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一听程启的来意，不用多说就已经猜到他的想法。

前头程启走的时候，他就让人去针对杨成毅去查。

在此之前，街溜子事件一出，他也查过季家。

要说季家官有多大，那还真是没有。

季家最大的官就是杨成毅的岳父，一个街道的小主任。

还有季家的大儿子，衡山县林业站的小组长。

再说，杨成毅原来是大山里头地地道道的农民。

一家往上代代都是当地的贫农，他是当地唯一飞出来的一只金凤凰。

在衡山县林业站结识了季家，调来了京城，和季家结了亲。

按理说，就这么一个小背景的季家..

真能给杨成毅搭桥铺路，得了个工商局副主任的位置？

还能到处为难打压程启？

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点。

现在程启提供了一条新路子。

季家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人。

“杨成毅农民出身，季家又没有显赫的背景，他们又是如何有能力在您和黄局长的背后打压我的？”

“在明知道我这店是试点单位的情况下？”

程启托着下巴想了想。

“您说，杨成毅这个位置是不是跟照片里的人有关系？”

程启灵光一闪，茅塞顿开，猛地一拍手。

“您看，这张照片。”

程启抽出他觉得看起来像一家三口的那张照片。

“我是这样猜想的啊，都只是猜测，您听听看有没有道理。”

程启像看图说话一样，和高主任表达了自己的猜想。

听了程启的大胆猜测，他背着手静默了好一阵。

虽然听着很离奇，甚至匪夷所思。

但是，不得不说，挺像那么回事。

高主任重新拿着其中一张照片，看了小半天。

“这人我没有印象，没有见过。”

高主任愣是没从脑海中搜出这个人的一点儿信息。

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他都不在高主任的认识范围内。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人的级别比他的高好几倍，他接触不到。

二是这人没有他们猜想的背景。

“如果第一种可能，那还说得过去，就是摊上更麻烦的事了。”

“要查也有一定的难度。”

高主任眉头皱得更紧，都能夹死苍蝇。

“什么麻烦的事儿？”

鲁教授刚进来就听见高主任说的话。

高主任和程启连忙放下手里的照片，起身迎上鲁教授。

“哦，说小程同志被打压的事儿。”

程启稍微扶着鲁教授坐安稳，高主任指着程启说。

一听这话鲁教授的脸就拉了下来。

“就是有所耳闻，我才过来的。”

鲁教授看这两人都站着，摆摆手，让他们坐下说话。

“志明啊，把这事儿给我好好说说，一点细节不能漏啊。”

听到早上程启去工商局一番折腾后没办下营业执照，鲁教授气得抓紧了椅背。

“岂有此理，这不是在拖国家的后腿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净给国家添乱...”

程启看鲁教授气得直喘粗气，忙上去帮他顺顺背。

“哎..哎..怎么说着说着就上火了？”

“这身体还要不要？”

高主任都不敢这么跟鲁教授说话。

怪不得，鲁教授总说程启是小老友。

“刚不是说有照片，给我看看。”

鲁教授喘了一会儿，总算缓过来。

为了看照片，他特意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

“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鲁教授一手扶着眼镜，一手拿近照片，看得更仔细。

“嘿，想起来了，王文斌的弟弟。”

“王文斌是个很正直的人，公私分明，也很惜才。”

“应该不会做这样事情才是。”

高主任和程启对望一眼，那就不排除有人狐假虎威。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程启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

“您说，既然杨成毅都被人蒙在鼓里这么久。”

“要是证实我的猜想成真，咱们是不是要帮帮他？”

程启的笑容这会儿有些渗人。

高主任稍微一想，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们老中青三代人凑在办公室一下午，整出了一个计划。

内街11号，一间小四合院外。

程启和高主任，黄局长，还有杨成毅正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话说他们老中青三代人计划好后，程启就率先在黄局长的帮忙下秘密找上了杨成毅。

杨成毅一开始死活不信，直到程启掏出了照片。

当场把杨成毅震惊得差点送上天。

回过神来的杨成毅还心存一丝侥幸。

说什么照片只能说明他们认识，并不能直接证明程启所说的事。

殊不知，这正中程启的下怀。

于是，就有了程启和高主任，黄局长，还有杨成毅躲在四合院外的这一幕。

“来了。”远远的，就看见巷子口走进来三个人。

正是王文斌的弟弟，季大公子，还有杨太太。

杨成毅眼睛死死地盯住穿得明艳动人的杨太太。

杨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是舞团里的一枝花。

即便年过四十五，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

见她一会儿整整男人的衣领，一会儿戳戳男人的胸口。

正满脸笑颜如花地勾着王文斌的弟弟笑得开怀。

杨成毅握着拳头的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越是走近，他们仨说话的声音就越清晰。

“爸...”

季大公子的一声爸如惊雷似的，重重敲在了杨成毅的头上。

程启看他当即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

伸手扶了扶，真有些于心不忍。

高主任和黄局长望着杨成毅的眼神多了丝同情。

“爸，上次答应我的事情怎么还没搞定呢？”

“都等了那么久，我都要烦死了。”

“面子都要挂不住了。”

杨太太抱住王文斌的弟弟，假装瞪了季大公子一眼。

“先进去，进去再说。”

季大公子他们浑然不觉隐瞒了那么久事即将被人踢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