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滕岛一夜喧嚣。

不对，应该说整个纽约一夜喧嚣。

苏沐青先是召唤“洪水”，将大半个斯塔滕岛化为泽国，又扔出一枚“导弹”，震碎了成千上万块玻璃，会引发多大的骚乱可想而知。

不过最闹心的，还是卡塞尔和贝克特。

刚刷了一场爆三观的魔幻大戏，还没等他们把思绪彻底整理清楚，就被一群从天而降的特工围住，礼貌的“请”进曼哈顿的某处建筑，然后就是紧张的问询过程。

头发稀少的中年特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卡塞尔先生，你确信贝克特警探被魔鬼附身了？”

卡塞尔一副被玩坏的样子，有些崩溃的叫道：“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

著名的新手村村长，依旧笑容满面：“只是最后确定一遍。”

“希望如此！”

卡塞尔气呼呼的支起身子，再一次陈述道，“第一，那个时候的贝克特，忽然变得十分暴躁，简直是换了一个人，竟然因为有可能的欺骗，拔枪瞄准那个人，甚至在我开口阻止的时候，威胁要杀了我……我很了解贝克特，她向来冷静、睿智，就算再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他稍微顿了一下，喘口气，继续道：“第二，大概是被魔鬼附身的后遗症，贝克特遗忘了那几分钟的记忆，就像是前面几次凶杀案的受害者一样。不过我那时候很清醒，清楚看到那个神秘探员，在手上戴了一个印着白骷髅头的黑色手套，然后按在贝克特的脸上，把一个很恐怖的魔鬼推出来。”

卡塞尔神色严肃，做最后总结：“所以，我不能真正确信贝克特是否被魔鬼附体，只陈述我亲眼所见的情况——但就我自己而言，我相信那位神秘探员说的话！”

科尔森沉默了一下，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请描述一下那两个探员的长相。”

卡塞尔一怔：“我们那时候正在查凶杀案，很多警员都戴着摄录装置，肯定有他的影像……”

科尔森摇头道：“我们收集了所有影像，凡是涉及那两个人的，全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这却是康斯坦丁的手笔。

卡塞尔嘴角一咧，脸上满是憧憬：“神奇的魔法，我早该想到的。”

科尔森：“……”

对于这位推理小说家过于旺盛的脑洞，他已经领教了好几次，这家伙能针对任何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短短时间内编造出一篇十分精彩的故事，刚刚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听过十几个版本了。

“卡塞尔先生，我们需要你帮忙，为那两位神秘的探员，制作一份速写图。”

卡塞尔抓耳挠腮：“他们不是FBI的探员，对吗？”

科尔森保持微笑：“无可奉告。”

卡塞尔不死心：“他们是变种人吗？”

科尔森保持微笑：“无可奉告。”

卡塞尔瘪瘪嘴，又换了一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应对他们？”

科尔森保持微笑：“无可奉告。”

“呃，我要提醒你，他真的很……”

想起之前的魔幻大战，卡塞尔不禁打了个寒颤，索尼隆身上那刺鼻的硫磺味，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冷。

能轻易杀死那种魔鬼的人，怎么想都感觉不该去招惹。

科尔森打断他的警示，微笑着道：“卡塞尔先生，请放心，对于类似的事件，我们有丰富的处理经验。”

卡塞尔眼睛一亮：“类似的事件有很多吗？”

科尔森保持微笑：“无可奉告，请继续之前的话题。”

“……好吧！”

卡塞尔无趣的扭扭脖子，仔细回忆那个人的脸，“他……”

嘭！

他的脑袋一垂，趴在了桌子上。

科尔森神色一变，急忙起身，伸出两根手指，试了下卡塞尔的脉搏，表情略略一松，按下通话器：“来人，把卡塞尔先生送去检查！”

相邻的审问室。

贝克特同样一脸疲惫，而她对面的冷面女特工，表情却始终毫无变化。

作为纽约警界中的精英，贝克特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彻夜查案是常事，但经过一次魔鬼附体，虽然没有受伤，精神上却难免有些萎靡。

“抱歉，我还是想不起来。”贝克特揉着眉心，“我只记得那两位探员说有与凶案相关的讯息，事关机密，需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细说，我提议去不远处的海岸，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海边看‘神魔大战’了，中间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冷面女特工盯着她，片刻后，忽然问道：“近距离看‘神魔大战’，有什么感觉？”

贝克特苦笑：“我需要重新塑造一下世界观。”

冷面女特工点点头：“就算你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但对那对‘神魔’印象深刻吧？速写师会帮你把他的印象更加深……”

嘭！

贝克特脑袋一垂，趴在了桌子上。

搭档两人的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

冷面女特工的动作，也和搭档十分相似，先测了一下卡塞尔的脉搏，随即招来特工把她送去检测。

然而，不管是卡塞尔还是贝克特，只是进入沉睡状态而已。

半个小时后，搭档两人同时伸个懒腰，从洁白的病床上坐了起来。

精神饱满。

“卡塞尔？”

“贝克特，你怎么会在这……不对，这里是哪儿？”

警方二人组面面相觑，病房门被从外推开，科尔森和梅琳达走进来，见两人坐在病床上发懵，微笑着问道：“两位睡的如何？”

“我们睡着了？”

“我们睡着了？”

一团糟的大脑恢复了机能，两人同时问道。

科尔森无奈道：“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办法把你们唤醒。”

卡塞尔眼珠转了转，兴奋的问拍档：“贝克特，你是不是也在要说神秘探员外貌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贝克特蹙眉：“是。”

卡塞尔几乎欢呼起来：“吼吼，肯定是魔法师留下的手段，阻止我们说出他们的模样……”

“卡塞尔……”

贝克特瞪着他，“的确可能是魔法师留下的手段，但承当载体的可是我们两个的身体。”

卡塞尔吞了一下口水，变得有些不淡定：“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贝克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看向两位特工，问道：“确定我们只是睡着了？”

科尔森耸耸肩：“我们给两位做了能做的所有检测，所有数据都显示你们只是睡着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完全不能唤醒。”

梅琳达冷着脸，接道：“一次的失败不能说明什么，我们需要更加详细的数据对比……请描述他的外貌，画像师已经在等着。”

听到冷面女特工既无表情也没有感情的这番话，贝克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吗？”

谁也不知道那位神秘探员，究竟在他们体内做了什么手脚，这么草率的……

咚！！

刚刚起身的卡塞尔，一头栽在了地上。

贝克特吓了一跳：“卡塞尔？！”

下一刻，细细的呼噜声在病房回荡起来。

“……”

贝克特眨眨眼睛，惊奇道，“他睡着了？”

梅琳达测一下卡塞尔的鼻息，向科尔森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半小时后，卡塞尔再次清醒过来，精神百倍的欢呼：“太神奇了！”

“你太乱来了……”

贝克特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欢呼的搭档表情一收，说：“我似乎明白‘巫师’留下的限定是怎样了——我们可以清楚记得他们的模样，但只要我们有向外透露的想法，哪怕只是一点点痕迹，也会立刻昏睡过去……唔，看来以后有治疗失眠的好办法了。”

科尔森：“……”

梅琳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