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来的眼神,像两天前的花京院。”
在我如此说道之后,空条承太郎很不给面子地哼笑一声,而被点名的人差点咽不下去嘴里的粥,我冲后者露出和蔼的微笑。
对,说的就是你,花京院典明。
那个法国人跟着我的目光,不明所以地看向花京院——现在的花京院目光清亮,谦逊随和,气质儒雅,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人,或者说,很刻板印象的日式尖子生。
这人绝对想不到我们在打哑谜。因为两天前的花京院还不这样,而是吊着一双三白眼,神色阴郁又偏激,还特别轴,满脑子都是DIO和杀掉JoJo。后来我们知道那是肉芽操纵他性情大变,纷纷表示这不怪你、要怪就怪DIO的手段太歹毒了。
但这段黑历史常常让花京院感到不自在,具体表现为我一模仿起花京院操作提线木偶的动作时,他就会带上痛苦面具而后双手掩面心理逃避。
……好在经过我们的脱敏式玩笑法,当事人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了。
可恶,我真的还想多乐呵两天……花京院平时太稳,他的乐子可太难找了。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于是花京院听了那话没有反驳我,而是掏出手帕,动作堪称优雅地揩去嘴角的米粒。虽然我们在饭桌上打成一片,但有用的默契毕竟还在,见他明白我的意思,我又给空条递了个眼神,然后重新转回去盯着那个法国人,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啊先生,夹了你想吃的菜,你——不会生气吧?”
法国人嘴角抽抽,刚想说些什么挽尊,花京院就开始在旁边拱火:“菜,就多练。夹不起,就别吃。”
我:“……”
我:“?”你在说什么?
我本意是想让空条和花京院配合我诈一下那个感觉怪怪的陌生人,没想到花京院一张嘴就是如此刻薄又抽象的发言,我突然对这个素不相识的法国人生出了一股浅淡的愧疚。
……万一人家要是天生眼神比较凶狠,而不是我想的DIO 派来的刺客怎么办……会不会给外国人留下我们不礼貌的坏印象?
无形的、刻意的针对可比空条那种直白的粗暴话语还让人难受。
还有,我和空条递眼神的原因是,这个法国人看上去又高又壮……我最近真的好容易使用这个词,不过我身边彪形大汉元素是不是过多了……咳咳,就是这人看上去很威猛、不好惹,我怕他突然发难,【深紫】又没有实体,我可挨不了他一拳。
我递出希望的眼神:无敌的空条,你一定会英雄救美的吧!
喂,空条。
把头转过来直视我啊,你这家伙。
乔斯达先生有点诧异,他不甚明显地瞥了眼花京院,显然对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无所觉察,但他为人豪爽厚道,之前说了请客,现在便打圆场道:“哎呀,是菜不够吃吗,我们再上一份?”
法国人点点头,表情还是没有缓和:“好。”
我见状心中有点犯嘀咕,这人还真是会顺坡下驴,他很爱吃胡萝卜吗,还要乔斯达先生专门加一份菜……虽然蜜汁叉烧确实好吃,但那块胡萝卜只是摆盘用的配菜啊!
“说起来,我真的感到可惜呢,”法国人状似遗憾地叹气,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在找一个朋友,他不久就要死了,我赶着要为他送行。”
餐桌上的气氛慢慢凝结,乔斯达先生哽住了,阿布德尔的面色也变得严肃,我左看右看发现连花京院都露出了反思的神情。
啊这……
我一下子闭上嘴,愧疚感重拳出击。
法国人要开始卖惨了吗……抱歉,我还真的吃这一套。
但我心中总有种违和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不过空条承太郎根本不买他的账,咽下嘴里的东西之后依旧冷言冷语:“是吗,那吃完饭就快滚。”
法国人眼神一变,似乎不受空条的气场影响,顽强地继续说到:“直到刚才,她吃掉那块胡萝卜,我才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眼神傲慢、轻蔑,又阴鸷。法国人用手指指向我,在我不解的目光中,猛地向下一挥,像以指为剑划开空气那般凌厉,同时震声道:“因为我那个朋友啊……脖子后面正好长着一块和胡萝卜形状一模一样的星星胎记呢!”
话音刚落,我面前的皮蛋粥咕噜咕噜沸腾起来,不,不是沸腾,而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汤盆里迸出来了!
变故突生,我下意识往后一仰,花京院的法皇瞬间拖走炒蟹盘子和粥碗,空条喊了句“闪开”一脚把餐桌撂翻。
这一切都是在一秒内发生的。
“天音,小心!”
花京院接着一手把住我即将翻倒的椅子,往后拖了一段距离再扶正。
而我稳住重心,惊魂未定地仰头,【白金之星】挡在我头顶,双手合住死死夹着一根银光锃亮的细剑——空手接白刃!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法国佬,这剑冲我来的!
有【白金之星】顶在前面,安全感倍增之下,我看着被掀翻的饭桌,真心实意地惋惜。
打架嘛,一言不合掀桌是常有的事,可是、可是……我还没吃饱呢。
毕竟为了这顿饭,逛街的时候看到特色小吃我都忍住了,没有买很多,就是想着留出胃口给正餐啊!
“欧拉——!”
【白金之星】大吼一声,与骑士模样的替身角力,那细剑在它掌中竟有被生生掰断之势!
“呵呵,不愧是强力的替身,空条承太郎你的命还挺硬。”
法国人恨恨嘁了一声,替身消失又重新凝聚在它身边,“我让你死个明白——我名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替身名为【银色战车】,代表塔罗牌中的‘战车’,在我替身的速……速……”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面色涨红,口中喷出白沫,脖颈上青筋暴起,眼睛往上翻,一副拼命呼吸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乔斯达先生拎着被汤汁溅到的裤脚,他已经发现了造成对方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深紫】。”
我避开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只盯着面露痛苦之色的法国人,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身,轻声唤出了替身名字。
其实就我和法国佬这个距离,已经是【深紫】射程的极限了——或者说大多数近距离替身射程的极限,但我不敢赌他的替身能力,一边加大力度催动【深紫】,一边谨慎地观察他的反应。
这个人的替身通体银色,外观看着像举着细剑的骑士,不过腰肢像是一段钢筋,很细,让它看上去像钢铁浇筑成的骷髅架子。
“人类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观情况,那么,只要抽掉你呼吸时所需要的空气,再混入催眠瓦斯和【深紫】本身的微毒,你就会变成这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嘴里发苦,脑袋也变得重重的、热热的,呼吸不上来,脚底轻飘飘的,‘好晕啊,好想睡觉啊’,对不对?”
我每说一个词,那个人的面色就更狰狞几分,他卡住自己的喉咙,弯下腰,脸色充血,那紫红色几乎要涨破面皮。
阿布德尔皱起眉头,有些于心不忍,便转身不打算再看。
花京院在旁边适时递上仍温热的炒蟹:“继续吃点?”
阿布德尔闻言一怔,哭笑不得地拒绝道:“我觉得应该拿给天音,她看上去需要吃点东西消消气。”
这话我可是听见了。
我才没有生气。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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