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用，没有守住一切，他不配为领导者。

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罕见的，没有责骂没有摔怀声，他感觉脸颊一热，陡然睁开眼，看见的是淑贵妃惨白的双手，他们平行坐着。

淑贵妃捧着他的脸，“不，是母妃让你失望了，母妃不是位好母妃，对不起。”明明他可以有很好的一生，是她逼迫他去夺去抢，逼迫他丧失良知，丧失本心。

李长煊摇摇头，想否认，却嘴巴一张口却呜咽地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渴望亲近的怀抱终于等到了，从小到大，母妃的目光永远跟随着父皇，而他呢，他没有分到母妃一星半点的关注。

他跟淑贵妃坐在饭桌上，四条板凳坐着时还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桌上摆着两碟小菜和一壶酒。

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同桌吃饭了，一想到这，淑贵妃眼睛又红了起来，伸筷夹了几片青菜叶放在李长煊的碗中，“来，尝尝，母妃亲自做的。”

李长煊点点头，将菜叶一口吞下，“好吃，还是那个味道。”

不知是那句话触碰到淑贵妃的敏感处，她突然哭了出来，“煊儿，对不起，是母妃害了你。当年德元皇后的死不是病逝，是我下的毒药，陛下要处死我，就是因为我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她说得很平静，顺手为自己倒上怀酒，端到鼻尖闻了闻，然后一口饮下。

“董家没了，母妃也没了，可是煊儿，你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李长煊:“母妃要和我一起活下去，我相信父皇不会那么狠心，我会求父皇！”

“没用的，我了解他，皇后是他最后的底线。”勾结外臣，谋害朝廷命官这两条罪名加起来，在他心中都没有谋害皇后重要。

这才是他要致她于死地的理由。

喉咙一阵刺痛，她咳嗽一声，嘴角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