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当热血事业狂[竞技]》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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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幕中,宿舍楼下的路灯将人的影子拉得纤长,高矮不一的黑影纵横交错,活像伏在暗处的鬼怪。

一只树丛里蹿出来的流浪猫飞也似的将陈志佳等人组成的人墙冲破,透过缝隙,柏延看见一个瘦高的女生被层层围困在中央。

齐耳短发,习惯性低垂的眼睛……

王飒为什么在这?!

柏延腹部的涨意荡然无存,他正准备走过去借训斥之名为王飒解围,不成想有人快他一步,粗鲁地拽着王飒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朱教没告诉你宵禁时间吗?”

王飒嘴唇翕合,被灯光映照的那半张脸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黄一楠叉着腰,上半身套的那件白色棉背心打了褶,与耸起的肩胛骨紧密贴合。他看似无意地把身后的陈志佳一挡,咄咄逼人道:“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欸,黄哥。”

陈志佳将半截烟头掷在地上,用鞋尖碾灭,须臾他绕开黄一楠,摆出一个油腻腻的笑容:“人小姑娘都吓成这样了,不能温柔点吗?”

柏延受不了这种拿腔作调的态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上前虚虚拉着王飒的衣袖,发现女生活像方才那只受了惊乱窜的猫,缩着双肩直往他身后退。

但陈志佳的手臂横插进来,阻断了她的退路。

“我想起来了。”

眼珠在浑浊发黄的眼白中提溜一转,他半眯着眼睛,龇牙道:“你姓王,王飒。师兄说得对吗?”

“师兄”这两个字被念得婉转暧昧,将陈志佳的不轨之心暴露得一览无余。

眼下要紧的是让王飒尽快脱身,可她的出现本就在柏延的意外之外,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到什么好计策,只能跟陈志佳干耗着。

至少有人在场,陈志佳不敢动手动脚。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陈志佳打着“师兄师妹初见问好”的由头,伸出手就要把王飒往他那边带,在这紧要关头,那只指节粗短的手被黄一楠截住。

“你看你,怎么手这么冷,”黄一楠笑嘻嘻地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快入秋了,平成连着几天大降温,师弟小心感冒。”

陈志佳:“我——”

“作为师兄,关心关心师弟是我的分内之事,别客气。”黄一楠打断道。

如此歹毒机敏的临场反应,柏延默默为他鼓掌。

趁陈志佳没反应过来,黄一楠趁热打铁道:“你说你找谁来着?”

“我找柏延哥,有事。”王飒唯唯诺诺道。

“下次注意看时间。”

黄一楠拍拍柏延的肩膀,道:“小柏,你先把她送回女寝那边,真有事放明天解决。”

一切安排妥当,就在柏延准备送王飒回寝时,陈志佳阴鸷的声调使他们钉在原地。

“谁说她可以走了?”

陈志佳皮笑肉不笑:“师兄的意思是,师妹作为新人,难道不应该加完师兄的联系方式,和师兄道了别再离开?”

柏延僵直地转过身,左手把王飒护在背后,道:“师兄,现在很晚了,联系方式什么时候都能加不是吗?”

“你在质疑我?”

柏延淡淡道:“我没这个意思。”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就……”

陈志佳话说到一半,一位发型干练的中年女教练疾步走来,两边袖子皆挽到肘部,麦色的小臂肌肉紧实有力。

朱萍没什么表情地斜眼扫过陈志佳,沉声道:“王飒,回寝。”

说完,她转过身,特地等了王飒几秒再走。

在和陈志佳周旋的过程中,柏延像一只将要离弦的弓箭,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尽管有黄一楠出手相助,他也不曾放松过半分。

让柏延感到意外的是,面对朱萍不容置疑的命令,陈志佳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甚至有点畏惧她的意思。见此,柏延才彻底安下心来。

他把王飒交给朱萍,对她比了个回去给他发消息的手势。

楼道里的照明灯全部打开。

走到顶层,柏延忽然想起他好像忘了一个人,他停下脚步,背后恰巧响起陆意洲的声音。

“忘了什么东西?”

