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邻里邻外，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长辈。”

“真不愿意看着你走入歧途。”

一大妈看自家大爷开始动之以理，她赶紧晓之以情地附和着。

程启跟个看戏一样，仿佛他们说的就不是他。

他甚至不知道从那儿摸出一手瓜子，边听边嗑。

“秀兰啊，快劝劝启子，想想十月怀胎多不容易啊。”

“咱把屎把尿地辛辛苦苦带大的娃，怎么舍得。”

“天下父母心，咱不能看着娃走歪路。”

二大妈仗着平时和程启他娘走得近些。

这程启又无动于衷，脑筋一转，把矛头指向程启他娘。

程启他娘这会儿听明白了。

敢情是要强行往她儿子头上扣屎盆子。

呸，什么从小看着启子长大，真不要脸。

“停停停...”

程启见他们又把话扯到他娘头上，立时没了耐心听下去。

“我开的店有没有证好像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你们也太闲了，管得比长江长河还宽。”

号称一向好脾气的一大爷给程启这么一噎。

像鱼骨卡在喉咙似的，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眼睛长头顶上啊，还有没有住大院的规矩了？”

贾张氏插着腰，一副顶上来干架的模样。

“你又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

“是凭你老，还是凭你丑，或者是凭你不要脸。”

程启连几个大爷的面子都不给，贾张氏简直就是上来找虐。

这老女人平时在院子就爱说话带刺。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人就更讨人嫌。

程启这话一出，大家心里都暗爽得很。

贾张氏涨得脸通红，气得就想上前扇程启一巴掌。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拦住贾张氏，“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二大爷见大家的战斗力都这么弱，自己更不敢出来多说点啥。

悄悄挪着腿，往人后躲，就怕程启一下惦记起他来。

“哎，咱这么多年，几辈人都住在这。”

“我们都是一家人，长辈们这么问也是在关心你和你妈。”

“毕竟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们都该照看着点。”

三大爷眼见形势不对，全院的人都在程启这占不了一点上风。

话里话外调转了方向，出来打个圆场。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程启毫不留情面地怼过去。

“当初我爷和我爹过世那会儿，你们这帮一家人在干嘛呢？”

“事不关己地就这么看着别人霸了我爷和我爹的赔偿金？”

“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一家人了？”

程启几句话说得一院子的人都明显心虚了不少。

就连刚还横眉竖眼的贾张氏也不敢直视程启母子俩的视线。

何雨柱更是头都要低到地底下，要是有土，他恨不得给埋上。

“给你们脸的时候，就是我的长辈。”

“不给你们脸的时候，你们就啥也不是。”

程启早就想跟他们撕破脸皮。

现在正好，省得以后还得虚以委蛇。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了。”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要想告我违法违纪，那就去告，随意。”

程启撂下话，扶着他娘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整个大院这时特别安静

不知道是刚程启的话太有冲击力，还是大家都没话说。

二大爷从人后挪出来，冲着程启母子俩的方向张望。

“这不对啊...”

“程启这小子看起来这么理直气壮，该不会他真有证吧？”

“不可能..”许大茂斩钉截铁地，“绝对不可能..”

三大爷看许大茂平时消息都很灵通，猜测着程启也就是嘴硬。

“这样，我有个提议..”

院子里的人听这话，所有眼神都集中在三大爷身上。

“程启子的店在王府井大街，那的店都归百货大楼管。”

“我们去找百货大楼的领导了解了解，反映反映情况。”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看如何？”

一大爷来回走了几步，“我看行。”

回屋前，他们约好明天由一大爷带队。

二大爷，三大爷还有许大茂一起上百货大楼去。

“雨柱啊，明儿个真不一起去？”

何雨柱从一开始就没说话。

一大爷怕明天有什么事，就想拉何雨柱一起。

“不去，”何雨柱抿着嘴，摇摇头，“这事儿我不掺和。”

一大爷看他是在没有去的意思，知道劝不动，只好作罢。

话说，程启母子俩回到屋里。

他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久没有开口说话。

“妈，吃饭了。”

程启都做好饭，他娘还是保持原样一动不动。

“哎..”程启叹了口气。

深知今天的事儿给他娘是个致命的冲击。

这才由着他娘在这自个儿好好消化。

程启走到椅子边拉他娘过去吃饭，他娘才回过神来。

他娘整顿饭都吃不下两颗米，拿着筷子就这么戳着。

程启看不下去，按着他娘的手。

“妈，好好吃饭，不用想那么多。”

“不要把他们的错加到自己身上来。”

“咱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程启想着，看样子，要想他娘完全消化，没一段长的时间不行。

饭后，程启想问问他娘的想法。

“妈，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想听听您的意见？”

“有事你主意就好，我也不太懂。”

“不行，事关你我，怎么能我单方面决定。”

“行，那你说说看。”

程启给自己和他娘泡了杯茶。

“我让林主任帮我找找合适的四合院。”

他娘不解地让他往下说。

“如果有合适的，我想买下来。”

“到时候，我们就搬出去。”

他娘像听到什么天荒夜谈似的，瞪大了双眼。

“胡闹，咱们包子店是小本生意，挣的都是辛苦钱。”

“哪能这么胡来，就算赚了一点，也不能这么败家。”

程启笑着递给他娘一杯茶，“我可不是乱来的。”

“这还不叫乱来，这..”他娘急得截断程启的话。

程启连忙扬起手，让他娘先听他说。

“下午您说一大爷去了店里，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现在我们已经跟这院子里的人撕破了脸。”

“没有必要装好邻里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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