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煊有些心不在焉，太子爪牙众多，一个小小的礼部司制贪污根本动摇不了东宫在朝廷中的地位。

但顾烃延的这条消息并非全无用处，眼珠转动之间，一个计划已经落成，他拍了拍顾烃延的肩膀，带着感激的语气，“多谢小侯爷。”

绿筠回来之后，长乐去东宫找谢妫的次数就少了许多。一来是谢妫生辰将近，李长琰忙着生辰宴，谢妫也不得闲。长乐去了也是在一旁干等着，现在有了绿筠，长乐也不无聊了。

绿筠作为圣女使者，懂得天下很多奇异之术，就连兵阵之法也略知一二。

“此次太子妃的生辰宴，南楚国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聊起这个话题，气氛就有些沉重了。南楚多年来一直是野心不死，贺兰肃上次被穆川伤了一只眼睛，放话此仇不报非君子。长乐还真担心这次南楚派来送礼的人会是贺兰肃那家伙。

绿筠却让长乐不必担心，“我在回金陵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不过是一个小使臣。”

“你消息可真灵通。”长乐再次感叹有绿筠在身边，自己要轻松太多。

突然又想到那天晚上，在清居阁的事。若不是绿筠恰好及时赶到，她和穆川还真下不了台，说不定现在已经妥协于建安侯的阴谋之中，不得挣扎了。

长乐有此好奇，“讲真的，你真能验出女子是否清白之身。”

绿筠对长乐的怀疑很不满意，她微微抬眼，“那还能有假，不止是女子，我还能验出男子是否为童男子。”

“绿筠姑娘，你可真不害臊！”飞遥在一旁听见了，小脸瞬间涨脸，快速看了眼四周，幸好没有人听见。

如果让人知道堂堂舞阳公主居然私下跟一个女子谈论这种事情，那传出去岂不败坏名声。

绿筠不以为意，但声量却是放小了，“你们中原女子含蓄，不像我们外族女子，热烈开放。契丹的男人大多粗犷野蛮，女子也是大胆勇敢。”

说到这儿，她露出伤感的表情。

长乐却是被绿筠的话吸引了，猫下身子，“你即能验出来，那你说穆川，他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绿筠甚是奇怪地盯着长乐，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你们？”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又大了，绿筠立马闭上嘴巴，想了想又用口型问长乐，“你们还没洞房？”

这下轮到长乐脸红了，她咳嗽两声，极力装作镇静的样子，“那什么，呃，我近来身子不太爽利……”

本来想一笔带过，但绿筠却来了兴致，“什么不爽利啊，让我帮你整治整治？”

但见长乐始终回避，绿筠也没再强问。

又回到之前的那个话题，绿筠凑到长乐耳根边，“其实你自己也能判断出来……”

长乐屏住呼吸，听得认真。

“就是，你跟他睡觉的时候，他碰你的时候，动作是否娴熟。”

长乐感觉脸颊发热，“什么叫娴熟？”

“就是能一下找准位置，知道体位。”

长乐想起前世婚前被嬷嬷教导时看过的小人书，关于男女私密的图画。

她明明也经历过了，从前聊些这些，再也不会有小女生的羞赧。可是现在经绿筠一起，长乐浑身燥热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

突然闯进来的声音将三人吓了一跳，飞遥本来也是好奇，竖起耳朵听了一些，所以也没注意到外面进来的穆川。

长乐和绿筠则是浑身一震，吓得不知所措，像做了什么专心事的。

穆川进来时，就见这三人凑成一团，绿筠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教着什么，还极其隐秘。还长乐和飞遥则是全神贯注听着，津津有味的样子。

长乐拍拍胸脯，冷静下来，不禁嗔怪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穆川一脸无辜，“我敲门了，只是没人听见。”

现在是午休的时辰，长乐打发下人们休息去了，院子里自然没人。

好吧，是她理亏。

“你来做什么？”

穆川扬里手中的请帖，“太子送来的请帖。”

飞遥接下来递给长乐，长乐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谢妫生辰宴请帖。她将其收下，穆川又道，“太子还让你有时间去东宫，顺带帮他参考一下生辰宴的布置。”

从古至今，男女审美各异。

这次生辰宴，太子想让谢妫眼前一亮，故而布置部分没有让谢妫参与，但身边又找不到合适的女子，想来想去，也只有长乐能担当此任了。

有关于皇兄的请求，长乐肯定不会推辞，她也乐意看见皇兄与谢妫越来越恩爱，“没问题，我明日就进宫，顺带看看父皇。”

“需要我陪同吗？“

“不……长乐张了张嘴巴，又换了话，“那再好不过了。”

得到回答的穆川很满意，看到一旁的绿筠，“上次的事情，多谢绿筠姑娘解围，这次回北齐，是否准备长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

绿筠直言道，“既然将军开口了，那我也不客气了，这日后就要仰仗将军和公主了。”

北齐前朝不允许外族人士为官的，所以绿筠纵然一身医学，也入不了前朝。但是待在长乐身边还是可以的。

都说一山难容二虎，飞遥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倒不是妒嫉，而是公主的身边有了得力的人，这个人比自己要有用的多，且还身份尊贵。想到这，她心里有些酸楚。

自从绿筠回来，公主也有些忽视自己了。

飞遥垂下眼，本想默默退到一边，长乐却拉住了她的手，“飞遥。”

绿筠笑了两声，看出飞遥的心思了，是她神经大条，居然没有注意自己的出现也会让别人不好受，“飞遥，你就放心吧，在公主心里，你永远是排第一。”

被猜中心思的飞遥有些别扭。

长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绿筠的话。

穆川听了，有些吃味，他咳嗽两声。

这成功将长乐视线转移过来，穆川挑眉道，“这话不对，在公主心中，不应该是夫君排第一吗？”

长乐皱眉，“你怎么连这个也要争，而且这个是女子的顺序。”

穆川反问，“那男子呢，男子中谁在你心里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