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慈爱女神的折扣，似乎不是没有代价。只不过代价不需要袁空支付，而是眼前这少女代为承受。

袁空回想起少女先前言语，认为这个人……

的确应该留下！

这是张打折券，steam夏季特惠。

他问道：“你是慈爱女神指派来的？”

少女点头。

袁空又问：“慈爱女神和你说了什么？”

少女摇头：“女神大人说的，我已经都跟您讲了。除了刚刚那些，她没有更多的指示。”

哦……

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和三大派、和女神有关系。

袁空有了收留之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明雀’就好。”

袁空看了看明雀的脸，认为她也就十六七岁，不确定她是否有足够的自主权。

收下了，万一慈爱教派上门讨要，给袁空安个哄骗诱拐少女的罪名，那他还活不活了？

他说道：“还能走动吗？我们去慈爱教派，如果当地教宗点头，你可以跟着我。”

明雀觑眼：“先生，我不是小孩。”

“是不是小孩你说了不算，走！”

那好吧。

明雀仔细看了看，袁空手上提了一个小牛皮箱——这年头可没有纸袋塑料袋，有钱的提箱子，没钱的竹篓子、布口袋。

“先生，我帮你拿！”

明雀伸出手来。

袁空铁面无情：“不需要。”

“……那我给伱带路！”

不得不说，明雀非常的殷勤。

她走在前头，不时转头看来，一对上袁空视线，她就露出甜美的灿烂笑容，也不知道是想搭话，还是担心袁空跑了。

慈爱教派就在隔壁，他二人很快回到光鲜气派的大门口。

“咔！”

门口装着的两個圣教守卫一看到明雀，立刻行了一礼，发出很大的声音。

袁空有些惊讶，明雀视若无睹，只管带路。

她绕开主殿，走小路，带袁空到了一栋占地面积颇大的二层洋楼前。

这是慈爱教堂神职人员的生活区域，闲人免进，现下却是畅行无阻。

上了二楼，袁空突然听到了……

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啪！啪！”

听上去，像是抽打之声。

“你这头肮脏的臭猪！是不是喜欢这样？嗯？”

还有刻薄的诘问声。

什么情况？

袁空侧耳倾听，好像还听到了呻吟哀求之声，又好像是听错了。

仔细想想。

神圣之地，怎么可能有这种杂音？

“听者大人……”

走过幽深的走廊，到了一扇沉重的黑门前，袁空和明雀遭到了阻拦。

一个白袍修女抬起手掌，看着袁空的眼里，带着十足的警惕。

她说道：“娜嘉教宗正聆听我们的虔信徒的忏悔，请在楼下稍等，忏悔很快结束。”

明雀“啧”的一声，换下可怜面貌，幼兽露出獠牙：“我是可以等，我身后这位大人可不一定能等！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位先生可是女神大人珍视之人！他是现在的第一要务，你到底懂不懂啊喂喂！快点让开，我们要见娜嘉教宗，不要浪费时间好吗！”

守门修女一怔。

袁空也一怔。

他看着张牙舞爪，出言不逊的明雀，实在无法将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莽撞中带着一点无助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听者大人……”

修女还想说点什么，但明雀已经失去耐心。

她二话不说，抬手握着门把，咔一下，就把黑门打开。

袁空抬眼观瞧，望向室内——

这一看之下，他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抠了！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赤着上身，仅穿了一条底裤。

红皮革制成的手铐拷住他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一条锁链从吊灯上垂下，连在那副手铐上。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脚蹬长筒皮靴，手握长鞭的艳妆女郎。

那眼妆女郎听到开门声，转头看来，眼里带着睥睨之意。

袁空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冲击。

他下意识的想回避，可是人类本性中存在的猎奇癖好又促使他更详细的观察情况。

他看到，中年男子松弛而肥胖的身体上满是鞭痕，血都被打出来了！

他们……

竟然玩真的。

艳妆女郎多看了袁空两眼，问道：“听者，这是谁？也是来忏悔的吗？”

啊？

应激般的，袁空倒退一步。

那女郎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后说道：“我大小也是镜湖城慈爱教派的现任教宗，唯有‘虔信徒’，才能向我忏悔。这是规矩，轻易坏不得，哪怕这人是你推荐的，我也不能破例。”

虔信徒？

袁空抬起一手，问道：“那个……教宗大人，我不是对你这个‘忏悔’感兴趣，我想知道，怎么才算是‘虔信徒’？”

“呼。”

艳妆教宗吐出烟龙，语无波澜：“每个月给教会捐两百万索克，你就是虔信徒。成为虔信徒好处很多，除了能直接向包括我在内的任意神职人员忏悔，还有虔信徒专属福利，可以得到部分修女的泳装写真。”

上总督是吧！

玩的很花啊！

大地教派那边搞赌场，袁空已经觉得很离谱了，想不到还有重量级。

在教宗面前，明雀收起了不羁的态度：“娜嘉教宗，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人。”

他？

娜嘉教宗猛一转头，看着袁空。

明雀已经取出她的黄金罗盘，指针直直的指向袁空，没有半分偏移。

这就是……

“女神珍视之人！”

恍如魔法一般，娜嘉教宗眼里的狂气在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镜湖一般的深邃平静。

她唇上的笑意圣洁，正要说些什么，那中年男人不干了。

“娜、娜嘉教宗……这是什么情况啊！”

惨白惨白的中年男两手掩在身前，急切说道：“娜嘉教宗，你……你怎么能让外人进来！这场忏悔应该是私密的、是不为人知的！我好歹也是镜湖城有头有脸的商人，你——”

“太吵了！你这蠢猪！”

啪！

娜嘉教宗飞起一掌，狠狠打在中年商人脸上。

力度之大，竟将他掼倒在地。

袁空目瞪口呆，听见娜嘉教宗对那商人吼道：“给我闭嘴！这也是普雷的一环！”

原、原来这是其中一环吗？

到底是慈爱教派，玩的就是高端。

商人露出满足之色，激动的浑身发抖：“是、是我草率了！请责罚我吧，娜嘉主人！”

啊呀。

袁空又往后退了一步，退到房门之外。

娜嘉教宗跟了出来，她反手关上房门，稍稍低头，笑道：“您见笑了……不知道先生您，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