓦的伙伴停止翻译，学着库尔图瓦的笑容友好拒绝，他到要看看库尔图瓦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没让塞缪尔失望，库尔图瓦接着发表他的言论。

“西班牙？已经日落西山了，连小组赛都没出线。这种队伍是没有未来的。”库尔图瓦撇撇嘴。

“至于克罗地亚，让一个小个子中场当队内核心，那小家伙一撞就翻了。”库尔图瓦还比划了一个动作，他可没忘记欧冠决赛的角球是那个小个子发的。

莫德里奇看着这个比利时人，忍无可忍，喊出古蒂的名言。

“马竞的小子，滚出去。”

拉莫斯抓住暴跳如雷的莫德里奇，能让场下的魔笛骂人，库尔图瓦也是个人才。忍住，等出了这个球场，他要让切尔西少个门将。

比利时人的疯狂是不分年龄的，裤袜这么年轻就已经疯了。看着自己的半个老师即将被皇马和拜仁的球员混合殴打，诺瓦心存一丝善念。

“长颈鹿叔叔，你快走吧，我不想给别人当儿子。”

“不，他不能走，我们好好聊聊。我今天要让他知道诺瓦是谁的儿子。”

穆勒和拉莫斯一左一右抓住库尔图瓦的手臂，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切尔西的门将。诺伊尔走在最后面压阵，几人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停车场。

最冷静的德国人把两个小孩送回皇马青训队，对小孩来说这种行为太血腥了。

“诺瓦是我穆勒的孩子，你也不照照镜子，还想当我儿子的爹！”

“皇马的后卫怎么了？进球的就是皇马后卫。别让我在马德里见到你。”

“我是小个子？比利时傻大个，一辈子也当不上球队核心。”

“比利时的小子，看清楚，我，诺伊尔，德国门将。”想起克罗斯转会皇马掀起轩然大波，他又补上一句，“你什么冠军？德国比比利时高一档。”

一阵拳打脚踢，四人还是保持冷静，只往库尔图瓦身上不显眼的地方打。

地下停车场，一辆平平无奇的车扬长而去，近两米的长条横躺在地上。

库尔图瓦慢吞吞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他们还算有分寸，自己能比赛。裤袜拍拍身上的灰尘，露出笑容。

“真有意思。”

诺瓦可能不是个门将，但库尔图瓦一定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