他自问自答道:“噢,是忘了我吧。”

柏延:“……”

他不急着开门,倚着宿舍门看向陆意洲:“多谢你搬的救兵。”

陆意洲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自己承认了。”

柏延摊开手,轻轻一笑。

他打开房门,一条“小尾巴”跟着他进了宿舍。

床边的小方桌堆着他没整理好的日常用品,为数不多的两个凳子各自搭着他的上衣和裤子,而那张单人床上铺满了膏药和纸巾。

一时间找不到地方落脚的陆意洲:“……”

“辛苦你站一会儿了。”

柏延把衣服堆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陆意洲靠着桌角,道:“你忘记嘱咐王飒让她不要来男寝这边了吗?”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当时再三嘱咐张清驰,一定要把我的话转告王飒,”柏延看到手机上弹出的那条新好友申请,点了同意,“可能她忘记了吧。”

说是这样说,柏延心中却不太认可这个猜测。

张清驰平常看上去神经大条,实际未必不如王飒心思细腻。而且他叮嘱多次,足以体现这件事的重要程度。

在房间呆了一小会儿,陆意洲转着脖子说他洗完澡再来,柏延一边笑着把他踹出去,一边回复王飒保平安的消息。

柏延:你今天来这边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飒:有的,柏延哥。

王飒:我想问你,假如运动员服役期间意外去世,她的家人会得到抚恤金吗?

两条消息的间隔时间有些长,柏延简单洗漱一番,打开微信便看到了这句令他匪夷所思的问题。

柏延:这个啊。

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有个人或许能解答王飒的疑惑。

他让王飒等几分钟,然后给远在里希的柏庭打了一通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柏庭那边喧嚷吵闹,还依稀听见有人用里希语高声呐喊。

“稍等,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柏庭道。

噪声渐渐减弱,他道:“小延,有什么急事吗?”

柏延:“请教一个问题,哥。运动员在服役期间去世,他的家人有相关补助吗?”

“……”

那边默了良久,柏庭声线颤抖:“你生病了?什么病?能救吗?我马上订机票回国!”

“我没生病!”

柏延急忙解释道:“有朋友问了我这个问题,我想着你或许知道,所以打个电话问问。”

“那就好。”柏庭松了口气。

“意外去世的话,相关补助肯定有,但要家属向相关单位申请。例如你所属单位是平成,就得填写资料送到这边的部门。”

柏庭:“一般情况下,去世运动员的家属都能拿到一定的抚恤金。”

柏延多问了一嘴:“那特殊情况呢?”

“如果运动员生前有过失记录,这笔抚恤金很有可能不会获批。”

“好,我知道了。”

柏庭:“对了小延,我估计月底回国,到时候看你哪天有空,我们出去聚一聚。”

柏延打趣道:“你买单吗?”

电话那头语气温柔宠溺:“嗯,哥哥买单。”

通话结束后,柏延把柏庭传递的信息编辑了一下,发在和王飒的对话框里。

王飒:过失记录?

柏延:对,你们的朱萍教练应该很熟悉这方面的细则,我建议你找她打听打听。

王飒:好的柏延哥,谢谢。

柏延:不客气。

手机被他放到床边,柏延带着毛巾和洗发水进了浴室,他把水温调试到刚刚好的程度,接着挤了两泵乳状液体抹在头顶打泡。

“砰砰砰!”

屋外似有人敲门,柏延没理,继续搓揉头发。

“砰砰砰!”

“……”

柏延拧开花洒,冲去脑袋上的泡沫。

“砰砰砰!”

“柏延!救命啊!”

有点耳熟,像是陆意洲的声音。柏延被烦得忍无可忍,不得不擦干身上的水珠,临时套了条短裤给那个杀千刀的开门。

连串的水珠从他发梢滑落,透湿的衬衫粘着他的前胸后背,好不狼狈。柏延面无表情地摁下把手,果然,正是这个姓陆的杀千刀在狂敲他的房门。

陆意洲穿得比他还潦草。

花花绿绿的沙滩裤搭配一条紧身黑t,左臂抱着瓶瓶罐罐,右手抓了一条空调被,小指勾着漱口杯,说是世界末日背景下的难民都不为过。

陆意洲:“柏延,我房间不对劲!”

第一句话就显得他脑子不清醒。

柏延挡在门口,没有半分请他进来的意思:“嗯,然后呢?”

发梢水珠滴滴答答,在他脚边聚起一滩小水洼。

“我刚在洗澡,浴室的灯闪个不停,”陆意洲吞了口唾沫,道,“没洗多久,淋浴头出的水就变成了红色,还有股铁锈味。”

柏延顶着一头湿发,半信半疑地随陆意洲到他的房间看了一圈,确实如他所说,浴室的灯昏暗闪烁,不光淋浴头,就连水龙头的水也带着一点浅粉色。

陆意洲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可怜兮兮地贴着他走,说道:“我能不能在你房间凑合一晚?”

柏延看了他一眼。

“可以。”

回到房间,他拦住想把毯子铺在床上的陆意洲,道:

“谁说我同意你睡床了?两个人很挤,你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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