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马镇是去乌灵山的必经的小镇，临近的几个寨子经常来镇子上赶集交换所需的物品，相比苍月镇上的鱼龙混杂，这里的镇子规模小，人群也基本是本地寨民。

施年他们来的急，也没及时换下身上的中原服饰，走在一群云疆人流中，格外的扎眼。

“我和漫漫去挑一些云疆服饰，小道士你和齐二憨先去找个地方落脚，宋师姐就麻烦你去买一些必需的物品了。”施年笑着给几人做了分工又和宋寂眉耳语了几句。

等到三人各自散去，施年也带着林漫漫准备去买衣服。

小镇上能卖云疆服饰的铺子就一家，门口挑起的白布很是显眼，施年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林漫漫还是头回来到云疆，对着那些独有的云疆长裙短裳看花了眼，手指划过左侧悬挂着的短裳眼睛一亮，就要取下来。

“这长裙更适合你，掌柜的我买了。”眉眼恣意的少年朝过来的掌柜抛出几两碎银，不由分说的取下那色彩绚丽的长裙给了林漫漫，挑眉笑着。

林漫漫不肯接受，“怎么是你？我不要我就喜欢那短裳！”

“白掌柜那短裳卖了对不对？”柳羽黎道。

白掌柜连连附和把那短裳取走了，向着林漫漫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姑娘，那短裳我记错了有人预定了，这长裙质地更好穿在姑娘身上那是绝配的很。”

林漫漫气极了又去挑选其他的，柳羽黎闪到她的跟前来，“爱哭鬼，别选了，除了我手里的，白掌柜的都不会卖给你。”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老喜欢捉弄我！和我作对！”林漫漫气得脸通红偏偏平时被保护的太好，都不会怎么反驳。

柳羽黎把手里的长裙放在她手里，低下头去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一勾一字一句道：“我喜欢。”

“你！！！”林漫漫气得都要拔剑了。

柳羽黎越发有了兴趣退后了一步笑眯眯道：“还是把池曳叫出来，你这样像个没有威胁的狸猫，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好玩，怎么？池曳不在这里？”

林漫漫察觉到柳羽黎眼眸里盛着一丝杀气，手里的长剑又推开了一些，“施年自然是在这里的。”

“哦？池曳姐姐那个心眼太多了，我不得不提防一下，她要是走了，那爱哭鬼你可要惨了。”柳羽黎邪气地一笑，转过身去，走到那帘布前，右手往前探去。

“那是女眷换衣裳的地方你不许去！”林漫漫着急上前。

柳羽黎左手往后一挥，把冲过来的林漫漫打得连连后退，听见身后的哼唧声，他眉头微微一拧，“不要再过来了。”

林漫漫哪里肯听拔出手里的长剑追了过去。

剑光破开深蓝的帘布，剑气来的又急又快，柳羽黎避之不及，赤色抹额被剑气削成两截，额上的血水顺着鼻梁滑下，淌了一脸，抹额轻飘飘地散落在地。

施年回剑入鞘眉眼冷凛，“你今天要是进来了，我陪你一起下黄泉，柳羽黎，你现在还不想死吧？”

柳羽黎眉头一挑嘴角泛起笑来，“池曳姐姐，好长时间没见你穿这云疆服饰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林漫漫视线落在持剑疏离冷漠的施年身上，她换了一身云疆女子便装，玄色圆领胸前交叉上装，下身是墨色的长裤，主打的就是一个轻便好动手。

“漫漫，既然他都给了钱你就换那套，多一套不嫌多，你喜欢那个上衣下裙的也拿，我看谁敢拦。”施年抱着剑冷眼瞧着柳羽黎，笑起来眼里都淬着冰。

柳羽黎目送着林漫漫走进去笑道：“我可没想阻拦，我是想，爱哭鬼穿上那长裙一定很好看。”

“柳羽黎，有些主意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你要知道，你永远不能威胁我，而我，永远能握住你这把刀。”施年也皮笑肉不笑道。

柳羽黎眼眸一暗片刻又笑道：“我从来都知道我杀不了你也没想过杀你，我想要的是我们回到三年前，阿姐，你和我都注定是无法朝阳去的。”

施年眼里的杀意在听见久违的一声阿姐后，猝然消散，她抱着剑坐到了一旁的长凳上，一声不吭。

很多年前，她捡回来的柳羽黎虽然狠毒，但不过十一二的少年，论起手段远不如她半分。

他想尽法子讨她欢心，舍下命的去学那些蛊毒。

好几回都要死在那蛊毒下，疼得打滚的时候也不肯放弃。

“阿姐我想要变强，想要那些人再也欺辱不了我和你。”

“阿姐你要杀的人我一定帮你杀。”

施年沉默半晌轻声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

“用那些人的性命换我前途，换阿姐的你命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又不是没杀过人，多杀几十个又怎么了？阿姐，作恶比为善容易，走在黑暗中和踏进阳光下都是一样的。”柳羽黎单膝跪在施年跟前，带着委屈说道。

施年轻轻地抚上他的脑袋，感受到失去已久的温暖，柳羽黎的眼眸忽地一红，哽咽不已。

“柳羽黎你疯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